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咱的草窩,我們在雙乳村旅館住了兩晚,又在博物館天坑熬了一整晚,現在迴到家,別提多舒服了。


    這一趟出行,相對以前來說,用時可以說是比較短的了,但這段時間裏我們卻連續做了兩個探險任務,十九萬酬金到手,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當天下午,我窩在客廳沙發上休息夠了以後,就直接迴了臥室,拿出了我的那本探險手記。


    腦海中迴憶起兩次探險的詳細過程,理順了思路,我就開始動筆了。


    雖然是簡寫,但畢竟是兩次探險經曆加在了一起,寫起來還是比較費時的。這一寫,我足足寫了三個多小時,一直到臨近黃昏的時候才寫完。


    迴頭看看這些記錄下的怪異經曆,我不免有些唏噓。


    忽然間,我注意到了記錄中的劉寬,那副皮包骨的模樣再次映入我的腦海,上來那股好奇心,我直接給王副局長打了個電話,詢問劉寬的情況。


    而提到劉寬,電話中的王副局長也著實苦惱了一陣,他跟我說:“這個劉寬也不知道是真神經病還是中邪了,在醫院裏也不安生!”


    “怎麽了?”我追問。


    王副局長說:“他大白天裏就生事,咬死了一個查房的護士,還險些掐死醫生。醫院裏根本就不敢再收這一病號,當地警察沒辦法,隻能提前給他收容到了精神病院,嚴加看管。他的房間裏,一點尖銳的物品都不敢有,就連營養液也不敢給他輸了,生怕他拿到針頭會傷人,送飯也是讓專門的人員去給他送......哎,想想我就替他們頭疼啊!”


    我聽完以後,扯了扯嘴角。能不頭疼嗎,關著個殺人犯,但偏偏不能動他,每天伺候著,還得隨時提防他傷人,這得有多大的心才能受得了他?


    我心說這幸虧他手中沒有在墓穴時的古劍,不然的話,連送飯的人都得換成專門的特警,不然根本就不敢進他的房間......


    隨便又聊了幾句,王副局長那邊就因為工作忙碌,掛斷了電話。


    我一邊看著電話,一邊看著手劄本,苦笑了幾聲,重新鎖起了探險手記,對打了一陣木人樁,然後就來到了客廳。


    陪著他們三個看了會兒電視,趙露露正打算去做飯呢,外麵卻傳來了敲門聲,出去一看竟然是老邢頭,外麵還停著他的那輛出租車。


    “老邢頭,什麽風把你給吹來啦?”我打開門以後笑著問他。


    老邢頭也嘻哈著迴答:“沒什麽風,這次來,就是找您幾個喝頓酒,嘿嘿,您不嫌棄吧?”


    “哪兒能啊,快進來吧。”我招了招手。


    老邢頭這人雖然滑頭,但我們之間有過幾次合作,也一起喝過幾頓酒,彼此之間關係倒也頗顯近乎,人家都主動找上我了,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不過老邢頭卻沒有立刻進來,反而一邊開著後備箱,一邊跟我說:“先等等,您幫我一下,拿點東西。”


    我過去一看,原來他是有備而來,車後麵放著一整箱的老白幹,另外還有不少小菜和肉食。


    他自己抱著那一箱酒,而我則拎著那些小菜,一起進了別墅。


    鐵蛋他們三個也並不排斥老邢頭,招待他入座以後,趙露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老邢頭,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次來不會是這麽快又給我們接了任務吧?”


    老邢頭擺擺手說:“沒有的事,這次來,主要是您幾個幫了我侄子大忙,我過來找您幾個喝頓酒而已,什麽探險任務的,讓它閃一邊去吧。”


    既然無關工作上的事,我們自然也就放開了些。


    雖然老邢頭帶著小菜和肉食,但這畢竟是在我家,也沒寒磣了他。趙露露和鐵蛋兩人又出去買了一些菜肴,迴家以後趙露露還下廚炒了四道家常菜,把整個茶幾上擺滿以後,我才罷休。


    斟酒這個活兒,老邢頭可以說是爛熟於心了,他拆開一瓶白酒,除了趙露露不喝酒以外,我們所有人的酒杯裏都被他倒滿了酒。


    一起喝過一口以後,老邢頭才說:“林隊長,博物館裏的事兒啊,我都聽邢浩說過了。一開始聽說酬金有可能漲到五萬的時候,說實話,我也有過不滿,覺得您太不地道了。可是後來您讓他舍友跟他均攤,到他這裏反倒比之前還要便宜了,我當場就覺得很欣慰!這事兒啊,有勞您費心了,這一杯我單獨敬您!”


    跟他碰杯,喝過以後,我才問他:“老邢頭,你在探險圈也是個有名的中介了,你大侄子工作上可不怎麽順心,你就沒想過把他接引到探險圈嗎?”


    說到這個話題,老邢頭愣了一下,沒有立刻迴答我,反而問我:“林隊長,您覺得我大侄兒邢浩,這人怎麽樣?”


    我看著他,眨了眨眼,迴答說:“邢浩......挺實在的,就是膽子太小。”


    剛說完,我就琢磨到了他話裏的意思,直接給他點破說:“你不會是想把他引到火狼探險隊吧?”


    老邢頭倒也光棍,直接承認了:“實不相瞞,有這個想法。不過,僅僅隻是有想法而已,我也知道不現實。這都多少年了,火狼探險隊裏也就新進了鐵蛋這麽個愣頭青,其他人全都被拒之門外了。我也有自知之明,邢浩啊,多半是入不了您的法眼,所以我幹脆也就沒提。”


    他說得倒是實話,不過鐵蛋不愛聽了:“喂喂喂,咋說話呢你,我怎麽了愣頭青?信不信我詛咒你尿尿吡一鞋!”


    我們三個哈哈一笑,老邢頭卻拍了拍自己的嘴:“您瞧我,亂說話,這杯酒,我自罰!”


    我們家喝酒是用的小茶碗,量可足有二兩,老邢頭之前喝了兩口幹掉一半,這一自罰,另一半也全部喝幹了。


    “你至於嗎,喝這麽猛?”我看得有些揪心。


    可老邢頭卻毫不在乎,笑了笑也不說話,反而抓起酒瓶,又給自己斟上了酒。


    說也怪氣兒了,老邢頭倒酒的技術,可是我們親眼見證著練出來的,但是在給自己倒這第二杯酒的時候,他卻手抖了一下,灑出了一股倒在了鞋上。


    老邢頭一愣,我們也有些不大敢相信,唯獨鐵蛋自言自語:“媽呀,不會是詛咒應驗了吧?幸虧我沒咒他更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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