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局點頭說:“行行,我幫你出氣,你接著說。”


    小偉說:“到醫院,黃所沒讓我進去,讓我迴現場處理事,我就給陸所打的電話。結果這邊剛把人帶上車,陸所來電話說讓我把人帶這邊來,可能就是感覺,不好了,怕人帶迴派出所出事。剩下你就都知道了,剛才陸所來電話,死了,進太平間了。”


    秦局刷刷記,問:“沒啦?”


    小偉吸了口氣說:“沒了。今天是派出所搬新辦公樓,我還說晚上請大夥吃飯呢。你知道不秦叔,黃所那新辦公室,他還沒坐過呢,剛倒了杯水都沒喝,現在就在他桌上放著。”


    秦局歎了口氣,把筆錄寫完,扭頭問小偉:“他們一起的那幾個人,審了沒?”


    小偉搖了搖頭:“沒,剛才審宋老三,我沒忍住。”


    秦局想了想說:“馬上審。我審。你是在一邊聽著還是迴避一下?”


    小偉說:“我聽著吧,放心,我能忍住。保證。”


    秦局起來叫人帶人。


    四男一女,先把那三個男的過了一遍,其中有兩個都是掛了號的。(有案底)


    “知道這是哪不?省刑警隊,我是隊長,認識我不?”


    其中一個點點頭:“認,認識。俺們也沒幹啥呀,我從出來可老實了,真的。今天就喝點酒,完了,完了,打了一架,打架,不算啥大事吧?”


    秦局看了看他:“那你說吧,今天喝酒,宋老三為什麽摔盤子砸碗?”


    那人吱吾了幾聲,說:“那啥,就是前幾天玩了幾把,他說我和別人一起掛他了,其實真沒。”


    秦局招了招手,叫過一個刑警把這人單獨提到別的房間去審,他接著問那倆,到底是專業的,幾句話就把事實問出來了。然後把那女的帶進來。


    “宋老三打警察的時候你就在邊上吧?你還幫著耍賴?說說吧,為什麽對警察有這麽大仇。”


    女的抬頭看了秦局一眼:“耍啥賴呀?喝多了躺一會兒不正常啊?結果就躺一下就又是拽又是銬的,手都弄破了,我跟你們說,這事沒玩。”


    秦局笑了一下:“知道這是哪不?當派出所玩啊?我這是刑警隊,進我這屋的起碼三年起步,明白不?”


    女的愣了一下,問:“憑啥呀?不就打個架嘛?”


    秦局說:“你們打警察自己不知道啊?”


    女的說:“啥前打警察了?那不就是喝多了推了一下嘛?警察還帶汙賴人的呀?”


    秦局眼睛一眯:“沒打?可是這有筆錄可是說你們打了。”


    小偉說:“我就在邊上站著的,我不瞎。”


    女的有點激動:“你在邊上站著你說打了?那叫打嗎?那不就是推了幾把,拿腦袋頂一下,那能怎麽的?那叫打呀?”


    小偉不吱聲了,秦局問:“推了幾把?拿腦袋撞了一下?你確定嗎?”


    女的說:“肯定確定啊,我就在邊上看的真真的,你問他,天地良心,我說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秦局說:“那你說說吧,怎麽推的,怎麽撞的,當時都誰在邊上看見了,撞在哪了?什麽反應?”


    女的沒喝酒,嘴茬子也利索,得巴得巴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竟然連邊上都誰在誰看著了都記的一清二楚,到也是個人才。


    秦局記好,讓她看了一遍,確認無誤簽字畫押,然後把那個禿白胖子提了進來。


    “派出所告他們打警察,她說沒打,就是推了幾下用腦袋撞了,說你在邊上看著了,你看著了嗎?”秦局指了指坐在一邊的女人問那個禿白胖子。


    白胖子看了女人一眼:“看著了呀,沒打。誰敢打警察呀?推搡幾下不正常啊?喝高了唄。拿腦袋撞也不能是顧意的,喝高了站不住,肯定的,我也喝高過,那天懸地轉的。”


    秦局看了看他:“你確定嗎?說了話可得負責任。”


    白胖子說:“負,肯定是真話,兒子唬你。”


    秦局寫好筆錄給他看:“看看是不是這麽迴事?沒錯就簽字畫押。”


    白胖子捧著筆錄看了一會兒,簽字,畫押,完了問:“同誌,我就是看熱鬧的,打架也沒我事,我能走了不?”


    秦局說:“你在邊上煽風點火的鼓動他們和警察對著幹,真當什麽責任不用負啊?沒有你煽風點火宋老三能衝黃所動手嗎?”


    白胖子擠出個笑臉:“我那就是好玩,起哄,也不是就我一個人說呀,那不就是掛著好玩嘛,裝逼拉硬,哪敢和政府幹哪,我又不是活夠了,是不?”


    秦局看著白胖子搓了搓臉,說:“你先在這呆夠四十八小時吧,看態度。”擺擺手讓警察把他和那個女人都帶了出去,把筆錄往小偉麵前一放,說:“簽字,這也算是側證吧。看看小劉那邊能不能再找幾個證人。做事要動腦子。”


    小偉拿筆簽字,說:“謝謝。”


    秦局笑了笑說:“越是遇上事,就得越冷靜,辦法永遠比問題強。我也是警察,跟我說個屁的謝謝。走,上樓,去柳廳那,陸所也應該到了。”


    到了柳廳辦公室,陸所已經到了,正坐在柳廳辦公桌前麵抹眼淚,哭的像個孩子似的。


    小偉把手裏一撂筆錄放到柳廳麵前,在陸所邊上坐下來,抬手在陸所肩膀上拍了拍。


    柳廳看了看筆錄,放下筆錄摘到眼鏡,說:“基本情況我心裏有數,放心吧,小黃不能白犧牲,該給的,該爭取的我會幫著爭取,你們也迴吧,去通知小黃家裏吧,瞞不住。”


    小偉說:“現在怎麽弄?怎麽也得給黃所定個性,把事定好了怎麽弄才告訴家裏吧?現在去了怎麽說?然後人是發送還是等?”


    柳廳想了想說:“追悼會由廳裏辦,給他家裏解決一個工作名額,一次性給筆獎金,廳裏授烈士,然後再往部裏報,行不行?都消停的吧,放心,該要的東西我去要,你們都給我老實兒點,行不行小偉?該負責的人肯定脫不過去。”


    小偉說:“黃所的孩子我管了,父母我也管了,我在我家門口給他們換套房子,這事得麻煩廳裏幫著遮一下,我怕他們不要。他不是兩個弟弟沒工作嗎?來廳裏一個,那個去我廠裏上班。”


    柳廳點了點頭,說:“行,我就占你個便宜,這事我來辦。我也確實要不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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