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砸出去二十枚王符,這種土豪的感覺雖然讓李令遠覺得很爽,但扔完之後他便開始肉疼,唐楚陽統共給了他三十枚王符,八百張超品將符。


    隻這麽一下子,他身上的王符就去掉了三分之一,超品將符也直接幹掉近百張,唯一的收獲也就是十幾個遂不及防的五六階天位修士而已。


    二十枚王符雖然扔得肉痛,但李令遠卻覺得非常值,如果不是他方才停都沒有地直接出手,唐楚陽那小崽子怕是直接就被張誌淩給淩空打爆了,半神之威,可不是一名小小的四階修士能夠承受的。


    “騙我靈寶,犯我禁地!哪怕你們是八大隱族之人,今日也必然要讓你二人知道,我血閣不是那般好欺辱的!”


    數百丈高的血甲巨人如同暴怒的天神一般,雙手連綿不絕地結出一組組玄奧無比的繁複手印,每一個手印飛出,便有一個山峰大小的符印凝成,隨後便迎頭撞到一枚王符上。


    哧哧哧!


    兩種屬性不同,但卻同樣厚重無匹的可怕法術撞到一起,非但沒有恐怖的爆炸聲,更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隻是如同初雪遭遇驕陽一般,冰消溶解,而周遭空間卻被肆虐的扭曲變形。


    “王符雖強,但區區二十枚王符,休想傷我守護神真身!”


    張誌淩話裏透著無以言喻的自信,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子唯我獨尊的氣勢。可隻有他心裏明白,二十枚王符確實要不了他的命,量變引起質變的情況下。即便他是半神,也得全力以赴!


    “哈哈,既然張壇主這般強橫,那老子再給你加十枚好了!”


    李令遠迴以更加囂張的大小,說話間,抬手在身前虛空一劃,又是十枚銀光閃閃的王符憑空而現。這是他身上最後十枚王符了,雖然不舍。但卻依然咬牙激發,狠狠地向張誌淩丟了過去!


    “……”


    如果張誌淩是個來自現代的人,他這時候一定會非常粗暴地罵上一句‘次奧!沒你這麽玩兒的!’,二十枚王符已經夠他喝一壺了。如今又加上十枚,張誌淩都有抽自己一巴掌的*了。


    媽的!嘴太賤了!


    李令遠可不管張誌淩心裏有多憋屈,最後十枚王符扔出去,徹底把這個血閣最強的守護者困住之後,他連停都不敢停地淩空轉身,向著唐楚陽飛去的方向爆射而出。


    守在張誌淩身後不遠的八名七階強者見狀,紛紛駕馭守護神狂丟法術,以求將李令遠攔截下來,但李令遠卻看也不看。直接甩手就是一百多張超品將符甩出去。


    掐訣激發,隨後狂暴的元氣陡然狂暴地肆虐而出,崩天裂地的毀滅氣息如同吞天兇神一般。將那八名七階強者驚得麵色巨變,控製不住地飛身暴退!


    “哼!無膽匪類!”


    李令遠不屑地哼了一聲,甩手激發一枚超品將符,飛行速度再次暴增,如果不是周圍的空間已經被靈符狂暴的能量絮亂,他一個瞬移就能趕上唐楚陽。


    可惜。美事兩難全,不動用大量王符和超品將符。李令遠就算再怎麽自信,也攔不住修為已達半神之境的張誌淩。


    “臭小子,你可千萬要撐住啊!”


    李令遠抬頭間,便看到唐楚陽已經被兩名七階強者攔住,盡管李令遠見識過唐楚陽創造出不止一次奇跡,可四階和七階之間的實力差距,即便用天地之別來形容都嫌不夠。


    唐楚陽再強,應付一尊七階強者已屬驚人,麵對兩名七階強者的話,即便是李令遠在巔峰時期,也就能夠做到不敗而已!


    念頭轉動間,李令遠近乎歇盡全力地催動體內真元,本就已經快到極致的速度,再次暴增一截,可等他再次抬頭擔心地看向唐楚陽那邊時,卻驚愕無比地瞪大了眼睛。


    “發生什麽事情了?”


    百十裏之外,距離山峰頂上那處漩渦不足十裏的地方,唐楚陽駕馭一尊背生雙翅的奇特守護神,交叉起來的雙臂,正緩緩向兩邊放開,


    而在唐楚陽對麵不足十裏的地方,兩尊百餘丈高的血甲巨人此時正自空中低落,滑落的途中,龐大的軀體突然崩散,被包裹在內的七階強者,雙目緊閉,周身毫無半點聲息。


    “你是怎麽做到的!”


    飛身到唐楚陽身邊的第一時間,李令遠就以震驚到無以複加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四階幹掉七階?聽著似乎很輕鬆,但隻有李令遠這個身為七階強者的人才知道,那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種事,根本就不應該發生!


    “先進去再說!”


    唐楚陽根本就來不及迴答這個問題,便猛地單手托住李令遠,轉身就竄入巨大的漩渦當中,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毀天滅地的恐怖靈壓陡然砸到二人所在之處,周遭千丈方圓空間被砸得一陣兒亂顫。


    即便是進入漩渦的唐楚陽,也被那可怖無比的狂暴能量給波及到,整個人如同被炸飛的碎石,翻騰著向漩渦身處爆射了過去。


    唐楚陽隻覺喉頭一甜,雙眼發黑,‘噗嗤’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但卻依然牢牢駕馭著七星劍侍,緊緊地把李令遠護在了掌心。


    等唐楚陽好不容易緩過氣,還沒來得及問問李令遠的狀況,便突然感應到漩渦深處,正有一股令讓心神俱顫的可怕靈壓,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匯聚。


    “五弟六弟切莫動手!我的是李令遠!!”


    感應到這股可怕能量的不隻是唐楚陽,李令遠甚至都不用感應都本能地出口招唿了一聲。漩渦盡頭正醞釀的恐怖攻擊,正是李令遠等人一直以來阻止血閣踏入密地的依仗。


    李令遠數次出入此地,對這裏的狀況自然非常清楚。不過他這話雖然喊出去了,但對麵的那股可怕的靈壓並未停止匯聚,顯然李令遠的話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但聽了李令遠的喊話之後,漩渦深處也有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反饋了過來:


    “既是我二哥,為何聲音變化如此之大?嘿!你們血閣之人為進入密地,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李令遠聞言,這才想起他已經借殼重生。當下隻能無奈地再次喊道:


    “五弟,難道非要二哥說說你屁股上的那根骨頭。再提一提你當年在淩風樓給一半老徐娘踢下床的風流韻事,你才肯相信我是你二哥麽?”


    “啊呀!你他娘的!怎地知道老子這麽多*之事?!咦?不對不對,這事兒似乎隻有二哥知道啊?難道二哥已經被血閣的那幫無恥之徒給抓住了?”


    漩渦盡頭那虛弱的聲音隻顧自問自答,但那股可怖之極的恐怖靈壓卻依然在不停匯聚。眼見著就要達到爆發的地步。


    李令遠見狀,整張麵皮都禁不住抽了抽,他知道僅憑這些恐怕是難以取信生性多疑的五弟了,電石火光間,急忙將帶在身上的三件古寶全部扔了進去,憤怒無比地道:


    “宇文憨妞,你個王八蛋!趕緊給我吧禁製停了!你想把六弟家唯一的嫡係男丁也給幹掉麽?!!”


    “他娘的!這口氣,這態度,簡直和二哥一模一樣。連我那個難以啟齒的乳名都知道,誒?這三件古寶不就是二哥的麽?”


    對麵的虛弱聲音再次開始自問自答,就在李令遠一張臉憋的通紅。打算直接硬闖的時候,那聲音又恍悟一般接著急聲道:


    “不對不對!這他媽真是二哥!六弟,弟妹!快停!停下禁製!不然二哥就被你們兩個幹掉了!”


    唐楚陽一言不發,隻是聽那人自言自語,便有一種要笑昏過去的感覺,明明是這廝在耽誤時間。他竟然理所當然地把罪過不客氣地扔到了別人身上。


    不過,讓唐楚陽鬱悶的是。沒記錯的話,李令遠的六弟,應該是他那位未曾謀麵的唐家老爺子,唐楚陽的親爺爺吧?


    盡頭處的恐怖靈壓倏然消散,這時候唐楚陽也到達漩渦最深處,一陣兒天旋地轉之後,唐楚陽頓覺眼前一亮,還沒來得及適應一下光線,他便感覺自己的元神被鎖定了。


    “不愧是老江湖,還真是有夠謹慎的……”


    唐楚陽心中讚歎,也不敢反抗,萬一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可就麻煩了。


    “咦?怎麽沒有二哥?你們兩個什麽人?!”


    還是之前在漩渦裏聽到的那個虛弱聲音,不過這次聽得真切了許多,單憑聲音就能聽出來,說話之人已經極度虛弱。


    李令遠如今不但容貌大變,就連元神氣息也因為融合了琅邪老怪的氣息,有了巨大的變化,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沒有人會相信李令遠的真正身份。


    唐楚陽知道,這個時候想要取信於這些飽受摧殘的人,怕也隻有他這個唐家唯一的嫡係男丁了,口中默念法訣,龐大的守護神金身倏然化作點點星光崩散。


    麵容俊美,氣質出眾,一身藍白相間法袍的唐楚陽才一現身,便聽一女子聲音驚唿道:


    “這少年怎地和雲宗長得如此相像?!”


    唐楚陽聞言,忍不住白眼兒一翻,一副吊兒郎當的敗家子模樣地抬頭道:


    “您說的那個雲宗如果姓唐,並且出身景雲縣唐家的話,那他應該是我的老子吧,嗯,就是我爹,親爹……”


    “你,你是,楚,楚陽?”


    這聲音響起的刹那,唐楚陽倏然抬頭,看著眼前這位一身灰色長袍,慈眉善目,麵容和他有三分相像的黑發老者,一種源於血脈的感應讓唐楚陽近乎脫口而出道:


    “爺爺,想要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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