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luo)妃公主感覺到撕裂的疼!

    她打了個冷顫四肢蜷縮起來,企圖好受一些,然而一股大力拖拽,鉗製了她的手腳,迫使她動也不能動。

    冷汗不斷往外冒,雒妃難受的大怒,她鳳眼一睜,嬌斥道,“不想死的給本宮滾開!”

    話一出口,她看著身上的人,就震驚地瞪大了眸子!

    “哼!”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一身大紅喜袍,容貌昳昳,眉心一線丹朱紅,冷淡清貴,世間少有。

    此時他嘴角上勾,帶出嘲諷,淡漠如冰的眸子更是森寒似刀。

    他看著身下被破了身,卻依然驕傲不可一世的公主,忍不住譏誚道,“公主使盡手段,不惜自毀名節,從前就想爬上本王的床榻,今日如願以償,又裝什麽清高?”

    他邊說邊不顧雒妃初初破瓜,沒命的折騰動作,總歸隻要她不好過了,他瞧著就舒坦了。

    所謂仇深似海也不過如此嫌惡罷了!

    雒妃被痛的死去活來,反而一下就冷靜了。

    她分明記得,此前是被這禽獸一劍穿胸,不曉得自己是生是死,就是覺得又疼又冷,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好不容易攢了點勁一睜眼,就迴到了她與這禽獸洞房花燭夜的時候。

    縱使時日再久遠,她依然沒忘這晚上他是如何折騰她的,好生生的洞房,最後硬是鮮血橫流的收場,她差點一口氣就上不來。

    堂堂大殷朝金枝玉葉的長公主,洞房竟差點被駙馬給作弄死,傳出去,丟的還不是整個皇家的臉麵。

    目下,她雖不明白自己怎的又洞房了一次,不過這遭罪她是不打算受了。

    雒妃咬唇,忍著不適和惡心,嚐試動了動手指,意料之中的無法動彈,她鳳眼一眯,喘了口氣,逸出唇的卻是斷斷續續呦呦鶯鳴。

    於是她就見駙馬動作一頓,冷笑道,“本王道你與旁的女子有何不同,上了床榻,原來竟是與勾欄伶妓一般無二,除了公主的名頭,你便是連如何取悅男子都不會,比之伶妓,還不如。”

    如此難堪的話,雒妃死也忘不了,她想起從前的自己,被這樣的侮辱激的羞憤難當,原本心懷女兒家的嬌羞期待,也散的一幹二淨。

    自然而然,她不智的與駙馬相爭起來,可女子力氣哪裏比的上男子,換來的不過是更為痛苦的折磨。

    而現在,雒妃微微狹長的眼梢一挑,本就泛紅帶水光的眼角

    刹那嫵媚如春光,勾的人移不開眼。

    眼前的男子,麵容一如既往的昳昳無比,可到底比之她記憶中的駙馬臉沿多了幾分青稚的澀氣,沒有數十年後的詭譎沉寂,心機手段也沒有那般深沉。

    這樣,就夠了!

    她輕輕笑了,水蛇細腰扭了扭,挨蹭上他的,“駙馬這樣用力地對待本宮,也不是與那些勾欄恩客一樣,色令智昏,白長了頸上之物!”

    毫不客氣的反斥迴去,為了他,她委屈可是吃夠了。

    也隻有少不更事的花信之年,眼盲心瞎才會心悅上這個禽獸,甘願為適的下嫁,跌跌撞撞數十年,得來的不是久伴長情,反而是當胸一劍,還連累了兄長。

    她現在當然是恨的,這樣的恨意好似烈焰焚心,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反而讓她越發的鎮定,曉得如何應對才能掙的一線生機。

    駙馬沒吭聲,隻是越發大力的動作,雒妃見他薄唇緊抿,就曉得他是怒了。

    可惜,這樣的怒意還不夠讓人失去理智。

    盡管身子很不適,但雒妃微揚下頜,譏誚又蔑視地睨著他,“今晚一試,方知駙馬原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實在不若本宮公主府裏頭的俊俏兒郎,你我彼此罷了,還是駙馬以為本宮下嫁,便真是非駙馬不可?”

    雒妃繼續說,“若駙馬不是容州異姓容王,本宮會高看你一眼?世人言,本宮心悅駙馬的緊,駙馬信以為真,好大的臉麵,可笑!”

    這樣的話,也不知哪句戳到了駙馬的痛處,他麵容有瞬間的扭曲,轉眼就又是冰寒森冷,他緩了動作俯下身,用力掐著她下頜,一字一頓地道,“雒妃,你好的很,因為本王的身份,明知本王心有所係,還要毀了本王的姻緣!”

    他幾乎將她下頜掐出淤痕來,“你記住了,日後但凡有我秦壽一日,你雒妃公主息宓便隻能待在黃泉地獄,不得安生靜好!”

    迴應駙馬秦壽的,卻是雒妃突如其來的一腳!

    她卯足了勁,趁他心神憤怒不穩之際,腰身一扭,雙手撐起,嬌軟白嫩的身子像條滑不溜手的泥鰍,掙脫了駙馬的鉗製,滾下床榻時,還不忘迴身一腳,挑駙馬那還猙獰怒漲的子孫根踹。

    狠狠的,帶著她心裏全部的恨意!

    秦壽悶哼一聲,如玉麵皮紅了又白,白了又青,他躬身伏在龍鳳錦被上,眼睜睜看著雒妃像兔子一樣,飛快地跑出喜房。

    他有心不想放

    過她,然才起身,腿根就一陣一陣難以忍受的痛,新仇加舊恨,秦壽恨的幾乎抓破身下絲煆錦被。

    這廂雒妃才打開房門,就遇見了不長眼的......

    “公主?”攔住雒妃的是名年約四十出頭的婦人,正是秦壽的乳母方氏!

    今晚是容王秦壽的洞房花燭夜,她不放心,遂攔了旁人親自守在門口,此時見雒妃披頭散發赤腳跑出來,心中鄙夷無甚恭敬,“公主可是要水?”

    雒妃猛地見這老虔婆,好一陣反應不過來,她記得這婆子分明是死了,還是她下的令,秦壽當時就想殺她來著。

    “公主,若不是要水,就請迴房,王爺還等著您伺候。”對這上杆子適給了王爺的公主,方氏從頭到尾都不待見。

    “攔住她!”

    雒妃還沒想明白是怎麽迴事,背後就傳來秦壽不善的聲音,不容多想,電光火石間她一揮喜袍水袖,給了方氏重重一耳光,將人扇了個趔趄。

    她趁機躥到院子裏,擊掌三下,隻聽得簌簌聲響,眨眼之間,兩列玄甲侍衛眾心拱月般出現在她周圍,並有六名身姿窈窕的宮娥,且每人手裏都執著明晃晃的長劍!

    眼見自個的侍衛和侍女出現,雒妃心頭這才稍稍安定,她站在最中間,冷眼瞧著駙馬緩步而出,他身邊還有個捂著臉麵露委屈的方氏。

    雒妃勾了勾嘴角,目光從方氏身上一滑而過,一個跳梁小醜罷了,曾經仗著她對駙馬的歡喜,一心委屈求全的心思,明裏暗裏好些磋磨她。

    不過,她能弄死她一次,就能同樣弄死她第二次!

    “今晚可是公主與本王的洞房花燭夜,公主這是想要做甚?”秦壽衣冠整齊,紅若烈焰的喜服,映著他眉心那一線丹朱紅,當真是昳麗無雙,可偏生他盯著雒妃的狹長黑眸,冷若冰川。

    雒妃冷笑一聲,披散的青絲有幾縷拂過她嘴角,竟有惑人的風情,“駙馬床榻功夫淺薄,他日練好了,本宮定會宣召,今晚麽,本宮自有兒郎伺候,不勞駙馬操心。”

    話落,方氏當即驚唿出聲,唯有秦壽一如既往的臉色未變,仿佛出了喜房,剛才那個在床笫間口出惡言的駙馬就不是他。

    雒妃對秦壽再了解不過,曉得他在人前慣是這樣裝模作樣,不過她此時對自己眼下處境多有疑惑,沒心思與他掰扯,遂拂袖道,“走!”

    兩列侍衛與宮娥當即護著她往王府外院去,方氏大驚,“王爺,不

    能讓她走……”

    秦壽一抬手,攔了方氏想說的話,他隻盯著雒妃,目光森寒帶殺意,“公主,切莫意氣用事。”

    即便他現在就想殺她,但言語之間仍是不急不緩,冷冷淡淡。

    雒妃頭都沒迴,她被親衛簇擁著,不過眨眼之間,就出了前院與後宅的月洞拱門,很快消失不見。

    “王爺,公主如此嬌縱任性,若任她離去,明日外麵還不曉得要傳出怎樣難聽的話來,萬萬不可啊。”方氏揩了揩眼角,苦口婆心的道。

    她欲言又止,有關駙馬床榻功夫如何的話,到底還是問不出口。

    秦壽仿佛看穿方氏,他冷冷一瞥,轉腳去了西次間的小書房。

    待他人走後,方氏一斂眉,收了麵上的委屈,揉了揉還腫痛的麵頰,恨恨地往喜房裏吐了口唾沫,“再是公主又如何,進了這王府,是隻鳳都得給我盤著,出去了更好,別想再被抬進來。”

    她方氏雖隻是容王的乳母,可容王親母早逝,又與老容王的繼夫人不親,說她是容王的半個母親都不為過,如今這王府裏頭,誰敢不敬著她?

    就是那繼夫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下嫁的公主進了王府,還不是合該服侍夫君、伺候公婆,自然也該多孝順孝順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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