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你想當她透明,她卻努力的在你的麵前刷存在感,大概這類人說的就是情敵這種生物。

    臻佩玨難得混一次學校,方曉萍還找到了學校來,對此,臻佩玨真的想要把臻俉良也給叫上,總不能讓她一個煩躁是不。

    讓夏西西先走,走向了方曉萍,非常無奈的道:“好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有時候你越是躲避,這個人就追得你越緊,那隻有一個解決辦法唄,直接麵對唄。

    “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臻佩玨非常冷靜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方曉萍。

    方曉萍坐在位置上麵有些不安,臻佩玨突然感覺自己這是又演了一迴惡毒女配的戲碼,而自己麵對的就是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要是等會小白花哭了,男主角再出現,那就真的太像了。

    “我知道我的出現會讓你們難受……”

    臻佩玨放下了杯子,打斷了她的話:“全部掠過這些沒有用話,直說吧,你是不是想說你以為自己放下了臻俉良這個狠心的人,結果再次見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忘不了,不僅忘不了,這種思念的感情還越來越強是不是?而且你努力的想要控製自己,卻發現自己的意誌根本就不受控製,是不是?”

    方曉萍瞳孔微微放大,儼然像是被她說中了。

    這不廢話麽,她能敢說不中嗎?

    按照一派小說的套路中前任找現任,不是禦姐就是小白花,可見她遇見的就是小白花。

    方曉萍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像是突然沒有了畏懼一樣:“我曾經懷了他的孩子!”

    臻佩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告訴你,我現在選擇相信他,當時我不在場,我發表不了任何的意見,我就想問你,你了解臻俉良嗎?”

    臻佩玨頓了一下,又道:“也可以這麽說,你覺得臻俉良是這種人嗎?雖然吧,他沒有一點的人情味,能趕盡殺絕的就不留一點隱患。”

    臻佩玨笑了笑:“起碼,對我,有很大的耐心。”

    她的心態也從忐忑害怕,到不信任,然後到現在的信任。

    歎了一口氣,看著她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認為它是事實,它就得是這個樣子的,有些事情還是你自己想清楚點好吧。”

    臻佩玨拿上書本順本走人,方曉萍卻突然雙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流著眼淚,哽咽的哀求道:“求你讓他和在一起,哪怕一天也好

    !”

    臻佩玨低頭靜看了她兩秒,撥開了她的手:“姐姐,生活不是偶像劇,尊重你自己,也尊重其他人。”

    走了幾步之後,方曉萍在餐廳嚎啕大哭了起來,臻佩玨隻是停頓了一秒,而後,沒有猶豫。

    當你可憐一朵小白花的時候,你——就是一傻白癡。

    出了餐廳,馬路對麵的臻俉良從車子出來後,嘴角上麵帶著笑意,向臻佩玨招了一下手。

    臻佩玨覺得吧,其實她還是很幸運的,起碼在最難過的時候一直都是臻俉良陪在她的身邊,到了現在,他還是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這樣也挺好的,一直。

    過道燈還沒有從紅色轉為綠色,臻佩玨站在馬路對麵也對著臻俉良招了招手。

    卻在下一秒後,臻俉良瞪大了眼睛,臻佩玨卻看到自己的手是透明的……

    大巴駛過,原來的位置上麵該是站著一個美女的,卻空了,周圍的人卻沒有一點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人原來就沒有存在過。

    臻俉良卻像是瘋了一樣衝過了馬路,在人群中照著臻佩玨的身影,別人都以為這個人瘋了,指指點點。

    “阿玨!”

    “我在這裏。”

    臻俉良轉頭的時候,一臉笑意的臻佩玨就站在臻俉良的身後。

    臻俉良猛的把臻佩玨抱進了懷裏麵,很緊很緊,就像是要把臻佩玨鑲入到自己的身體裏麵一樣。

    臻俉良的身體在發抖。

    臻佩玨一愣,她從來沒見過這麽不淡定的臻俉良。

    “答應我,絕對不消失!”

    臻佩玨沉默了三秒,還是忍不住了,緊緊的咬著嘴唇,半響才道:“我也不想消失……”

    透過窗外看見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方曉萍心痛得緊緊的揪住了自己的心口,為什麽一天都不能施舍給她!

    為什麽一天都不可以!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奇怪,你或許覺得在別人那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若是有一天當換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並非僅僅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臻佩玨看到了黑暗,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像是有很大的引力把她拉進去的一樣,雖然隻是一片黑暗,她卻感覺到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卻看不見,聽不見。

    一分鍾後,又好像有一股很大的拉力,把她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自從消失過一分鍾後,臻俉良便開始了寸步不離,白日去哪裏都要把臻佩玨帶上,晚上也夜夜纏著臻佩玨,情到濃處,讓臻佩玨說些他喜歡聽的話。

    一個多星期來,再也沒有出現過像那天的事情,就好像是他們兩個同時出現了幻覺一樣,可卻又是那麽真實的幻覺。

    對於突然消失,又突然現身,臻佩玨和臻俉良卻是沒有任何的一點頭緒。

    然後是夏淳沅來找的他們,這件事情便開始明朗了。

    “一個星期前,妙妙她自殺。”

    一個星期前?臻佩玨和臻俉良相視了一眼。

    夏淳沅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苦笑:“她猜出來了,我瞞了她半年,她卻還是猜出來了我的身份。”

    臻俉良在桌子底下緊緊握住了臻佩玨的手,平穩且冷靜的問道:“這和你來找我們有什麽關係嗎?”

    夏淳沅看著臻俉良,半響才看向臻佩玨,沒有一絲的疑問,非常肯定似的道:“一個星期前,你也肯定出了點什麽事情,不是嗎。”

    臻佩玨沒有可以隱瞞:“是又如何。”

    “置身在黑暗之中,身邊好像卻又有另外一個人存在,不是嗎?”

    臻俉良望向了臻佩玨,在臻俉良的注視下,她點了點頭。

    “你,究竟知道些什麽!?”一派平靜的臻俉良,臉上多了抹急色。

    夏淳沅靠向了椅背。

    “在無人荒島的時候,你不是差一點就死了嗎?那是我出的手。”

    臻佩玨:……都是些變態!

    “而在那個時候,我見到的也是一樣的場景。”

    “所以?”

    “所以,我想讓她去找妙妙,或許隻有她才能說服妙妙,在一個星期前,妙妙她……割腕自殺,差一點,差一點就死了,醒來之後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就和一尊沒有靈魂的人偶一樣。”

    “所以我想讓你去說服她。”

    臻佩玨直直的看著夏淳沅:“讓她恢複正常的辦法,不就是你離得她遠遠的嗎!你為什麽還要去招惹她!”

    夏淳沅嘴角勾了起來,卻沒有半分的笑意:“離開?哼,辦、不、到。”

    臻佩玨默默的看了眼臻俉良,好吧,這兩個人是根本就是無法比擬,站在天枰上麵,都是平著過得,當中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一點的!

    她過得好,便是晴天這句話放在他們的身上,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臻佩玨答應夏淳沅去見林妙妙。

    走進了病房中,穿著病服的林妙妙就坐在床上,雙眼無神,即使是她進來了,還是沒有看一眼。

    臻佩玨走到了她旁邊,在床上坐了下來,開始講自己的過去:“我之前忘了我是怎麽離開我自己身體的,後來我什麽都記了起來,我記起來了,我死了,在爆炸之後,牆壁砸在了我的身上,火舌蔓延在我的身上,燒毀我的每一寸皮膚,就是喊救命也沒有人能聽得到,恢複記憶之後,我很害怕,我害怕你突然迴來,然後我又不知道去了哪裏,我非常非常的害怕,我感覺整個世界就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就像是溺水了一樣。”

    臻佩玨看見林妙妙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繼續說:“在溺水之後,是臻俉良把我從水中給拉了出來。你知道嗎,這個人,我從一開始就害怕著,因為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可是後來,我慢慢的發現,發現他這個人雖然是很壞,很冷血,可是他對我的時候,耐心卻好得出奇,處處都護著我,說句中二點的就是,我就開始覺得,起碼在這個世界上麵,還是有那麽一個寧可虐盡天下人,隻讓一人虐他的人在意我的。”

    “在一個星期前,我的手開始變得透明,整個人都透明了,就像身在黑暗當中,他想是瘋了一樣不怕死的衝過馬路,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在那一刻,我不想消失,也不想他死,所以……”

    臻佩玨拉起了林妙妙的手:“所以,你可以答應我,你也要活得好好的嗎?夏淳沅他說過如果你出了事,他會拉著臻俉良一起同歸於盡。”

    說到此,林妙妙的眼淚滴落在臻佩玨的手背上。

    臻佩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抹了抹她臉頰上麵的眼淚,道:“你現在是林妙妙,不是臻佩玨,你想活得怎麽樣,沒有人能控製得了你,包括夏淳沅,隻是你自己一直都把自己關在一平方寬的空間裏麵,出不來而已。”

    林妙妙閉上了眼睛,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可為什麽偏偏等我快要走出來的是,卻讓我知道拉我出來的那個人是他。”

    “這就是人生,沒有彩排,沒有劇本,誰也不知道下一幕上演的是什麽。”

    “夏淳沅他不會囚禁你,你想去哪都可以,但是……他也會拋棄一切跟在你的腳步之後,這個時候,其實你可以把他當透明人的。”

    林妙妙睜開了眼睛,看著曾

    經的自己,是那麽的真切。

    看出了窗外,淡淡的道:“我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城市。”

    臻佩玨微微一笑:“即便是沒有腳的鳥兒,它也會用翅膀飛得向更遠的地方,更何況是你這有腳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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