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環王》電影很長,每一部電影都有至少三個小時。…頂點小說,在那個網絡還不是很普及的年代,有很多人隻能通過電視台來觀看這三部經典電影。因為電影欄目時長問題,三個小時的電影,在國內電視台上放映的時候,總免不了砍去這個刪了那個,才能夠維持在正常時間內播放完畢。


    這導致了一個不好的後果,就是因為很多情節的缺失,電影在很多地方的都顯得過渡生硬。不明不白的,一段本來該有的情節就沒了,讓觀眾總有些雲遮霧繞的迷惑感。


    尤其是第三部,在白城之戰時相當的明顯。好端端的打著打著,騎著雙足飛龍的戒靈之王哪去了?甘道夫的魔杖哪去了?從哪裏忽然間竄出來這麽多騎士和猛獁象玩對衝?衝了半天結果又如何了,怎麽莫名其妙就沒下文了?還有最一開始,索隆的大軍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些缺失,導致了國內的觀眾們大多不明白,索隆,這個指環王正傳中的最終大魔王,一直都是一個謀略家,是一個多麵布局小能手。若果用東方權謀學派去形容的話,他很擅長全盤落子、天下布武。


    他的用兵布局有正有奇,有王道有鬼謀。能夠攀科技暴兵正麵碾壓,也能夠施展外交能力拉攏盟友安插釘子。能夠靠魔怪獸人杠正麵,也能夠挑唆海盜蠻族去爆菊。若非有至尊魔戒這一絕對性的弱點,原著正篇故事中,索隆決然不會落敗。


    現在。至尊魔戒這一弱點。已經很難說是否還存在了。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整個中土世界上空。它暫時還隱藏在繁華和平的表象下,但卻不可逆轉的越來越濃。


    厄運火山,曾經是中土世界最為著名的活火山,現在已經休眠。唿啦啦,山風吹來,山坡上的小花草輕輕搖曳,花香遍野綠草如茵,駐紮在這裏的人類戰士感到心曠神怡。如今的生活。比曾經和摩多軍團打生打死的時候強了不知多少,但願那些該死的獸人再也不要迴來。


    可將視線從那些人類戰士身上拿開,投射向那巨大的山體,一路向下再向下。一路突破那厚厚的深黑岩層,鑽過那流竄著硫磺毒氣的氣孔,不停向下。在那深邃的大地深處,轟隆隆,有低沉的轟鳴聲在慢慢迴響。這巨大的聲音原本能夠把聾子都嚇一跳,但隔著厚厚的岩層,地表唯一能夠感到的便隻是極其微弱的震顫。


    這裏本就是火山區。本來就應該有震顫。一日三顫之下,地表的人類戰士早已經習慣了。誰也沒有想到在幽暗的大地深處,會有一個相當巨大的空間。


    咕嘟嘟,紅熾的熔岩仿佛高級賓館中的流水裝飾牆,沿著兩側的高崖滾滾落下,又匯入到下方的熔岩湖中。濃烈的硫磺味道充斥四周,這般毒氣能夠把正常人一瞬間熏死。高溫的氣流蒸騰而上,讓這個巨大的岩洞光影扭曲。


    熔岩湖上,有一座寬五十餘米的巨大岩石橋。這岩石橋粗獷、渾厚,不經修飾,但毫無疑問是人造之物。咚,咚,巨大的腳步聲中,一個身高接近十米的龐然大物順著岩石橋走了過來。


    它頭生雙角,雙膝反轉,腳下是山羊般的蹄子。它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火山口一樣的硫磺濃煙,皮膚仿佛火山岩,皮膚的紋路中流竄著暗赤色的火光。它每一口唿吸,都能噴吐出飛散的火星。每一下落足,都會留下一個焦黑的烙印。


    這正是一頭上古炎魔,而且是炎魔中相當強的一個。甘道夫在莫瑞亞礦坑內弄死的那一頭,遠遠不及這一頭兇猛強壯。它的雙目開闔間,射出了絲絲縷縷的黑色火光,很顯然,這也是一頭戒靈。


    “薩圖納、勞斯塔皮亞、迪卡圖裏法!”它開口了,說著無人能解的上古語言,聲音如悶雷。而迴應他的,是巨大的地震聲。這岩石橋的盡頭,一個直徑上百米的巨大洞穴中,鑽出來一頭大的嚇人的蟲子。


    它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大的誇張的沙蟲,尖端沒有五官沒有麵容,隻有一個等身粗的超級大嘴。數千顆挖掘機一樣的牙齒呈環狀排列,一圈圈延伸向消化道的深處,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宛如通向九幽地獄的門戶,正是大地吞噬者。


    大地吞噬者渾身肌肉蠕動、逆運,忽然一張嘴,噗的從胃袋深處噴吐出海量的物質。嘩啦啦,大量的金屬疙瘩如同海浪一般湧了出來。石頭已經被消化,這些消化不了的便是鎢鋼粗坯。這樣的粗坯隻要經過簡單的加工,就能成為可以利用的好材料。


    “嘔——!!”


    嘩啦啦啦,海量的金屬疙瘩混合著粘液奔湧而出,又湧出了岩石橋,瀑布一樣落到下麵的熔岩湖中去了。但炎魔戒靈並不擔心,它的手下自然會去料理後事,炎魔並不懼怕熔岩的溫度。


    “唔——”大地吞噬者的軀體上鼓起一個大包,這大包一路逆行而上,半路還停了幾次,仿佛是卡在了喉嚨處。大地吞噬者多運了幾次勁力,甩了甩腦袋,嘭嘭的在地上砸了幾下,猛然“噗——!”的噴出一頭巨大的怪物來。


    這是一頭通體漆黑的大蜘蛛,八條腿蜷縮成團依然能夠卡主大地吞噬者的喉嚨,渾身剛毛比鋼鐵更硬。


    “死亡編織者,曾經的極惡天魔的後裔,終於挖出了它的屍體……”炎魔走過來,伸手要去摸這頭大蜘蛛。但它的手尚未碰到蜘蛛的時候,隻見這死了不知多久的蜘蛛忽然一顫,八隻腿詭異的抽搐起來。劈啪、劈啪,它的頭部頂蓋上忽然爆出一條條裂口,裂口中有無數顏色妖異的粘液噴濺出來。


    呲啦,這粘液噴到哪裏,哪裏竟然就凝結出了白霜、堅冰。在這熔岩洞穴中一時間依然不融化。


    噗。一聲巨響。死亡編織者的頭部徹底炸開了,但卻有一個新的結構生長出來。那是一個人類的軀幹,肌肉結實,腰部直接長在了蜘蛛的軀幹上。嘶嘶嘶,大片極度寒冷的冰霧向四周擴散,這蜘蛛男渾身抽了抽,睜開了眼睛,眼中閃爍著黑色的光芒。


    “產卵、孵化、寄生。繁育全新的摩多軍團!”炎魔下達了簡單的指令,然後轉身便走。這凜冽的寒氣與它天性相克,它怕會克製不住動手的衝動與同僚打起來。蜘蛛戒靈適應了一下自己的新軀體後,便沉默的轉身爬進了山洞中。蜘蛛,從來都是寂靜的獵殺者。


    咚、咚,邁開大步的炎魔順著岩石橋一路前進,在這熔岩遍地的環境中仿佛迴到了家般舒適。岩石橋四通八達,聯通很多小洞穴。這些稍微小一點的洞穴中,可以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影,那是耐高溫的特種魔怪們在忙碌。


    叮咚、叮咚。猛砸錘頭的聲音和迸濺的火花混合在一起,摩多的戰爭機器重新啟動。


    咚、咚。炎魔一路前進,然後仰首。在這裏,兩側懸崖上伸出了幾十根粗的可以容人在上奔跑的鐵鏈,這些粘著火山岩的鐵鏈把一塊小行星一般的巨型石頭懸掛在了半空。這石頭大致呈紡錘形,有數百魔怪像趴在麵包上的螞蟻一樣爬滿了那塊巨石。


    叮咚,叮咚,這些魔怪掄起大錘,全力敲打開鑿著這塊大石頭。大地吞噬者雖然強壯,但也不能在熔岩環境下生存,隻能靠這些耐高溫的小怪全力施為。不過這些小怪身強力壯、肌肉結實,效率也相當不慢。


    那漆黑的岩石肯定是某種金屬的礦石,敲砸起來火星四濺,硬度驚人。但在它們一下下怒砸中,無數碎石塊便嘩啦啦的掉落下來。


    哢嚓,一聲響,一塊已經被砸的鬆動的石頭順著裂紋整個斷裂開。站在這塊石頭上的三個小怪躲避不及,慘叫一聲便和那石頭一起咕嚕嚕的滾落下去,噗通一下砸進熔岩中再難活命。但炎魔看也未看那幾個小怪,黑光噴射的雙眼隻看向那石頭的斷層。那裏,露出了一麵帶著鱗片的皮膚。


    鱗片不大不小,隱含著暗金色,既有美感又有力量,極其堅韌結實。


    那是一麵龍翼的一角。


    “安卡拉……”炎魔戒靈駐足片刻,念出了一個名字,然後便繼續舉步向前走去。大地吞噬者、死亡編織者、安卡拉巨龍、遠古炎魔、刀鋒魔、遠古樹人,索隆的戒靈軍團慢慢展現了自己的陣容,任何一個挑出來都是史詩留名的恐怖存在。


    當這些早已覆滅的存在,借助濁氣和戒靈的力量重新複生時,又會展現出多麽強大的力量?


    而將這些力量握在手中的魔王索隆,又是怎樣恐怖的魔頭?


    咚、咚、咚,炎魔大步流星,沿著岩石橋一路走到底。這裏,有一扇高幾十米的巨大石門,便是炎魔站在這門麵前也顯得渺小無力。四頭渾身冒汗、熱的快虛脫的巨怪,在魔怪的鞭撻之下重新站起來,嗷嗷叫著推動了巨大的機關。


    咯喳喳,絞盤轉動的聲音之中,那大門慢慢打開。嘩啦,一股奇特的氣息從門內吹了出來,吹的炎魔渾身火焰搖曳,氣息都弱了弱。


    不管炎魔如何強悍桀驁,在門內人的麵前,他必須保持絕對的謙卑恭順。於是,它走進了大門,來到了一個壯闊的大廳中,對著高坐在盡頭王座上的身影單膝跪地、低下了頭顱。


    “我主,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安卡拉巨龍很快便能重見天日,地底深處的‘那個’存在也在全速尋找。按照大地吞噬者的速度,我們很快就能鎖定它的位置,將它從神話中拉進主上的軍團。主上之威,很快便能重新遮蔽中土世界的天空!”


    但聽到如此利好消息,王座上的存在卻沒有什麽表示。此人側著腦袋,用手撐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永恆無解的難題。他所坐的王座椅背上有一個石質環帶,環帶上雕刻著九個孔穴,仿佛是用來鑲嵌寶石的鑲嵌孔。


    現在,這鑲嵌孔的第一、第二個位置中,有黑色的火苗在騰騰燃燒。那位存在忽然抬起手來,自環帶上摘下了第二朵黑色的火苗。火苗在他手心上靜靜燃燒、跳躍,然後忽然擴展變幻成了一麵虛幻的鏡子。鏡子中展現著無數影像,可以看到凱蘭崔爾、埃隆王、甘道夫,以及精靈精銳大軍的影子。


    這是樹人戒靈雙眼所見的情景,也是它覆滅之前留存的記憶。


    記憶的最後一個畫麵中,楊老師持冰劍而來。他宛如天外飛仙,身化流光繞著樹人團團飛繞。一劍穿空斬魔,劍氣浩蕩縱橫,記憶戛然而止。


    那存在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楊老師了,上一朵火苗中也有楊老師的影子,所以那位終於自漫長的沉默中開了口:“此人,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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