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秋勉與庒巧鵲行至十裏鄉上,秋勉四處打探曹綽家所在,在鄉民的指引下二人來到了曹家院門口,見大門緊閉,院外雜草恆生,好似多年無人居住一般,秋勉隨即上前叩門,豈料大門竟並未上鎖,二人進得院內,見院中滿是枯葉,四周牆角蛛絲累累。秋勉見狀朗聲問道:“有人嗎?”一連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暗想曹綽定是還未尋到他妻兒,心下略感失望,隻得輕聲歎息。


    庒巧鵲見秋勉略顯失望,隨即言道:“看來這位曹大叔未曾迴來過,二哥可是想找曹大叔陪你走一趟鎬京?”


    隻聽秋勉道:“這位曹大叔可稱得上是一名奇人,他的曹子劍法威力實在驚人,而《玄勾實錄》一書已然落在妖邪手中,數年來,妖邪秘密培育了大批雙頭怪蛇,名為鄔勾,我此番前來找他,一則是想請他陪我走一趟鎬京,二則是我們要對抗妖邪,恐怕不可少了他的驅獸之法。”


    “二哥如此憂心天下,深謀遠慮盡為救世,實乃我天下蒼生之福,不如就讓四弟陪你走一趟鎬京吧”隻聽庒巧鵲道。


    秋勉微微一笑,在他肩頭拍了拍,道:“四弟好意為兄心領了,隻不過四弟還有要事在身,你我兄弟就此別過,他朝當有重逢之日,各自珍重。”言罷,拱手施了個道別理。


    庒巧鵲見此微微點頭,拱手還施一禮,言道:“二哥多多保重,後會有期。”言罷,翻身上馬,一仰馬鞭,啪的一聲抽在馬兒後腿之上,那馬一聲長嘶,立時便狂奔起來,朝西北方向而去。


    秋勉待他去遠了,這才上了馬,出得十裏鄉,沿途四處詢問炎陵所在,豈料無一人知曉,秋勉又行出數裏,見一名柴夫挑著兩擔柴正往這邊行來,便上前詢問,道:“大叔,請問可知這附近有個叫‘炎陵’的地方嗎?”


    那柴夫皺眉沉吟片刻,喃喃道:“炎陵……炎陵?沒聽說過,不知道。”


    秋勉微感失望,又問道:“那請問大叔,可知鬼蛾峰在何處?”


    那柴夫又想了想,仍是搖頭。秋勉靈機一動,又問道:“大叔可知道哪裏有一種蛾子,到得夜間渾身泛著熒光?”


    那柴夫思量了片刻,道:“喔!公子是要去捉這蛾子,你算是問對人了,老漢曾在蒙山砍柴之時見過,這蛾子隻有那裏才有,不過現下時節不對,公子是捉不到的,等明年夏天再來吧。”


    秋勉聽言大喜過望,隨即言道:“這蒙山在何處,還請大叔指教。”


    那柴夫將擔子放下,朝東南方向一指,言道:“離這裏遠得很嘞,公子騎馬都需一日,從曲阜向南走,行到棗莊,再則而往東大約兩百裏便是,老漢往年便居住在棗莊附近。”


    秋勉謝過柴夫後,便上馬迴走,正想著等事情結束了就上蒙山去尋那鬼蛾峰所在,忽聽西麵號角聲起,猛一迴頭,隻見西邊天空狼煙滾滾,心下大駭,暗道“這……難道是有人點著了驪山烽火不曾?”隨即不暇多想,猛的提鞭抽在馬兒後腿之上,那馬兒吃痛,一聲長嘶,便即往曲阜城飛奔而去。


    秋勉迴到司馬府,司馬譽一臉焦急,正站在門口侯著,見秋勉迴來,立時迎上前來牽馬,隻聽司馬譽急切切的道:“二哥,不好,驪山煙起,定是王城有難,我今日進宮已將事情大致稟予孝公,孝公此刻正在整裝待發,準備去救天子,讓我前來邀二哥同去。”


    秋勉點點頭,道:“我予大哥說一聲,我們立刻出發。”言罷下馬衝進木厄房間,見木厄正在收拾行囊,知他定是想要同去,隨即言道:“兄長,你這是幹嘛?”


    木厄見秋勉進來,言道:“賢弟,你休要勸我,我這點傷不礙事,此去鎬京還不知有何危險,我怎可不與你同去。”


    隻聽秋勉道:“兄長之意,我又怎會不知,不過我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想拜托兄長替我去辦,望兄長萬莫推遲。”


    木厄聽言微一皺眉,問道:“什麽重要之事?”


    秋勉道:“待兄長傷勢好轉以後,可否替我跑一趟齊國,幫我去尋李勃之李大哥,鳳鳴姑娘和蓉兒很有可能已經迴齊國舅父家去了,我這趟迴京有三弟相陪,兄長大可放心,若鳳鳴姑娘和蓉兒還在鎬京城內,我定能將他們帶迴來。”


    木厄遲疑片刻,這才將包裹放下,輕點了點頭,言道:“既然如此,賢弟萬事小心,我明日便去一趟齊國。”


    此刻司馬譽也行了進來,立在秋勉身側,隻聽秋勉道:“兄長盡管放心便是,何況此行還有各路諸侯大軍同去,絕不會有什麽危險。”


    木厄聽言微微點頭,又對司馬譽道:“三弟,保護好二哥,萬事小心。”


    司馬譽拍了拍木厄肩頭,言道:“大哥請安心在此養傷,小弟定保二哥周全。”


    木厄又對秋勉道:“賢弟此去驪山,記著幫我打探翎兒的消息。”


    秋勉微微一笑,道:“兄長即便不說,我也會去尋翎兒。兄長便放心在此養傷,我與三弟這便啟程。”言罷拱手施了一禮,與司馬譽一同退出房去,二人又前去道別了白祁與白翠兒,司馬譽對家中仆人吩咐了一番,這才上馬,往王宮而去。


    二人行至宮中,秋勉見演武場上密密麻麻全是禦軍,各人排列縱橫,整裝待發,武場的點將台上魯孝公正端坐中央,兩側分別站了文武將領數名,秋勉與司馬譽行至點將台上,跪拜參禮,二人齊聲道:“草民司馬譽(秋勉)拜見主公。”


    魯孝公右臂微仰,言道:“免禮!譽兒,你與秋公子來我身旁相候。”


    二人齊聲應道:“是。”隨即便行至魯孝公身旁左側站定。眾臣見此均感詫異,相互對望一眼,卻也不敢有何微詞。


    不一會,隻見一名將軍打扮之人策馬行至演武廳前,隨即翻身下馬,快步行至點將台上跪拜參禮,朗聲道:“稟主公,南營將士四千集合完畢,現在城外侯令。”


    魯孝公聽言微微點頭,那將軍這才起身,自行列入右側眾將之中。不一會,又一名將軍上來報‘北營將士六千集合完畢,現在城外侯令’。接著東、西二營也有軍士前來報到。當西營軍士報完入列以後,魯孝公這才對旁邊一名施樂點了點頭,那施樂恭恭敬敬的行上前來,在案桌上取了一份竹簡,行至點將台中央處,將竹簡打開,朗聲念道:“迄周,魯奉天子,如鼎之足也,今天子有難,魯安能逸唿?稱,為魯公,當以天子之憂堪天下,今,稱帥我魯軍將士五萬,乘四駕,豎為王旗,親赴京師以救天子,宣之天下,以示臣意,宮涅十一年秋。”言罷,將竹簡合上,恭恭敬敬的退至一旁。


    緊接著左側一名將軍打扮之人右側一名文官打扮之人一起走上前來行禮,禮畢,分別在案桌上取了個竹簡,和一個托盤,托盤中放的乃是數個兵符,那名文官行至將台中央將竹簡打開朗聲念道:“上士卿驃騎將軍李充上前領命。”接著,便有人行至那文官前跪拜聽令。又聽那文官朗聲道:“令,李充為先鋒,率騎兵八千,赴驪山候命。”言罷,身後那將軍打扮之人便將兵符遞予李充。李充接過兵符,朗聲道:“李充領命。”隨即轉身行至演武場右側,牽了一匹白馬,翻身上馬,出城而去。


    接著又聽那名文官指派了前軍,中軍,後軍,紛紛有將領上前領了兵符出城而去,在指派完後軍將領以後,忽聽那文官念道:“司馬譽,秋勉,上前聽封。”秋勉與司馬譽均是一驚,對望一眼,也不敢怠慢,隨即行至那文官跟前跪下,隻聽那文官道:“封司馬譽為孝袁君,封秋勉為尉國君,領禦軍兩千,與魯公駐中軍同行。”言罷,便有人呈一張兵符一枚禦印予他二人,二人無奈,隻得接過謝恩。


    點完將後,魯孝公這才站起身來,言道:“譽兒,秋公子,你二人隨我一同前往,途中我有話要問你們。”言罷,便即行至演武廳中,廳上太監早已將魯公的四乘馬車備好,魯孝公上車坐定後,便讓司馬譽,秋勉二人騎馬跟隨左右,禦軍則紛紛排成兩列,隨在後麵,出城而去。


    行至途中,魯孝公將周王玉牌拿了出來,問秋勉道:“這個玉牌真是天子交給你的?”


    秋勉點頭稱是,又聽魯孝公問:“天子怎麽說?”


    隻聽秋勉道:“迴主公,天子言到,王後似有所圖,如今朝中無一人可信,讓臣拿此玉牌來請孝公聯絡申侯,陳侯一起設法救駕。”


    魯孝公聽言微微點頭,又問道:“既然如此,天子又為何張榜緝你?”


    秋勉道:“迴主公,如今王朝不堪,天子實已被架空,朝中已為佞臣虢、尹之輩掌控,數日前南城之變,臣被囚於王宮天牢之中,乃是天子所放,天子放我並緝我,也是迫於無奈之舉。”


    魯孝公沉吟半晌,又問道:“依你之見,當如何救天子?”


    秋勉輕歎一聲,言道:“臣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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