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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九章跟我來,我都教


    眼前一大群赤手空拳的武人,或呆若木雞,或失魂落魄,或噤若寒蟬,甚至還有人腳軟下跪……


    王宗超沒想殺他們,隻是微微搖頭,他很清楚,這群人的鬥誌已經完全潰了。


    不過這也不怪他們,事實上,這群人中絕對不乏悍不畏死之人,王宗超還清楚記得他初上天山時那群舍生忘死阻攔他上山,甚至不惜玉石俱焚用上火攻的天下會幫眾。縱然他們力不能敵,但所作所為也無愧於天下第一幫的尊嚴威風。然而此時不同往昔,因為他們的精神與**才剛剛被劍聖的劍廿三狠狠蹂躪過一遍,劍廿三連天地法則都可以徹底踐踏,又何況人心?


    然後,他們敬若神明的幫主雄霸又不顧名譽做出喪盡武德之事,最後還以一種無比屈辱的姿態遭遇慘敗……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當他們疊遇打擊,最終又麵對全身傷勢已神跡般完全痊愈,一般屹立當前的王宗超時,一切的沸騰熱血、一切的慷慨氣概、一切的激昂戰意終於完全潰散了。天下會弟子尚且如此,就更不用提那些懾於天下會威勢前來助拳,見風使舵的大小門派了。


    曆來人心大勢,總是如江河洪濤般難以預料,所以王宗超理解他們,也沒有去蔑視他們。他還記得,漫畫中那群麵對東瀛絕無神來犯時前仆後繼,熱血滿腔,絕不屈服的中原武林人士。但如果要不是無名這個武林神話,以及風雲兩人始終作為中流砥柱堅挺不倒,後果堪憂。


    帶著幾分感慨,王宗超將火麟劍交迴一旁的斷浪手上,向他點頭致意。斷浪以雙手畢恭畢敬接過,煞是有幾分誠惶誠恐。


    隨後王宗超舉步向前走,所到之處,人群紛紛讓道,不敢有絲毫怠慢,眼睜睜看著王宗超走到身負重創的釋武尊以及功力透支過度的獨孤鳴麵前,彎腰伸手將兩人扶起。


    “多謝兩位出手救援,王某感銘於心!”說話的同時,王宗超內力源源不斷透出,釋武尊與獨孤鳴原先耗損的功力轉眼間已完全恢複,傷勢也一下子痊愈大半。


    “武神客氣了……”兩人不敢怠慢,連忙合十拱手各自還禮,心中卻暗自欣喜此次行險總算賭對,這一役過後,天下會衰落在即,無雙城已是中興有望。


    此時失去主心骨的天下會弟子都是茫然無措,既不敢上前與王宗超放對,又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而那些助拳來賓卻個個尷尬不已,他們之前才剛剛慷慨激揚說要除去王宗超這個兇人巨魔,此時卻沒有一個膽敢上前,未免也太過自打嘴巴,顏麵掃地……


    仿佛為了爭迴幾分臉麵,又見王宗超沒有大開殺戒的意思,先前沒有隨雄霸第一時間上前,而是緩了一步的點蒼派掌門壯起膽子詢問:“看閣下所為,並非嗜殺兇橫之徒。那麽先前雄幫主所說閣下殺傷天下會弟子無數,又強討三絕秘籍一事,是否屬實?”


    對此,王宗超根本就懶得迴答,要不是自己總算夠強,隊友又救援給力,雄霸將自己當場殺死,又哪裏會有什麽人說上半句公道話?


    不過這句話倒是給其他助拳來賓尋到一個不錯的台階好下,頓時有人紛紛詢問天下會弟子:“你們有很多人被那人所殺,到底哪些人姓甚名誰,可否告知?”“我一路上天山時,看到遍地並無血戰過後留下的血跡與血腥味,要是真有許多人被殺,短短三天又怎可能收拾得如此幹淨?”


    天下會弟子都是無言以對,突然,又有一人喃喃作聲道:“我天下會,其實並無弟子傷亡於中洲武神之手……”


    眾人看時,卻見那人頭戴高帽,臉形狹長兼帶笑相,卻是雄霸身邊紅人――文醜醜。


    王宗超微微一怔,心想雄霸還未死,此人怎麽這麽快就見風使舵為自己說話,隨即又注意到距離文醜醜不遠處的秦綴玉,隻見她依舊以薄紗遮掩的麵容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這才醒悟她正以精神力控製文醜醜說話。


    文醜醜此人本來就是一名弄臣,靠著機靈善變迎合雄霸上位,自身業藝甚淺,原漫畫中由於知悉雄霸用計分離秦霜、步驚雲、聶風三人的陰謀而被雄霸逼反,又一個照麵即遭紙探花所殺,如今由於王宗超直闖天山,影響劇情發展才免遭原本厄運。不過由於他本身意誌不強,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秦綴玉不難將他控製。


    一時群情聳動,眾人都在追問文醜醜真相,隻見文醜醜唯唯諾諾,汗如雨下,生動表現出一副迫於壓力的掙紮惶恐神情,隨後表情又逐漸從愧疚無奈轉為沉痛凜然:“中洲武神隻是闖天山總壇,卻從未殺一人,與我家幫主決鬥時,也是先有約定:誰輸了就要將自身武學奧秘如實告知對方。最後我家幫主戰敗,武神也是繞過他不殺。隻是我家幫主戰敗後一口惡氣難消,一時糊塗才……在下對我家幫主所為愧疚難當,隻是為武林公理,如今不得不實話實說。”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武神無愧武德,行事磊落。雄霸卻是小人行徑,還來糊弄我等……”


    一時風向驟轉,開始有人借著人群遮掩痛斥雄霸。而這些變故,雄霸都一一聽在耳中,可惜他全身依舊僵直如木偶,要是能動,早就一口鮮血噴出老遠!


    不過還不僅如此,很快的,眾人又有重大發現。


    “啊,那邊死去的那三人,看那樣貌裝扮,還有那武器……豈非是當年荼毒江湖,作惡無數的天池殺手――掃帚仙,食為仙、媒婆!”


    “是啊,剛剛逃去的幾個身影,看來的確有幾分熟悉,其中還有一小童,莫非是天池殺手之首――童皇?”


    “這群人當年不是已被劍聖清繳了嗎?怎麽今日會現身天下會?”


    “難道是天下會暗中包庇這群武林公敵?……”


    “這等作為,簡直不當人子……”


    當年天池殺手隻要付得起酬金,任何人都可以不擇手段殺死,早已在武林中攪了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切齒痛恨,這才求得劍聖出馬將其剿滅瓦解,隨後整個武林的黑白兩道甚至放下以往恩怨一起聯手追殺殘存的天池十二煞,而雄霸卻包庇掩護他們,這等作為,看來已犯了眾怒。


    一個背負大刀的中年漢子突然從人群中擠出,朝王宗超下跪磕頭:“在下一家二十七人,二十五年前慘遭天池殺手滅門,雞犬不留,唯有我僥幸逃出,如今思之,兀自肝腸寸斷。還望武神大人助在下報此血仇,為武林除害,在下定粉身以報!”


    說罷已是淚流滿麵,兀自拚命磕頭,頭破出血。除次之外,還有幾十人接連向王宗超下跪,請求他出手除害,可見當年的天池殺手荼毒何等深遠?


    另外一邊,也已是群情洶湧,當年有家人親友被害的苦主們紛紛湧向高台,要向雄霸質問。


    “天下會弟子聽令,馬上集聚結陣,不得讓任何一人冒犯接近幫主!”忽然,秦霜低沉堅定的聲音由內力催動,傳遍整個三分會場。聽到他下令,原本茫然的天下會弟子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紛紛奔跑聚集,匯集到雄霸高台四周,將高台團團護了個水泄不通。


    “秦某今日,誓與天下會共存亡!”秦霜忽然鼓盡功力,仰天長嘯,聲震雲霄!


    “誓與天下會共存亡!”


    “誓與天下會共存亡!!”


    “誓與天下會共存亡!!!”


    無數天下會弟子萬人一音,齊聲呐喊,紛紛拔出雪亮的長刀,“哐,哐,哐!”的拔刀聲不絕於耳,千百枝鋒利長刀斜斜指向了意圖靠近的武林豪傑,森冷耀眼的刀芒在三分校場上空閃爍。一股慘烈悲壯的淒厲殺氣隨之彌漫。


    “秦霜倒是條漢子……”王宗超微微點頭,他知道這位雄霸的大弟子是一位忠厚持重的好人,也完全稱得上是一位悲劇人物。他一輩子對師尊雄霸敬若神明,對兩位師弟一向也盡心愛護照顧,對妻子孔慈也是情深意重。可惜雄霸卻利用孔慈設計離間他師兄弟三人。他其實早已知道妻子與步驚雲偷情,可是他實在太愛妻子,又為師尊大局,為師兄弟情誼一直故作不知,退縮忍讓,最終才釀成慘劇。


    他已知道一切都是雄霸設計,對師尊所作所為也有了怨懟之念,但此時若有人要殺雄霸,他卻仍會舍命去阻攔。


    此時天下會弟子萬眾一心,殺氣衝天,其餘武林門派卻大都各憑意氣,並無組織,頓時互相觀望,躊躇不前,越來越多的人都將目光投向王宗超。在他們看來,無論天下會有多麽人多勢眾,多麽萬眾一心,但隻要王宗超肯出手,就都隻不過是土雞瓦犬。


    在王宗超一旁的釋武尊乘勢勸說道:“武神大人,天下會雄霸威淩武林多年,為霸業強行吞並武林各門各派,所殺所害之人數以千萬計。各大門派都是苦之久已,隻是迫於無奈才忍氣吞聲,虛與委蛇。如今他又不顧臉麵要害武神,天下會還出了窩藏惡貫滿盈的天池殺手這等天理不容之事,已成武林公敵。武神何不出手將雄霸除去,一則以弘天地正氣,二則更壯武神威望,三則可報仇雪恨!”


    獨孤鳴則在一旁浮想聯翩:這武神不但武功高到無邊,而且看來人品謙和,並不盛氣淩人,再說他看來年輕,妹子獨孤夢又稱得上絕色無雙,若能乘機撮合,將他拉攏到無雙城一邊,豈不……


    王宗超隻是淡然一笑,說到為霸業強行吞並武林各門各派,無雙城當年可是曾與天下會結盟吞並武林,各取所需,隻是近幾年才反目成仇。江湖之中往往就是這樣:強權蓋過公理,利益才是實際,錦上添花人人添,危牆欲倒人人推。如今雄霸身敗名裂,天下會威望掃地,眾人自然紛紛落井下石。


    所以他隻是搖搖頭:“我強闖天下會,挫敗雄霸,又強占了天下第一樓多日,雄霸心有怨恨,要殺我是理所當然,而且他的武學對我也頗有啟發助益,如今我與他算是恩仇兩清,就不與他計較這一迴了。


    再說,如果天下會真不容於天下人,早該有天下人群起將之除去。莫非區區雄霸一人,就能肆意妄為,叫天下英豪男兒萬馬齊喑不成?”


    釋武尊與獨孤鳴兩人聞言都是失望,卻都不敢再說什麽。又見王宗超對那些還在拚命磕頭哀求他出手清剿天池殺人的那群人開口詢問:“我看你們個個胳膊腿腳都不曾少了半截,身形壯碩,又都有武功在身,怎麽不自己去追殺兇手,卻偏要舍了男兒尊嚴下跪求我?”


    一群人頓時人人麵帶愧色,那麽第一個下跪哀求的刀客帶著滿臉鮮血淚痕,喃喃道:“我等武功低微,又豈是那群殺手兇人的對手?”


    “武功低,可以練,就你那向我磕頭的狠勁如果用到尋師練武上,又能低到哪裏去?”王宗超微微一曬,又掃了所有下跪的人一眼道:“你們若是嫌武功低微報不了仇,那就跟我來吧,我教你們……”


    那群人聞言先是一僵,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隨即又都個個喜出望外,欣喜若狂。他們都隻不過是會幾手“五虎斷門刀”之流的三流武林人士,就是釋武尊、獨孤鳴等人對他們而言都是隻能仰望不能企及的存在。如今一個高高在上的武神卻竟然開口承諾教他們武功……莫說王宗超真正教,隻要他肯開口指點幾句,就足以讓他們受用終生。


    一時又是軒然大波,人人議論紛紛,更有一些人捶胸頓足,懊惱自己當年為什麽沒有幾個親友死於天池殺手之手,沒能撞上這種有可能一步登天的奇緣。


    “想學的,跟我來,我都教。”王宗超每一句話都是以平常的音量說出,但是卻毫無阻礙地傳遍整個三分校場,讓每一個人都清晰無比地聽到。


    頓時軒然大波變成滔天巨浪,人人爭先恐後,唯恐跟不上王宗超,學不到曠世絕學。連那些圍繞高台死守的天下會弟子也有些人心生動搖,考慮是不是要離隊。


    王宗超自己卻不急,先向不遠處的秦綴玉招了招手,再緩緩舉步。


    秦綴玉薄紗之下的玉容微微揚起的嘴角,明媚眼睛襯托著一臉的柔媚。她的身形忽的飄起,白色衣裙被輕風拂東,就如雲彩般舒卷自如,轉眼間就已如幻影般越過人群,豐腴柔和的身子緊緊貼附在王宗超身側,細長中帶著豐腴的一雙纖手纏住王宗超一臂,再不放開了。


    王宗超本意隻是招唿她一起上路走,卻想不到她做出這麽親密的舉動,而且看起來還相當的自然而然,倒把自己弄得僵了一僵,隨即苦笑一聲,隻好隨他了。


    獨孤鳴卻看得眉頭一皺:中洲武神似乎已有紅顏知己,那麽自己妹子豈不……


    此時王宗超與秦綴玉一起並肩舉步向前走,卻不是走向下山的棧道,而是向三分校場一側的懸崖絕壁走去。


    後方跟隨的人都是詫異,不知道王宗超意欲何為。


    刹那間兩人已走到懸崖邊上,飄逸的身子似乎被寒風卷起。前方浩瀚無際的白雲在岩下翻湧,一座座若隱若現的山峰猶如座座孤島,雲海瞬息萬變,時而平鋪絮錦,時而波濤漫卷,雲濤洶湧,時而簇擁如山,時而聚結蓬堆,時而分割如窟,雲洞渺渺,隨著風勢,雲層縹緲多變,神奇莫測。


    走到懸崖邊上,兩人還未止步,在身後無數人的驚唿聲中,自然而然地邁步向前,向腳下的雲海踏去。


    原本應該是虛無縹緲,不能載物的雲層,隨著王宗超腳步踏下,突然被一股莫名氣勁隨之凝結,形成一種若軟若硬的物質,任憑兩人踏步走過,也不動不搖。


    雖然不是以天人境界淩空虛渡而去,而是腳踏實地,但卻隻有更加的驚世駭俗匪夷所思,隨著兩人迷幻的身影在雲海中越走越遠,一道雲橋也自虛空中憑空凝結生成。


    意圖跟隨王宗超學藝的武林人士個個瞠目結舌,聚在懸崖邊上,看著雲霧繚繞的懸崖峭壁,看著逐漸遠去的兩人,卻都不敢舉步。那些先前響應雄霸追殺王宗超的人更是疑神疑鬼,懷疑王宗超居心叵測,心存報複。


    先前那名向王宗超磕頭的刀客也自猶豫,卻驀地想到遭了天池殺手毒手,死得慘不忍睹的親人,心中血氣一湧。


    “我要跟上,我要報仇!怕什麽?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咬緊牙關,隻當前方的懸崖隻是陽關大道,舉步邁出。


    隨著這一步邁出,他豁然覺察腳下卻是穩踏實地,就像走在堆滿積雪的鬆軟地麵上,心中稍安,連忙舉步跟上。


    斷浪幾乎不比他稍後,也是毫不猶豫地舉步踏上雲橋跟上。釋武尊與獨孤鳴對視一眼,咬了咬牙,也是隨之跟上。


    陸續的,又有那麽幾十人克服心中恐懼,舉步走上雲橋。其餘人見這麽多人走上都無事,正猶豫著是不是要走,但隨即一陣山風吹來,前方雲海變幻,雲橋也是搖搖晃晃,奇險無比,與四周雲海完全混成一片,不知邊際,不知所蹤,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不敢舉步。


    再過片刻,走上雲橋的那些人都已隱沒在雲海之中,不見蹤跡,也不知是成仙了還是摔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了。於是又有些人猶猶豫豫以刀劍試探前方雲橋虛實,但任何兵器探下都是混不著力,那座神跡般的雲橋隻是曇花一現,早已消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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