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晉元的壽宴進行到很晚,慕伶歌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早早的卸下了妝發,斜依在床沿,看著手中的鬼醫多年來的用毒心得。

    “吱嘎!”

    忽地,幽蘭推開了慕伶歌的房門,舉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道:“小姐,李婆子方才來傳話了,說大夫人吩咐了,給咱們寒月居多填些下人。”

    聞言,慕伶歌蹙了蹙眉,雙眸之中泛起了一絲狐疑之色,“一共幾人?!”

    “一個丫頭、一個婆子,周婆子說都是伺候人的好手。”幽蘭迴道。

    “人在哪?!”慕伶歌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眉黛一凝,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也不知道張氏究竟是按的什麽心。

    “已經安排在西廂房了。”

    既然人已經安排了住所,慕伶歌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若是要傳到了張氏耳中,指不定,又會生出什麽事端來,“你和幽梅多仔細著點,莫要讓她們出了什麽岔子。”

    “是。”

    ……

    翌日一早,慕伶歌剛剛梳洗過後,便聽到了寒月居外,陣陣喧鬧的聲音,慕伶歌側目看向了伺候自己梳妝的幽梅,問道:“外頭發生什麽事兒了?”

    “小姐,今兒一早,老爺便派了阿四來咱們寒月居,賞賜了幾匹皇上賜給咱們老爺的蜀錦。”幽梅迴道。

    “嗬嗬。”慕伶歌淺笑了一聲,盈盈地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外堂,瞧著桌案上擺放的蜀錦,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張氏昨兒指派來的丫鬟,藍心手中擎著一匹水藍色繡著合歡花的蜀錦,呈在了慕伶歌的麵前,欣喜道:“小姐,您瞧瞧,這可是皇上賞賜給咱們老爺的蜀錦,據說,隻賞了四匹,除了給老夫人送去了一匹素色的,剩下的三匹都在咱們寒月居了。”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藍心,瞧著這個丫頭還算機靈,便向著留下自用,也是不錯,能幫著幽蘭、幽梅分擔些活計,唇畔含笑,頷了頷首。

    藍心愛不釋手的撫了撫錦緞,口口稱讚,“小姐,瞧瞧這匹,您在看看那匹,若是裁成了衣裳,穿在小姐的身上一定美。”

    看著桌案上的蜀錦,慕伶歌知道慕晉元的意思,一來,是為了褒獎自己昨兒的所為,二來,是為了補償他這麽多年的虧欠,慕伶歌別過了頭去,看向了幽梅,剛欲開口,藍心便上前一步,對慕伶歌說道:“小姐,難道您不做身衣裳

    嗎?!”

    慕伶歌搖了搖頭,道:“迴府的時候,大娘已經準備不少了,再者說,這般華麗的料子,我平日裏穿在身上也不合適,幽梅,你給大夫人和大小姐各送一匹去。”

    “是。”

    慕伶歌倒是不擔心著蜀錦有何不妥,而是想著張氏和慕童謠會對昨兒的事情耿耿於懷,慕伶歌了解兩人的性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慕伶歌也不擔心,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難道還會怕再死一次嗎?!

    無論張氏有什麽陰謀詭計,盡管放馬過來便是,她慕伶歌一一接下。

    幽蘭拿起了蜀錦,堪堪走到了門口,“吱嘎!”的一聲,慕伶歌的房門,被李婆子從外給推了開來,緊接著,張氏扯起裙幅,跨過了門檻,走進了慕伶歌的房中。

    張氏的臉色陰沉的仿佛籠罩了一層暴風驟雨來臨前的陰雲,目光冰冷的掃了慕伶歌一眼。

    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朝著張氏欠身一福,道:“女兒見過大娘,不知道大娘前來所為何事?!”

    “伶歌,老爺送我的一對鐲子不見了,不知道你可瞧見了嗎?!”張氏的臉色雖是焦急,可目光之中卻滿是淡定,冷冷的掃了一圈寒月居的外堂。

    一對鐲子不見了,她竟然找到了自己這裏來,看來,事出無常必有妖!

    看著張氏身後一群丫鬟、婆子,慕伶歌知道,此事絕非這般簡單。

    慕伶歌提起了戒備,“伶歌不曾見過大娘的鐲子,既是不見了,咱們也都幫著找找。”

    “罷了!”張氏冷聲輕嗬,“你昨兒勞累,還是好好歇著吧,若是普通的鐲子不見了也是不打緊的,可偏偏是我和老爺成婚之時,老爺所贈的定情之物,若是有了損壞,你也擔待不起,還是讓我的人,在下人的房裏找找吧!”

    說罷,張氏揮了揮手,身後的一群丫鬟、婆子開始展開了行動。

    下人房?!

    倏然,慕伶歌的臉色一變,剛欲開口說話,隻見著,李婆子從門外跑了進來,手中拿著一雙羊脂白玉的鐲子,交給了張氏,“夫人,這是在藍心的房中找到的!”

    慕伶歌下意識向後倒退了一步,側目看向了身後的藍心,冷聲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噗咚!”的一聲,藍心一下子跪了下來,臉色十分的慌張,顯得頗為害怕,瑟瑟地抬起了睫眸,看了慕伶歌一眼,而後,顫顫微微

    地說道:“奴婢……奴婢是聽從了二小姐的吩咐,才偷取了大夫人的鐲子!”

    話音一落,寒月居倏然安靜了下來,仿佛針落可聞,安靜的讓人覺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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