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731部隊的地下秘密研究基地已經徹底‘亂’成一團,時刻都有研究人員莫名倒地而呈現戰術鬼化,也有降頭師莫名降術反噬,或者‘陰’陽師法術失控。[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更新好快。更要命的還屬所有戰術鬼都在突然間表現出不受控製的狂躁異動,隨時有可能突破囚籠。所有人內心深處的慌‘亂’、恐懼、焦躁與獸‘性’都在不可遏製地瘋長,理智與人‘性’迅速泯滅,一時槍聲不斷,慘叫與驚叫連連。


    其實一切都是業風吹襲之下的業報反饋,不過這些人中雖然不少‘精’通異術,但卻無人能夠像葛丹鬆讚活佛一般練成天眼通,根本無法感應到業風存在,跟無法‘洞’悉其來龍去脈。除了少數‘陰’陽師隱約覺察出這是類似當年穹冥帝君引發的因果業報,絕大多數人都還以為這是“催屍氣”泄‘露’所導致的災難。


    “別管基地了,我們立即撤離,研究資料與設備盡量帶走!”


    “我們一走,就馬上炸了地下基地,不然那群失控戰術鬼一出來,我們全跑不了!”


    “幹脆把那群試驗品也放了,也好讓他們替我們引開失控戰術鬼!”


    “好主意,幹脆把所有試驗品都往支那境內趕,也好引戰術鬼去折騰那群支那人!”


    由於軍銜最高的石井已死,一群早就戴上防毒麵具,穿上將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防生化服的副官經過短暫的商議,又通過廣播向基地人員下達最後指令之後。立即開啟了官員專用的秘密逃生通道,忙不迭往外逃。


    但也就在他們進入通道的一瞬間,基地裏的燈光突然熄滅。眼前一片黑暗。


    “該死!”


    一群人紛紛氣急敗壞地咒罵,如果基地停電,也意味著圈禁數千戰術鬼的措施大半失靈,這群失控戰術鬼隨時可能傾巢而出。


    慌‘亂’之中,兩個正好有手電筒的副官急忙打開手電筒,加速向前闖。


    然而原本熟悉甬道如今卻顯得漫長無比,怎麽走都走不完。無論走到哪裏,都可以看見層出不窮的。更深更黑的岔道不斷衍生出來。由於停電後通風設備都停止了運轉,甬道裏的空氣越來越汙穢渾濁,讓人越來越有一種窒息的恐怖感。


    “八嘎,你帶錯路了!”


    有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一腳狠狠踹到走在最前方的那個人背上,那人的額頭當場在凹凸不平的甬壁磕了個頭破血流,手中手電筒也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瘋了嗎?沒了手電筒,你還想出去?”


    “蠢貨,你們明明走錯路了,還想連累老子,快把手電筒給老子,老子自己走!”


    “放屁,隻剩下一隻手電筒了。你以為你是誰……”


    話音未落,槍聲已起,為了爭奪唯一一個手電筒。竟有人毫不猶豫地開槍。


    仿佛是導火索被點燃了,所有拿槍的人同時扣動手中的扳機。


    “砰、砰、砰、砰――”


    “上啊!殺!”


    “拚了!”


    “幹掉他們!殺光他們!”


    “啊,啊――”


    人類嗜血的本‘性’從無數個被恐懼壓抑已久的喉嚨裏噴發而出,緊接著剩下一隻手電筒也宣告熄滅,這夥人瘋狂‘射’光手上子彈之後,又朝同伴瘋狂撲上。用‘射’光子彈的槍的槍托、用拳頭、用腳、用牙齒,朝最近的對手發動攻擊。由於地方太小。空間的狹窄讓他們不能放開手腳,於是他們更多的摟抱在一起,滾落在地,扭打、糾纏,掐住對方脖子的人往往被對方扣出眼珠子,將對方死死壓住的人被對方咬下了耳朵,把對方的頭往地上撞的人自己頭發也被對方連著大片頭皮撕落……鮮血在殺戮與慘唿聲中蔓延開來……


    業風起時,本心‘蒙’昧,無明妄動,所有的人,都在身不由己的相互攀咬廝殺中一起往地獄深淵掉落。


    另一邊,一群人數近百的降頭師、‘陰’陽師之類‘精’通法術者集中到一起,各種防禦結界、咒術開得那叫一個五顏六‘色’,層層疊疊,各種式神、降鬼更將四周團團圍住,雖然不斷有人莫名法術失控反噬,不過好歹勉強穩住局勢。


    “快點走,再遲的話,那群戰術鬼就要衝出來了!”


    “別怕,把試驗品全部放了,他們喂也能喂飽那群戰術鬼好一陣子了,不夠的話……”一名‘陰’陽師將瘋狂的目光落到身邊隨行的普通軍人身上,獰笑一聲,手上結起了傀儡咒,“那麽,也就該輪到你們為大日本帝國獻身了!”


    一時間,企圖一起逃生的日本軍人都被控製著身不由己往基地深處衝去,為法師們充當殿後。


    不過來轉了幾圈後,所有人都開始發現又一樁不妙之處。


    “不對,怎麽找不到出口?”


    “地道地形改變了,我們好像中了陣法或者幻術……”


    就在此時,有人發現在一處通道角落裏,一個陌生的高大身影正大步走來。卻是一個麵蓄虯髯的中老年漢子,模樣看來頗為威嚴,除此之外,行動舉止,皆無異常之處。


    不過在這般局勢下,出現了這麽一個陌生人,本身已是最大的異常,當即就有人厲聲喝問:“你是誰?”


    “我是勾魂使者!”來者開口迴話,聲音頗為低沉渾悶,仿佛在地下深處響起,“是來送該下地獄的人下地獄的!”


    話音未落,就有幾十道兇橫降頭、詛咒落到來者身上,卻都全無反應,倒是又有多人莫名咒法反噬,慘叫倒地。


    “原來一切全是你在搞鬼!”


    一名年齡最大,在人群中隱約處於領頭地位的降頭師忽然催動降術。緊接著一個漆黑身影忽然破土躍出,帶著一股惡劣無比的屍臭,如狂風般直撲來者。


    隻見那卻是一具皮膚漆黑。但雙眼卻是一片慘白的男屍,雖然全身散發一種仿佛爛了不知多少時日的臭‘肉’,隻是那皮膚表麵甚是光滑,泛著異樣的光澤,沒有半點腐爛之處,行動更是迅捷兇猛得如風如魅。待到撲近時,男屍背上忽然隆起、開裂。一具體型嬌小,全身煞白。但雙眸卻是一片漆黑的‘女’屍忽然從中冒出半個身子,雙臂如同無骨一般暴長前抓,就仿佛一具雙頭四臂的怪物,一齊殺向來者。


    由於研究項目的特點。731部隊招納的降頭師多是‘精’通屍降的。而‘陰’陽屍降正是屍降中最為厲害的一種,煉製需要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死者生前本身就得是降頭師,而且需得相互熟悉,心意相同,這是最難的要求,除此之外,更有其它種種珍貴稀有的附屬材料。[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要求如此變態,煉出來的‘陰’陽屍降也同極為強悍。屍身刀槍不入,入火不焚,入水不爛。入土不腐,力大無窮,渾身劇毒,兩屍可合體為一,也可一分為二,端的厲害非凡


    但還未見對方如何動手。就見‘陰’陽屍忽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對方麵前。全身瑟瑟發抖,似對對方畏懼到了極點。


    “該上路了!”


    來者對跪倒在一邊的‘陰’陽屍理都不理,繼續大步走來,仿佛帝皇出巡,平民百姓見駕跪倒,隻是理所當然之事。


    無形無質,卻可以在無聲無息間扼殺一切生命,熄滅所有靈魂的無上死亡威壓,隨之降臨!


    與此同時,在基地中一直以來充當人體試驗品,保守殘酷折磨的許多孩子,卻迎來了生命的曙光。


    他們看到了他們久別的父母、親人忽然破‘門’而入,砸開囚禁他們的囚籠,將他們擁入溫暖的懷中……他們終於得以在父母親人的懷裏失聲痛哭,盡情發泄著內心的痛苦與恐懼……他們得到了很好的治療,撫平*的創傷……最後,他們終於迴到夢寐以求的,和平安詳,遠離戰‘亂’與苦難的故鄉……


    在催發起屍身上的業風之後,齊藤一便將地獄道、人間道分身派出,追溯業風去向,潛入731部隊的秘密基地之內。其中地獄道除惡務盡,同時催動“邪惡‘洞’窟”領域力量,阻止那群罪有應得者以及眾多危險的戰術鬼逃出,而人間道則負責營救無辜,並為他們努力營造出撫平心靈傷痛的幻境。


    做這件事時,齊藤一其實根本沒有預料到會遭業火焚身,隻是自然而然地去完成該做的事,而此舉,也讓他在無形之中又有更多的功德衍生出來。


    一時功德與業火,在齊藤一識海中流轉,形成一個八卦魚般輪轉不斷的圖形。


    從某種層麵上講,功德與業火其實都是業力的正反兩麵,其中功德是善業力在與本心契合,印證行願情況下所凝聚衍化的一種,是為清淨法、持久法;業火為惡業力積累到一定程度,又一次‘性’‘激’烈引爆情況下所催生,是為汙染法、毀滅法。


    “我為人做事,問心無愧!”


    沒有巧舌如簧的自我辯解,也沒有諸多借口的自我安慰,帶著一種平凡質樸的覺悟,齊藤一雙目睜開,眼中神光湛然。功德與業火,已盡皆被收入識海中的六道輪盤核心,成為推動六道輪轉的本源動力。


    經過這麽一番業火焚心的劫數之後,齊藤一隻覺元神輕鬆了不少,像是放下了許多包裹,更加靈動活潑,從心所‘欲’。


    見齊藤一顯然無事,一眉道人略略鬆了口氣,又略帶無奈地歎了一聲:“隻是如此一來,藏密必不肯善罷甘休!”


    除了齊藤一外,其他茅山弟子對其中關鍵都不了解,當即便有人問道:“我等隻是解救起屍,又與藏密有何妨礙?”


    “起屍正是藏密的行事與功法種下業因。”一眉道人已通過葛丹鬆讚活佛“灌頂”而‘洞’悉其中究竟,當下將西藏農奴時代信佛拜佛卻又不得解脫的因果告知眾人,又特別補充道:“起屍之中,其實也有不少人前世曾經是喇嘛。”


    “曾是修行人。為何後世卻偏偏落得如此下場?”弟子聽了,都是大奇。


    “隻因藏密灌頂之法,易得神通。卻又難得正果!”一眉道人將前因後果,向弟子仔細解釋。


    原來藏密灌頂儀式的目的是將能量和思想從大喇嘛傳到弟子身上。上師和弟子之間的關係是絕對的等級關係。在灌頂之前,弟子先要進行一係列的嚴格準備,空乏身心,在意念中把自己當成一個空空如也的容器,而更重要的是,必須將上師視為全心全意尊敬與信奉的當世神佛。對於上師的一切絕不存半點懷疑,連上師屎‘尿’都視為無上甘‘露’聖品。這才能夠從心靈上全麵接受上師賜予的一切。


    而要做到這一點,關鍵不在自‘性’與覺悟,而是信仰的虔誠,而這點也的確大大降低了修行入‘門’的要求。弟子一開始就相當於由上師代為奠定修行根基,並全盤繼承了上師的基礎修行經驗與感悟,修行不走彎路,自然順利得很,很快就會練出令世人稱慕不已的神通。


    不過這種修行方式到了最後卻有嚴重問題,尤其是定真如、明自‘性’、啟宿慧這一關,能夠闖過者百中無一。而過不了這關,死後轉世,就是一切修為都付諸流水。半點靈‘性’、悟‘性’都無法保留下來。


    不過藏密功法又有獨特之處,這些人死了之後,大半修為還是會留於靈骨、舍利之中。構成了藏密的雄厚儲備。而且由於修行者基數極為龐大,也不乏少數能夠脫穎而出者,這些人活佛上師也會另傳核心秘法,轉世之後又會派人接引,世代積累下來,人數依然不少。高端力量仍有保證。


    不過絕大多數喇嘛即使世代苦修,到頭來依然會一無所獲。前世的修行地位也不得藏密承認,隻相當於充當了一具免費為藏密生產靈骨舍利的機器,要說心中沒有積怨自是不可能。這種積怨雖然等閑不顯,但一旦被引動,就有可能成為起屍,而且由於其起源於灌頂儀式,所以很多起屍也同樣具備將怨力強行灌注給他人,把他人也變成起屍的能力。其中最為厲害的冰川琉璃屍,體內積累的無窮業力怨氣甚至已凝成一種獨特的蟲類生命,能在凍結靈魂的“乃窮神冰”與焚燒靈魂的“無量業火”之間隨意切換,類似於降三世明王也是一種業力凝成的生命體,可謂生人末近。


    “難怪藏密有如此之多的靈骨舍利,卻又在業風之下不堪一擊,原來全是遇上債主討債了!”一群茅山弟子聽了,頓時恍然大悟。


    也有人連連冷笑:“自己作孽,卻試圖將業力嫁禍於我等,也難怪馬上受了報應。”


    有人卻心存憂慮:“藏密千年底蘊,如今雖受了打擊,卻遠不至於一蹶不振,非要反擊不可,眼下我們要不要火速撤走。”


    齊藤一卻搖了搖頭:“陣中還有數萬平民,又鎮著近千積怨最深的起屍,很難做到說撤就撤。而且一旦解了陣法,對方乘勢追擊,反而更加兇險。倒不如固守此地,等待來援。”


    其他茅山弟子見齊藤一‘胸’有成竹,心中稍安,問道:“師兄確定真有救援?”


    “對!”齊藤一斬釘截鐵迴道:“這次動靜甚大,我想強援很快就會到!”


    眾人定下固守待援的決心,便不再試圖逃走,而是就地調整、加固“一元萬象天地化生大陣”,嚴陣以待。


    過了大概一刻鍾功夫,四麵八方猛地乍起了諸般密宗佛音,天地間佛光大盛,甚至一舉蓋過了天際的陽光!


    法陣外圍驀然升起了一層金‘色’輝煌的佛光,在莊嚴神聖中流動著不可動搖的堅定意味。一股磅礴浩瀚、超然物外的力量,帶著鎮壓八極,停滯時空的無上威能緩緩浮現,原本吹拂不息的無定業風在這股力量的幹涉之下,也由運動變為靜止,由‘混’‘亂’變為有序。


    刹那變為永恆,方寸變為佛土。


    佛光普照,天龍禪唱。


    浩瀚的佛光,仿佛連同未知的時空,一陣陣梵言禪唱,透過虛空,震撼四維八極。


    一點點金‘色’的佛光,不斷的將虛空點亮,光芒普照十方,越變越大,無邊佛光之中,一座巍峨浩瀚。廣大到沒法形容的神山在虛空中浮現。


    神山高不可量,大不可測,最底層外界幽暗虛空。因有情業力而生,是無盡風輪氣海。


    第二層依有情業力,聚眾生之海,大雲積雨,澎湃風雲,是為水輪風相。


    第三層為有情依處,是為金剛硬石。金輪之上遍布山川、海洋、大洲,一切有情眾生。一切天、人、阿修羅六趣六道盡皆居於此間。


    七山七海環繞,三輪四洲支撐,是為佛界大須彌山。


    三界諸相二十八天,神聖佛土金剛莊嚴!


    須彌山有形而無質。不對任何實物產生影響,但一朝顯化,自有一股無與倫比的鎮壓力量,讓法陣內的六道輪迴都仿佛一下停止了運轉,原本奔湧不息的業風,竟被一舉鎮壓,微風不起,‘波’瀾不生!


    雖然也僅僅是鎮壓,並非徹底消弭業力。但藏密所展‘露’的神通佛力已稱得上驚人之極。


    而在空中,早已有四隊衣袍顏‘色’風格各不相同,人數皆有百人上下的喇嘛。或是手執經筒法輪、或是手抓銅釵,或是手持金剛杵、幡旗、寶幢、人骨笛等法器,各依方位漂浮在天空,口中齊聲念誦藏密真言,布下了一座大陣。頃刻之間滿天上下俱是一片凝重如山,莊嚴無量的氣氛。


    四隊喇嘛中。居於隊首者也各有四人,西方為首者臉‘色’紫黑。高大‘肥’胖,雙耳‘肥’大,眉心之中有一顆朱痣,穿著黃‘色’和紫‘色’‘交’纏的袈裟,‘露’出了半邊的膀子,此刻禦空飛行之時,這名看上去顯得有些慈眉善目的喇嘛的身後,顯出了一團烈日般的光暈,如日中天,光芒萬丈,徹照十方無量,徹照大千世界,遍照所有幽暗虛空,遍照一切人心鬼蜮。


    北方的領隊喇嘛則比較瘦高,麵‘色’枯黃,頭戴一頂黃‘色’扁平的袈裟帽,身穿暗紅‘色’的袈裟,也是‘露’出半邊的膀子,‘胸’口掛著一圈九眼天珠穿成的佛珠,除了臉孔狹長,雙眼顯得大而明亮之外,最為引人注意的是這名瘦高喇嘛的雙手十分的長,隨意垂落下來就過了膝蓋,十指也是柔軟且修長,而他身上的法力‘波’動也是十分的奇特,卻是在身後形成一棵枝葉摩挲的寶樹,金光燦燦,寶樹的枝條上麵,結著許多淨瓶、‘花’罐、魚腸、白羅傘蓋、金弓、銀戟、寶幢之類吉祥法器。


    南方領隊喇嘛則男生‘女’相,臉孔看上去十分的柔美,泛著白‘玉’的光澤,頭上戴著寶塔狀的金冠,上身纏繞著幾條綠‘色’的綾羅,下身穿著的是一條紅綠‘色’,鑲嵌著各‘色’寶石,似裙似‘褲’的衣物。看上去和密宗典籍中的綠度母倒是有幾分相似。他身後的法力‘波’動形成了一麵七彩琉璃般的屏風,仿佛孔雀開屏,上麵有許多凹陷的空間,就好像一個佛窟一般,每個裏麵都有一尊小小的佛像。


    至於東方則是麵‘色’‘陰’沉的由葛丹鬆讚活佛帶著兩名護法,以及其他寺內喇嘛升上空中,斷了中原道‘門’眾人的後路。隻見他腦後卻是升起一尊浮屠般的巨大吉祥勝幢,上蓋下藏,蓋之間,輪九層。有佛千餘,居中分別浮現喜金剛、勝樂金剛、密集金剛、時輪金剛、以及大威德金剛這藏密五大金剛法相,旁有相輪、覆盆、仰月、寶珠、‘花’卉、龍圖等圖案為襯,底部琢有天龍八部眾護法諸神。密密麻麻的無數經文畫像遍布其間,字如螞蟻,一幅幅的圖畫也隻有小指指甲一般大小,如微雕一般細不可辨。隻是微微轉動,便有鋪天蓋地的海量經文梵音向四麵八方彌漫開來。


    “紅教的貢賀薩欽活佛、白教的那坨王活佛、‘花’教的吉祥生活佛、黃教的葛丹鬆讚活佛,看來此番藏密四大教已是傾巢而動!”一眉道人見了眼前這番盛大場麵,也不禁有些道心震撼之感。


    要知道藏密又分為,紅、白、‘花’、黃四大教,其中紅教大圓滿、白教大手印、‘花’教大道果、黃教大威德,修行皆各自獨到之處,而且彼此間還有或多或少的教義之爭與勢力衝突,如今卻居然全部聯合到一起。由此可見之前席卷藏區的業風,的確已撼動了整個藏密的根基,不由他們不重視了。


    “業風驟起,又是何故?”


    一朝現身。紅教的貢賀薩欽活佛當即發問,聲音宏大,卻沒有任何怒氣怨氣。反有一種照亮心靈之感。


    一眉道人歎息一聲,當即迴應道:“我等隻是一心救人,卻不知為何反讓貴方飽受業風之苦!”


    言下之意,我們其實並不想針對你們,至於業風為什麽偏偏要對準你們去,就要問你們自己了。


    “原來如此。”貢賀薩欽活佛其實早就對其中緣由了然於心,聞言隻是搖頭。又朝葛丹鬆讚活佛說道:“我先前已讓弟子‘私’下勸誡過你:借人間劫起,將業力轉嫁於外之舉。殊不可行。稍為不甚,便是引火燒身,你卻一意孤行,如今釀成大禍。又有何話可說。”


    葛丹鬆讚活佛聞言冷笑:“大劫既起,你還妄想能置身事外,作壁上觀?如今中原漢人政fu圖謀西藏,撼動佛國根基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我等還能安然坐等他們駐兵入藏,把控大權不成?再者,若無我等降服百萬雪山妖魔,鎮壓高原魔國千年,他們漢人的西南邊陲又豈能得享千年安寧。既然中原人原本就對我等有諸多虧欠之處。讓他們代承一些因果業力,又有何不妥?”


    齊藤一聽了,不覺憤然開口問道:“敢問我等對於貴教又有何虧欠之處?”


    “問得好!”葛丹鬆讚活佛嘿然反問:“在我密宗入主西藏之前。吐蕃難道不是屢犯中原,在唐時連你們的都城長安都一度打了下來。可是吐蕃全民信佛之後,又何曾有大舉進犯中原之舉?”


    齊藤一聞言不覺啞然:“這也能算數?”


    葛丹鬆讚活佛冷然迴道:“自能算數,若非秦時始皇帝匯聚三大中原龍脈之力與開國皇氣,強行打通出一道前往妖魔界的空間縫隙,率師遠征。又豈會有十萬妖魔破界逃出,匯聚雪山高原。奴役土著,開宗立國,以人‘肉’為食,以人皮為衣,以人骨為器,還不時侵略周邊。若非我藏密之祖――蓮‘花’生大士以慈悲為懷,降妖除魔,收複雪山妖族魔王,你等西南邊陲,必定永無寧日。你等種下業因,卻是由我藏密消弭,這等天大恩惠功德,又怎能不算數?”


    齊藤一一時默然,當真不知如何辯解。他也知道西藏的原始巫教――苯教極端地崇拜天、地、日、月、星宿、雷電、冰雹、山川、土石、草木乃至是禽獸等自然物,其中教中信奉的神明大半都是西藏本土的妖魔鬼怪,比如苯教三百六十位讚神就是如假包換的兇神惡鬼,不上天堂不入地獄,隻在人間遊‘蕩’,一有觸犯就要害人,把人類當成血食來吃的,就像殺豬吃‘肉’一樣。在苯教教義中,所有人類的一身血‘肉’遲早都要祭了那群兇神的,區別隻是生前活祭還是死後天葬而已。在如斯原始野蠻的宗教驅使下,當時的藏民自然也是兇蠻得很,而後改信藏密,對於中原來說也的確是不小的福音。


    不過對於藏地妖魔都是秦始皇打通妖魔界而釀成的禍害,這種說法,齊藤一就當真聞所未聞了。連茅山典籍也根本沒有點滴記載,所以一眉道人估計對此也是一頭霧水。


    雙方一時默然,不過貢賀薩欽活佛卻又開口道:“千年前的舊事,我等世外之人,無須計較太多。不過諸位道友此番重創我藏密根基,即使並非有意,卻也不能一走了之。我看雙方不如就各退一步,諸位道友還請隨貧僧前往布達拉宮,麵壁十年思過,聊以消解罪孽。”


    “我等無過,自無思過之理!”


    一眉道人斷然迴絕,藏密雖表麵上滿口慈悲,但他卻是深明其中底細,哪有答應的道理。


    “道友已犯了嗔念,既如此,貧僧不得不得罪了!”貢賀薩欽活佛話音方落。四群喇嘛已是一齊動手,諸般佛光、佛音、神通、法器,鋪天蓋地一般往下打去。


    道家眾人也是竭力催動陣法防禦,隻見五片厚重的光雲已將方圓五裏籠罩住,東麵是一團青雲,南麵是一團紅雲,北麵是一團黑雲,西麵是一團白雲,中間是一團黃雲。東方映照出一根根參天巨木,化作一片巨樹森林;北麵變成一片汪洋,那水顏‘色’深黑,還不停打著漩渦;西麵刀槍林立,有幾分像是劍山的感覺;南麵火光衝天,彷佛成了熔岩世界;中間的則塵土彌漫,黃沙‘亂’卷。法陣的上方,雲層被緩緩推開,正上方很大一片區域暗了下來,明明是白天,卻隱約可見星辰運轉,一輪昏黃的太陽和一彎黯淡的月亮遙遙相對。


    此陣以九老仙都君印為陣法中樞,暗合五行,又隱藏四象,下有地脈潛伏,中間有人氣攢動,上應日月星辰,正是天地人三才;層層防護,互相彌補,而且生生不息,實有許多玄妙。而齊藤一接手之後,又暗藏了六道輪迴運轉,陣中套陣,引動業風。隻是如今六道輪迴與業風被須彌山虛影鎮壓住,齊藤一大半實力都發揮不出,而一眉道人又剛渡雷劫,神魂法力還未完全恢複,其他道家弟子道行都還有大把差距,稍為‘交’手,便支撐得頗為艱難。


    然而修為深不可測的四大活佛,卻還都未曾正式出手。


    再鬥片刻,一群喇嘛忽然一起作法,在虛空中分別打開一道‘門’戶,四個打扮古怪異常的‘女’人從中走出。


    這四個‘女’人各自身穿不同顏‘色’的衣物,黑白紅黃,鮮‘豔’異常,一副骨骼身材比起人世間最魁梧的男人還要來得高大一些,臉麵上卻俱都生著三隻眼睛,滿嘴呲出獠牙。其中一‘女’騎在一匹非驢非馬之怪物之上,坐騎之下是一片血海,人頭、斷肢殘臂,人內髒等漂浮在血海之上。一‘女’騎著一條從地下鑽出的巨型毒蛇,右手揮舞著一具兒童骷髏,左手端著一個盛著的人血的人頭骨碗。一‘女’乘著一隻叼著人骨,爪綻人血的怪鳥,另一‘女’則坐在電光閃耀的火球之上,口中噴出毒焰,鼻孔中噴著濃煙。


    “地”“水”“風”“火”


    白黃紅黑四‘色’法力‘波’動衝天而起,層層寶光流轉之中掩不盡地熊熊惡煞,衝天妖氣之中又帶有幾分佛‘門’大德的慈悲之意。


    這四個‘女’人顯然不是人類,而是當年的雪山妖魔,不過被密宗降服,皈依佛‘門’之後,已被封為護法‘女’神。


    四名護法‘女’神一踏入陣中,陣法內原本運轉流暢的五行之力便變得晦澀起來,威力直線下降,卻是四名‘女’神天賦的自然屬‘性’,幹擾了原本正常五行平衡。


    “諸位道友何必苦苦掙紮?”大占上風之餘,貢賀薩欽活佛麵帶悲憫地歎息一聲,特別勸告一聲道:“當年我密宗入主西藏,便與華夏道‘門’有約,彼此秋毫不犯。如今你等也算身處藏邊,又剛剛大損我藏密根基,即使道‘門’仍有駐世地仙,也不好撕破麵皮出手罷!”


    說完之後,頭上光*盛,仿佛升起一輪金‘色’太陽,一尊大日如來端坐金陽正中,盡顯無量光,無量壽!


    單是起手的威勢,已足以證明貢賀薩欽活佛實力尤在葛丹鬆讚活佛之上,或在四大活佛中,也屬第一。


    帶著大日如來的無上威嚴,貢賀薩欽活佛雙手大拇指壓住住四個指頭的最末端,三、四、五指壓下,二個指頭略微彎曲,扣在大拇指的彎曲處,左手平行的放在腰部與‘色’身平行,然後右手往外捏出一個金剛拳,正要出手。


    然後,他原本寶相莊嚴的麵龐,忽然泛起一種見了鬼般的古怪神情。


    “你剛剛說什麽來的……道‘門’地仙不能出手?”


    一個人在無聲無息間出現在他頭頂,與他頭頂顯化的大日如來之像正好重合,卻又出奇地自然而然,無絲毫突兀之處。


    隻聽那人輕鬆站著,隨口一笑:“不過我不算道‘門’的,也不是地仙,出手應該沒問題吧?”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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