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迴個直接上樓去了,胡軍和兩個跟班在咖啡廳裏坐著,一個跟班說:“這也太能吹牛逼了,比咱們還能吹,一張嘴就一個億一個億的,一個億是多少啊?”


    胡軍皺眉想了想說:“你倆在這坐會兒,我上樓一趟。”站起來扯了扯衣服出去了,那兩個跟班坐在那喝茶,小偉他們剛要的那壺。


    “我操,這一壺茶要一百多,這特麽啥茶呀?有錢人是不是都傻你說?這不是明擺著挨宰嗎?”


    “不懂別瞎逼逼,這是喝茶嗎?有錢人這叫格調,懂不?人家玩的是調調。”


    胡軍這邊出了咖啡廳順著步行樓梯上了一層往右拐,來到酒店辦公區,找到經理辦公室,聽了聽聲,輕輕敲了敲門。裏麵喊了聲:“進來。”


    胡軍推開門走了進去:“闞哥,我是胡軍兒,大路哥的親戚,劉大路。”


    闞經理坐在辦公桌後麵,瞅了瞅胡軍:“劉大路?你不就是,昨天到處逼人喝酒那個嗎?有事啊?”


    胡軍走過去在胡軍對麵坐下來,說:“闞哥,昨天是喝多了,不好意思。再說那幾個小崽子也太不給麵子了,我過去敬他們杯酒都不搭理我。在闞哥你麵前我肯定啥也不是,但是在外邊也不是誰都能踩乎我,對吧?”


    闞經理打量了胡軍幾眼:“有事兒?”


    胡軍拿煙出來遞上一根,說:“闞哥,和你打聽個事兒,那幾個小崽子,到底幹什麽的?他們現在找人弄我呢,又查汙染又斷電的惡心人,我雖然也不怕,也不差這幾天功夫,這不是,鬧心嘛。再說一天也不少錢呢。”


    闞經理問:“劉大路在你那有股沒?”


    胡軍說:“沒有,我們倆真是親戚,大路哥是我兩姨哥,親兩姨哥,平時就是有事幫幫我。”


    闞經理低了一下眼睛,又抬眼看著胡軍說:“你那廠子別幹了,停了吧,你那地是租的吧?拿錢幹點別的,或者去外邊幹,劉大路這次也幫不上你。我這是看在劉大路麵子上和你多說一句。”


    胡軍愣了一下,說:“闞哥你嚇唬我吧?他們找的誰呀?”


    闞經理說:“你昨天自己幹什麽了自己不知道?”想了想,拿起電話拔號,對胡軍說:“我和劉大路說吧。”


    電話接通,闞經理說:“大路,胡軍是你弟弟?”


    劉大路說:“我姨家的,怎麽了?惹著你啦?這個犢子天天特麽給我招事兒。嗎個比的。”


    闞經理說:“昨天招商局在我這搞了個招商會,胡軍來了,挨桌找人喝酒,後來有人不喝,鬧起來了,人家把桌子掀了,你知道不?”


    劉大路說:“不知道啊,後來呢?他特麽連機器設備加起來都沒有幾百萬去招商會幹什麽?這個犢子沒和我說呀。惹著誰了?”


    闞經理說:“你這個弟弟,現在就在我麵前坐著呢,有些事我覺得還是和你直接說一聲好點兒,你心裏也有點兒數。


    昨天有一桌是市裏請來的客人,就是沒和胡軍喝酒那桌,四個人年紀都不大,二十出頭,但是實力強,人家在遼東吉北去年投了幾個億,是田書記請過來投資的。


    昨天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把他們也弄到招商局的酒會上了,又和胡軍懟上了。現在人家家裏不高興了,明白吧?昨天給田書記來了個電話,具體是誰咱打聽不到,這事除非你直接去問書記。


    今天書記安排錢秘書辦你弟弟這個廠,說汙染嚴重,關停整頓,這是原話,小錢兒和我說的,讓我把這幾個人伺候好,聽說要在咱們這投一個半億,就教堂那邊。


    我和你說這話的意思你明白吧?都不容易,這事你也別找人了,沒用,也沒有人找誰,是田書記的意思,我感覺是要給人家家裏一個交待。這廠別幹了,讓你弟弟幹點別的吧,也幹不下去了。”


    劉大路問:“你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呀?”


    闞經理說:“你要真想打聽,去問電業老成,昨天這事一出他第一個到的,還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保護好這幾個,他肯定知道。你弟那電停了估計也是他安排的。”


    劉大路說:“行,我知道了,謝謝你了啊老闞,哪天我請你喝酒。”


    闞經理說:“你弟這怎麽弄?這忙我是幫不上。”


    劉大路說:“不用理他,讓他滾蛋。”


    掛斷電話,闞經理對臉色發白的胡軍說:“聽清啦?這事沒人能幫上忙,幹點別的吧。以後記著到哪長點眼力界兒,幾百萬對老百姓來講是有錢人了挺牛逼,在真正有錢人眼裏啥也不是,連入門都算不上,懂不?人家開台車比你身家都多。”


    胡軍問:“他們真投幾個億?”


    闞經理說:“這事兒能說假的嗎?去年在喜都就投了一個多億,一百多畝地。咱們這我聽說給了他接近四百畝地,你自己算得多少錢?大路是法院副院長,不是國院副院長,你懂不?比他官大的有的是。”


    胡軍說:“還不是得靠貸款,又不是真有那些。”


    闞經理看了他一眼:“什麽叫有?銀行貸出來的不叫有啊?你去貸一個億我看看。也就是大路在這,要不我都懶得搭理你。看在大路的麵上我再和你說一句,這事就這樣了,趕緊把廠子處理了幹別的去,以後做事說話前想想。走吧,我有事呢。”


    胡軍還想說什麽,張張嘴放棄了,想了一下,起來說了句:“那闞哥我先走了。”扭頭出了辦公室。


    剛走到咖啡廳門口,胡軍的電話響起來,接起來,劉大路問:“你在哪?”


    胡軍說:“剛從闞哥辦公室出來。”


    劉大路說:“你趕緊給我死迴來,到我家來。你一天,悄悄眯眯貓著掙點錢兒不行嗎?啊?成天感覺了不得了,到處得瑟找事兒,這迴好了?”


    胡軍問:“哥,到底是誰呀?”


    劉大路說:“怎麽你還想去找啊?電力工業部常務副,你去吧。”


    胡軍說:“哥,我現在上去求他本人行不?不行我給他跪下。”


    劉大路說:“你是不是不長腦子?現在的事和人家有關係嗎?現在是田書記的事兒,是田書記的麵子,你就算去磕頭人家也不能吱聲懂不?那成了什麽事兒?你平時就那麽辦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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