黑哥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你說貓靈?怎麽丟的?”


    “被狼給拐走了。”我估計自己已經是一張苦臉了。


    李文德聽了這話,對黑哥解釋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貓靈快化形了。”


    我心中一驚,心道,李文德竟然知道……


    黑哥也是一愣,突然就哈哈大笑:“我說你的運氣還真好的讓人嫉妒呢!”


    “話說明白!”我也受夠了話裏有話的日子了,反正黑哥也不是外人,何況這坑貨把我坑這裏來,早一肚子怨氣。


    黑哥看著我,停住了笑,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來終於有點反抗意識了。”


    “說重點。謝謝。”我心中掛著煤球,想知道緣由。


    “貓靈也算是一種靈物。能在這裏出現的狼群也必然不是凡物咯。惺惺相惜,頭狼見煤球跟著你不會有什麽出息,所以帶它去修煉了唄。”說罷,嘖嘖兩聲,“這麽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我看你是越來越傻了。”


    我……去!拐著彎兒的罵我是吧……本來還想著要見到他,就覺得激動的心情,瞬間一掃而光。


    黑哥不再理會我,而是對李文德說:“怎麽樣,我沒說錯吧。”


    李文德頗有深意的跟他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剛才吼麥的另一個男人。


    這男人四十歲不到的年紀,要不是剛才那兩嗓子吼的震住了我,其實看上去還挺靠譜的。比黑哥正經,比李文德開朗。


    李文德看了他一眼,道:“天門要開了。”


    這句話一出,連黑哥都徹底愣了。


    氈房不是很大,不過四個人在裏麵也算空蕩蕩了。另外兩人是因為像是聽到了爆炸性新聞一樣,石化了。


    李文德喝口滾燙的奶茶,停頓了下,又道:“桃荼已經迴去了。我猜雪族那邊兒很快就快來消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當李文德說到桃荼,那男人似乎有些不自然。不過隻是一閃而逝,隨即問到:“天門……真的……”


    他一出聲,讓我頗為驚訝,剛才唱歌的時候還沒發覺,現在聽來,好低沉的聲線。


    李文德閉上眼沉默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說到:“這小子夢到卡爾萊麗了。”


    這話說完,不隻是那男人,連黑哥都愣愣的看著我……


    李文德看了一眼黑哥的表情,問:“你不知道?”


    黑哥一步衝過來,抓著我胳膊……直直的盯著我,好半天,才說:“我裏個乖乖……你到底是個什麽鬼?!”


    我皺著眉看著他:“我怎麽知道……”


    黑哥咽了口唾沫:“真的大發了……”


    “肖喆……是吧。”那唱《滄海一聲笑》的男人就在剛才原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不知道這男人什麽來頭……怕也不是這麽簡單。


    “能……跟我說說你夢裏的情況麽?”他小心翼翼的問,“當然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我環顧了一下,看來這個夢感興趣的人還挺多的……“都知道我是……”我看了一眼這三個人。


    黑哥哈哈大笑。


    李文德似笑非笑。


    第一次見的那個,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眯著眼等著黑哥。


    黑哥對我擺擺手:“你別瞪我,我不告訴他,你進的來麽。什麽資曆背景都沒有,憑什麽讓你來?不過……”他把雙手抓我上臂,突然很認真的笑著對我說:“看來誤打誤撞,這一步棋是走對了!”說罷,眼睛裏突然放光,“我就覺得你不太一樣,第一次在蒙山的時候,我當時就納悶兒,那些陰兵怎麽突然就沒了。而且你靈魂爆炸了還跟沒事兒人似的。當時考慮到你身體裏還有個千年樹精,以為是他的關係,現在看來……應該是你本人有問題了!”


    我沉默了下,歎口氣:“總之……我現在腦子裏很亂。是不是我這種情況,你們這些大牛也沒聽說過?”


    抬頭看著眼前的三位。他們仨都沒迴答我。


    黑哥說:“千年未開的天門都要開了,你讓我們去哪兒聽說。我……也不過才活了幾十年,雖說……”他話說了一半兒後半句沒說多,“我認識一個人。這次天山之行結束後,你跟我去見見他吧,或許他會知道些什麽。”


    “哪裏?”我心想著,這天山說是半個月,不知道來得及不,得迴家過年啊,這是最重要的,全家都等著我迴去呢。


    “平易。”黑哥說著已經笑岔氣兒了。


    擦……我愣愣的看著他,這是什麽意思,打道迴府了麽,就在我家附近,十幾公裏的地方,你說那地方有可能知道我情況的人在,這不是開玩笑麽……早有這樣的人,我特麽繞大半個中國,折騰個毛線啊。再看黑哥這坑貨,從我在天山見了他之後,就感覺他樂的自己都收不住了。就好像……


    就好像早就給我下好了套,丫,我現在鑽了個正著。看他笑成一朵花,我心裏就不爽!


    黑哥停住笑,拍拍我:“別氣了!天門開可是個大事件,與誰都是。既然你夢到了,不放說來聽聽,資源共享,是學術交流的基本前提。”


    滾犢子!我瞪著他。你特麽資源共享個p了。


    “咳!”李文德輕咳一聲,打斷了我和黑哥的扯皮。“我……也很想聽聽。”他不疾不徐的說了一句。


    我居然就這麽決定說出來了,這人天生帶催眠技能麽。


    我把跟清箬茗夢裏相遇的情景大致說了下。


    他們三個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陌生男人說:“雨霖鈴 清箬茗。清箬茗,原來是個名字。”


    李文德沉默了一會兒,道:“這首詞我也見到過。”


    “幽潭聖地。”陌生人看了一眼李文德。


    李文德點點頭。“我曾經以為這首詞是出自先人之手。現在看來……”


    “根本就是她本人寫給自己的。”陌生男喃喃自語道:“卡爾萊麗果然還活著。”


    李文德沉默。


    “他是誰?”我問,這才是我最感興趣的部分。


    可惜,陌生人和李文德都搖搖頭。陌生人道:“我們不是雪族的,不過就算是雪族的也未必知道,畢竟已經過了千年之久。”


    “他也是個樹語者,千年以前的樹語者。”我道,“恐怕現在還活著……”說這話的時候,我也愣了,對於這個結論,直到現在我也無法相信,“樹語者可以活這麽久?”


    陌生男說:“樹語者的壽命是跟本命樹相連的。”


    本命樹?我突然想到了老樹的話,他說他不是我的本命樹,看不到我靈台的樣子。


    “本命樹是什麽?”我問。


    這下除了黑哥哈哈大笑以外,另外兩人徹底傻愣了。


    “他就是個白癡!”黑哥看著另外兩人向他詢問的目光,這麽直白的解釋。


    我不否認他說的對。但他就不覺得有責任麽?


    “本命樹是你自己選的,或者按照時下的話來說,是雙向選擇的結果。”李文德不緊不慢的給我解釋。


    “感覺像在招聘。”我好笑。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它本來也算是一個職位。”李文德點點頭,“就跟雪族的蓮蟒相似,隻不過雪族的蓮蟒是唯一的,出生就自帶的。而樹語者的本命樹卻可以隨便去選。一旦定下了。命運就互通了,你生他生,他死你死。”


    我愣住了。換句話說……如果我和老樹若是 簽訂了這種契約……作為銀杏……難道我可以活千年以上?!!雖然震驚,但轉念一想,如此說來,清箬茗口中的他,的確有可能還活著……


    “她說……天門就要開了,卻不是為他而開……這句話的意思如果理解起來,就是說,天門每次開,都跟這個樹語者有關?那麽為什麽這次我來天門會開?”我一邊兒想著,這話就不自覺的說出來了。


    “轉世?”李文德道。“這在西域是很常見的。有些活佛都是曆代轉世修行的。”


    我搖搖頭:“這個我也問過,被她否定了。看來這個人還不能轉世。”


    黑哥突然張口道:“這一點或許我能解釋。樹語者似乎的確不能轉世。因為畢生都在跟樹氣打交道,身上是至陽,要麽歸仙途,要麽化虛無。”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從何而知。


    黑哥聳聳肩:“這個差不多跟我一樣,隻是我至陰,你至陽,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看來……他果然早就知道些什麽。看著我就像耍猴咯。


    陌生男的聲音打斷了我對黑哥的推斷,說到:“如果不是轉世那還能是什麽?後裔?”


    李文德接到:“神女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既然如此厲害,在曆史上不可能毫無蹤影,會是誰呢?”


    這句話說的好,直接說中了我的心思。我也……這麽想。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兒,問黑哥:“你剛才說,樹語者至陽無法入輪迴……那麽我……如果沒有本命樹是不是……”


    黑哥不語,看著我,半天才說:“不想打擊你。不過從你成為樹語者的那一刻,從你開始吸收樹氣的那時候,你就已經自斷輪迴了。”


    我當場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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