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閣後山。


    從山角通往山巔的一條小路上。


    管樹橫背著雷天佑,身後是十幾個風雷閣的女弟子,葉缺背著李紅豆落在最後。


    “剛才那幾張是什麽符咒?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竟然能夠召喚出神獸!”李紅豆一臉疑惑的問道。


    “那算什麽神獸啊,隻是個樣子罷了,你可以理解成煙火,純粹的表演類符咒,沒有半點攻擊力,就是嚇唬嚇唬人而已。”


    “騙傻子用的。”


    管樹橫領著所有人,沒有選擇入山的路,而是選擇了登山。


    背著雷天佑,整整繞了半座山,繞到風雷閣的後山懸崖,然後禦劍而逃。


    風雷閣與梅山都屬於幽西山脈,這裏群山環繞,懸崖峭壁,層巒疊嶂,若不是熟悉山路地形之人,很難在其中找到出路。風雷閣便是建在群山的最深處,從後山出了風雷閣,飛出不足千米的位置便有大大小小三個分叉山口。


    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其中一個路口,又拐了七八個圈,背著雷天佑的管樹橫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而她身後的女弟子,神情終於有些放鬆。


    稍稍放緩飛行的速度,管樹橫靠近葉缺,然後有些靦腆的朝著葉缺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感謝先生相救,我代表風雷閣感謝您。”


    “今天您救了我們所有人,更救了我們的大師兄,無以為報,以後有用的著我管樹橫的地方,先生盡請開口。”管樹橫背著雷天佑禦劍飛行,不方便向葉缺鞠躬,但是語氣卻異常誠懇。


    擺擺手,葉缺沒有多說什麽。


    本來救下這些人便是臨時起意。


    既然這些人是邪魔的目標,那於情於理都是要救的,唯一讓葉缺困惑的是,洛國的太子怎麽也卷入其中,甚至還扮演了一個重量級的角色。


    “冒昧的問一下,先生出自何門何派?尊姓大名又是什麽?日後也好讓我等有報恩之處。”管樹橫一臉認真的問道,話聽著很真摯,每個字都挑不出毛病,但是如果仔細想一下便知,這個少年分明就是對葉缺的身份存疑。


    他們已經被玩弄的害怕了。


    自己宗門刑律堂的長老成了引狼入室的賊寇,自己宗門平日裏人畜無害的小師妹竟然成了被邪魔附體的殺手,甚至連掌門都被人殘忍的殺害,他們這群初出茅廬的少年,怎麽能不提高警惕。


    雖說葉缺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阻擋了追兵,可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麽。


    如果認真推敲的話,葉缺一個外人怎麽會在那個時候跑到風雷閣中呢?來風雷閣又是寓意何為?


    還是通過遁甲之術藏匿在偏殿附近。


    鬼鬼祟祟。


    非奸即盜。


    即便葉缺是大夥兒的恩人,也必須問清楚。


    雖然逃出了風雷閣,但是大家不想再中圈套,他們已經承受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


    “何門何派?”


    葉缺聽到這個問題,稍稍愣了一下神,然後便迴道:“聽雪劍閣。”


    “我來自聽雪劍閣。”


    “那先生為何會出現在我風雷閣的山門之中呢?”管樹橫繼續問道,但是情緒稍稍有些放鬆,聽雪劍閣畢竟是修真界最出類拔萃的宗門之一,真正的名門正派,信譽度還是有的。


    整理了一下思緒,葉缺說道:“我是來調查幽州城慘案的,幾十萬人慘死城中,我懷疑其中有邪魔的蠱惑。在梅山角下,我遇到了一個自稱割草人的邪魔,了解到真相,並且發現有邪魔的蹤跡已經滲透到風雷閣之中。”


    “我在梅山角下遇到的邪魔,便是占用了你們風雷閣長老雷四海的肉身。考慮到邪魔的危害,便一路趕至風雷山,正好遇上你們突圍。”


    葉缺沒有什麽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這裏已經不是萬花仙境,沒必要隱瞞自己聽雪劍閣弟子的身份,隻要不隨意說自己是葉缺就行。


    其實,原本就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事情,邪魔入侵,越多修行者知曉,越多修行者參與到對抗之中,才更有把握勝利。


    千萬年來,隻要有魔跡的出現,必然是血流成河的場麵。


    如果不想看到慘劇爆發,那就要將邪魔的入侵扼殺在萌芽之中,絕對不能給他們發展的時間跟空間。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邪魔的種子似乎早已經滲透到四海八荒,最起碼在洛國的很多地方都出現了邪魔的蹤跡,還有月國的偃歌。不然二十萬洛國州郡兵馬跟十五萬月國鐵騎,不會這麽瘋狂的死拚到底,梅山深處的風雷閣也不會被險些滅門,最後隻逃出來十幾個年輕弟子。


    禦劍飛行一個時辰,葉缺還好,這些風雷閣的年輕弟子,大部分都是一源境,已經是有些源氣不支,靈海匱乏。


    管樹橫又咬牙飛出了三裏地,然後終於找了個還算僻靜的崖穀落了下來。


    雷天佑的臉色這時候已經蒼白如雪,唿吸更是有氣無力,額頭的汗水猶如雨下,腹部的傷口已經浸透了半邊身子,黑紅色的血跡染滿了兩個人的衣裳。


    “這樣不行,大師兄必須盡快找人醫治,那把匕首上肯定有毒。”一位女弟子臉色焦急的說道。


    “還是盡快趕路要緊,我們在路上耽擱的時間越久,大師兄越危險,現在誰都知道他需要醫治,可是我們去哪裏找人醫?普通的大夫根本不可能治的了邪魔施展的毒術。”又有女弟子說道,聽著也頗有道理。


    “我們可以看看附近有沒有修真宗門,能否搭救我們一下,最起碼先救救大師兄也好。”


    “不行,整個幽州現在都不安全,誰知道其他宗門內有沒有邪魔的種子,咱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不能羊入虎口,自投羅網。”


    聽著耳邊各種各樣的議論聲,管樹橫一臉的鬱悶,他是年齡最小的小師弟。雖然也是焦急萬分,可空有滿腔熱血,卻不知該用到何處,如果僥幸逃出了幽州,那下一步應該去哪兒?


    “如果大師兄現在醒著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應該怎麽做。”管樹橫低著頭輕輕為雷天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眼角有些濕潤。


    為自己的無能,也為內心的無助。


    葉缺跟李紅豆一直都沒有參與她們的討論,原本救下這些風雷閣弟子便是臨時起意,後來又跟著他們出來也是送佛送到西的道理。


    大家都是修行者,都有自己的打算,葉缺不會強行去為她們規劃未來。


    沒這個心思,也沒這個能力。


    三個女人一台戲。


    何況是十幾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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