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現在感覺怎麽樣?”立夏滿心憂慮地握著父親的手,眸中淚花閃爍。

    蘇醒過來的蘇建國躺在病床上,他的臉色仍然是蒼白而憔悴的,眼睛裏布滿濃重的愁苦,他的聲音很虛弱,“立夏,爸爸好像被人陷害了,他們說我非法集資。”

    立夏忍住心中的惶恐和忐忑,極力安慰父親,“爸爸,您向來行事光明磊落,深得人心,不會有人陷害您的,一定是網站出了問題!您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啊蘇伯父,可能就是網站內部出了問題,陸躍凡已經找人調查這件事了,您不要胡思亂想。”餘恩澤也順著立夏的意思勸說蘇建國,“您的意識剛剛恢複,不宜勞神費心,您需要好好休息。”

    大家好不容易將蘇建國安撫入睡,餘恩澤朝陸躍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同他一起出去一下。

    來到走廊,餘恩澤神情嚴肅,“陸躍凡,這件事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麽?”

    陸躍凡唉聲歎氣,搖搖頭,“完全查不出是誰在搗鬼,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向來人脈廣博,卻唯獨在w市隻認識你,立夏,蘇伯父,還有我舅舅。”餘恩澤顯得有些慚愧,“我居然幫不上你們什麽忙,我很抱歉。”

    陸躍凡拍拍餘恩澤的肩膀,表示理解,“這不怪你,每個人的能力都有限,你代蘇伯父照顧立夏已是對他老人家最大的安慰。”

    餘恩澤的嘴角劃過一絲苦澀,“現在的我們除了順其自然,別無他法。”手無足措之際,他猛地想起了什麽,“對了,我竟然把我舅舅給忘了,他是w市市長啊,這件事情我們或許可以找他幫忙!”

    “若是餘市長真肯賞臉幫忙,那就簡單了,不過他一句話的事。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肯不肯屈尊幫助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陸躍凡並沒有多大信心。

    “他一定會的!”餘恩澤信念堅定,“蘇伯父以前是他的上司,又經常提拔他,蘇伯父於他是有恩情的,而且他很關心立夏,光是這些因素,他也一定會幫忙!我現在就去找他!”

    餘恩澤前腳剛走,一群黑壓壓的記者們後腳就蜂擁而至。

    立夏和陸躍凡迅速關上病房門,將那群記者關在門外,不讓他們踏進一步,以免他們胡亂報道,對蘇建國造成困擾。

    眼下什麽都不要說,什麽都不要做,唯有先保持沉默,一切等餘恩澤請到他舅舅幫忙時再說。

    立夏撥打了醫院安

    保部門的電話,安保人員很快將那些記者遣散出去,他們總算得到一些清靜。

    不一會兒警方又趕來調查此事,由於蘇建國尚在治療當中,暫時不能行走,他們便派來相關人員輪流對蘇建國進行日夜監視,寸步不離,以免他中途逃脫。等到蘇建國身體完全康複,他們會再把他帶迴警方審問。

    看來這是那個幕後操縱者一手策劃好的陰謀,他先在網上漫天散布蘇建國非法集資的假消息,妖言惑眾;然後唆使記者擠到醫院裏瘋狂報道此事;最後再找來警方進行調查,將蘇建國緝拿。他就是要利用輿論的壓力以及法律的束縛徹底將蘇建國擊垮。

    到底是誰要跟父親過不去?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立夏百思不得其解。

    ---

    “恩澤,你最近找我找的挺頻啊,怎麽,堂堂餘大老板光輝不再,開始仰慕你舅舅的魅力了?”見餘恩澤正急匆匆朝他走來,餘佳豪坐在辦公桌前,態度敷衍,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餘恩澤強壓住怒火,不屑同他計較,他開門見山,“舅舅,我來找您是有一事相求。”

    餘佳豪仰天大笑,隨之眯起眼睛,輕蔑之色卻絲毫未減,“喲,你餘大老板不是無所不能麽,怎還會有求於我這位老人家呢?未免天方夜譚了吧!”

    “舅舅,這件事目前也隻有您能幫忙了,”餘恩澤語氣誠懇,“立夏的父親出事了,有人惡意散布謠言,說他非法集資!”

    “哦?有這迴事?”餘佳豪麵無表情,相當鎮定,“不過,無風不起浪,你怎麽就斷定是有人散布謠言,而不是他真的在非法集資?這屬於商業犯罪,我恐怕幫不了這個忙!”

    “舅舅,難道您也相信那些謠言?”餘佳豪一番冷漠寡情的話令餘恩澤頗感意外,他疑惑地望著餘佳豪,“蘇伯父的為人你不是不清楚吧?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違法的事,分明就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他!”

    陰暗的笑意起伏,餘佳豪依然風平浪靜地坐在那裏,甚至悠閑地泡起茶來。

    餘恩澤看不下去,雙手重重落在餘佳豪的辦公桌上,“舅舅,你是市長,隻要你一句話,你完全可以命人將此事調查清楚,你就眼睜睜看著蘇伯父含冤入獄,兇手逍遙法外麽!”

    “恐怕你未來的嶽父大人此刻已經被記者圍堵,甚至被警方監視著了!”餘佳豪冷冷地無聲笑著,慢悠悠地品嚐著杯中的明前西湖龍井。

    餘恩澤頓時怔

    住。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餘恩澤詫異地不由瞪大了鳳眸,他恍然大悟,難以置信地望向餘佳豪,“其實,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縱的,對不對?!”

    餘佳豪皮笑肉不笑,隻管品茶,沒有迴答。

    餘恩澤瞬間怒氣衝天,一拳砸在了餘佳豪的辦公桌上,震得上麵所有的物品都搖搖晃晃,茶杯中的水也濺到了桌麵上。

    “你為什麽要做這麽做?為什麽!”餘恩澤一把將餘佳豪揪了起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蘇伯父當初待你不薄,你能有今天,離不開他對你的培養,你為什麽要害他!”

    “我害他?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餘佳豪掙脫開餘恩澤,狠狠推開他。

    保鏢聞聲衝了進來,正欲向前製服餘恩澤,卻被餘佳豪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他命令他們關好門,站在門外嚴格把守,不準任何人進入。

    “你如果要對付的人是我,那你就衝我來,他們是無辜的!”餘恩澤朝餘佳豪吼起來。

    餘佳豪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自己被餘恩澤剛才抓亂的衣衫,隨之緩緩走到餘恩澤麵前,虛假的笑容裏是囂張的得意,“我就是要針對你,不然我哪裏有機會看到你在我麵前委曲求全的可憐相?

    他們隻不過是我用來對付你的棋子罷了,作用不容小覷哦,怎麽能說是無辜呢!不過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把棋子用完就隨手扔掉的人,我會好好保留他們的。”

    餘恩澤扯起餘佳豪的領帶,靠近他,眸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想把蘇伯父怎麽樣!”

    “我不會把蘇建國怎麽樣的,我將來還要為了立夏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呢!”餘佳豪甩開餘恩澤的手,他用力扣住餘恩澤的後腦勺,緊緊鎖住他的鳳眸,聲音輕得如稀薄的空氣,卻透著令人發指的可恥。

    “你到底想幹什麽!”餘恩澤的手攥得更緊,青筋暴露。

    餘佳豪絲毫不氣惱,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他假裝親切地摟住餘恩澤,“我可以幫蘇建國,不過你得讓立夏來求我。記住哦,隻準立夏一個人來見我。至於我想幹什麽,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整件事,從頭到尾不過是餘佳豪自導自演的一出陰謀戲,他要的觀眾也隻不過是餘恩澤一個人而已。

    他究竟要把餘恩澤怎麽樣,餘恩澤已沒有心思去猜測,如果餘佳豪真要同他魚死網破,那他隻能迎麵而戰,奉陪到底。

    他明知餘佳

    豪不會輕易放過他,可是為了立夏,隻要能讓她的父親擺脫險境,他必須先退一步,將所有的憤怒和怨恨全部壓下去。

    他了解餘佳豪,他既然這麽說就代表他一定會幫助立夏的父親,所以,他隻能讓立夏過來見餘佳豪。

    “恩澤,餘叔叔他答應幫忙了嗎?”餘恩澤趕迴了醫院,立夏滿懷期待地問他。

    “他說,隻要你去求他,他就答應幫蘇伯父,而且隻能是一個人去求他。”餘恩澤神情憂鬱,語氣低沉。

    立夏為了父親的安危,她不假思索,當場就答應,“好,我現在就去見他!恩澤,你告訴我餘叔叔的地址!”

    “立夏,”餘恩澤握住立夏的手,他頓了頓,“我可以告訴你我舅舅的地址,但是有件事我要先麻煩你幫忙,你可不可以出來幫我一下?”

    “什麽事?”立夏不解。

    餘恩澤害怕躺在病床上的蘇建國一會兒聽到他對立夏說的話會承受不住,他便將立夏帶到不遠處一間沒人的雜物室,他悄聲對立夏說道:“立夏,為了蘇伯父,我必須在這裏悄悄告訴你這件事,我希望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你聽了之後一定要保持理智。”

    “恩澤,到底怎麽了,你把我整糊塗了。”立夏一頭霧水。

    餘恩澤目不轉睛地盯著立夏的眼睛,“謠言,記者,還有警察,這一切都是我舅舅餘佳豪一手策劃的。”

    立夏愕然,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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