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憤怒的力量,這蛋糕狗竟然爆發出了龍象四層的水準,這一腿之間竟然和楊綺平分秋色。“哦?!”楊綺不僅驚訝,而且興奮起來了。


    楊奇一路上都是以小博大、以弱勝強,從光頭大漢到綠暴君老兵,哪一個都在肉身上強過他不少。但楊綺一路走來卻都沒有遇到過像樣的敵人,霸王龍雖恐怖,但並非“對手”。今天,在這裏遇到了蛋糕狗,讓楊綺的鬥誌一下子提升上來了。


    畢竟,楊綺骨子裏不喜歡欺負弱小。有人說過,弱者向更弱者揮刀,強者向更強者吐槽。在大冒險的旅途中,楊綺雖然會斬瓜切菜一樣的掃平障礙,但不代表她喜歡無休無止的無雙割草。鬥士的靈魂需要挑戰強者,蛋糕狗或許還不算強者,但已經足以讓楊綺放開手腳的大戰了!


    目光,瞬間熾烈。束發的繩結啪的炸開,楊綺長發飛舞,上步轟拳。


    咚,兩人拳拳相擊,發出了另一聲沉悶的聲響,各自都沒有退後。在楊綺越發高漲的戰意激發下,蛋糕狗麵容扭曲,仿似瘋狂,仰天一聲咆哮,捏拳如錘一擊落下。楊綺同樣一聲冷喝,拳如升龍,逆擊而上。咚,第三次低沉的鳴音中,兩人再次平分秋色。


    “一個個的都一樣,全都一樣,連個小嘍囉都看不起我!”蛋糕狗瘋狂的揮拳踢腿,仿佛將長久的憤恨都化為力量轟擊出來:“那些眼神,那些非議,我都知道!你們看我、討論我,把我當成怪胎,把我當成變/態,但我有什麽辦法?我也不想要這樣的軀體,我就是想當女人啊,發自靈魂的想當女人啊!”


    “哼!”楊綺毫不後退,展開兇悍的拳路與之以硬碰硬。揮肘架住了蛋糕狗的勾拳。楊綺眼睛一眯:“你的憤怒,就來自於這麽無聊的東西嗎?”


    “無聊?”蛋糕狗被徹底激怒了,一聲狂吼,渾身肌肉膨脹了一圈。拳力竟然更增了三分。滿麵都是暴起的青筋,蛋糕狗的男女混音在整個倉庫中迴蕩:“你這種天生的女人又怎能理解我?你一生來,就是美麗的、備受嗬護的,你逛街買衣服化妝都是正常的、自然地、被允許被羨慕的。但我呢?我也想穿上裙子,我也想踩上高跟鞋,但是沒有人允許啊!我本應該是個女人,但卻成為了男人,這種錯亂的性別,這種痛苦的靈魂,你又怎能理解——!”


    憤怒的高峰中。蛋糕狗轟出了最強的一拳。這一拳打穿了空氣,帶起了尖銳的鳴音和猛烈地拳風,如同激蕩的海流一般卷向楊綺。


    但下一瞬,卻被楊綺單掌抓住了他的拳麵。“嗯?”蛋糕狗臉上變色,從剛剛對戰時的感覺來看。對方不可能這麽接下自己的這一拳。或者閃、或者全力對轟,但不可能這麽站在原地就抓住了自己的拳頭。


    是什麽東西,激發了對方的鬥誌。她身上彌漫起了強烈的煞氣,好像被激怒的雄獅。


    “我……不理解?所謂的性別錯亂的感覺,你以為,我不理解?”楊綺低著頭,嘿嘿的笑著。笑的讓暴怒中的蛋糕狗都有些發怵。


    “一覺醒來,在鏡子裏看到女人形象的心情……一覺醒來,八塊腹肌變成大咪/咪的感受……本應該是個純爺們,但卻無端變成了軟妹子的厄運……所謂的性別錯亂的感覺,有誰比我更清楚……”楊綺低聲呢喃著,蛋糕狗沒有聽清楚她的低語。但對方手上越來越大的勁力卻做不得假,那纖纖手指已經捏的他的拳頭開始疼痛了。


    “但是啊——那又能怎樣?”楊綺豁然抬頭,眼中的光似乎能灼穿蛋糕狗的靈魂:“生錯了性別,那又怎麽樣?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自我壓抑?無顏見人?這都是懦夫的作為啊!”一拳,如同天外飛來的流行。閃電般轟在了蛋糕狗的胸口。這一拳的力量超出了蛋糕狗的預料,他雙眼暴突向後滑去,咣當一下後背撞在了倉庫的鐵門上才停了下來。


    “什麽?”蛋糕狗震驚的看著楊綺,震驚於她的力量,更震驚於她的語言。然後他惱羞成怒,大喝一聲,猛然加速飛身前撲,攻向了楊綺:“隻會說嘴的家夥,憑什麽教訓我!”


    “就憑我比你強——不僅是指力量,更是指靈魂!”楊綺不閃不避,正麵踹出一腳,幻影般印在蛋糕狗胸口,又將他咣鐺一聲原路踹了迴去。


    楊綺腳下一蹬,達至蛋糕狗麵前,單薄纖細的身軀,卻帶著比肌肉大漢更狂暴的氣勢正麵猛攻。


    “男女雌雄,不過是自然世界對你的定義——”砰,左勾拳,蛋糕狗揮拳迎上但卻吃不住勁兒,後背撞在鐵門上,門板咣當一下,灰塵簌簌抖落。


    “倫理綱常,不過是社會常理對你的定義——”砰,右勾拳,蛋糕狗豎臂抵擋,但狂野的力量一路傳導,後腦止不住敲在門板上,咚的猶如撞鍾。


    “那你自己對自己的定義又是什麽?生錯了性別,然後呢,這對我有什麽影響嗎?男或者女不過是代號、是稱唿,卻不能代表自己的本性!”楊綺口中不停,雙拳也不停,連環重炮一般不斷轟擊,蛋糕狗隻能奮力招架卻無力反攻,後背的門板嘩啦啦的顫動不休。“說我想說之話,做我想做之事,成我想成之人,這才是我輩應該做的事情。而這種事,與性別何幹?老子是個女人又怎樣,不妨礙我頂天立地!”


    狂風暴雨一般的連環拳後,蛋糕狗被打的腳步都虛浮了,身軀顫抖著,但依然架起架勢,沒有放棄。


    “哦,打到現在,依然堅持不倒,你的堅韌和鬥誌我認同了。”楊綺轉身走了三步,站定,背對蛋糕狗:“但是,如果隻是在這種淺薄的問題上不斷糾結的話,那說明你的器量不過如此。自己否定自己,那麽你的憤恨,不值一提。你的靈魂,渺小如微塵。你的人生,也毫無意義。”


    “你……”蛋糕狗被打的眼皮都腫起來了,艱難的睜開眼,看著楊綺的背影。這個女人,好像經曆過什麽。她似乎不是平時遇到的那些人,那些要麽鄙視他、要麽畏懼他、要麽疏離他的人。那一聲一聲的嗬斥,隨著一記一記的重拳砸在了他的骨頭裏,在他的整個身軀中迴蕩。“你是說……性別……不重要?”


    “哼哼,”楊綺垂著頭低笑兩聲,冷如冰雪:“好大的膽子,說到現在竟然還敢質疑我的話,那我就再大發慈悲最後給你說一句吧——”背對蛋糕狗的楊綺忽然轉身,加速,猛衝,騰身而起。一個張狂昂揚的笑容伴著一個神龍擺尾在他的眼中飛速放大——


    咚,前所未有的巨響聲中,被摧殘了很久的鐵門終於從門框上崩潰下來,咣當的一下砸在地上,和倒在上麵的蛋糕狗一起飛出去很遠。門板停下,煙塵四起,蛋糕狗勉力睜開眼睛抬起頭看向了門口。門口處,楊綺踏月而來,白金長發隨風而動。


    砰,一隻腳踩在蛋糕狗的胸口上,楊綺俯視下來,逼視著蛋糕狗一字一頓的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真豪傑——不在性別!”


    “我……”蛋糕狗瞪大了眼睛看著楊綺,然後腦袋頹然落迴門板上:“敗了……”


    各種意義上,蛋糕狗,完敗。


    後半夜,蛋糕狗被帶到了蕭蒂前男友的房間。在那破敗的房間中,蛋糕狗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整個人活力盡喪。


    “你說什麽?!”蕭蒂瞪著眼睛,尖叫著抓住了蛋糕狗的領子:“鄭道成死了?不,這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你說謊!”


    “是真的。”蛋糕狗身上沒有捆綁的繩索,但他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被擊倒不算什麽,但被從肉/體到靈魂的徹底打敗就比較慘了。蛋糕狗現在就處在徹底完敗的狀態中,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鄭道成,沒有再活著走下那趟航班。”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蕭蒂失神的喊著,癲狂的對著蛋糕狗拳打腳踢。蛋糕狗一聲不吭的生受了,沒有任何反應。但打了三拳之後,蕭蒂就停手了。“這不可能……”她失神的呢喃著,慌張的看向了楊綺。楊綺無言的走上前,伸手將蕭蒂摟進了懷抱中。


    蕭蒂如同找到依靠一樣死死撲在楊綺懷裏,緊緊地抓著楊綺的衣服。她沒有哭,沒有哽咽,也沒留下淚水。但她的身體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皮爾斯見狀立刻上前兩步拽起蛋糕狗的領子,怒吼道:“小子,是你做的吧?是你殺了鄭道成吧?”


    “不是我。”蛋糕狗的音調很淡定。


    “還嘴硬,那架飛機上除了你還能有誰殺得了他?”皮爾斯掏出槍來頂著蛋糕狗的頭顱,一臉猙獰道:“老老實實招認吧,要不然讓你生不如死!”


    “生和死,我已經不在乎了。”蛋糕狗一臉人生觀崩潰一樣的表情:“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我沒殺鄭道成。”


    “行了,都閉嘴!”楊綺一皺眉,止住了無休無止的爭吵:“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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