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道滿含驚恐的傳報聲由遠及近,緊接著,一名神色慌張的賢王府弟子連滾帶爬地闖入中堂,忙不迭地跪在謝玄麵前,口不擇言道:禍事了!禍事了!二爺,賢王府禍事了!


    什麽?


    此時,燈火通明的中堂內隻有謝玄和十幾名親信弟子。眾人一聽弟子傳報,無不大驚失色,一個個再也坐不踏實,紛紛起身湧上近前,七嘴八舌地向他打聽來龍去脈。


    傳報弟子本就滿心緊張,此刻又被眾人團團圍住,更是心慌意亂,方寸全無。一雙顫抖不已的眼睛飄忽不定,顧應不暇,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嘈雜質問,他數次欲言又止,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慌什麽?


    突然,謝玄慍怒的聲音自眾人身後響起,登時將熙熙攘攘的場麵鎮壓的寂靜無聲。


    眾人自覺散開,謝玄邁步上前,一雙虎目直直地盯著瑟瑟發抖的傳報弟子,不慌不忙地問道:府主命你晝夜監守夫人,你不在內院盯著,來此作甚?又為何滿口胡言亂語,惹得人心惶惶?


    二爺,大事不好了!弟子艱難地吞咽一口吐沫,迅速理清院的一場血戰已漸漸落下帷幕。


    此刻,滿身鮮血,奄奄一息的鄧長川和黃玉郎狼狽地躺在地上,他二人的兵刃被武當弟子無情地丟到一旁,與泥土荒草為伴,顯得分外孤寂。


    二人周圍,以鄭鬆仁和張鬆義為首的武當弟子持劍而立,至少十幾把利刃架在他們身上,令本已身負重傷的二人更難以動彈半分。


    一旁,清風與孤月孤星負手而立,看三人雲淡風輕,氣定神閑的悠然姿態,儼然這一戰贏的頗為輕鬆。


    武當派不愧是武林二宗之一,果然高手如林。鄧長川強忍著一浪高過一浪的虛弱感,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武當一向自詡名門正派,行事光明磊落,卻不料竟也會做出如此下流不堪的卑鄙行徑咳咳


    話未說完,鄧長川劇烈咳嗽起來,口鼻中噴出一大股鮮血,令人觸目驚心。


    鄧長川黃玉郎!淩瀟瀟目光複雜地注視著他們,幽幽地問道,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究竟降不降?


    淩瀟瀟黃玉郎艱難地開口罵道,你身為人婦,竟然心生歹念,弑夫奪權,實乃不忠不義,蛇蠍心腸,你簡直豬狗不如


    住口!


    張鬆義眼神一狠,寶劍死死抵住黃玉郎的咽喉,令其喉結一緊,聲音戛然而止。


    隻要我二人有一口氣在,定不負府主的知遇之恩鄧長川惡狠狠地說道,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們,否則我們定將你今夜的卑鄙行徑告知天下,讓你遭人唾罵,遺臭萬年


    淩瀟瀟怒不可遏,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不要逼我!洛天瑾大勢已去,愚忠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呸!我二人寧可在黃泉路上替府主牽馬墜蹬,也不會苟活於世為你提靈長智


    廢話少說!動手吧!


    鄧長川和黃玉郎的大義淩然,慷慨赴死,令武當眾人心生動容,暗暗欽佩他們的傲骨氣節。


    洛天瑾無情無義,自私貪婪,他究竟有什麽好,竟值得你們如此對他?


    然而,麵對淩瀟瀟的逼問,鄧長川和黃玉郎卻麵露鄙夷,仰天大笑。


    好好好!笑吧!你們盡情地嘲笑我吧!死吧!都去死吧!


    淩瀟瀟發瘋似的又喊又叫,鄭鬆仁心中大驚,將遲疑的目光投向清風,但見清風麵露苦澀,稍作遲疑,最終緩緩閉上雙眸。


    鄭鬆仁心領神會,不禁暗生憐憫,轉而與張鬆義等人對視一眼。


    武當眾弟子稍作猶豫,而後將心一橫,眼神一狠,十幾把利刃如狂風暴雨般,朝狂笑不止的鄧長川和黃玉郎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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