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辦正經事……這種廢物,隨便製造個意外,殺了便是!”


    第四徒陰沉一笑,隨之從懷中拿出一塊巴掌大的令牌……令牌實木質地,黑漆漆看似是有些年代的古物。


    “歃血令……這個邪物,果然是真的!”


    見到令牌,一名武者臉色巨變,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傳說持有歃血令的主人,通過一滴精血為媒介,將邪氣注入武者體內……邪氣入體之後,平日裏和常人無異,但必須接受主人差遣,否則主人催動歃血令,可使邪氣爆裂。十米範圍之內,直接摧毀大腦中樞,淪為生活無法自理的植物人。”


    “沒錯,五季市的常家家主被種下邪氣,之後叛變賀天王教,最終邪氣爆發,徹底癡呆……常家跑遍國內國外各大醫院,毫無辦法。求訪各路神州名醫也無果……至今常家家主還在醫院重症室等死,極度淒慘!”


    “我聽說這歃血令……隻有主動奉獻精血才行,第四徒強行掠奪的鮮血沒有效果!”


    一塊小小木牌,令全場氣氛凝固,一股驚慌悄然蔓延開來……但也有人識貨,說出了歃血令的缺陷。


    “剛才你第一個要歸順賀天王教,好……來獻上精血!”


    第四徒微微一笑,而後大臂一甩,那歃血令詭異的漂浮而起,就這樣幽幽懸浮在空中,一團黑氣翻滾而出,似漆黑的鬼火。


    這驚悚的一幕,更加令人肝膽俱裂。


    缺陷確實有,但在場所有人身中劇毒,第四徒何懼哉……沒有中毒的武者是強者,失去了內力,隻是一幫比普通人還不堪的廢物。


    “哼!”


    一秒過後,見來人還在猶豫,第四徒一聲冷喝,前者如被雷擊,一個哆嗦之後,戰戰兢兢從指間擠出一滴精血!


    嗡!


    驀然間,似乎有一聲尖銳的叫聲傳出,那團黑氣竟然緩緩形成一張漆黑的嘴唇……嗖……一滴精血被吞下……


    “呃……啊!”


    一聲慘叫,那人似乎承受著劇痛,下一秒,他的麵龐之上,好像浮現出一張鬼臉,一閃而逝。


    “拜賀天王教!”


    徹底被歃血令的恐懼支配,才知道生命的渺小……這名家主眾目睽睽之下,渾身是汗,竟然是雙膝下跪。


    “你們呢?不瞞你們說,這歃血令能吸收的精血有限,之所以二師兄如此煞費苦心,是因為看得起你們……普通九流角色,哪有資格奉獻精血!”


    第四徒高高在上,俯瞰眾強者,一臉傲然。


    “賀天王教勢大,特勤九處都無可奈何……我也投靠吧!”


    又一名家主獻上了精血。


    時間流逝,伴隨著第四徒的狂笑,在場已經有過半家主甘願投誠……這樣一來,賀天王教已經是掌控了木西省一半修武家族。


    “罷了,如果是我曹某一人,必將與賀天王教不死不休……可惜,負擔沉重,身不由已!”


    曹家家主仰天長歎一聲,憤然獻上精血……這一刻,還沒有投誠的家族,一片落寞。


    “好……曹家人有誌向,賀天王教必會有你一席之地。”


    曹、陳、錢三家,乃是木西省公認的領軍人物……陳家不用多說,家主揭開麵紗,原來是賀天王教第二徒……此刻曹家也投誠……整個木西省的脊梁,似乎隻有錢周雄一家支撐。


    “你們指望錢家也沒用……陳、曹倆家足以領導整個木西省諸多家族勢力……至於錢周雄,多他一個不多……說不定下個月,錢家便要煙消雲散。”


    第四徒狂傲無邊,言語之中的殺意似乎滾滾洪流,令人窒息。


    “我投誠,我投誠……我代表錢家投誠……我是錢周雄的獨子,錢家未來家主,我能做主,我能做主……千萬別對付錢家!”


    就在眾人六神無主之際,錢周雄身後一名油頭粉麵的公子哥一溜煙跑出來,衝著第四徒點頭哈腰!


    他內力三重,明顯根基不穩。


    “哈哈,錢周雄有個好兒子,不錯!”


    雖然是個廢物,但意義不同,第四徒欣然接受這滴精血!


    “你……不孝子!”


    錢周雄剛剛蘇醒,卻正好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氣的差點咽了氣。


    “哈哈……四師弟,不錯!賀天王教能這麽快攻下木西省,你功不可沒……誰能想到,當初一個盜墓賊,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如此寶貝,師尊都羨慕的很!”


    計劃堪稱完美……陳乙衙貪婪的看了眼歃血令,有些羨慕說道。


    “可惜這歃血令滴血認主,隻能由我操控……否則我獻給師尊,別說區區木西省,賀天王教早已淩駕神北五省之上。”


    聞言,第四徒得意一笑……賀天王教前五徒中,雖然自己實力最末……但自己的作用獨一無二。


    想要真正奴役這幫老奸巨猾的家族,必須要有鐵一般的狠毒手腕……隨時捏著脖頸,他們才會害怕。


    隨著錢,曹兩大家族被奴役,木西省表麵上最強的武道勢力,徹底被賀天王教掌控。


    “唉!”


    姚曼龍一聲悠長歎息,眼角甚至吟出了一滴淚。


    “前期賀天王教不斷挑戰弱小家族,殘酷狠辣,非死即殘,製造大量恐慌,早已經寒了這些軟柿子的膽……一切抵抗,如此脆弱,不堪一擊……我大伯慘死在前,我姚家爭鬥一場,真的不值!”


    這時候,第四徒的視線,終於到了姚曼龍這裏……後者想要質問蒼天,為何命運不公。


    “你沒有結婚,但有一個女友,她悄悄替你生了個女孩,明年該上幼兒園了吧……一個本該是錦衣玉食,天之驕女的可愛女孩,突然失去一切,要依靠一個單親媽媽撫養……作為孩子的父親,影坤步與姚家的虛名重要,還是閨女一輩子幸福重要!”


    平靜的聲音,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寒意……姚曼龍瞳孔充血,手掌顫抖。


    “之前我們血洗三流小家族,隻是立威,殺雞儆猴……所有布置,全部為了今天的收網……給你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第四徒手指一彈,歃血令幽幽懸浮在姚曼龍麵前……漆黑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嘲笑。


    “唉!”


    其他可以不顧,但女兒使他的心頭血,姚曼龍流淌著一行清淚,一滴精血被歃血令吸收。


    “十四師弟,既然大家投誠,便是自己人……真正的解藥散下去吧!”


    陳乙衙扔給莊樓音一個藥瓶,後者倒出一粒粒豌豆大小的藥丸,分發下去。入口清涼,如薄荷糖一般……幾秒鍾之後,眾人被壓製的內力,煥發活力,毒性解除。


    可惜,從此沒有自由身!


    一個個家主神色暗淡,不知劫難之下,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嶽先生,我知道您鐵骨錚錚,在京都背景深厚,賀天王教還吃不下您的一滴精血……這樣吧,隻要您拿出緬國秘術,大家一起研討一下,今天這些家族的獨門武學,您可以任選一門觀摩……當然今天宴會廳的誤會,我賀天王教出麵承擔,相信這些名門望族有辦法處理這些小事。”


    走到嶽濟生麵前,第四徒十分客氣。


    “賀天王教有野心,有宏圖……如果因為我嶽某引來泰師怒火,得不償失吧……要殺要剮,隨便……至於羅雁小姐,你們可以動動她試試!”


    嶽濟生冷笑一聲,瞳孔不屑……他常年刀尖舔血,這種恐嚇加威脅的小把戲,也隻能唬得住木西省這種小地方的軟骨頭武者。


    “嶽先生不要生氣,時間還長,我們慢慢談!”


    第四徒也不生氣,語氣很平和……古痕如果僅僅是表麵上那麽簡單,這個公司早完蛋了。


    “四師兄,我突然不想殺他了,我想要個奴隸玩玩,可以嗎?”


    分發完解藥後,莊樓音望著閉目養神的齊書,突然有了新想法。


    讓齊書簡單的死去,也太便宜他了。


    “小子,他們那些人,還有資格心不甘情不願……你這種貨色,能夠伺候賀天王教第十四徒,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莊樓音割破齊書一根手指,狠狠將其一滴鮮血印在歃血令之上。


    奴役齊書這種廢物,簡單到用不著後者主動奉獻。


    ……


    唿唿唿唿!


    冰冷的直升飛機盤旋在別墅上空,一名男子肩上扛著一枚巨型火炮。


    轟……嗖……


    一道氣浪,刺穿長空……那別墅屋頂,轟然被瓦解出一道直徑三米的深坑,塵土激蕩而起!


    破壁炮……沒有炮彈,隻能轟出恐怖的震蕩波,一般被軍方用來震碎牆壁,殺傷力不強。


    “開工了!”


    冷冷一笑,李國潔舔了舔比平常人厚一點的嘴唇,美眸湧出一抹猙獰。


    轟轟轟轟轟!


    沒有鋼索,沒有軟梯……五道人影下餃子一般,從20多米的高空,轟然跳下……這可是接近五層樓的恐怖高度啊。


    ……


    “可笑之極,竟然有人強行送我法器……雖然這玩意不入流,但在地球,也是個稀罕東西……可惜了,使用者愚蠢,竟然當做攝魂邪物使用,暴殄天物……它真正的作用,應該是……增幅!”


    齊書幽幽睜開雙目,隨著他小指微微顫動,那歃血令悄然有些改變,隻是細微到沒人能注意。


    “又有湊熱鬧的!”


    抬頭看著天花板,下一秒漫天塵埃落下,天空出現一口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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