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戈加重力道掐住了蘇漾的下巴,一邊想去扒開蘇漾搖搖欲墜的襯衫。


    “都喝醉了,還裝什麽,看我怎麽弄死你。”


    如殘影一般的動作,張戈忽地倒在了地上,手掌卻被釘在了桌子上。


    汩汩的鮮血流出,噴灑在看熱鬧的人臉上。


    蘇漾麵色通紅,像地獄來的幽靈。


    幽靈舔了舔嘴角,那是殘留的紅酒,手中拿著那隻水果刀,隨意的架在了張戈的脖子上。


    蘇漾看著目瞪口呆幾人,嫣紅的唇瓣微張:“想嚐一嚐更鮮的紅酒嗎?”


    “啊!”


    偌大的包廂,四處逃竄和尖叫聲,隱隱約約還傳來少年甜美的笑聲。


    時間持續隻有不到二十分鍾,包廂的大門被撞開,撲鼻的血腥味鑽了出來。


    嚴知禮的心髒狂跳,腳步發軟,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漾漾?漾漾!”


    衝進來的不僅是嚴知禮,還有幾個警察。


    屋內狼藉一片,燈光被打開時,甚至有承受不住的人當場嘔吐了出來。


    地毯被鮮血染紅,酒杯裏裝著的是血液,躺在地上的人,嘴裏沾滿了血,還念叨著什麽話語。


    席青山嚇了一跳,這才沒過半個小時,這裏麵就這樣了。


    低身一聽,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好喝,好喝……好喝……”


    他們喝的是鮮血,並且還是張戈的血。


    張戈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但全身上下都流著血。


    “漾漾!”


    嚴知禮身體發軟,全身顫抖,將每一處的小門都打開了。


    最後在廁所將人找到了。


    額間冒著血,小腿還傷了一個口子,隨著鮮血的流動一路爬到了廁所暈倒了過去。


    身上被紅酒沾濕變得黏膩。


    嚴知禮撞開門才發現的蘇漾,先前的動作應該是用身體擋住了門。


    門把手上也是蘇漾的血。


    “漾漾!”


    抱入懷裏,嚴知禮的心髒都在滴血。


    蘇漾的心髒還在跳動,唿吸有些微弱。


    嚴知禮抱起人便往外衝去,送去了急救車。


    包廂內,張戈沒有生命的跡象,蘇漾受了傷,而其餘人等都磕了藥,身上沒有一絲傷口。


    在那幾人醒來後便被逮捕了,包廂也來了法醫勘測。


    最後給出了一個檢測報告,那幾人磕了藥,神誌不清的割了張戈喉嚨,並且將鮮血當做紅酒來喝。


    蘇漾的血跡隻有桌上有一塊,與額頭的相符,剩餘的便是被割傷的腳踝。


    為了逃跑,才躲進的廁所,用身體緊緊的護著門,才得以活了下來。


    蘇漾做了一個全身檢測,才剛從icu出來,唿吸平穩的躺在床上。


    嚴知禮握著蘇漾的手,麵色蒼白憔悴。


    “他脖子上有掐痕,身上也有被毆打的痕跡,那把刀有很多人的指紋,所以需要他去作證。”席青山說道。


    “他需要休息。”


    望著病床上的愛人,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額間還包了一塊紗布。


    小腿若是再深一些,蘇漾的腿或許就要廢了。


    他小心護著的孩子,竟然受到了這樣的傷害。


    嚴知禮給了自己一巴掌,“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他,如果……如果……”


    蘇漾沒了,他也活不下去的。


    席青山拉住嚴知禮的手,“這隻是一場意外,剩下的交給警察,你應該好好養好自己,不然這孩子該心疼了。”


    嚴知禮擦掉眼淚,點了點頭。


    才剛慢慢會說話的蘇漾,就被這些人灌了這麽多酒,那半個小時裏,該有多難過,多害怕。


    他不會放過這些人,更不會放過顧遠蕎。


    家裏的監控顯示是顧遠蕎將蘇漾哄騙走,帶進了那個酒吧。


    他是律師,知道顧遠蕎這種情況不足以判罪,但他有的是辦法將顧遠蕎永遠的關進牢獄裏。


    520:【我弄的傷口,逼真吧】


    蘇漾:【厲害了我的寶,痛快,原主的怨氣消了很多】


    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蘇漾才從病床上醒來。


    但因為害怕,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抱著嚴知禮。


    警察來了幾次,嗑藥的人神誌不清,說蘇漾是個惡魔,屋內又沒有監控,他們隻能來這裏。


    關進監獄裏醒來的人,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不停的叫喊。


    “那個少年,好可怕,我不要出去,不要出去……”


    “是惡魔,惡魔!”


    “是他逼我們吃下的,是他做的,血,都是血,嘔……”


    警察敲著警棍,對這種人深惡痛絕。


    竟然在磕了藥的時候,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放血喝了,一滴不剩。


    這樣惡劣的案件,新聞播報出去後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些人的口腔裏殘存了張戈的鮮血,那些杯子也隻有他們的指紋。


    至於蘇漾,或許是被毆打過,在這些人迷幻中逃了。


    僅僅二十來分鍾,就喝了一個人的血,何其恐怖。


    蘇漾醒來的第二日,已經能自己喝粥了,但是在看到紅色的東西時還是止不住的嘔吐。


    警察又來了一次,“嚴先生,蘇漾是當場的證人,還請配合。”


    剛正不阿的嚴律師,再次強硬的拒絕了。


    “他很害怕,不能見生人。”


    警察說道:“耽誤十分鍾,不會問很過分的事情。”


    嚴知禮的態度非常堅決,蘇漾現在狀態不好,不能再說起那天的事情。


    在要拒絕時,房間內響起了蘇漾的聲音,聲音很弱,還有些沙啞。


    蘇漾的聲帶還沒有完全的恢複,不怎麽能說清楚話語。


    “嚴叔叔,讓……他們,進來。”


    嚴知禮頓了頓,看著那些警察拿著記錄單,最後還是推開了門。


    陌生人靠近蘇漾,蘇漾便會害怕的四處尋找熟悉的人或物,直到嚴知禮走來,才會放下戒心。


    嚴知禮將蘇漾抱入懷裏,“你們問吧,但請不要問得太仔細了,他會害怕。”


    警察比了一個ok,說話的聲音也溫柔了起來。


    床上的少年,身上有不少的傷口,席青山送過去的資料與現場吻合。


    這個少年被毆打過,差一點也成了血包。


    “我們想問那天到底經曆了什麽?”


    蘇漾抓住嚴知禮的手一緊,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緊皺著眉頭說:“蕎蕎哥哥…帶我去的,他讓我好好的待…待在那裏,還……逼我喝酒,我看到……看到他和那個人接吻,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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