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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九章仁劍無敵


    血光從東方驚現,初時才是一抹血光,隨後血虹風馳電掣般橫掃而來,遮蔽晨曦,撕裂雲層,令天空窒息,令大地顫抖!


    王宗超剛剛全力一擊粉碎魔方,見此聲勢之惡,清楚已自己目前狀態難以正麵硬抗截下,但他也不容對方如此輕易闖關,當即身形一閃,一招“拳殛虛空”發出。


    強烈的虛空震蕩之下,原本高度凝聚歸一的血虹立呈渙散之勢,連跨越千裏橫衝奔襲所積蓄的猛惡來勢更是為之一頓,氣勢一落千丈,但是下一刻,驚變再起!


    就如驚雷一閃將夜空盡化白晝的那種狂暴雄壯,空中血光暴熾,在下一瞬間,血色的光芒已經布滿整片天空。驚天血光下,山嶽、湖海都染上了一層血紅。這樣淒豔妖異的光芒中,天地充滿了難以形容的肅殺冷酷與狂暴絕情。


    海水在刹那凝滯了一下,然後水波起伏間,大量肚皮翻白的魚蝦從水下漂浮了出來。近海陸地上的草木在血光之中轉眼枯萎衰敗,一切生機都被這道兇煞無匹的血光抽去,悉數轉化血虹的養分,令血虹不僅轉眼間恢複舊觀,還來得加倍凝實兇煞。


    料想不到血虹竟然有如此詭秘歹毒的變化,王宗超大吃一驚,但卻已來不及再出手補救。至於高科技炮火麵對如此驚雷閃電般的一擊更是全都成了慢騰騰的蝸牛,完全沒有應變攔截的餘地。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道長逾百丈的筆直血色雷光如一柄血焰升騰的橫天巨劍,在濃鬱的血光中向湖心島疾閃而落。


    就算遠在高空觀望的羅甘道,雖然在一瞬間沒法做出任何反應,但依舊能夠深深感受到這一擊的恐怖。


    他覺得整個天空和大地像被一個看不見的巨人手中拿著一把飽浸了獻血、盛燃著烈火的巨劍,頂天立地的一記重劈!


    巨大的恐怖感,讓他的思維一片空白,隻剩下拚了命也要遠離這把巨劍攻擊點的本能。


    同樣也是隻憑本能,島上的鄭吒揮動虎魄刀迎戰,他可以本能感應到這一擊正是針對他而來,所以任何躲避退閃已經沒有絲毫意義。


    沒有王宗超匯聚天地元氣為己用的境界,也沒有來襲者大範圍掠奪生靈血氣壯大自我的可怕能力,鄭吒所能憑借的,唯有他自己,唯有他手中的刀。


    他已經無法分辨自己使用的到底“爆炸”還是“毀滅”或者已經是全新的什麽力量了,全身所有內力和血能全都在心髒部位作出無怨無悔慘烈空前的碰撞,血液奔流、經脈行氣、基因調節、肌肉控製、精神指引……所有能力完全以超水平狀態發揮出來。在入微控製感知下,鄭吒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每一個細胞在這股空前強大空前暴烈的力量下撕裂、爆炸、毀滅、再生、分裂、重組、進化、再爆炸、再毀滅……如斯狂暴的力量,毀滅是它唯一的目的,毀滅敵人的同時更在毀滅自己。


    灌滿極限能量的虎魄發出的刀嘯足以撕天裂海,鄭吒揮刀的雙臂不時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從鱗甲縫隙中不斷爆出細微的血花。而在紫電狂雷兩人麵前,四周的空間在一瞬間就已化為無盡刀山火海,熱浪翻滾,焚天炎勁鋪天蓋地,將自己無情吞噬淹沒。


    寄生他們體內並控製兩人的異生物在短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解析出“大日紫氣”的原理與運用技巧,隻剩下最粗暴的揮霍與與浪費。所以他們拚盡全力的反擊,隻能將全身內力一次性豁盡催穀,不顧從丹田炸開的內力震得經脈寸斷,骨骼爆裂,甚至衝飛了眼球,吹爆了耳膜、震碎了牙齒、摧飛了指甲、腳趾……一時就如兩個血淋淋的人形炸彈般以無比野蠻的姿態撞向漫天刀芒。


    形勢其實對他們極其有利,隻要他們在對方刀下多撐過半秒,在他們身後,以空前猛惡氣勢殺到的惡魔隊長就足以讓對方見識什麽是真正的恐怖與絕望。


    雙方都有瞬間催盡自身一切潛能攻敵的手段,但區別是一方是真四階,一方則是偽四階,一方有精微控製自身每一分能量的“入微”境界,一方卻隻是簡單粗暴的利用。


    排山倒海的刀芒與暴烈火勁瘋狂旋繞,在轉眼間就創造出一個絕對真空旋渦,滿地沙石泥土先是被高熱高壓焚燒擠壓成琉璃狀態,又如晶龍急旋,不墮反升,投入旋渦中心去。


    紫電狂雷兩個傀儡原本就已不顧一切向前猛衝,受了真空渦旋拉扯,速度更是快上加快到一個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雖然看似更快,但其實進退挪閃已全數不由自己掌控。


    一陣最為瘋狂兇戾的血雨腥風立時揪起。四麵八方漫天刀影,如萬千群鯊洶湧撲噬而至,先將毫無章法四散宣泄的“大日紫氣”像庖丁解牛般輕易斬開、分化、切割、吞噬,緊接著又將紫電狂雷兩人軀體切割絞殺得粉身碎骨,在熾烈高溫中與大量沙石泥土絞混成徹底不可分離的一團,並在排山倒海壓下的刀芒恐怖高壓之下壓縮、壓縮、再壓縮……


    被寄生的傀儡無法發揮出“大日紫氣”真正威力的一半,但是擁有“入微”境界的鄭吒卻完全可以,潰散的每一縷“大日紫氣”都沒有絲毫浪費,而是在不斷壓縮中與自身刀氣相互激蕩,威力不住越級提升,又反衝而迴。


    這一招不僅僅能以一個刀氣渦旋包裹吞噬反衝敵方的力量,而且還能將自己的力量與敵方力量合並壓縮,激蕩反衝,在一吞一吐之間發揮出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殺傷效果,再找準敵人力量的空隙,全力殺入,正是a級武技“風之傷”的最高奧義“爆流破”!


    以血能與內力的極限對撞為力量源泉,以紫電狂雷兩大宗師畢生修成的“大日紫氣”為外來借力,以“爆流破”為刀招,以有死無生,舍生忘死的魔刀真意為刀招精魄……在鄭吒麵前,一道由無數刀芒、風刃、烈焰、紫氣、血肉、砂石極限壓縮成的毀滅性龍卷風轉眼間衝天而起,迎向以開天辟地之勢斬下的巨型血劍!


    雙方堪比天地大衝撞的駭異聲勢充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幾乎沒人覺察在亂石雜草之間,一隻斷臂如蛇遊走,直朝剛剛倒地沒多久的神將而去。那正是月魅鳧徯之前自斷的一臂,由於在抗衡異物的過程中灌注了大量“氣海無涯”內勁,所以帝釋天的寒氣與鄭吒的火焰並不能將它完全殺絕……


    砰!!巨大的爆炸頓時吞沒了一切,然後空中的雲層被撕裂了,海島幾乎被一劈為二,海洋中被劈出一道深邃得看不見底的溝壑,緊接著海水倒灌進這些溝壑之中,頓時引起激烈的漩渦與海嘯。無數的刀氣與烈焰隨著爆炸的衝擊波四散而去,沿途一切的非生命物體和生命體都被萬千刀氣切成碎粉血霧,又焚為灰燼……


    如此毀天裂地駭鬼驚神的曠世一拚之中,在場的幾名高手在一瞬間的反應各有不同,秦綴玉雖然身負“玄陰十二劍”這種最強魔劍,但心境修為卻仍是相對較差的一個,隨著心神一亂,“玄陰十二劍”劍意已反過來主導宿主行動,讓她身化劍風遊走趨避,避開直接對抗,隻尋機下手。


    光怪陸離的異變接連發生,一群般的強者接連粉墨登場,各種匪夷所思的妖術魔法將戰局越來越向超越常理的方向轉變,此時又迎來一個空前絕後的“大**”,信心早已倍受打擊的大日宗果與受重傷的月魅鳧徯看得如雷殛身,心中立刻覺得拚鬥的雙方都太過恐怖,不惹為妙。


    所以月魅鳧徯隻是全力運勁護住周身,任憑爆開的氣勁狂瀾將他們吹掃出島外,又直直落入海中,再不敢貿然露頭。以她獨特的“氣海無涯”足以使得她在海中的生存能力遠大於在陸地上,反正她已受重創,此後帝釋天苛責也好歹有個交代了。


    大日宗果也是如此,不過他卻狡詐地選擇破軍倒下的方向後退,退入海中時順手將生死不明的破軍也撈起拖走,能夠救走一人,畢竟也是個交代。


    在毀滅狂瀾擴散開之前,那條被寄生的手臂已接觸到神將軀體,並拉長軀體,要從神將口中硬生生鑽入,但是土層隨即深深下陷,將手臂連同神將一並吞沒,土層隨即閉合,隻剩下一縷青冥色的死氣從中隱隱透出,隨即又被狂瀾瞬間覆蓋吹散。


    麵對鋪天蓋地的毀滅景象,另外兩名中原高手,表現卻與大日宗果與月魅鳧徯兩人截然相反。


    赤絕的刀裁斧刻麵容忽然變得無比肅穆,頭發飛揚,雙目平靜得接近冷酷,雙手握槍,人如流星般劃過天空,數十丈的距離在他腳下隻不過一步之遙。名槍“神奪”在他手中暴漲出千重槍影,帶著怒雷震空之威,鋪天蓋地地往前方正在作最激烈最恐怖的力量碰撞的核心殺去。


    每一道激射的槍芒,都堪比流星劃空般奇利璀璨,最終千道槍芒、萬般變化凝聚如一,歸於一體,卻變成樸實無華的一槍,簡單的軌跡,卻充滿一往無前、獨霸天下、氣象萬千的意味。


    即使是向四麵八方爆開的毀滅性狂瀾、刀氣與烈焰,也無從阻止一個武者盛燃了生命之火、升華了靈魂、納精氣神於顛峰的一槍殺入!


    生死關頭之際,才是最最能揭示一個人的本質與潛能的時刻。


    雖然此時的赤絕實力並不比大日宗果與月魅鳧徯兩人強出太多,但截然不同的表現卻充分說明了彼此日後的成就。大日宗果與月魅鳧徯兩人再強也隻能成為他人下屬供人驅使,而赤絕卻是連武無敵也要歎服,最終武道元神超越**束縛,成就半神一般的存在。


    至於天劍無名,他的表現,也完全無愧於“天劍”之名!


    本來炸開的烈勁狂瀾雖然鋪天蓋地摧毀一切,但對於他們這個等級的高手來說,全力自保並不成問題,但是無名卻很清楚:僅僅自保容易,但在距此不過數裏的對岸,先前因氣球攻擊而大都昏迷不醒的水族婦孺,遭此毀滅狂瀾橫掃,隻怕就要落得個十死無生!


    所以無名並不凝聚劍氣守住自身,反而將身形分化,幻化出二十二個身影,各自劍一至劍二十二,伴隨著浩大磅礴的仁道劍氣,漫天展開,竟憑著“無上劍道”在空中布下一個龐大的“聖靈劍陣”。


    比起一個多月前與王宗超對決之時,無名的“聖靈劍陣”已由原本的二十一個分身衍化到二十二,威力更增。而且由“聖靈劍法”原本的剛銳直截已盡數轉化為仁厚柔和,千萬道劍芒光環疊加在一處,重霞一般層層流轉,出芒近無形,厚重強大的氣息隨之彌漫。


    但是無名是要以一己之力守住數百丈方圓的一大片方位,所受壓力之巨,比起隻謀自保的大日宗果與月魅鳧徯兩人何止大了千萬倍?而他本身的功力,卻比起這兩人還要稍有不如,如斯懸殊的力量對比,已經不是任何招式技巧所能夠彌補了。


    無名隻覺得嗡然的氣爆響徹大地,壓過了風嘯地隆,刺得人耳膜生痛,緊接著無堅不摧的巨大氣鋒如山崩海嘯般衝至,雖然傾力壓製,但卻如螳螂擋車一般,重重劍氣防禦土崩瓦解,氣勁反衝之下他手持英雄劍的右手立時炸成了肉糜,丹田內息如沸,經脈斷裂。


    受此強烈衝撞,他的內功已廢!


    但是他不能退,不能隻顧自保,因為在他的身後,是數百近千條無辜生命!


    “無名前輩,我等來助你……”一道水柱颶風從海上衝天而起,正是剛剛從屠龍一擊恢複幾分元氣的步驚雲與聶風見勢不妙,再次強行發動“摩訶無量”救援無名。可惜由於功力消耗過度加上沒有時間充分聚力,這道颶風隻支持了片刻已崩潰,風雲兩人噴血受創。


    無名沒有乘機躲避,沒有多想什麽,沒有一絲雜念,沒有顧慮自身生死存亡,他隻是一心一意地,心無旁騖地去盡量救人!


    組成“聖靈劍陣”的二十二個虛影,先是一潰,隨後又重新凝聚起來,隻是稍稍改變了布陣方位,而在其中,第二十三個若有若無的虛影正在隱隱成形。於此同時,蒼茫劍氣徹底由實轉虛,充斥天地,歸於無形,近乎於道。


    此為“劍廿三”!


    風雲世界的武者不具備舉手投足間毀天滅地的威能,不具備所向披靡的金剛不壞之身,也沒有“一身轉戰三千裏,一劍曾當百萬師。”的通天手段,但當他們的心念突破了某種極限,就足以創造出改天變地,無所不能的奇跡。


    即使是“月無極.佛光初現”,麵對“劍廿三”也隻有任憑宰割,除了期望對方劍勢因“氣運”而自滅之外,沒有任何反製的懸念。


    不過無名以天劍之仁,施展出來的甚至包羅“劍廿三”在內的完美“聖靈劍陣”畢竟沒有劍聖的原版那麽狠絕無情。在生機無限的劍勢之下,時間並沒有被狠狠截停,隻是不再匆匆流逝,由永不停歇的長江激流變成潺潺輕流,波瀾不生,嗬護一方生靈的一江春水。空間也沒遭到強製凍結凝滯,隻是變得無比深遠遼闊了無邊際,仿佛可以包容一切暴戾兇殘,將一切毀滅與破壞湮滅在它的博大胸懷之中。


    洶洶而至的毀滅狂瀾,在悠長綿延而又包容一切,充彌虛空而又無覓蹤跡的劍陣威勢之中漸漸變得緩慢、平和、分化、削弱……最終完全消於無形,變成一陣隻能堪堪將水波吹皺的一陣溫柔清風。


    橫掃向其他方向的餘波整整過了一分鍾時間才停息下來,暴動的刀氣烈焰已經摧毀了其他方向三四裏範圍內的一切物體,地麵上都是一條條深達數尺的刀痕,整個地表就如同被大雨淋過又遭烈日烘烤的黃土高原,到處都是刀痕組成的溝壑和裂縫,血腥之氣四處彌漫。越靠進爆炸中心,這些刀割的痕跡就更加密集深入,血腥味就越加濃鬱,當到達距離中心四百多米範圍時,地麵已經完全不複存在了,有的隻是一個深深凹陷下去,熔岩流淌的巨大地坑!


    而無名守住的一方,卻半道刀痕都無,因先前的血光而枯萎的花草樹木不但沒有半點毀損,反而因為這生機洋溢的劍勢而重現生命的光彩,海上波瀾不驚,微風徐徐。兩相對比,真是一半人間、一半地獄般的溝渠分明。


    至於齊藤一、蕭宏律、張恆等人所在的地方,由於有“萬劍修羅”演繹“無求易訣”劍陣,加上“辟火”、“辟兵”等符籙,也能輕易守住一角,無人傷亡。


    空中的氣球早已消失殆盡,這並非它們受了狂瀾波及而導致,而是因為在狂瀾爆發之前一瞬間,張恆全力射出的一箭。那一箭過後,所有氣球都像泡沫一樣紛紛破滅。


    在地坑的最中心,鄭吒單腿跪地,骨骼發出陣陣承受了巨大負荷的暴響聲,雙臂虎口炸裂,但依舊緊握著虎魄,死死架住一柄甚至比虎魄還要來得更巨大猙獰的雙手大劍,那柄劍通體一片血紅,如地獄熔岩般透著一種似乎要焚盡這個世界的血腥與熾熱,鮮紅得刺目欲盲,熾熱得直烙人心,似乎多看一眼,便能讓人沸騰燃燒起來。


    大劍的劍柄持在惡魔鄭吒手中,他的雙眼亦是紅光暴射,血色深沉,散發著滔天的怒怨,讓任何一人看到都有一種即將被無邊血海吞噬湮滅的恐怖感,不敢直視。


    但是除了怒怨,惡魔鄭吒的雙眼,卻也透著一絲深刻的意外、驚訝與嫉恨。


    他沒有想到,己方隊員一直無往不利的垮空突襲,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被擊潰瓦解,而且損失慘重,幾乎讓自己一到就陷於孤身作戰的境地。


    他更沒有想到,自己寄托了深刻入骨的仇恨,以“煉獄火神劍”全力發出的毀天滅地一擊,獲得的戰果竟如此之小,對方主要作戰人員不但無一陣亡,而且還有餘力守住大批孱弱百姓。


    更荒謬的是:憑什麽?操***憑什麽?自己天真幼稚軟弱偽善的本體,竟然也進入了四階,而且竟然還有正麵接下自己一擊的實力!


    憑什麽,自己本體的同伴,還超越想象的強?


    惡魔鄭吒的心髒部位,深深插入了一柄折斷的槍頭,雖然這槍頭很快被從他身上透發的黑色戾炎焚化吞噬,傷口迅速愈合,但那一種仿佛可以洞穿靈魂,一往無悔的勇決奇烈槍意,卻深深銘刻在他心頭。


    刺中他一槍的那名陌生武者,雖然手中神槍斷折,雙臂骨骼寸斷,全身傷痕累累,幾於油枯燈盡,但他冷冷望來的眼神,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可言,反而帶來一種長槍及身的刺痛感。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名已一舉之能將自己與本體的近半火並餘波盡數消弭的劍客,那一劍中散發出的那種虛偽正氣與生機實在令自己厭惡,但自己卻不得不承認,麵對那種不可思議的劍招,自己也不存任何破解的把握。


    一股暴怒而又狂躁的情緒在他的胸膛中淤積著爆開來。


    惡魔鄭吒的鼻竇深深的吸入一口氣,胸腔高高的膨脹起來,緊接著他的熾熱而充滿血腥味的鼻息噴薄而出,仿佛火龍噴出了一條烈焰,周圍空氣都扭曲滾動了起來,血腥味濃烈了十倍。


    他緩緩扭動著腦袋,他視線中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個充滿熔岩與鮮血的地獄,到處都是血紅晃動的淒嚎人影,他看著這些苟延殘喘的生命,嘴角流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假的!假的!這些全是假的!


    這個世界,本不該如此美好。


    這些虛偽的人們,不該活得如此滋潤,如此天真!


    現在,該是我用我手中的劍,粉碎他們的自以為是,扼殺他們的天真幻想;為這個世界撕去假象,還世界以真實麵目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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