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齡……能與先天高手周旋不下的實力……姓王……莫非是……”目睹小王的形貌變化,再迴想起一年前震驚天下,徹底打破南北平衡局勢的一場變故中的某個核心人物,張恩博也不由麵色變更。[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頂點小說,


    小王繼續道:“先天高手的生命力已異,血族的初擁不再能正常發揮作用,後果難測,血能更是與先天真氣大有衝突,不是普通手段能夠化解。所以你現在連真氣外放都有些困難,隻能一味依賴**攻擊,而且毫無進食吸血的**,一切自愈與年輕化,都是透支自身生命元能。照我估計,當你的軀體年輕到十六歲以下,骨架開始收縮時,就會瀕臨崩潰!看樣子,人家明顯是把你當消耗品替罪羊用的!”


    “你胡說!”門房老伯麵色劇變,急搶向前,卻不想小王突然彈指發出一道電弧,正中他左小腿。


    這一擊不能讓他受多重的傷,卻讓他左腿肌肉一陣激烈抽搐麻木,在疾奔失形翻滾。而小王則乘機從他背後掠過,以極快的出手在他背後拍打幾下。


    隨後他再次退開,並說了一句:“真正能幫你解決這個要命缺陷的,隻有我。”


    門房老伯翻身站起,不再追擊,臉上陰晴不定,對自己軀體的一係列變化的不詳預感,以及小王剛剛打入他體內的某種特異真氣,似乎都在證明小王所說並非無憑無據。


    在兩人一邊對話一邊上演追逐戰的同時,一貫道等人隻選擇了作壁上觀,靜等援兵。郝寶山則麵帶狐疑之色。在那位剛剛在危急關頭抵擋住門房老伯的手下身上來迴打量。


    此人其實加入一貫道也已有頗長時間,聽聞曾當過武當山火居道人。習得一手太極劍,加入一貫道後所請之神也的確為真武大帝。不過無論是太極劍還是請神**。修為都不算太過出眾,隻能說還算是個堪用的人才,與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水準實有不小的偏差,這般隱藏實力,究竟是何用意?


    郝寶山眼看著對方身形仍然籠罩真武大帝虛影,自身麵容因此而一直顯得模糊不清,不由更是疑竇叢生。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隻聽他以頤指氣使的語氣下令道:“火雲。給我馬上生擒下這小鬼!”


    “這小孩所說,究竟是真是假?”門房老伯卻反而停下動作,厲聲喝問。


    “火雲,汝必須謹記一點:以卑微的身份,質疑、反叛上位者,隻能迎來滅亡!服從,是享有永生必須付出的代價!”對方毫無半點解釋的意思,語氣依然傲慢且霸道。


    “黃毛鬼,你又算是什麽東西?”門房老伯忽然戾氣上臉。放聲怒吼:“老子又不是你的狗,憑什麽對你惟命是從!”


    “哼!真是養不熟的狗東西!”


    一言方落,街道與房屋頓已消失不見。剛剛稍見消退的紅水在眨眼間重新泛濫,伴隨著荊棘一般的猩紅咒文。如同萬花筒圖案般急劇變形、組合、層疊、蔓延、鋪展……轉眼間已化為一望無際的血色海洋,刺鼻的血腥味衝天而起,天光難透。視線之中處處猩紅、再無旁物。


    血潮澎湃,但卻沒有絲毫浩瀚大海的激蕩澎湃感。而是無比粘稠膩粘,就像是巨大的內髒在蠕動。既恐怖又惡心。血浪如山,發出的也不是轟隆隆的潮水聲,而是無窮的鬼哭神嚎,以及無數骨骼劇烈摩擦碰撞形成的大合奏,時而尖銳之極錐心刺髓,時而沉悶之極幾欲壓碎血脈。這是一種滲透了無比的惡意與森寒的,密密麻麻連綿不絕的炸響!


    這並非心理層麵上的氣氛改變加上幻聽幻視,而是連環境都被徹底竄改,以重重繁複咒文構建固有結界,使得一定範圍內,六識皆入幻境,心象化為實體侵蝕現實世界。


    所有人都是大驚,連忙各展手段應對自保。而也就在此時,一個觸目驚心的殷紅巨漩忽然在小王腳下生成。海漩引動一股陷吸巨力,竟讓他無法發揮出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就要被吞沒其中。


    張恩博見狀大驚,正要拚命上前解救,然而有人的動作卻比他快出不止一籌!


    那身上呈真武大帝神相的用劍高手,身上忽然赤色宏光大作,雖然同樣是紅色,卻不帶任何穢惡,陰森與邪氣,而是恢宏壯闊,鐵血鏗鏘,如日經天,如電耀世,一朝呈現,便叫山河變色,乾坤改顏!


    真武大帝神相,在赤色光輝之下迅速熔化消弭,轉眼間就徹底消失不見。四下一貫道眾人呈現的神相在明紅赤光照耀下也是一片模糊失真,連以神力凝聚銅汞構成的盔甲、神將表麵也出現了明顯熔化變形跡象,仿佛蠟像靠近了熔爐。


    “赤色光輝,這怎麽可能?”郝寶山如今的臉色,簡直和發現自己放牧了多年的羊群中,卻有一隻是披著羊皮的狼差不多。北方政府運用赤色光輝的高手,究竟是在什麽時候混入自己人裏頭,而且還能運用“請神**”,請來真武大帝神相。以“赤色光輝”對“請神**”的克製作用而論,簡直就猶如以紙包火一般不可思議。但是無論如何,隻要對手能夠做到這點,也就代表著能夠在一貫道內部隨意安插臥底,將一貫道滲透個千瘡百孔,委實糟糕至極。


    此時隻見用劍高手運轉赤光,並指前伸,就見一道赤芒縱橫,如龍經天,如電耀空,所到之處,血幕撕裂!


    象極了窒悶深夜中,宣告暴雨將至,驚醒昏睡之人的那第一道閃電!隻是這光芒甚至來得比閃電更奪目、更璀璨、更熾烈、也更熱血澎湃!


    隻是一閃,要將小王吸陷進去的血色巨漩便被從中剖開,閃耀的強光令洶湧的血濤也變得透明起來。能夠隱約看見被血色所掩蓋的真實世界的風景。這說明心象結界雖然未曾崩潰,但至少已被撕出一線縫隙。


    講到破幻。“赤色光輝”更是大大淩駕於“請神**”之上,畢竟“請神**”隻能說是以幻破幻。以一種更強大的幻術來壓製其他幻術。而“赤色光輝”自身卻蘊含著一種淩駕諸幻之上,務實求真,人間正道是滄桑的意境。這種意境,使得“赤色光輝”甚至不能直接用來炫示於人,隻是在針對神佛幻象、心象結界,或者其他與心念有關的能力中,才能現出獨特威力!


    直到此時,眾人才看清原來這道赤芒竟是之前用劍高手被門房老伯打落的那把長劍,而在極速破空中。這柄劍上原本用來掩飾的銅粉銀汞脫落,顯示出一柄模樣頗為平凡質樸,但微呈赤紋的劍體,劍柄上豁然銘有兩個端正篆文——“武革”!


    易經上雲: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此劍劍意是將個人的武道與人間正道結合,順應時代大勢,以武力掃清一切久弊,變革天下,還一個朗朗乾坤。憑著貫徹此念。將自身劍意與赤色光輝結合為一,方能蛻變升華,以意禦劍,劍斬神佛!


    “‘武革’……此人竟然是赤色劍神李景林!”從這把劍中。郝寶山總算辨明了對方真正身份,不覺出了一聲冷汗。如今的北方政府麾下,李景林幾乎稱得上是高翔之下第一高手。雖然在功力上他還僅僅是先天,但早已借著無數次南征北戰。在血火屍山之間將赤色光輝化入劍意,人鑄劍心。劍養兵魂,熔煉升華,心劍合一,漸臻禦劍飛天,飛劍斬人於十裏之外的超凡境界。


    一個多月前,李景林在戰場上對上一貫道四大親傳弟子之一的褚敬福,就以這柄“武革”飛劍連破對手中品請神境界的“君親師”三重劍勢,又在對方運用“地劍”之前將之斬傷,逼得褚敬福不得不負傷逃遁。在他的劍下,哪怕是中品請神境界的神鎧、神器,也難正撚其鋒。故一貫道眾人大都畏之如虎,聞風喪膽,卻萬萬想不到他竟能改頭換麵混入一貫道中。


    “本王要抓的人,有誰敢救!”


    傲慢的男子聲音再次傳來,語氣中竟是絲毫不把突然殺出的李景林放在眼裏。


    話音未落,血海便已沸騰起來,仿佛一大鍋被燃燒煮沸,冒著腥臭紅煙的濃稠的血,血潮狂躁轟蕩,血雲翻騰,漩渦與颶風激烈咆哮,雲海間暴雨瘋狂潑灑,直要將一切都徹底粉碎吞噬。


    就在此時,陣陣如同雷鳴般的水聲忽然傳來。


    不是仿佛千魂夜慟,萬骨悲鳴,充滿陰穢與驚悚的血潮之聲,而是最正常不過的大自然海浪江潮聲,


    伴隨著澎湃的浪濤聲,一道茫茫無盡浩浩蕩蕩的刀氣撕破無邊血海,帶著無數潮濕而清新的自然氣息,將充斥天地的濃鬱血腥氣一下衝刷得蕩然無存。


    刀氣特別大,足有一萬兩千裏!


    一刀之中,仿佛蘊含萬般氣象:高原雪山、曠遠豁達、白雲如絮,雪溶冰消、雪水映天、雨水天降、水聚成溪……無數條小小支流,無數次風雪雨降,漸漸匯成一條滔滔大江,氣勢愈發磅礴,攜著無邊落木、滾滾黃沙,衝刷著累累險礁、穿空亂石,長風摧浪,浪濤疊疊千裏奔湧,萬古長流永不消竭……


    滾滾長江東逝水,奔流到海不複迴!


    仿佛在一刀之中將一萬兩千裏長江從發源地到奔湧入海一路上的一切壯闊激昂的景象都盡情演繹出來,又仿佛把一萬兩千裏長江高舉上天,再自天外垂落,劈落,斬落!


    隻是一刀,以長江為刀!


    昔日,僅以一葫蘆酒水為刀;如今,且以一萬兩千裏長江為刀!


    隻一刀,原本還無邊無際,散發著無窮惡意與恐懼的血海結界便有近半崩潰開來,然而蓄勢無窮的刀意依然滾滾而來,層層刀勁了無止境地疊加,後浪推前浪,長用不竭,要摧枯拉朽地將天地間的所有汙穢都徹底洗刷衝淨!


    幾乎就在水聲大作的同時,天空忽然金光泛起,頃刻間便是金光萬丈。瑞氣千條,轉眼間就將所有猩紅血雲盡數染成金色。恍恍惚惚中,又隱現天庭勝景、靈山妙境。宮殿、天花、金燈、玉露、瓔珞,仙樂飄揚,梵唱空靈,聖歌嘹亮不可側目。


    一道金橋天降,橋上無數神明法相齊現,或為道尊、或為佛陀、或為天王、或為金剛,亦有二郎神、孫悟空、哪吒三太子、鍾馗等形象,甚至還有寬袖端笏的儒家聖人以及背生雙翼的天使。一時漫天中天花亂墜,平地裏金蓮層疊。千佛共鳴,萬仙齊聚,輝煌無度。儼然天門重開,一道天橋架起,要將諸天神佛仙賢都接引到人間,降妖除魔,救苦救難,教化萬眾,普渡蒼生!


    兩頭交相夾擊之下。血海結界本該更加不堪。然而刀氣與金橋卻完全沒有半點配合與默契可言,反而各自衝突。仿佛長江大河萬古長流奔湧不息的壯闊刀意,與千萬民眾對神佛仙賢頂禮膜拜中釋放的龐大香火願力,萬丈紅塵中衍生的無窮偶像幻影各自搶攻。互不相讓,原本每一方都足以一舉破去血海結界,如今卻反成了三國混戰。讓血海結界有了喘息之機!


    此時在一片猩紅的血海之中,隻見無數白點如同密集的星辰般升起。


    不是晶瑩剔透的瓊白、不是神聖光輝的潔白。而是蒼白——死人皮膚、累累白骨一般,慘淡、晦暗、陰冷的蒼白。


    每一點蒼白。都是一柄仿佛骨雕的蒼白色武器,或刀或劍,或錘或斧的典型歐洲中世紀風格的武器,每一柄都造型獨特精細,甚至有著各自的雕花與銘文,然而卻是透著無比的死亡與陰鬱,森森慘芒流轉鋒銳之間,然而鑲嵌其上的一枚枚血色寶石卻是無比的豔麗奪目,兩相對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骨兵數目之多,何止千萬計,幾乎密密麻麻連成一片,還未攻擊,哢哢嚓嚓的連綿怪響隨即響徹天空,聲聲如同魔音貫腦,聽得所有人的臉色也都迅速蒼白下去,隻覺氣血浮動狂躁,全身從牙齒到每一塊骨骼都酸麻酥軟得幾欲散去,連真元運轉都告滯阻,內心那一點清明正搖搖欲墜!


    隨即便是轟然大震,剛剛曇花一現的血海骨兵幻象如同開閘泄洪一般,從各門各戶全部席卷迴歸精神病院之內去了。


    “路老頭,你想作甚?”


    高翔踏浪淩空,全身散發出激蕩捭闔,如浪千疊的無窮刀氣,與腳下的黃浦江完全連成一氣,滿麵怒色。與他當麵相對的,則是腳踏金橋,身穿金縷道袍,在無數神佛聖賢的簇擁之下,輝煌無度的路中一。


    高翔自是有憤怒的理由,要知道他其實早在門房老伯發威之時便已到來,卻不馬上動手,隻是在黃浦江上踏浪而行,以天人合一手段讓自身氣息與黃浦江融為一體,暗中蓄力蓄勢,隻等對方正主出現,就要全力出手,施展雷霆一擊拿下對方。卻不料關鍵時刻,路中一卻忽然橫插一手,不僅功敗垂成,更導致混亂之中,小王與李景林竟被血潮幻象卷入精神病院內,隻護住張恩博與箭靈兩人。


    “你問我作甚,本神座還要問你呢!”麵對高翔的質問,路中一的怒氣竟然是絲毫不下對方,“你與你們的人連招唿都不打,悄然潛入上海,又作死我教弟子慘遭殺戮我且不與你計較。然而李景林扮作我教弟子,在我教內偷雞摸狗欲謀不軌你又打算作何解釋?”


    與此同時,郝寶山已對路中一俯身下跪:“弟子有違祖師囑咐,貿然介入血腥瑪麗一事,致令多位教親傷亡。又識人不明,導致外人有機可乘,混入教中,還請金公祖師降罪責罰!”


    “此事確實因你好大喜功,導致自取其禍,之後自來領罰!此行所有為教犧牲弟子,都著你出資鑄金身、列神位,永享香火,永世供奉!”路中一先是冷哼一聲,隨後語氣又轉為緩和:“不過李景林混入一事,也確實怪你不得,隻因那‘赤色光輝’原本就有將‘請神**’變通盜撰之處,同修兩者,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你一時不察,也屬正常,隻是今後還要更加小心謹慎才對!”


    麵對路中一的職責。高翔隻是嘿然一笑,也不作辯。其實雙方原本就互不信任。有這些小動作何足為怪,不過被當麵撞破。明麵上終歸要屬自己理虧。


    事實上,他對於李景林的突然出現也是有些疑惑,畢竟李景林也是在軍方擔任要職的一員大將,照理說陳囤不該隨便安排他去從事間諜活動。不過他也心知張恩博帶領的兩名隊員中,箭靈實是陳囤之女玉兒,而小王則是王宗超之子,或許陳囤放心不下,又暗中多排李景林以策萬全。


    此時高翔與路中一兩人雖一時沒有多餘動作,然而勢如萬濤相疊雲海千幻的浩蕩刀氣。以及金河玉龍般的浩蕩氣旋與無窮金光聖焰已經鋪天蓋地,將以整個精神病院為核心的方圓數裏之內全部籠罩住,又在無形中各自衝抵,互不相讓。


    門房老伯走避不及,如今還留在原地,此時不幸夾在浩蕩刀氣與無窮金光之間,一時如墮長江深處,感覺到無處不在的強大壓力籠罩全身,滲透到骨骼內髒深處。全身真力皆提聚不起,不得動彈分毫,身上的汗像瀑布般湧出,一種隨時會被徹底絞殺研磨成齏粉的無比恐懼籠罩心頭。與此同時眼目耳鼻又被金光聖言所淹沒。舉目隻見漫天神佛怒目,伴隨天花亂墜,霞光璀璨。耀人耳目,五彩繽紛;耳中隻聽得無數經綸說法之聲。字字如天雷入耳,不能叫人心思寧靜。定中生慧,反倒震得人心煩意亂,心膽皆裂,一時六賊齊動,五感皆失,不辨是非南北。


    忽然高翔皺眉說了一句:“此人真是命不久矣,看來真是替罪羊一個!”


    “以本神座之見,此時救人要緊,有些帳日後再算。”幾番試探較量之後,路中一忽然指著精神病院開口道:“你我都要救人,還要共剿外敵,即使不聯手,也不要相互妨礙如何?”


    先前除了小王與李景林之外,還有幾名一貫道教徒在混亂中始終,路中一自然要救援。


    “好!”高翔聞言果斷點頭,頓時刀氣與金光不再相抵,而是彼此滲透、重疊蔓延開去,先將整個精神病院內外一舉籠罩,再各動手段搜尋起來。


    越是搜尋,高翔麵色越是發沉,以他的天人合一境界,方圓十裏之內一切風吹草動,葉落蟲爬原本都該瞞不過他,但他卻偏偏沒能在精神病院中發現小王與李景林兩人下落。


    ……………………………………


    “果然如此,真正的據點隱藏在鏡界深處!”在空蕩蕩的精神病院內,小王正透過一排窗戶看向窗外,隻見窗外同樣空無一人,雖然近景還算正常,但越遠的地方越是如哈哈鏡映出的一樣扭曲失真,連色澤都有彩色逐漸轉為灰暗,各自現世不存在的廢棄物雜亂堆積,在街道上滿是如同幻影一般一閃而逝的人影,一切的光影都時刻在散發著微妙的波動,每一次波動,都有一些事物出現新的變化,仿佛是在“刷新”。


    “這地方就是鏡界?”一個近在咫尺的聲音忽然傳來,嚇了小王一跳。


    “景林叔,是你麽?”雖然對方身上赤紅劍氣四溢,使得麵貌看不大清楚,不過小王還是從對方的身影,以及身上的佩劍迅速辨認出對方。


    一驚之後,小王又滿是無奈:“照我預計,對方的目標隻是我才對,怎麽把您也弄進來了?”


    “明早目標是你,還故意暴露身份,是要拿自己充當誘餌嗎?”景林的語氣有著隱約的嚴厲,“你有把握確保自身安全?”


    “我是有一些準備……可是您……”小王一時表現得頗有些煩躁不安,對於自己不自覺又連累了他人甚是過意不去。


    “事實上,我隻是搭你的順風車混進來的……”景林見狀忽然一笑,笑聲裏似有種說不出的意味,“而且我也有準備後手,你完全不必擔心我,現在還是抓緊幹正事吧!”


    一邊說話,兩人不約而同地向醫院深處快速潛入,小王是循著血腥味,景林也自有手段,很快就來到一個頗為寬廣的大廳之中。


    隻見大廳正中,儼然放置著一個方圓足有十數米的巨大血池,池中鮮血沸騰,血霧升騰,一排足有數百上千之數的眼球被一根黑線串聯在一起,排成一個圍繞血池的大圈。


    在血池上空,無數鏡子虛空懸浮,排列之中自有玄機,每一個鏡子,都隻見金光透出,來去閃耀,讓人看了隻覺眼前一片撩亂,似乎有無數身影在晃動不休。


    再定神看時,才能看去每一個鏡內,都是一尊神佛的身影,個個寶相莊嚴,金光透徹,輝煌耀目。


    “原來如此,這就是‘請鏡仙’的真正目的,路中一是借用血腥瑪麗的力量,把自己神相都轉移到鏡界去。”小王見狀恍然大悟。


    “其實也就是投機商人在革命到來前把自己資產轉移到國外去。”景林笑而搖頭,“畢竟路中一現在還做不到將自己神域升到虛空,隻能依托人間道場,將來廟宇被砸可就免不了神域崩滅。而如果轉移到鏡界,可就沒有什麽政府能夠管得了他,將來信徒隻要家中有一麵鏡子就可以拜佛祭神,政府難道能砸了家家戶戶的鏡子不成?而且鏡界四通八達,將來還可以像血腥瑪麗一樣發展跨國業務,從此開辟一片新天地。


    不過在鏡界,血腥瑪麗才是地頭蛇,將來會不會被人一口吞可就有些難說了。”


    “相當聰明,可惜你們兩個,誰也不能將這一秘密說出去了!”就在此時,隨著一陣鼓掌聲,一位穿著華麗的歐洲宮廷禮服,臉上掛著一絲嘲諷笑意的金發青年忽然從血池對麵出現,舉步走上前來,隻見他有著黃金般的柔順飄逸;淡紅色的瞳孔如同最上等的寶石、清澈到令人迷醉;他的臉英俊得猶如阿波羅雕刻,舉止優雅風度翩翩,簡直就是最完美最經典的歐洲中世紀皇室子弟的範例與模板,但又無時無刻散發著的那種獨一無二的睥睨縱橫豪氣,讓他的氣質有著說不出的威武陽剛。


    “你是誰?”景林一邊開口詢問,一邊緩緩拔劍出鞘。


    “喔?竟然不用半點敬語,真是粗魯的野蠻人,不過和死人計較沒什麽意思。”金發青年不屑地搖了搖頭,又麵向小王,笑容可掬地問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萊因哈特.馮.羅格裏姆斯,是你的母親——美麗尊貴的阿卡朵公主的眾多仰慕者之一,不知能否有幸得蒙告知她的下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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