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繩很長,師父先在自己的脈門上結了一個鎖扣,然後空出一截,又在第二個人的脈門上結上鎖扣,就這樣依次下來,我們五個人的脈門都被師父綁上了一個鎖扣。


    “脈門連接著心跳,代表生氣,我們五個人的生氣鎖成一線,倒也可以抵抗這聚集的陰氣了,另外,這也會讓我們不至於走散,因為心跳是最強烈的魄動,我隨時都能感覺到你們。”師父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就邁步朝前走去。


    我們也趕緊的跟上,不跟上不行啊,這紅繩中間就2米的空隙,第一個人走動,我們也必須跟著走動,不然繩子就斷了,我不無惡意的想,這跟趕屍倒是挺像的,穿成一竄兒。


    不過我這想法可沒敢說,說出來,這另外四個人得揍我吧!在那麽恐怖的地方,把自己想成屍體。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山腳,師父停住了腳步,望了一眼這迷霧籠罩的山脈,然後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我們幾個也趕緊跟上了。


    一踏上上山的小路,那迷霧就跟流水似的,一下子湧了上來,把我們幾個包圍了,那霧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冷,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身上立刻就起了雞皮疙瘩。


    原本,山腳下的霧是淡淡的,可沒想到一進來,這霧氣那麽濃,濃到我隻能勉強看清楚腳下的路,連前麵的人都隻能看個大概。


    “停下來,把東西拿出來。”師父吩咐了一句。


    然後,我們立即停下,一個特工從包裏翻出了幾件兒衣服,分給我們一人一件,因為手上綁有繩結,這衣服隻能批上,不過這好歹能抵禦一下這陰冷。


    接著,他又拿了個我沒看清楚是啥的玩意兒給我師父,我師父在上麵放了一張符,然後點燃了它,我這才看清是一個火把,不過估計是高科技的。


    火把一點燃,那霧氣竟然散開了一些,路也清楚了一些,至少我是站在中間的人,我能看清楚走在最前麵的,我師父的背影了。


    就這樣,由師父舉著火把,我們跟在後麵,默默的往山上走著,倒也順利,隻不過這座山真的太安靜了,一路上走的實在讓人壓抑。


    沒有鳥兒叫也就算了,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的山路,那算什麽?


    這山陰氣那麽重,不會真的連個貨物都沒有吧?正想著這事兒,一隻蜈蚣就從我的腳下爬過,讓我忍不住喊了一聲,這是啥玩意兒?全白的蜈蚣?


    師父說的那種蠱蟲,就在這山上就有天然的了?


    我一喊,大家就忍不住停下來了腳步,畢竟在這山上走著,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師父問到:“三娃兒,你鬼叫個啥?”


    “師父,你說那慘白色的蟲子,這裏有啊。”我指著那條蜈蚣,此刻它正努力的朝石頭縫地下鑽。


    我師父走過來看了一眼,說到:“還不算是,隻是被白色籠罩了一層,那種慘白色,以後你要有機會去了苗疆,一輩子也不會忘掉,這裏要是養成了那種蟲子,這山我們也不用爬了,過不去!都得交代在這兒!最好的辦法是一把火燒了這山,然後扔幾顆炸彈,把這裏平了。”


    師父這話說的我心裏一動,忽然想起了師父說過的,這些蟲子得全部消滅的話,難道他有這個打算?我望了師父一眼,剛想問,師父卻說到快走吧,這蟲子沒咬你,就別大唿小叫的。


    其實為了防蟲子,我們都紮緊了褲腳,紮緊了袖口,還每人身上都有一包老吳頭的特效驅蛇蟲的藥,應該也不會被蟲子咬。


    山路難行,因為畢竟這是在上山。何況,這條山路還被迷霧籠罩,能見度低,還荒草叢生呢!


    荒草叢生的平路都很難走了,何況是這山路?


    所以,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我們才走到半山腰。


    到了半山腰,迷霧更加的濃重了,連火把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仿佛這裏就是一個分界點,到了這裏之後,陰氣的濃度又上了一個階梯,呆在這裏,還隱隱有一種讓人暴躁的感覺。


    我很清楚,到了這裏,不僅是陰氣了,隻有怨氣才能讓人有這種反應。


    師父說:“在這裏呆久了,對誰都不好,跟我走,盡快的走出這裏。”


    是的,呆在這裏的感覺很不舒服,師父不說,我們也得走快一些,於是我們五人埋頭趕路,速度加快了幾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聽見前後兩人的喘息聲都非常的重。


    我前後就是那兩個特工,師父說過他們不懂玄學道術,讓我們三個道士把他們前後夾住,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也好出手護個周全,此時聽見他們的喘息聲兒,我覺得特別的不對勁兒。


    就算這山路難走,可這山真的不算特別高,至於那麽累嗎?


    想著,我剛想迴頭看,卻不想後麵那個人朝著我猛撲了過來,我沒來得及防備,一下子就被撲倒在地,待我掙紮著迴頭,就看見那人提起鬥大的拳頭,一拳就朝我臉上打來。


    我x,我也火大了,這算啥?忽然就打人?可是倉促間,我隻能用雙臂護住臉,他的一拳打在了我手臂上,一陣疼痛,不愧是特工,這拳頭真tm帶勁兒。


    挨了一拳,我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逮著那個人的衣領,就用腦袋給他撞去了,要打架,我啥時候是個吃虧的主兒?


    ‘澎’的一聲悶響,那人生生的挨了一下我的頭槌,往後倒去,我這一下也是毫不留情,撞的自己也一陣兒眩暈,眩暈過後,一股無名火直衝我的腦門,我咬著牙,就騎那個人身上去了,提起拳頭就要揍他,那人自然也是拚命掙紮。


    就在這時,我們兩個打的紅眼的人,誰都沒注意到,那紅繩已經被我們掙斷了。


    也就在這時,我忽然就被一股大力給脫開了,我紅著眼睛吼到:“他媽的,哪個啊?”


    “你說我是哪個?”耳邊傳來的是一聲大吼,就如平地滾雷似的,炸的我耳膜生生的疼!


    這是師父的聲音,我感覺自己的靈台瞬間清明了,剛才那股衝動也沒了。


    我抬起頭來,有些內疚看著師父,可師父卻不理我,而是逮住另外一個人,也大聲的吼了一句:“醒來。”


    這一聲比剛才那聲還要響亮,震的人心都在顫抖,那人果然一個顫抖,一下子有些迷茫的看著師父,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什麽一樣。


    這是道家玄學特有的功夫,師父在講述師祖的故事時就提過,而且在平日裏也給我說過,道家的吼功!作用各有不同,把人從迷亂的情形下吼清醒,也是其中一種作用,隻是對功力的要求很高。


    那人清醒了過來,師父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我才看見,情形可真是亂,走在最後那個道士現在正死死的抱住那個特工,我和跟我打架那特工,傻乎乎的坐在地上,而師父正無奈的看著這一切。


    我已經明白過來是咋迴事兒了,這兩特工一不小心被怨氣入體了,所以有了那麽暴力的行為,走上我前麵那個肯定去攻擊我師父,被製住了,至於走在我後麵這個,攻擊的對象當然是我。


    我年輕,火氣盛,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反擊,而偏偏我反擊的方式是用頭去撞別人,這等於是自毀靈台,然後我也著道兒了。


    這番掙紮,紅繩自然是被掙脫開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發虛,這才走到哪兒啊,就那麽厲害了?要是走到靠近那個村子的另外一麵山,又會是怎樣的情景?我們會不會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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