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影和朱蓀伶現在都警惕到極點。畢竟,現在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太像恐怖電影拍攝片場。


    這周圍,幾乎沒有民居,處於一個比較荒僻的位置,靠海比較近。當終於找到咖啡店的時候,高影已經聽到不遠處的海潮聲。


    高影和朱蓀伶將自行車停靠下來。


    “也別過於緊張了。”朱蓀伶看出來高影的表情明顯極為戒備,說道:“張弛有度,考試,還沒正式開始。”


    他們鎖好了自行車,看著道路對麵的咖啡店。那家咖啡店看起來也就三百平米的麵積,而裏麵現在看上去一個客人都沒有。甚至,收銀台前麵,也沒有人。


    一股詭異的氣息,開始彌散而開。


    高影和朱蓀伶都幾乎同時得出結論,張強是在這裏失蹤的可能非常高。


    “小心些,我走前麵。”高影毫不猶豫地走在了朱蓀伶麵前,“不管有沒有危險,我都得……”


    “大男子主義嗎?不好意思,我從來沒有不覺得女人就天生該被男人保護。”然而朱蓀伶並不領情:“我現在不是女人,是k考場的主事人。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朱蓀伶不算是個女權主義者,現代社會的女權思想本質其實就是希望女權淩駕男權之上。但她也一樣不是平權主義,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公平。人們追求公平,僅僅是因為他們可以通過公平獲得利益,反過來說當公平會損害他們利益的時候他們就不會那麽想了,所以女權主義發展到現在,女性根本就不希望和男性地位平等了。


    她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尋求男性保護,在危險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可以保護她自己。


    “不,我的意思是……“高影有些沒想到朱蓀伶會這麽說,他本想說“我是男人,本就該保護女人“,可是很顯然,朱蓀伶的想法和他截然不同。


    “我再說一遍,我現在對你而言的身份不是一個女性,而是k考場的主事人。並行走吧,高影。”


    看著眼前的咖啡廳,二人開始緩緩移動而去。


    走到門口後,高影推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


    咖啡廳內空無一人,裏麵也就擺放了大概十來張桌子左右,而一眼看去,沒有任何人影。


    “有人嗎?”朱蓀伶先開口道:“請問有人在嗎?“


    這時候,收銀台後麵一扇門打開,兩個穿著西裝的服務生走了出來。


    高影和朱蓀伶看向那二人,高影仔細打量他們,以他的感覺來說,他們應該是活人。


    朱蓀伶緩緩走向收銀台前的那兩人。接著,她忽然指著其中一個服務生,說:”你……先走咖啡廳外麵去,你,留在這迴答我的問題。“


    高影看到她的做法,一開始不解,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朱蓀伶做法的用意。


    她要核對二人的證詞!


    在分隔二人的情況下,如果發動了絕對命令,二人證詞有不同,那麽就有可能某個人是鬼!她的心思,居然細致到這個地步!


    但,高影隨後又想到,如果出去的那個服務生是鬼的話,鬼也可能聽到這裏的對話。如此一來,也可以說出完全一樣的證詞。


    朱蓀伶將手機的照片顯示出來,詢問留在咖啡廳內的服務生:“白天這幾個人應該有來這喝咖啡,你見過他們嗎?”


    對方的迴答很中規中矩,表示見過他們幾個,但是,迴應的證詞和那些不良少年發來的短信幾乎一樣。


    “他們問完問題,就走了。這個少年……也和他們一起走了。”


    看不出任何問題。


    朱蓀伶收迴手機,點點頭,然後說:”現在,你出去……“


    她將咖啡廳外的服務生又叫了進來,開始詢問他問題。但是,她問的卻是和剛才不一樣的問題,而每一個問題,都是關於張強。她問的都是些細節問題。而且問了幾句,就讓外麵的人進來,裏麵的人出去。周而複始重複了十幾次……每一次問的都是不同方麵的細節問題。


    而最後……細節的問題上,沒有任何的問題。兩個服務生的答案,基本上一致,至於這其中某些不一致的地方,朱蓀伶也沒感覺奇怪,畢竟兩個不同的人如果針對那麽細致的細節證詞完全一樣,那反而不正常。偵探小說裏麵,所有目擊者對每一個見過的人,哪怕是兩三個月前碰上的,都能說得事無巨細,分毫不差,每每都可以給偵探提供重要線索,也隻有小說裏能有這種劇情。現實生活中,人們對哪怕一個小時以前發生的事情,即使是印象很深刻的事情,也不可能每一個細節的記憶都完全正確。而且記憶這個東西,很容易在人的主觀意識上產生一些自我腦補和加工。


    “原來如此……”高影明白過來了,其實朱蓀伶想要的,就是希望二人的證詞能完全一致毫無差異,那樣她反而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真的有一個是鬼或者兩個都是鬼了。


    看了看身後的咖啡廳冷清的樣子,高影補充問了一句:“你們這……生意似乎不太好?”


    朱蓀伶聽到這句話,立即說道:“如實迴答他的問題。“


    服務生立即迴答:“我們這家咖啡廳太偏僻了,唯一的優點就是租金很便宜。可是,生意一直不太好。”


    就在這時候,咖啡廳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怎麽迴事?你站在外麵做什麽?”


    高影和朱蓀伶立即看了過去,咖啡廳外,此時站著一個衣衫襤褸,頭發長過肩頭,絡腮胡的男人。男人看上去應該隻有三十歲,但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讓他很有些顯老。而且,他手上還拿著一瓶酒,嘴巴上海叼著一根煙。


    男子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高影和朱蓀伶。


    “這裏是室內的公共場所。“高影有些不滿地看著他嘴上叼著的香煙,”請你不要在這香煙,先生。“


    “嗯……”中年男子渾身酒氣,手上還拿著酒瓶,走到收銀台前,看著服務生,說:“拿酒水單來,我這瓶酒也快喝完了。”


    高影本以為朱蓀伶會動用命令約束這個男子,但她卻沒那麽做,反而是靜靜觀察著這一幕。


    “忘記剛才的事情。”朱蓀伶對那服務生說:“接待這位客人吧。”


    然後,她走出咖啡廳,將那個客人也叫了進去。


    “和這個酒鬼談談吧。這類混混一樣的人,有時候或許消息更靈通點。”高影看著咖啡廳內的酒鬼,說道:“這類人不務正業,整天遊蕩,一看就是副喜歡招惹是非的樣子。說不定會更容易知道小鎮流傳的一些消息。“


    “嗯,我也有此意。“朱蓀伶和高影的想法完全一致。


    二人再度走入咖啡廳,這時候服務生已經將酒水單交給那酒鬼。而他此時依舊手上拿著煙,將那半瓶酒喝了個底朝天後,說:“嗯……就來這樣的一瓶酒吧……快點上!”


    “先生,我們這裏不整瓶酒水的……”


    “少廢話!不想做生意了?”


    朱蓀伶走了上去,說道:“就給他一瓶酒吧。賬我們來付。”


    高影會意,取出錢來放在收銀台前。


    朱蓀伶先不打算動用絕對命令,這個能力的缺陷是,隻能提出固定的問題,對方也隻能機械迴答問題範圍內的答案。而問題是,她不知道這個酒鬼到底知道些什麽,單單問他異常事件未必能問出些什麽。不如將他灌得更醉,也許能說出些更重要的情報。


    接著,高影,朱蓀伶,和那酒鬼坐在了一桌上。這酒鬼的形象,和咖啡廳的整體氣氛,實在是完全不搭,不過好在這裏也沒有其他客人,所以倒也無所謂了。


    “哈哈……多謝你們了……”酒鬼醉眼惺忪,而朱蓀伶也忍受著他手上的香煙,沒讓他滅掉,反正迴到教室後一切損傷都可以複原,吸一點二手煙算什麽。


    “你是住附近的人嗎?”高影問道。


    “嗯……”酒鬼點點頭,說:“我姓陸,嘛,不過大家都叫我陸老鬼,你們也這麽叫我好了。”


    “陸大哥見笑了。”高影卻是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家今天在這見麵算是緣分,陸大哥不介意,就和我們一起喝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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