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過去拿出工作證打開:“來,認真看,認字不?都把雙手伸出來。”


    陳輝和王剛拿著手銬,把這些人包括兩個躺著的一個一個銬起來帶下了樓,塞到車裏迴到分局。


    分局院裏,大門前麵停著一輛桑塔納,一個人靠在車上抽煙,看到兩輛警車進來把煙頭扔到地上走過來。


    “老於,那邊怎麽迴事啊?”來人問老警察於科長。


    於科長說:“曲檢哪,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曲檢說:“有一會兒了,我去那頭看著亂糟糟的就沒進去,什麽情況?剛子呢?”


    於科長說:“那店查封了,賣銀樸昌,私藏管製刀具槍支,參與汙陷警務人員。”


    曲檢說:“怎麽可能呢,就是一群孩子瞎鬧騰,女孩是有幾個那不正常啊?上麵也沒要求什麽行動吧?再說了,汙陷警務人員是什麽意思?剛子呢?你別跟我說剛子也參與了。”


    於科長說:“不好意思曲檢,曲剛是主謀,證據確鑿,這事我也沒什麽辦法,你也不用難為我。”


    曲檢說:“別和我扯這些,咱們誰不知道誰?人呢?剛子呢?還沒調查未經審訊就給我兒子定罪了是不?誰批準的你抓人?”


    小偉五個人下了車,七個戴著手銬的混混也都跳了下來,一個一個呲牙咧嘴的活動著腿腳,這車,蹲一個麻一個。


    於科長說:“我們查案子拘留嫌疑人好像不用你們批準吧?曲檢,你這就是在難為我了。”


    曲檢說:“我難為你什麽?那不是你兒子。小剛那麽乖個孩子怎麽可能去犯罪?我兒子我不了解嗎?連架都不敢打的一個孩子,到你這成了什麽主謀了,你憑什麽說?證據在哪?告訴你別欺人太甚,拿不出證據來我跟你們沒完。”


    米樂在一邊插話:“你兒子乖?連架都不敢打?那我這臉是自己撞的唄?”


    “曲叔,救命啊,他們幾個今天把剛子打了,我們是幫剛子的。”一個混混衝曲檢喊了一嗓子。


    小偉迴頭就是一腳:“蹲下,讓你說話了嗎?”


    曲檢看了看:“你是克文家孩子?”


    混混蹲在地上抬頭看了小偉一眼,點了點頭,沒敢吱聲。真踹呀,疼。


    “你是什麽人?誰給你的執法權?”曲檢看向小偉。


    小偉說:“不好意思,我是警察。”


    曲檢點了點頭:“一點兒私人矛盾,你這是公報私仇,你哪來的這麽大膽子?無故扣留守法公民,肆意抓捕檢察官的孩子,動私刑,公器私用查封合法經營商戶,嚴重幹擾經濟秩序,身為警察知法犯法,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不管你後麵站著的是誰,這事都沒完。”


    小偉說:“現在是你在幹擾我們執法辦案,檢察官同誌。就因為案子涉及到了你的乖兒子,你就在這大唿小叫的,是誰給你的權力?”


    曲檢說:“於公,我做為檢察長有問詢的權力,於私,我做為被冤枉人的父親有質問的權力。”


    小偉看了看他,說:“不好意思曲檢,這是省廳辦案,你好像權力不太夠,有這功夫還是趕緊迴去找人去吧,隻要柳廳一句話就行了。別的人不一定好使。來於科長,把人帶進去吧,別在這說了。”


    於科長說:“你們幾個,跟我進來。”帶著七個人往樓裏走,那個什麽克文家的孩子一邊走一邊扭頭深情的看著曲檢。


    曲檢憤怒的盯著小偉,盯了一會兒,扭頭上了桑塔納,打著火走了。


    小偉對於科長說:“這些人一個也不能放,你要是感覺抗不住就送部隊去,如果明天哪個不見了到時候我也不好說話,到時候好事變壞事了。”


    於科長正帶著七個人往樓裏走,聽見小偉的話頓了一下腳步,扭頭看了看小偉,說:“也行,我還真沒這個自信。行,送過去吧,一身輕啊。”


    於是於科長叫七個人迴頭又上了車,又上樓把曲剛弄了下來,開著車去王哥那兒了。


    陳輝看著開出院子的車屁股說:“咱們呢?現在幹什麽?”


    小偉說:“迴去睡覺唄,弄點熱毛巾敷敷,要不明天真沒臉見人了。”


    公局離富麗華酒店沒有多遠,轉個街角就到了,幾個人順著馬路溜達著走了迴去。之所以選擇住到這裏,是因為這裏離碼頭近,離公園也近,沒想到歪打正著了,特麽離分局和醫院也近。


    幾個人迴酒店休息,一個一個鼻青臉腫的樣子,把酒店服務員嚇了一跳,差點報警。跟服務員要了熱水,幾個人迴屋自己弄毛巾敷。


    這邊,剛子和他那七個哥們被送到了部隊,王哥有點看不上於科長,說也懶得和他說,叫人把八個人收了轉身就走了,於科長瞅著王哥的背影苦笑了一下,這人得罪的真是莫名其妙,無妄之災呀。


    剛子八個被帶到幾間房子前麵:“進去吧,都老實兒的啊。”不耐煩的語氣讓剛子馬上就沸騰了,扭頭對這個戰士說:“你知道我是誰不?你信不信我扒了你衣服?”


    小戰士打量了他幾眼說:“你爸生你簡直是最大的悲哀,信不信我現在把你弄小號蹲著去?趕緊進去。”邊上有人拉了剛子一把,尼馬啊,這是部隊,你當是你家呀。


    進了屋,門被卡的一聲從外邊鎖上了。


    屋裏啥也沒有,凳子,床,什麽都沒有,光溜溜的,那個老板波哥和他的人都靠著牆坐在地上,看到剛子進來,波哥擺了擺手:“剛子。”


    剛子瞅了瞅屋裏,走到波哥邊上靠牆坐下來,說:“先忍忍,特麽的當兵的參和進來了,沒事,我爸過去了,明天出去看我怎麽弄他們,連本帶利都得收迴來。”


    波哥頭靠在牆上看著窗戶,說:“剛子啊,我感覺這事,可能是糟了,你爸不一定好使,明天看什麽情況吧,到時候你也別怪我啊,我肯定問什麽說什麽,這事我頂不住,弄不好直接吃花生米了。”


    剛子說:“有什麽糟的,我爸在這片什麽事擺不平?你等明天看我怎麽弄他們,特麽的,一群外地銀跑濱城來裝逼。”


    波哥斜眼看了一眼滿臉不屑的剛子,心裏突然有一種想掐死他的衝動,除了花錢和挑事兒,就不知道他還能幹什麽,成天弄的像多牛逼一樣,好像他爸是皇上似的。


    波哥低下頭,心裏湧起一股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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