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城市,燈火輝煌,華燈閃爍。電燈的出現,讓人類徹底擺脫了對晝夜光陰的依賴,開啟了豐富的夜生活。


    提個問題,誰知道現在中國人最顯著最鮮明的夜生活是什麽?別一臉曖昧的樣子,不是那個玩意。那個玩意的確在黑夜下比較盛行,但要說當今中國最為鮮明的夜生活行為,那當之無愧就是——廣、場、舞!


    也不知道是神曲催發了廣場舞,還是廣場舞市場產生了神曲。總之,以中國大媽為主體,混合了各年齡段各性別的廣場舞人群在濟平市已經很成熟了。蘇慕華也是其中的參與者之一,不僅是之一,而且是很著名的之一。


    就蘇慕華自己而言,跳跳廣場舞有利於身體健康,還能多交幾個朋友,何樂而不為呢。尤其是前些日子楊綺偷偷弄得生命精華肉片餐,讓她自覺有些增重,於是就正好減減肥。一場舞跳下來已經是夜裏九點半,人群漸漸散去,蘇慕華也收拾收拾開始迴家。


    再怎麽燈火燦爛的城市,也總有黑暗的角落,蘇慕華從廣場迴家會經過一片黑燈瞎火的小區。不過蘇慕華倒也不膽怯,一來這片小區治安還是不錯的,二來蘇慕華本身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蘇懷恩軍旅出身,是正兒八經參過戰的。雖然他不怎麽提,但家裏人都知道他當過什麽首長的警衛員,身手很是了得。蘇懷恩相信,最好的保護就是教給兒女如何保護自己,所以從小將很多東西傳授給了兒女。蘇慕遠沒什麽天賦,但蘇慕華可沒少學。加之她雖是女子,但自小體質強健,所以歹徒什麽的等閑近不得身。專業的暴徒不好說,街頭混/混級別的卻從來沒害怕過。


    但今日,蘇慕華走在黑暗的小區中。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具體是哪裏不對也說不上來,總之就讓她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麽東西,危險的東西。潛伏在四周的黑暗中一樣。


    蘇慕華不禁站定,戒備起來,前後左右的觀察著。沒有什麽詭異的現象,相反胡同的出口處還有吆喝著買東西的夜市。這條胡同雖然黑,但前後也有幾個行人,看衣著舉止應當不是什麽壞人。


    蘇慕華散開了眉頭,搖搖頭失笑一聲,看來是自己神經過敏了。自己又不是什麽世外高人,怎麽可能像電視劇裏一樣有什麽奇異感應。但剛剛這麽想,她耳朵裏就聽到了唰啦啦的跑動聲。就在身後不遠處!


    “誰?”豁然迴頭,隻見卻是一隻花貓,躡手躡腳的往一個垃圾箱靠攏。看到蘇慕華的動作,跐溜一下就竄進了垃圾箱的洞口裏。


    “嗬,真是的。隻是貪嘴的貓啊。”蘇慕華失笑搖頭,打消了可笑的念頭。


    但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垃圾箱裏傳出了喵喵的亂叫,還有搏鬥聲和廝殺聲,好像有另外一個體型差不多的生物和那隻貓打起來了。


    “哈哈,先來後到,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啊。”蘇慕華忍不住笑了。但轉又皺眉,因為那貓叫的聲音很快就變得很淒厲,很淒慘。聽這聲音,實在是不像兩隻夜貓為了爭食而發生的械鬥。就連附近另外一個行人也不禁駐足,愣頭愣腦的聽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這叫的也太慘了吧。簡直就是在殺雞一樣。”


    看著那垃圾箱,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有點詭異。


    蘇慕華正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叮咚一下手機卻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卻是單位裏打來的。一般來說。單位裏不會在自己下班的時候打電話——除非是出事了。


    “喂,我是蘇慕華,你哪位。”


    “慕華姐,我是小猴子,快過來科裏一趟吧,出事了!”電話對麵的人語氣聽起來很慌張。


    蘇慕華一皺眉:“什麽事?”


    “有一個產婦,情況很特殊,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您過來就知道了。對了,這事還和警方有關係,連警察都來了。”


    警察?看來事情不小。“我馬上就去。”


    掛斷了電話,同時,那垃圾箱裏也安靜下來了。蘇慕華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垃圾箱黝黑的洞口,轉身走了。


    來到醫院後,果然見這裏圍了不少人。大體分為三方,有表情沉痛到五官都扭曲的家屬若幹,有麵色緊張、嚴肅的警察若幹,還有一些穿白大褂的醫務工作者。大概掃一眼,竟然是外科的,還有些不認識的不知道哪裏來的醫生。有警察看到蘇慕華來了,立刻上前招唿道:“蘇主任,您終於來了!今天的事情,恐怕隻有您出手了!”


    楊謹的弟弟楊謙在市警察局當領導,所以這些警官自然都認識蘇慕華。


    “到底什麽情況?”蘇慕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前麵的人紛紛閃開,而一個警察就跟在身邊說明:“是這樣的,今天接到報案,在濱湖路發生了一起惡性傷人事件,受傷者就是裏麵的產婦。這起傷人事件非常的惡劣、嚴重,具體的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行,稍等。”蘇慕華先去更衣室,三下五除二換了衣服,推門就走進了那個被警察把守的病房。一進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產婦。一瞬間,蘇慕華的眼睛就瞪大了。


    從醫三十年,蘇慕華見過各種各樣的傷害、病患。可以說,學醫的人必須練就包天大膽,要不然就沒法幹醫。比方說幹婦產科,最簡單的側切手術,普通老爺們都未必敢看下去。


    剛實習的那段時間,蘇慕華還去外科手術室搭過手,見習了一場截肢手術。術後,蘇慕華倒提著那連根截下來的腿就走,一點負擔都沒有。迴頭該吃吃該喝喝,沒什麽影響。


    但就這種醫學心理素質,在看到這名產婦的時候,蘇慕華依然屏息了一瞬間。


    頭部、臉部、頸部、胸部、後背,各種傷口密密麻麻。貫穿傷、撕裂傷,星羅棋布。不僅是傷,而且還有缺失,左臂手肘以下的就沒了。還剩一截白森森的骨茬子。一張臉血肉模糊,五官都快沒有了,肌肉也絞纏在一起,比好萊塢的特效更讓人不忍目睹。根本就不能想象。這個產婦是在什麽情況下,遭遇了怎樣的事情。


    可以說,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蘇慕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傷到這樣還能活著。


    “蘇主任,這是診斷結果。”一個護士小妹拿來了病例。蘇慕華翻了翻,麵色沉重。“左胸貫穿傷,嚴重氣胸。多處肌肉撕裂。還有右側腎缺失和肝破裂?!”蘇慕華把病例一放:“病人還有意識嗎?”


    “已經休克了。”


    “家屬現在是什麽態度?”


    “最好都保住,如果大人實在保不住,那就保孩子。”


    “孩子什麽情況?檢查了嗎?”


    “已經檢查過了,一個胎兒。狀況還算穩定。產婦是在婦幼保健院做的產前檢查,已經調來了相關資料,預產期已經很近了。”護士小妹囁喏道:“蘇姐,這產婦……還有救嗎?”


    蘇慕華聞言沉默了一下,迴頭看了看那不成/人形的產婦。唯一完整的右手還緊緊捂在腹部上。一咬牙,推門走了出去,對外麵留守的外科大夫以及警察,發號施令一般道:“準備地方,緊急開會。”


    “是!”


    不多時,一個辦公室被整理了出來,婦產科、外科、警方。三方坐在了一起。


    蘇慕華問道:“這件事,警方什麽態度?”


    一個中年警官立刻答道:“跟據報案人的描述,他是聽到了受害者的慘叫才趕了過去。到了地方後,受害者已經是這樣了,沒有看到犯罪嫌疑人。我們想爭取把大人孩子都保下來,這樣有助於抓捕施暴者。當然。遵照家屬的意願,優先保孩子。不知道,現在實施剖腹產會怎麽樣?”


    蘇慕華斷然道:“剖腹產的話,產婦就死定了。她現在失血過多,髒器缺失。隨時有可能徹底衰竭。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一旦剖腹產,她這口氣泄了,就沒有一點希望了。陳大夫,你有什麽想法?如果我能保住胎不死,你能把產婦救迴來嗎?”


    外科的陳大夫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蘇主任,這……實在很困難。這個產婦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維持生命就已經很勉強了。平產不可能了,隻能剖腹產。但想治好,或者說最低標準能讓她撐過剖腹產,恐怕隻有去全國最頂尖的醫院才有可能做到。”


    “最頂尖醫院是嗎?”蘇慕華立刻道:“那我們立刻穩定病情,和家屬談,然後聯係最好的醫院,準備轉院!”


    “等、等一下!”蘇慕華剛說完,卻有人開口了,隻見那種年警官苦笑道:“關於轉院的事……這次傷害事件太嚴重了,聳人聽聞。一旦轉院到了別的地方,很容易就被媒體報道,進而很可能引起恐慌。市裏的大領導不希望人民的正常生活受到太大影響,所以……如果咱們自己人能……”說到這裏,他也說不下去了,臉上全是慚愧的神色。


    蘇慕華聞言,把眼睛閉上了。不成/人形的產婦,那緊緊捂住腹部的手,不停地在她腦海裏迴蕩。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無助的自己。片刻後,她睜開眼睛緩緩道:“我終於知道楊謙為什麽不來了,他是對我說不出這種屁話,所以才讓你來。”


    “呃,楊局他……”中年警官尷尬的低下頭,他也不知道怎麽接話。


    “行了,都別囉嗦了。”蘇慕華站起身,沉穩的號令道:“陳大夫,你去組織各科室專家來會診。用藥方麵,一定要和婦產科確認過才能用。快!”


    “好的!”雖然沒有上下級關係,但陳大夫不自覺地一個肅容,領命去了。


    “你們,”蘇慕華看向了警官,冷聲道:“和家屬扯淡的事情我可做不來。該說的我都會和他們說,他們要是問起為什麽不讓轉院,那就你去解釋吧!希望他們能夠理解你那領導的苦心!”說罷蘇慕華大步流星就往外走。中年警官連忙跟在後麵,陪笑道:“蘇大夫,我知道您生氣,可是我們也……”


    “你閉嘴!”蘇慕華豁然站住,逼視著中年警官,雙眼中盡是鋒利的光:“轉院不轉院。家屬說了算,其他人都靠邊站。我,全力以赴救迴產婦,把大人孩子都保住。你。不管你們要走什麽程序但是別、墨、跡!該排查排查,該搜捕搜捕,我現在唯一想聽到的消息,就是兇手被、槍、斃——明白嗎?”


    “明白!”


    “那還不快去!”


    “是!”


    因為不知道是否是仇殺、嫌疑人會不會有進一步行動,所以中年警官留下了兩個小警察守著,自己奔出了門診樓。挨了一頓臭罵,中年警官卻沒法生蘇慕華的氣。他自己也生氣,把一個懷著孩子的孕婦折磨成那個樣子,這兇手簡直喪盡天良!而那些所謂的大領導也……唉,不提也罷。不過中年警官自己也感覺一陣陰霾。因為據他的觀察,那些傷口,不大像是割傷、挫傷。


    反而有點像是,撕咬……


    中年警官打了個冷戰,開車迴了警局。


    蘇慕華在醫院中忙了一夜。用盡了渾身解數,總算是讓產婦的情況稍微穩定下來一點。從孩子的發育狀況來看,臨產期也不遠了。一旦產婦產生了自然宮縮,那麽就真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與死神搶人,真的很難。


    清晨,天蒙蒙亮時。在同事的勸說下蘇慕華打算迴家歇會兒。路過那個小區的時候,有環衛工人正在清掃垃圾箱。忽然,一個環衛工人驚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蘇慕華趕緊上去把那大媽扶起來,大媽指著垃圾箱裏麵叫道:“裏頭、裏頭那是什麽東西?血乎淋拉的怪嚇人的!”


    蘇慕華忽然發現,這正是昨天有異響的垃圾箱。探頭往裏麵一看。赫然是一大片模糊的血肉。那些碎肉、爛骨頭、糾纏的毛發混雜在一起,在盛夏的清晨中散發著惡臭,普通人看一眼就會惡心的吐出來。蘇慕華卻仔細的觀察了片刻,發現那些碎肉的總體積——類似一隻貓……


    蘇慕華的瞳孔緊縮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是有人虐貓,故意損毀成這樣。然後扔到了垃圾箱裏?應該不會,因為這個小城市的生活壓力沒那麽大,遠沒有讓人抓狂到虐貓的地步。如果不是有人虐貓,那麽……蘇慕華的腦海中,想起了昨夜垃圾箱內淒慘的叫聲。


    夜下陰影的……………………芙恩……………………戈呃……………………西伊暗……………………


    “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本次《做客齊魯》的演播現場。”簡單地演播大廳裏,漂亮的主持人和幾十個觀眾,屬於訪談節目的標配。“今天來到《做客齊魯》的,是最近受到廣泛關注、被廣大網友戲稱為現實蝙蝠俠的蕭景哲先生。大家歡迎!”


    掌聲中,蕭景哲身著的體服裝,來到了主持人對麵坐好。高大帥氣的身形、陽光幹淨的笑容,讓下麵一些小妹嘩然尖叫。


    “嗬嗬,蕭先生一出場就引起了轟動啊。”主持人也笑了,然後麵向鏡頭道:“電視機前的各位觀眾或許還不太熟悉今天這位嘉賓的事跡,那麽我就來簡單介紹一下吧。”


    後麵的大屏幕上立刻開始播放短片:“蕭景哲,從今年五月份開始名聲鵲起。打擊過拐賣兒童的人販子、營救過不慎落水的小學生。更多次救助過被強暴的女性,被搶劫的市民。還曾協助警方破獲過販毒、製假集團,被網絡評選為見義勇為好男人,古道熱腸真漢子。”


    短片中一邊說明,一邊穿插著各種鏡頭、摘要、報道等東西。短片放完,現場觀眾立刻鼓掌,熱烈而持久。蕭景哲衝著觀眾微笑致意,好一派翩翩風度。


    主持人笑道:“可見好人在哪裏都受歡迎。你一來,鼓掌的主動性都不一樣,今天都沒用導播指揮!”眾人的笑聲中,主持人俏皮的一眨眼:“不過景哲,溢美之詞可能你也聽習慣了,今天咱們來點不一樣的,你看如何?”


    “好啊。”蕭景哲微笑點頭:“我也喜歡不一樣的東西。”


    “那你可要小心接招了。”主持人收起了巧笑倩兮的表情,發問道:“在報道頻傳的時候,也有網友對你提出了質疑。他們很想知道,為什麽你的身邊總有犯罪。好像走到哪裏。哪裏就會出事一樣。有些網友說這是炒作,是國家捧起宣傳典型地‘又一力作’。”主持人又笑了:“當然,我覺得這種說法有些偏激,但是其實我也很好奇。為什麽你會遇到那麽多別人可能好幾年都遇不到一次的事情。”


    這個問題提的很刁鑽,也很尖銳,現場的觀眾也都露出了關注的申請。


    “嗯,這個問題其實挺好的。”蕭景哲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我從前在看電影、看小說、看漫畫的時候,也總會有這種疑惑。為什麽超級英雄的身邊總是少不了犯罪?為什麽犯罪總會被超級英雄遇上?柯南走到哪哪就死人,他到底是謀殺犯的克星還是無辜者的死兆星?”


    觀眾聞言紛紛笑了,覺得這蕭景哲說話有趣。


    “但現在我有點明白了,雖然我並不是超級英雄,但是我也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一句:並不是我到哪那就有犯罪,而是犯罪。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蕭景哲這話一出口,很多人都瞪眼了,主持人確認道:“你是說,犯罪一直環繞在我們身邊嗎?”


    “是的。”蕭景哲神色平靜:“我去過很多地方,在這裏我就說一下自己的見聞。某一次。我看到有小偷行竊,但被偷竊的人警覺性很高,於是當場發現了失竊,並追擊小偷。小偷一路奔逃,失主就一路追趕。一邊追,一邊高喊‘抓小偷’。可是前麵的行人卻沒有一個幫忙的,沒有任何舉措。那些行人沒看到嗎?他們當然看到了。又當做沒看到,告訴自己啥都沒有。所以他們的世界是歌舞升平的,是欣欣向榮的。無視所有不想看的不想聽的,自然如同生活在和諧社會中。”


    蕭景哲看向鏡頭,麵色嚴肅:“那些電影中的超級英雄,他們或許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色彩。聽到普通人聽不清的聲音,但這不是他們成為英雄的原因。他們之所以是英雄,他們身邊之所以紛爭不斷,隻因為他們敢看敢聽,隻因為他們敢在危機時挺身而出。


    “之前也有人問過我。說坐一趟火車就能碰到拐賣兒童,是不是太假了?我想告訴大夥的是,不是我‘碰上’了,碰上那件事的有整整一車廂人,絕不隻是我。我隻是‘說了’、‘管了’。如果我當時不說、不管,沒人會知道那裏曾經發生過兒童拐賣。但那些孩子卻會離開父母,開始悲慘的生活。”


    看到現場略沉重,蕭景哲又笑了:“當然,這隻是一個例子。我想說的是,如果大家去留心注意身邊的事情的話,大家也能看到很多、也能做到很多。比方說前幾日我去市場,就有大媽悄悄叮囑我說那邊的誰誰是小偷,千萬小心。我覺得那大媽同樣也是超級英雄,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事。這樣可愛的大媽如果多一點的話,我相信世界也會更加美麗。”


    現場鼓掌,掌聲過後,主持人感懷道:“你今天說的讓我感慨良多啊。那我要出第二招了,小心了:據網友考證,又一次你在救助了一個被強暴的女孩後,因為施暴者有錢有勢,反而將你告上法庭。開庭審理時,包括受害者女孩在內,無人為你作證。關於這件事,你是怎麽想的?”


    這又是個沉重的話題。


    蕭景哲也不笑了:“這件事其實挺諷刺。我去幫助他人,被人反咬一口。當時那麽多目擊者,就因為施暴者是某市委領導的兒子,結果法庭之上無人為我作證。我覺得,他們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恥辱,但這並不妨礙我做我應該做的。”


    “也就是說,你依然會這樣做好事?”


    “對。”蕭景哲肯定的點點頭道:“我不敢說自己要成為什麽旗幟、標杆、榜樣,我隻是看不順眼,我隻是覺得也必須有人站出來做點什麽。其實很多時候,人們的熱血並未徹底冷卻,有人挺身的話,其餘人也會跟隨。隻不過大家現在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束縛著,不敢動、不敢管而已。既然大家不敢出頭,那麽我出頭。說蠢也好、傻也好、多管閑事也好,我就是不能坐視這種風氣、這種思潮繼續蔓延。”


    蕭景哲正正看著主持人:“縮頭,隻會助長不公。勇敢,才能帶來真正的公平。這個時代,必須抗爭。”


    主持人被蕭景哲鄭重其事的話鎮住了,她覺得眼前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強大的氣場。那種發自真心的話語,筆直不屈的眼神,讓她心肝亂顫、怔忪良久。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你這樣做,恐怕日後會遭遇很多危險,很多非議。在麵對那些搶劫犯的時候,你難道就不怕刀刃、槍彈嗎?你為什麽如此勇敢?”


    蕭景哲笑了:“關於危險,其實刀刃和槍彈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人心。直麵刀刃也算不上勇敢,真正勇敢地人是去麵對自己。不怕愛、不怕恨、不怕交朋友、不怕分離、不怕失去、不怕麵對未知的前路、不怕改變齷齪的自己,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勇敢。至於非議……”


    在所有人以為蕭景哲又會發表一番高大全的寬宏之詞的時候,蕭景哲的麵色卻嚴肅起來,很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氣勢:“我在這裏可以很清楚的告訴所有縮頭烏龜:想當懦夫、想縮頭,那就縮著,一輩子被人看不起被人欺淩是自己的事。但有人站出來的時候,有人英勇戰鬥的時候,就別胡說八道!”


    ps:


    看到書友說等更很辛苦,所以今天我就節操略滿,十一點就完成了!


    怎麽樣,是不是很良心啊?


    不過最近月票榜掉的略快啊,雖然也沒期盼過在榜上有什麽成績,但是還是希望可以提高一點。說不定編(嗶)也會因為這個多爭取點推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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