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


    上午,萬裏無雲。


    在一所大學的操場上。隨著一兩萬名同學圍個大圈,向著場內齊唿‘加油加油’的喊聲中。


    趙舟站在南邊一群大學生的後麵,一邊捏上一點點藥膳,喂著口袋內露出小腦袋正‘啾啾’低鳴的雛鷹,一邊瞭望著這所大學正在舉辦的春季運動會。


    而這也是趙舟聽聞了賀朋說要報名‘一千五百米’拿個第一為武館爭光,這才練完功閑著無事,就當平常溜圈,混到了這所大學裏,想要過來瞧上一瞧。


    當然,趙舟此次一行,除了過來要看看徒弟以外,也是想要根據各個運動項目中的同學們表現,看看這所大學裏麵有多少‘資質好的同學’,到時候讓賀朋一塊拉人入夥。


    “按照賀朋所說的運動會項目,一千五百米長跑應該是在十點左右,於跳繩項目的後麵。”


    趙舟思索著,一心三用,不僅隨時注意著操場內正在進行跳繩項目的同學,也在逗著一直‘啾啾’叫的雛鷹。


    而隨著這五六天時間過去,雛鷹已經長到半個巴掌大小,身上羽毛也漸漸長齊,毛毛茸茸,圓圓胖胖的非常可愛。


    平常在趙舟練功的時候,它還會動不動的就在武館地上翻滾撒嬌,圍著趙舟轉著圈子。


    同樣,它對趙舟這麽親近,趙舟也是很下心思,平時喂它的也是一點點進化靈獸藥膳,並且是由自己親自把關,確定無任何風險,才開始喂的。


    不過,這幾天過去它這長得圓圓胖胖的,毫無鷹的樣子。都快成了才出生小雞,翅膀還沒身子一半長。


    但是趙舟發現這個情況卻不以為意,等過幾天用‘洗髓’的功夫,幫它正骨就好了,何必對才出生幾天的孩子要求那麽高。


    換句話來說,血性和堅毅可以長大後培養,學飛的路上,也不一定非要去跳那懸崖,走一樣的路子。


    而此時。


    隨著一聲哨響,趙舟摸了摸雛鷹的腦袋,又望向了運動場的時候,就看到那些跳繩的同學也笑著,或是無奈的迴了各自班級。


    同時,各個班級內又走出了不少穿著運動裝的同學,一共四十一人,分別來到了這‘一圈四百米’的操場跑道上,準備進行下一個項目,一千五百米長跑。


    其中就有一身廉價運動裝的賀朋活動了一下關節,從場地北邊來到了跑道起跑線上,一點都沒有緊張,反而充滿期待,想要拿這次比賽第一。


    隻是也在賀朋興致勃勃的時候,同樣參加比賽的一位外班同學卻一邊活動手腳,一邊走到了他的旁邊,像是無意中‘問人’一樣。


    “哎呦,這不是蹭吃的賀朋嗎?”這位同學說著,看似臉上掛著笑意,但暗地下卻在施展‘攻心之術’,想要破壞競爭對手的道心,可謂深諳‘上策伐心’一道。


    “那就是蹭吃蹭喝!”旁邊聽到的另一位同學,則是輕哼一聲,和這人前後搭配,落井下石,虎鶴雙行,給予賀朋沉重的絕殺合擊。


    “你們有意思沒?這都是什麽人那!”不過大多數同學卻是厭煩這種挖苦別人的言語,繼而說道了這二人幾句,讓這兩人幹笑幾聲,收了各自招式架勢,又迴到自己的起跑線上了。


    而賀朋則是向著幫他說話的同學道謝幾聲,也沒向這兩人多說什麽,感覺說多了沒用,還不如拿出自己的本事讓他們閉嘴、佩服就成。


    “準備。”裁判也從裁判台那走來,站在突然安靜的眾人前方伸出手一比劃,口中叼著哨子,開始倒數計時。


    ‘不能拿倒數第幾....’眾同學也是有得看著裁判手勢,有的望著地麵,還有瞭望前方跑道,觀察路況,沒人再說話了,都集中了心神。


    但賀朋擺了個起跑架勢後,卻抬頭掃視了四周的同學一圈,想要要看看館主來了沒有。


    可在這時,隨著‘咻~’的一聲哨響,眾同學開始勻速慢跑,節省體力,以求最後的衝刺拿名額。


    隻是賀朋聽聞哨聲,卻提轉稀薄的內力,運轉周身,肌肉繃緊,嗖的一下,雙腿大筋好似彈簧一樣,一步一兩米的距離,一開始就選擇衝刺。


    嗒嗒——


    十幾步邁過去,短短七八秒,便把那四十一位參賽者給甩出了四五十米遠。


    “開始就這麽猛?是不是嗑藥了?”這些參賽同學望著賀朋的背影有些愣神,但是腳上卻沒有耽誤功夫,還在勻速慢跑,沒有被賀朋給帶亂了節奏。


    ‘攻心計劃生效了..已經讓賀朋心態爆炸....’那位嘲諷的兩位同學則是幸災樂禍,想要笑出聲,但又怕跑步的時候笑岔氣,就憋的非常難受。


    “能不能跑下來?”操場四周的同學瞧見賀朋繞著場地從自己麵前‘唿’的跑過,倒是有不少人都驚訝出聲,感覺賀朋要麽是傻了,要麽就是真的‘深藏不漏’。


    因為一般的長跑比賽,都是四步一唿吸等等長跑技巧,再采取跟隨戰術,大約有一圈到兩圈半要慢跑,到了最後二三百米的時候,才是根據自身的體力狀況開始全力衝刺。


    但也有一些身體素質高的,八百米就開始衝了。


    可除此以外,不管怎麽說,也沒有一開始就衝刺的。


    “賀朋絕對跑不下來....”賀朋班的同學見到這一幕,雖然知道賀朋在體能上比他們強一點,但是賀朋連續兩年都是倒數三四,並且比賽過程中都是一開始跟著帶頭的慢跑,從來沒有這麽‘火爆!’就像是磕了槍藥一樣!


    “裝的吧?”四周各個班的同學也聽說過不少能一開始衝刺跑完全程的,可那些多是少數。


    但也巧的是他們自己學校就有一位,還是前年被其它學校‘接走’了。沒想到如今又來了一位,並且看賀朋健步如飛,神態自若的架勢,比那人跑的還快還穩!


    “又要破學校記錄了。”裁判席上的學生會會長等人,則是小聲探討什麽。


    “這學弟可以。等年底長跑比賽就能踩其它大學的臉了!”學校體育部的部長更是想要把賀朋拉過來。


    “這..上報?”體育老師則是望向了神色嚴肅的校長,但是校長卻沒有說話,示意有學生在那裏,不談論那麽多‘外事’。


    而也在四周同學與老師們的交談注視下,賀朋臉不紅氣不喘的跑了小四圈,倒也真把這一千五百米的路子給一口氣衝了下來了!


    “唿——”到了這個時候,賀朋才深吸了一口氣,抖了抖胳膊腿腳,調節了一下身體機能。並且他迴身望去,也發現自己拉後麵的人整整八百米、兩圈!


    “哇,好帥!”


    “厲害!”


    操場四周的同學也在此刻爆發‘劈裏啪啦’的掌聲與歡唿,聲音在操場上凝聚不散。


    “我曹,他..他真跑下來了....”那嘲諷的同學,見到賀朋好似‘不屑’的望來,又聽到四周排山倒海的歡唿掌聲,倒是一時間心血上湧,忽的一下仰麵栽倒了地上,這是先喜後悲,道心已碎,怒急岔氣了。


    “快快!”跑道外麵隨時待命的‘後勤隊’,見到一位同學好像是體力不支倒地後,也是嗖嗖的跑了過去,給一臉悲哭的嘲諷同學放到了架子上,一邊安慰著他隻是一場比賽,一邊給抬到了醫務室。


    但也有知道‘武館’的同學,見到賀朋從衝刺到跑下來的這一段時間內,已經想到了此事絕對不一般!


    “那武館是真的?”


    “賀朋天天沒吃飯,還這麽有力氣,肯定是那藥湯的功效!”那些沒曾堅持下來的三十多名同學雖然各有所思,但都非常後悔,暗歎早知道有這樣的‘機緣’,肯定是累死累活也要堅持!


    因為誰不想有個過人一等的好身體。


    可他們卻沒有想過,任誰知道了麵前的東西就是‘真正機緣’,那麽換誰都會堅持。


    這難就難在所有人‘明知道’這不是機緣的份上,還能堅持下去,這就難能可貴了。


    尤其,就算趙舟不是真教他們功夫,但每日讓他們天天跑步站樁,這練出來的勁力,也是他們自己的,又不給趙舟練的。


    像這樣都堅持不下來,也不想學,那就不說什麽了,人各有誌。


    不過。


    這些沒有留下的大部分同學念到了‘館主和氣’,又想到了這機緣難求,就準備運動會結束的時候再去武館那裏坐坐。


    但不管他們如何去想。


    在賀朋出了跑道,迴到班級,體育部部長、以及兩三位老師就走了過來,大肆表揚賀朋。


    “這位同學好樣的!有沒有意思來體育部....”學校體育部部長是大四的同學,雖然二十一二的年紀,但卻長得人高馬大,身材魁梧,背心撐得滾圓,稱得上是一位壯漢。


    學校裏也很多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熊子。但敬稱上都叫他‘威武高大的熊哥’。


    “賀朋,喝什麽?”賀朋的同學也是給賀朋遞水的遞水,拿衣服的拿衣服,並且還開玩笑的給他按摩肩膀,享受著高規格待遇。


    “熊哥,我想想再去體育部..還有..我拿水自己來就好了,不用麻煩大家..”從未被如此關注過的賀朋,一時間見到眾人這麽禮待他,倒是有些靦腆,也有點不好意思。


    而相距這裏不過三十多米遠的趙舟瞧見賀朋比賽完了,又見賀朋旁邊站著個身子骨紮實的同學,倒是拿出了手機,給賀朋發了一條‘斜前方’的信息。


    ‘嗡嗡’,賀朋感覺同學給自己遞過來的衣服一震,繼而拿出手機,打開信息,看到是館主發的,就唰的一下抬頭朝前望去,也看到了斜前方人群後的趙舟。


    趙舟見聞賀朋望來,也肯定般向他點了點頭,又抬手偏了一下,意思是把那熊子帶到武館。


    “學長,我能看下嗎?”趙舟身旁的幾位女同學,看到趙舟抬手露出口袋內的圓圓胖胖雛鷹,倒是愛心勃發,想要過來摸一摸。


    趙舟見聞,則是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館主!’而賀朋看到趙舟對他肯定點頭後離去,倒是一時間激動不已,比享受這高規格待遇還要激動百倍!


    但是賀朋激動歸激動,也明白館主的意思。


    於是,他就一改之前婉言拒絕的樣子,反而帶著歉意,向著剛離去的熊子喊道:“熊哥,我想進體育部。”


    “真的?”熊子腳步一頓,迴身瞧見賀朋樣子誠懇,也猛地笑了起來,“你能想通很好!要知道咱們體育部各項健身器材齊備....”


    零零落落。熊子見到賀朋同意,也是說了一大推體育部的好處,比如一日營養三餐,還有將來考研加分等等,半天說不完。


    而也隨著時間過去,伴隨著他一陣廢話。


    日頭中午。


    熊子為了慶賀體育部再添一位‘大將’,也利用中午的休息功夫,帶上賀朋,又叫了幾個兄弟,說去學校外麵搓一頓。


    不過,這熊子有錢去飯店吃飯,倒不是他克扣了學校撥發給體育部的銀兩。


    而是他家庭本身就富裕,雖說稱不上大富大貴,但偶爾帶兄弟們出來吃頓高價飯還是沒問題,錢也都是他自己掏的,從不aa,很夠意思。


    賀朋也是念著和熊子套關係,就同意了,和趙舟請了個假,說晚上帶熊子過去。


    隻是。


    一行七人說笑著出了學校,剛走了幾條街道,還沒來到目的地的飯店,卻見二三十米外正有一個青年站在公交站處,看似正在擠著一輛公交。


    但他眼睛卻左右亂瞄,手掌若無其事的偏移向前,快要伸到前麵一位正在打電話的女孩皮包裏,動作也非常隱秘。


    “你真的喜歡我?”要不是女孩不知道和電話裏說到什麽,開心的笑了一下,拿手捂了一下嘴巴,露出了身側位置,還真不好發現這小偷的手法。


    “小偷?”熊子秒了幾眼,確定這人是真的再掏包以後,就是二話不說的衝上去。因為他怕自己高喊一聲,會讓女孩受到驚嚇,再被這小偷給傷到了。


    還不如這二十多米的距離一口氣衝過去,把那小偷推開,或者試著抓住他。


    並且他身後的幾名同為體育部的部員,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都是見義勇為的性格,抬腳就跟。


    “這人是個小偷!”公交站牌的眾人看到這些年輕人這麽大的陣仗,也好似才發現了正在掏包的小偷,紛紛叫喊。


    但是熊子等人雖然反應很快,可是賀朋見到了這偷包一幕,卻是以更快的速度踏走而過,來到了聽到眾人叫喊以後想要逃跑的小偷麵前。


    同時,賀朋也是才獲得了一身勁力,加上今天被人追捧一上午,心情有點激蕩,看到小偷要跑,繼而像是江湖中的豪俠般,除惡揚善,抬手右掌下翻,劃圓劈下,沒收一點勁力,一記形意劈手殺招,下手毫無分寸,瞬間斬在了小偷下意識遮擋的胳膊上麵!


    頓時隨著‘哢嚓’脆響,小偷的胳膊受這將近五六百斤的打擊力力道下,皮肉撕扯,骨骼奇異扭曲,胳膊被砸了個對彎撕裂!


    他也猛然‘啊’的一聲慘叫,抱著自己骨頭筋肉都露了出來的胳膊,躺在地上疼的打滾,碎肉把身下水泥地麵蹭的鮮紅。


    “賀朋....你....”這一切電光火石。熊子幾人見了就是頭皮一麻,沒想到外表老實的賀朋竟然動不動就下死手!並且還能把一個人的胳膊給‘劈開’了,這力氣簡直是遠超自己等人幾倍有餘!


    “這小偷胳膊關節就剩幾根筋皮連著了,接好也是廢了....”熊子幾人心中懸著難受,又看了看附近聽聞慘叫聲後圍上來的人群,倒是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了,因為這小偷雖然有錯,但是下這狠手,就有點太過分了。


    尤其他們聽到人群中傳來的‘這小子手太狠了’‘為什麽把人打成這樣’的話語,更知道這事十之八九是沒法解釋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體育部的一位同學,看到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倒是小聲的罵了一句。但他也沒讓這些人聽見,不然等警察聞訊過來,估摸是一個作證的人都沒。


    不過,那小姑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很害怕這‘鮮血淋漓’的場麵,但聽到幾位‘事後諸葛亮’的路人比劃事情經過,也知道賀朋幫了自己。


    繼而她就強忍著見了血肉的惡心,想要等警察過來後為賀朋作證。


    “我給我爸打個電話,看看能處理不能?”熊子看到人越聚越多,則是小聲說了一句,就拿起電話,想要通知一下自己父親,看看有沒有什麽人脈。


    畢竟總不能讓學校知道了,給賀朋挨個處分吧。


    “別。”賀朋也是打完人以後,心氣下了,就有點害怕吃牢飯。但他如今望著疼暈的小偷愣了一會,也是反應過來,強鎮定著臉色,抓著想打電話的熊子,“熊哥,你能不能去街西的武館裏,找趙館主....”


    賀朋如今把人打出事以後,第一反應就是無所不能的館主。


    除此之外,他就感覺沒人能幫他。


    但同樣,今天出個這事,賀朋也是心中打鼓,怕館主責備自己惹事。


    此時他也是真的後悔,想錘自己幾下,也想告訴自己,為什麽剛才那麽衝動,學什麽不切實際的大俠。


    “我現在去找!”熊子看到賀朋鎮定的報了一個人名,也以為賀朋是‘有門路’,於是便留下了其餘部員為賀朋‘作證’,他則是邁起步子就在大街上跑了起來。


    而也是這個時候。


    在兩條街外的武館內。


    趙舟剛練完勁,喂過雛鷹,正準備搓上兩把遊戲,就見到了氣喘籲籲的熊子跑到了自己武館內。


    “您..您是趙館主嗎?”熊子喘了兩口氣,很禮貌,但也很緊張。


    因為在來的一路上。他突然覺得要是這位館主聽聞了自己徒弟把人打廢以後,還會不會接這個梁子。


    尤其他看到這武館內‘幹淨整潔’,連個學員都沒有,反而更是心中不打底。


    ‘稍微有點人脈,朋友給麵子也會來捧捧場吧....’熊子見到趙舟年輕,也覺得趙舟能開這麽大的武館,應該是有點人脈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何事。”趙舟則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而以為賀朋是把這人給提前‘請’來了。


    “我....”熊子念叨了幾息,想要說事情經過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一條信息,上麵顯示‘到了西街警局’。


    也是看到這條信息,熊子知道事不能拖,也向著趙舟說明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全完死馬當活馬醫。


    “失手打斷了一人的胳膊。”趙舟聽聞,也沒什麽說的,反而感覺廢了一個賊人很正常,行俠仗義,才是任俠風範。


    但他亦是知道這個世界是講法律的,於是也準備去所裏講講法,論論事情對錯。


    “走。把人領迴來。”


    趙舟話落,就向著西街那邊行去。


    “館主....”熊子看到這位館主連個通關係的電話都沒打,也是搞不明白,隻能趕忙跟上,看看這事咋處理。


    而三條街外。


    警察局內的大廳值班室。


    賀朋一行人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排椅子上,他們身前則是站在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的副所。


    “見義勇為也是分狀況的。”


    如今,身穿一身正裝的副所在屋內來迴走動,正在循循善誘的教育這些同學們,希望他們對法律有個明確的認識,而不是‘以暴製暴’,這樣隻會讓事情更加惡化。


    同樣,小偷則是被他們警員給送往了醫院,希望小偷胳膊能接好,到時在說道說道,這樣也能讓這幾位學生少受點‘責罰’。


    但該通知家長的還是會通知,該備案的還是要備案,規矩不能變。


    可也是這時。


    隨著‘踏踏’的腳步聲,趙舟帶著熊子走了進來。


    “你是?”副所看到這些同學們的目光突然定在走來的熊子身上,就知道幾人有關係,繼而就詢問了兩人之中看似穩重的趙舟。


    “趙舟,賀朋的師父。”趙舟說著,沒有理會一臉愧疚的賀朋。


    “師父?”副所皺眉了一下。但他能在這個年紀做到這個位置,也是個能人,知道什麽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繼而他也沒有多問什麽,反而想著現在有個‘管事的長輩’來了,就先讓趙舟坐在了一張值班室的桌案旁,說道一下此次的惡性事件。


    “賀朋把人打住院了。”


    副所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歎息一聲,就想把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一下,讓這位‘監護人’好好教育自己的徒弟一番。


    “而那人胳膊是廢了,醫院醫生也來電話了,說接好也不能幹重活。真的,為了一個賊不止。您徒弟還小,正是上學的年紀。”


    副所苦口婆心,望了一眼到了警局就充滿悔意的賀朋,又向著好似在聆聽的趙舟道:“並且,賀朋年紀輕輕的,這下手也太....”


    “不用多言。”趙舟輕敲桌子,


    “該廢。”


    “唉!你這人,你....”副所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因為他本來還覺得趙舟在聽,會思索,但卻沒想到自己說了白說。


    尤其說實話,副所也感覺賀朋做得對,於是就想讓趙舟批評教育賀朋一番,在賠點錢,先把人帶走,再說以後的官司事情。


    可是他沒想到這位‘家長’卻是這麽個意思,根本沒把法律放在眼裏!


    簡直是‘無法無天!’


    同樣。


    熊子等幾位同學,見到趙舟與警察的這番對話,先不說這事是對是錯,卻忽然發現‘這位館主’才真的是‘別人家的家長!’


    因為要換成自己家的,聽到自己孩子把人傷了,又進了所裏,不說打一頓,肯定要說道兩句。


    可若是聽聞自己把人打廢了,那更是不得了!誰知道會出現什麽情況。


    但‘賀朋的家長’在他們看來,卻是一副‘我徒弟廢的該,沒打死都是手下留情’的意思。


    “還有這樣的師父?”熊子幾人相視幾眼也迷茫了,或者說很羨慕。


    不過。


    也沒讓眾人再想,也沒等那警察再言。


    一位副局卻從警局外麵迴來,望向了一身練功服的趙舟,約莫幾息,才笑著道:“趙師傅,剛才孫老師給我打電話了,我可是吃飯都沒吃,就趕迴來的。”


    副局客客氣氣的,好似早就認識趙舟一樣。這也是趙舟來的路上,和孫大夫聯係了一下,讓他幫忙‘擺平’這件小事。


    “局長可知傷者住在了哪家醫院。”趙舟則是說起了那小偷的事情,“我想帶著徒弟去看看傷者,再送點鮮花水果。”


    “趙師傅,這沒事,您先迴去吧。”副局說著,雖然答非所問,但示意趙舟跟著他出門外的時候,卻小聲說了一句,“發您手機上了。到時候趙師給老弟一個臉麵,叫孫老師一塊吃個飯?”


    “定然。”趙舟抱拳,也未再言,帶著賀朋幾人就出了局子。


    “館主....”


    而賀朋第一次進局子,倒是有點緊張,渾然沒有一怒之下把那小偷給廢的英雄樣子,反而不停的再給趙舟道歉,說自己為武館添麻煩了。


    但是趙舟卻揮手打斷,當著好奇自己身份的熊子幾人麵,望向了賀朋道:“再有下次。隻要道義上是正的,出了案子,打死了人,就報我趙舟的名號。你是我趙氏武館的人,天塌下來,也有我趙舟撐著這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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