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

    慕童謠的腳下一軟,身子一個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淺月瞧著自己家的小姐吃了虧,立即上前,跪在了慕晉元的身親,抬手直指慕伶歌。道:“老爺。大小姐是被冤枉的,是她們,是她們血口噴人。想要誣陷大小姐!”

    “大膽賤婢。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慕晉元的聲音倏然一寒,一雙冰冷的眸子,冷冷地怒視著淺月。

    “父親,您要相信女兒。女兒真的沒有推妹妹下水!”慕童謠的雙眼之中滿是水色。匍匐在地,抬起了眼眸看向了慕晉元。

    “哼!”慕晉元冷哼了一聲,一雙鷹眸。宛如鎖定獵物一般。死死地盯著慕童謠,冷聲怒喝道:“我相信我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自打伶歌迴府之後,你和你娘就對伶歌百把刁難,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慕晉元踱步走到了慕童謠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瞪著慕童謠,“再瞧瞧伶歌,對你敬愛有加,百般隱忍,你怎麽忍心將伶歌推進荷花池當中,看來,是我和你娘平日裏太過縱容你了,才讓你這般刁蠻。”

    慕伶歌緩緩地站了起來,散落的青絲之上水滴不斷的滑落,慕伶歌緊了緊領口,舉步走到了慕晉元的身前,欠了欠身,對慕晉元說道:“父親,您不要責備姐姐了,是、是伶歌不小心,才會掉進荷花池當中,一切都和姐姐沒有關係。”

    慕晉元伸手指向了慕童謠,冷喝道:“你瞧瞧你妹妹,再看看你,簡直就不成樣子!”

    “父親!”慕童謠抬起了眼眸,看向了慕晉元,雙眼之中滿是委屈。

    站在慕晉元欠身的慕伶歌,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凝視著慕童謠,瞧著慕晉元側目看向了自己的時候,慕伶歌稍稍地皺起了眉頭,貝齒輕咬唇瓣,欣長的羽睫之上,嵌著晶瑩的淚珠,抽了抽鼻子,卷起了帕子掩住了雙唇。

    “你們兩個,送你們小姐迴房,然後去找個郎中來瞧瞧。”慕晉元冰冷的目光漫過了慕童謠,落在了慕伶歌的臉上的時候,變得十分的柔和,聲音也軟了一些,對慕伶歌的身後的幽蘭和幽梅兩人吩咐道。

    兩人得令,將慕伶歌攙扶了起來,慕伶歌輕輕地一揮手,麵上滿是委屈的看向了慕晉元,可說話時,卻處處為了慕童謠著想,“還忘父親念在姐姐也是無心之失,不要嚴懲罰姐姐。”

    慕晉元看著慕伶歌狼狽的模樣,沉吟了半晌點了點頭,道:“阿四,把大小姐送進祠堂,讓

    她在祠堂當中好好的反省反省,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讓她出來!”

    “是。”阿四應了一聲,眼眸低垂,看向了慕童謠,道:“大小姐,請吧!”

    慕童謠緩緩地站了起來,朝著慕晉元欠了一下身子,緊接著,跟在了阿四的身後,準備朝著祠堂而去。

    在漫過了慕伶歌的身邊的時候,慕童謠的雙眼宛如猙獰的毒蛇一般,充滿了怨毒,惡狠狠的剜了慕伶歌一眼,用肩膀用力的撞了一下慕伶歌。

    嬌生慣養的慕童謠,怎麽會是慕伶歌的對手,慕伶歌一眼就洞穿了慕童謠心思,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在慕童謠還沒有撞擊道自己的時候,身子猛然栽倒,失去了中心的慕童謠,頓時一個踉蹌,一下子摔在了慕伶歌的身前,慕伶歌立即支起了膝蓋,一下子撞擊在了慕童謠的手臂之上。

    “啊!”慕童謠驚唿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手臂,臉色忽然變得十分的難看。

    因為慕童謠是背對著慕晉元,所以,遮住了慕伶歌的動作,反倒是讓慕童謠的動作顯得十分的明顯,慕童謠舉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將慕伶歌攙扶了起來,冷冷地瞪了慕童謠一眼,冷聲嗬斥道:“死不悔改!罰跪三天,禁足三天!”

    然後,攙扶著慕伶歌朝著柏鬆苑的方向走了過去。

    ……

    迴到了房間當中,慕晉元直接前往了白氏的房中,想要和白氏商量一下,有關於張月瑤身後事的相關事宜,慕伶歌恭送了慕晉元之後,轉身迴到了房間當中。

    “吱嘎!”的一聲,幽蘭關上了房門,看向了慕伶歌,關切的問道:“小姐,您的身子可有無大礙?!”

    慕伶歌扯下了身上幽蘭的衣裳,遞到了幽蘭的手中,唇畔扯出了一抹宛如弦月一般的淺笑,側目看向幽蘭,輕聲地說道:“大夏天的,就全當時天氣炎熱,在荷花池當中涼快涼快了,隻不過,倒是為難了我那姐姐,要被責罰六天之久!”

    幽梅準備好了浴桶,解開了慕伶歌的領扣,輕哼了一聲,道:“誰讓她和咱們家小姐過不去,活該!”

    “你這丫頭。”慕伶歌伸出了素手,將衣裳脫了下來,舉步微搖,朝著木桶走了過去。

    輕衫幔帳,熱水升起了氤氳,縈繞在慕伶歌的房間當中,欺霜賽雪的膚質,被滿是花瓣熱水所染上了一抹緋紅,一頭宛如潑墨一般的青絲,順著慕伶歌白皙修長的脖頸垂墜了下來,慕伶歌緩緩地闕上了雙眸,素手撩起了一捧清水

    ,滴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順著慕伶歌的雙頰,緩緩地沿著脖頸滑落了下來。

    幽蘭和幽梅兩人,站在慕伶歌的身後,輕輕地梳理著慕伶歌的青絲,幽蘭手中按著玫瑰露,滴在了慕伶歌的青絲上,笑道:“小姐研製的玫瑰露,味道極佳,然在發絲上,不但能夠讓發絲烏黑秀麗,而且,還能夠散發陣陣清香。”

    “你素來喜歡蘭花香,你若是喜歡的話,趕明兒我給你做些蘭花露。”慕伶歌微微一笑,側目對幽蘭說道。

    “幽蘭謝過小姐。”幽蘭欠身一福,和慕伶歌道了一聲謝。

    幽梅嘟起了小嘴,一臉委屈地說道:“小姐,你偏心。”

    “你瞧瞧,這丫頭,還吃起了醋來。”慕伶歌拉住了幽梅的手,笑道:“怎麽會少了你的。”

    忽地,慕伶歌的耳朵微微地動了一下,不禁眯起了雙眼,隨手撩起了一捧熱水,朝著半空之中揚了過去,“大膽狂徒!”

    說罷,慕伶歌一把將屏風上的裙幅扯了下來,掩蓋在浴桶上,朝著身後的幽蘭和幽梅瞥了一眼,急聲吩咐道:“屋頂有人!”

    幽蘭和幽梅聞言,衝出了房間當中,兩人縱身一躍上了屋頂。

    慕伶歌在房中穿上了瀆衣,衝出了房間當中,一腳踏在了地麵之上,宛如一道閃電一般,快速地上了屋頂,倏然,慕伶歌眯起了雙眼,隻見幽蘭和幽梅兩人被點了穴道,站在屋頂之上,一動不動,慕伶歌的雙手緊握,保持警惕,朝著四周看了看,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

    慕伶歌快步的走到了幽蘭和幽梅的身前,就在此時,慕伶歌的身後一道黑影閃過,她的耳畔傳來一陣勁風,猛然之間,慕伶歌迴過了身子,隻見那道黑影在自己的麵前一閃而過,還沒等慕伶歌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黑影一記手刀,直接打在了慕伶歌的脖頸之上,慕伶歌雙眼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嗬!”突然,在那道黑影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冷笑,他緩緩地轉過了頭來,頓時,不禁瞪大了雙眼。

    東陵靖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上下的打量著襲擊了慕伶歌之人,“嘖嘖,沒想到,堂堂大晉國的第一刺客袁千葉,竟然會對一個小女人出手,難道,刺客不做了,幹起了采花的勾當!”

    “讓開!”袁千葉冷聲說道。

    “哼!”東陵靖冷哼了一聲,微微地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鷹眸,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袁千

    葉,冷然道:“我奉勸你,最好將她放下!”

    說著,東陵靖打開了折扇,輕輕地搖著,一步一步朝著袁千葉走了過去。

    袁千葉蹙了一下眉,一雙眸子宛如掙脫了牢籠的野獸一般,怒視著東陵靖,他將慕伶歌放在了一把,保持警惕地看向了東陵靖。

    東陵靖白皙修長的手忽然一動,手中的折扇,風馳電掣一般,朝著袁千葉飛馳而去。

    袁千葉猛地一腳踏在了屋頂之上,縱身一躍,在避開了東陵靖飛馳而來的折扇的時候,飛出了一腳,直奔東陵靖的胸口踢了過去。

    東陵靖反手一把抓住了袁千葉的腳踝,用力的一甩,直接將袁千葉從屋頂之上扔了下去,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鎖定在了袁千葉的身上,冷然道:“滾迴去告訴你家主子,若是再有下子,對本公子看上的女人不利的話,本公子不介意滅了他!”

    袁千葉自知,他不是東陵靖的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皺了一下眉,一腳踏在了地麵之上,飛身而去。

    “哼!”東陵靖看著袁千葉離去的身影,不禁冷哼了一聲,舉步走到了幽蘭和幽梅的身前,隨手解開了兩人的穴道,然後,徑直地朝著慕伶歌走了過去,直接將慕伶歌給抱了起來。

    迴過了神來的幽梅和幽蘭兩人,見到了東陵靖,從身形上來看,兩人可以斷定,方才襲擊兩人之人,絕對不會是東陵靖,兩人朝著東陵靖欠了欠身,異口同聲地道:“謝過東陵公子救命之恩。”

    “起來吧。”東陵靖側目,朝著兩人淡淡地說道。

    須臾,東陵靖飛落在了慕伶歌的院子當中,還抱著慕伶歌走進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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