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將書信放了下來,望著下麵的使者劉曄,麵色陰沉。


    “你是降將,也來充當使者,這是故意戲耍我麽?”


    呂布話語中煞氣滾滾,心智稍弱者怕是要被震破心膽。


    劉曄麵色如常,不急不緩的笑道:“我如今是晉侯府中典史,如吾這等降卒也可以被重用,正是我家主公胸懷大量之故。


    我家主公言溫侯乃是天下第一的高手,縱橫淮泗之間,天下不能敵,如今占據徐州,更是如虎添翼,所以願意和溫侯結交。


    此次討伐袁術,溫侯屠戮敵寇,征伐諸城,令逆賊膽喪,乃是有功,天子已經敕封溫侯為徐州牧。


    我家主公在廣陵郡召開慶功宴,一來是宣告天子旨意,二來也是分發這次所得。”


    劉曄說完後,輕輕拍了拍手,六個大漢抬進來三個箱子。


    一箱子金銀珠寶,一箱子珍奇丹藥,還有一箱子珍奇古玩,看的呂布眼睛一亮。


    “溫侯,我此次前來不僅帶來了書信,還帶來了一萬石糧草,而剩下的十幾萬石糧草和珠寶需要溫侯自取。”


    劉曄輕輕笑道。


    呂布對著張遼看了一眼。


    張遼上前道:“劉曄的確帶來了一萬石糧草,皆是江淮之地的新米。”


    呂布此時大喜笑道:“好,我定然會前往廣陵郡。”


    陳宮看到這裏,頓時大急:“溫侯不可,這定是秦不疑的奸計,此次溫侯背棄盟約,占據了小沛,差點破壞伐袁的大計,他們一定是極為不滿的,怎麽會給與賞賜。


    尤其是這秦不疑想來有仇必報,溫侯三番兩次為難與他,他豈可罷休。”


    呂布聽到這裏,神色露出猶豫之色。


    劉曄則輕輕一笑,顯得極為不屑道:“陳公台真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家主公和溫侯交情匪淺,還聯手斬殺於吉,這等情誼還擔心什麽。


    而且這天下乃是強者為尊,溫侯占據徐州,擁兵十幾萬,我家主公豈會與溫侯交惡。


    我家主公這次大勝,得兵馬十幾萬,糧草、甲胄無數,麾下高手如雲,更有一件空間神器,即便是我家主公要和溫侯為敵,需要使用計謀麽?”


    劉曄說道最後,語氣睥睨。


    呂布麵色一喜,再要應答的時候,陳宮再斥責道:“你是背主叛逆小人,所言之語如何得信,溫侯武力天下無雙,徐州城高且大,乃是虎穴。


    秦不疑勞師遠征,兵將疲敝,早已無力克服堅城,加之袁譚率軍南下,所以才故意引我家溫侯出城。”


    劉曄冷冷一笑:“徐州城比之壽春如何?溫侯比之袁術和上古魔神猰貐如何?


    廣陵還是徐州之地,溫侯自號天下第一,難道連自家之地也不敢出?隻敢窩在這徐州城內坐那山大王。


    溫侯若是膽弱,大可攜帶十萬兵馬前去,正好也將那些糧草運迴來。”


    劉曄躬身道,便準備離開。


    呂布本就高傲,勇猛霸道,被劉曄這一激,立刻道:“你告訴秦不疑,我一定會前往的。”


    劉曄當下笑道:“我家主公在廣陵等候溫侯。”


    在劉曄離開後,陳宮氣急道:“溫侯,這是奸計啊,你有徐州城為固,方可無礙,一出城,就如同猛虎出林,落平原之上,龍出大海,必困淺灘啊。”


    呂布不急不躁的笑道:“有什麽大不了,以我的實力任何地方都可以去的,也可以輕鬆離開,何必擔心。這次我前去,定會率領大軍,即便有陰謀,也可以緩緩退走。


    若是不去,必墮了我的威名,如何降服住徐州其他各地的將領。


    目前我們隻占據徐州幾座大城,還有許多海賊和山賊不服從管轄,那泰山賊懾服與我的實力,才顯露臣服之色,其實暗中和外人勾結,我若露了怯,必被他們所叛。”


    陳宮苦笑道:“臧霸等人不過是疥癬之患啊。


    既然溫侯主意已定,那就要做好準備,留一心腹大將守衛城中,免得被斷絕了後路,尤其是防備進入彭城的趙雲。”


    在一旁久未發言的陳登輕輕一笑:“趙雲截擊袁譚,尚且不及,秦不疑的大軍在廣陵,徐州定會安然無恙,若是溫侯憂慮,我願替溫侯守護徐州城。”


    陳登說完後,陳宮思忖了下道:“陳元龍有才智,卻不是猛將,還需要一個大將鎮守。”


    呂布微微點了下頭道:“就讓郝萌和元龍一起駐守徐州城。”


    陳登欠身應諾,郝萌也高聲應喝起來.


    在陳登和郝萌離開後,陳宮勸道:“溫侯,這陳登有反心,不能重用,讓其留守徐州,怕是不好。”


    “我有郝萌為將,諒他也翻不起來浪。”呂布淡淡道,他心中忌憚秦不疑,可對那些財貨更放不下心來,同時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陳宮微微歎息了下,心中則惴惴不安,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卻勸不動這呂布。


    此時徐州城內,李儒早已隨著使者混入了城內。


    “李文優,秦公真的可以平滅呂布,將徐州還給劉皇叔?”


    陳登看著麵前的李儒,神色鄭重問道。


    李儒輕輕一笑:“我家主公一言九鼎,豈會食言,除此之外,還會敕封元龍為廣陵郡太守。”


    陳登微微頷首道:‘我願為劉皇叔獻出徐州,卻不為自己。’


    陳登說慷慨激昂,當初迎立劉備為徐州牧的就是他主導,他也認為隻有劉備可以讓他施展心之所學。


    李儒沉吟了下:“元龍可有把握對付那郝萌?”


    “徐州世家大族皆與我熟稔,區區一個郝萌不在話下,隻要大軍一至,定將此惡賊捆綁與馬下,獻給晉侯。”


    李儒點了下頭笑道:“如此就勞煩你了。”


    李儒目光掃了下這偌大的徐州,眸子陰沉,徐州位處中原,四戰之地,乃是一處重鎮,可惜距離河內太過遙遠,現在隻能在徐州扶持許多的小勢力,讓這個地方亂起來,絕對不能讓劉備站穩腳跟,從而威脅主公。


    李儒從陳登處告辭後,便隨著暗衛隱沒在徐州城內。


    三日後呂布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直奔廣陵郡,他要顯露出自己的軍容從而震懾曹操和秦不疑,以此穩固自己在徐州的地位。


    隻是呂布出兵廣陵的時候,秦不疑正率領大軍日夜兼程直奔徐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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