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靈姬和羅雨溪的突然行動讓他們很意外,很愕然。一瞬之間,茶壺、茶碗,已經劈裏啪啦的砸在了四周人的頭上臉上。鮮血一下子飆出來,本能的慘叫聲中坐在那一桌的男人們捂著頭臉就倒了下去。被攬住肩膀的“王偉”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的看了楊奇一眼:“你他媽想……”


    但他看到的卻是楊奇的笑,很淺但讓他毛骨悚然。楊奇手一震,物理的震蕩波混合著內力一起傳導進對方的體內,於是“王偉”在下一瞬間啥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嘴巴也麻手臂也酥,楊奇往哪帶他就隻能跟著往哪走。


    “來來來,王偉,咱們到一邊去說。這麽久沒見了,還急著來還我錢,真是個老實人啊!”楊奇帶著他走遠兩步,離開了戰鬥的中心。


    而“王偉”罵娘的心都有了。誰是王偉啊,誰要還錢啊,敢不敢放開我,看老子抄家夥砍死你!但、但該死的,為什麽身體好虛……迴頭看向小店,已經鬧翻天了。方靈姬和羅雨溪在第一輪突襲中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因為攻擊力不足,沒法一擊必殺。被打的人也是長期混江湖的,很有經驗的立刻打滾翻騰,三兩下脫出戰圈站了起來。


    “上!給老子上!把這兩個臭娘們放倒幹死她們!”


    對方一共十多個人,見狀立刻紛紛大吼,嘩啦一下就衝了出來,西麵八方圍著兩女就揍。


    見到這狀況,羅雨溪麵色微微發白。與方靈姬不同,她可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動手。雖然這一段時間自覺大有進步。但一下子麵對這麽多男人還是忍不住緊張。方靈姬就好得多了,二話不說先把桌子一掀,緩一緩對方攻勢的同時還擋住了對方的視線。然後一矮身衝了過去,趁著混亂對著一個人的兩腿之間某物抬腿就是一個大力抽射——


    砰,哢嚓。似乎有雞蛋打碎的音效響起,那人以母雞哀嚎的聲音萎頓倒地,讓這邊的“王偉”看的不由渾身一抽,下意識的就想捂襠。


    “下狠手、下狠手!”羅雨溪被這一腳激發了靈感,當即給自己加著油鼓著勁衝了上去:“看起來強的未必真的強!”


    所謂最毒女人心,這句話未必沒有道理。一旦放開手腳。羅雨溪下手之黑、之順溜,讓“王偉”看的直冒冷汗。剛想做點什麽,楊奇在他肩上又是一拍,他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楊奇看的清楚明白,這群男人的氣血都在普通人水平。內功修為也約摸五六年的樣子。五六年內力能做什麽?直截了當告訴你:他們基本什麽都做不了。內裏的威力和凝練程度有關係,先天內功即便隻有五六年也有奇效,就像一塊好鋼,就算量少但也能用在刀刃上——刮胡刀也行啊。


    但眼前這群人就是江湖中最底層的那一批,這五年內功雜駁劣質,簡直就像是塊木頭。從身手上來說,這些人就是普通人水準。


    不過這些人經驗倒是出色,而且除了斷子絕孫腳以外。兩女還真難造成什麽致命損傷。他們都不傻,一看情況立刻牢牢護住某物,讓兩女沒法再輕易得手。所以羅雨溪和方靈姬在一場大鬧之後逐漸被壓製住。唰,有人抽出刀劍,大吼著圍了過來。更有人合身衝撞,不管不顧的一通亂打。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怎麽都能把同樣也算普通人的兩女放倒。


    兩女有點慌了。


    但在這時,楊奇屈指彈出一粒幹豆。(學名不詳。實體乃是把黃豆幹炒成五香味,飯前開胃成本低廉。質地幹脆。可供普通青年吃、文藝青年賞、二/逼青年舉辦徒手碾豆大賽,四川成都任一館子有供)這粒小小的豆子瞬間自旋著飛了出去。穿過了重重人牆,打在了羅雨溪的後腰上。


    下一刻,羅雨溪覺得自己的腿不受控製的向後一踢,踹在一個飛撲過來想要熊抱的偷襲者身上。這一踹非常的巧,腳尖繃直如同芭蕾一般一點,帶著所有腰腿的力量點在了那人的咽喉上。“唔——!”那人滿臉通紅捂著喉嚨跌撲出去,半晌爬不起來。


    然後,唰,又是一顆幹豆。“咦?”方靈姬也驚訝的叫了一聲,她覺得自己的軀體忽然以非常巧妙地姿態躲過了劈來的一刀,然後拳頭自己就打了出去。她覺得自己還沒看明白呢,對麵的人就已經慘叫著栽倒出去,噴出一口壯麗的血。


    兩下過去,最危急的情況就過去了,兩女立刻覺得周旋餘地大了很多。


    “別愣著,繼續。”楊奇的聲音飄了過來,喚迴了兩女的神智。對視一眼,兩人均覺信心暴漲,紛紛嬌喝一聲使出渾身解數。


    所謂言傳不如身教,楊某人的教育方法比身教更高一層,乃是遠程托管。用最直觀的方法,讓兩人直接體會到他的戰鬥方式。大部分時候任她們自由發揮,但在兩女撐不下去的時候,總會有一粒幹豆以直線弧線飛過去。每一粒幹豆,帶來的都是一次絕妙的躲閃或者精準的進攻。


    一粒粒小小的幹豆無聲無息又迅猛絕倫,在一片混亂的戰鬥中,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能耐發現貓膩。那個“王偉”雖然就被楊奇攬住肩膀,但好像喝醉酒一樣歪歪扭扭左晃右晃。他覺得難受極了,好像宿醉加上暈車加上低血壓再加上偏頭痛一樣的感覺,隻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這一刻,他看到有同伴嗷嗷叫著衝過來解圍。


    下一刻,他就看到那些人咕嚕嚕的滾了迴去,滾的像車軲轆那樣結實。


    沒多久,隻覺得攬住自己肩膀的手一鬆,他原地暈乎乎轉了三個圈,然後啪嘰一個大馬趴摔在地上。晃晃腦袋,清醒多了。奶奶的剛剛老子狀態不好。現在給我納命來!帶著怒火,他一抬頭——呃,怎麽都躺下了?


    隻見兩女拍了拍手,啪的一個擊掌。雖然累的氣喘喘的,但顯然很開心。而那十多個男人全躺地上了。哀鴻遍野嗷嗷直叫,沒一個再站起來的。


    這、這是咋迴事兒?這麽一會兒功夫就……


    “你,過來。”遠處有人叫他,他一個機靈看過去,正是那個“張偉”。那人一擺衣袖從容坐下,淡定的喝了口茶。對著他勾了勾手。於是他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口中連唿:“饒命啊大俠,饒命饒命!”


    “王偉啊,咱們相識一場,就算你一時還不上所有的錢我也不至於逼死你。所以饒命之說就免了吧。”楊奇伸出一手放在那人麵前:“能還多少就還多少吧。”


    “我……”那人目光在楊奇的手掌和笑眯眯的臉上遊走幾次,最後弱弱道:“我不是王偉,怎麽會欠你錢……”


    “不是王偉?得了吧,一張嘴就能把我叫出來,除了你小子還能有誰?如果你真的不是王偉……”楊奇斂去笑容逼視道:“那你剛才是想幹什麽?難道說,你有歹意?”楊奇一瞪眼,羅雨溪立刻知機的拔出一把繳獲的刀,哢嚓一下砍在他旁邊的桌麵上。


    “我、我、我我……”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剛剛從拚桌子到喊張偉的一套在江湖上其實有說法。叫做“問路”。一方麵給自己的老大創造機會泡製小妞,一方麵也把唯一的男人拉到一邊去問問口風探探底。如果男人知機呢自然好辦,如果不知機呢。分隔開也好處理。


    而且如果這男人有什麽不得了的背景之類的,也能在問路的時候盤一盤,就算事不可為也能說“認錯人了”,然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真正的白道和正兒八經的黑道都不會這樣幹,隻有想幹又想要一道保險的“灰道”,也叫做蛇鼠道。才會這麽做。就好像堵住低年級學生要錢的大孩子,不幹好事但又沒膽子職業化。搶的時候也不說搶而說“借”。有時候看來多此一舉,但被逮到後有周旋的餘地。


    可是今天。竟然幹脆利落的就被放到了,這該怎麽辦?


    他向後瞄著自己的老大,也就是那個說“拚桌子”的男人。那人歎了口氣爬了起來:“這位好漢,我們今天認栽……”


    “讓你說話了嗎?”方靈姬上去就是一巴掌削在他腦袋瓜子上,啪的一下脆響把那人又拍了迴去,惡狠狠道:“誰認識你啊,我們家爺認識的是王偉,再敢插嘴我踢爆你的蛋!”那表情,十足十是個女土匪。迴頭又看向這邊,對著“王偉”嗬斥道:“說,你到底是不是王偉!”


    “我……”他瞠目結舌半天,腦子一轉終於明白了——對方也是在“問路”啊!今天是碰上了黑吃黑了啊!“我、沒錯,我就是王偉……”他隻能低頭了。


    “我就說我沒認錯,果然是王偉啊,那就是一場誤會了。”楊奇笑的很親和,然後將攤開的手一勾:“那你愣著幹什麽,還錢啊?”


    於是,所有銀兩被匯聚起來,放到了楊奇手裏。楊奇隨手交給了羅雨溪,讓她美滋滋的到一邊數錢去。“王偉,這些勉強頂個利息,剩下的以後再還吧。對了,打壞了東西記得陪啊。”不輕不重的丟下一句,楊奇帶著兩人起身就走。


    “王偉”咬了咬牙最後問了一句:“你、你真的叫張偉嗎?”


    楊奇的小眼神顯得很純良:“嗯呐。”


    “這——”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氣。看著三人走遠,他又連忙奔至自己老大身邊。那老大正在氣頭上,抬手一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他被打的原地轉了兩個圈,然後忙不迭道:“大哥、我有辦法給您消氣!”


    “什麽辦法?”


    “他們,不正是往青山鎮走的麽。今天剛好是在青山鎮碰頭的日子,以少爺無美不歡的性子,到時候請少爺出麵……”他一頓耳語獻計獻策,小眼放光一副標準的奸詐嘴臉。老大恍然,嘿笑點頭,自覺得計。


    另一邊,方靈姬放下了錢袋子半喜半憂道:“還成,比我想得多點,但想憑這點去南荒恐怕很困難。”


    “沒事,這隻是利息,還有本金呢。”楊奇耳朵一動,聽到了後麵遠處的對話,笑的很壞:“王偉真是好人啊。”


    “嗯?”兩女不明。


    “不用想太多,好好反思一下剛剛的第一戰。哪裏好哪裏不好,進了江湖就是一步一擂台,我和你們都一樣。一下午時間思考,應該有很多收獲了。”楊奇看向了前方:“盡早到達青山鎮吧。”(未完待續)


    ps:明天就考試了,要靠一整天。今天騰出時間,更文祭拜之——雖然也不是很抱希望,但也不能太丟人了不是~


    另外,同考國考的各位,一起加油吧!


    考完之後一天三更,至少一個星期,以補充丟失的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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