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後的手溫軟嫩滑,就仿佛一塊上好的良玉,還帶著絲絲的涼意,感觸相當優秀,讓人愛不釋手。


    但是這一切都不能阻止白河的瘋狂吐槽。


    什麽叫去去就迴啊?!


    那可是大雪山啊,突厥的大本營,陛下你真當是出門買個菜啊?


    拜托!


    都這麽大個人了,可長點心吧,別這麽任性好不好?


    忽然眼前一花,白河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甘露台上,然後就聽到聖後問了一句:“上山之前,朕要先去一個地方,白河,你可有什麽需要準備的?”


    白河沒有問她要去哪,聞言很認真的想了想:“一百萬大軍算嗎?”


    “不算。”


    “那……李白算嗎?”白河又問。


    “李白要為朕保衛邊疆,阻止血河大陣蔓延,無暇分身。”


    “好吧……那魔動炮算不算?”


    “算。”


    “可是……可是陛下,魔動炮一直在我身上啊!”


    “所以說?”


    “所以說,陛下,去大雪山就我們兩個?”


    “怎麽會,還有傘啊。”聖後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


    “……你開心就好!”白河已經無力吐槽了。


    兩個人,一把傘,就敢去爬大雪山,看樣子,陛下是真的當成出門買菜了。天底下,也隻有她才有這種豪氣了吧?


    於是事情就這麽“愉快”的定了,然後聖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霎那之間,大周盡在眼底。


    半響之後,她忽然張開眼:“嗯,就這裏吧。”


    “哪裏?陛下你要帶我去哪?”白河頓時一愣,誰知話音未落,就見到聖後突然抬手一撕。


    撕拉!


    一道人高的空間裂縫出現,聖後拉著他邁了進去。


    隨口空間裂縫就飛快的縮小,最後消失不見,就好像從沒出現過一般。


    而這時的白河,卻已經來到了遠離神都數千裏外的安西都護府——龜(qiu,念第一聲)茲鎮的上空。


    白河沒想到空間裂縫的另一端居然是開在半空中,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掉了下去,還好聖後一直牽著他的手,這才沒有出洋相。


    龜茲,又稱丘慈、邱茲、丘茲,在正史上,這裏是古印度、希臘--羅馬、波斯、漢唐四大文明在世界上惟一的交匯之處,同時還是地處絲綢之路上的中西交通要衝。


    而如今,自前朝大唐太宗皇帝之後,龜茲已經納入了中國版圖,並於其中設置安西都護府,與焉耆、於闐、疏勒並稱安西四鎮,與安東都護府所在的平壤遙遙相對。


    當年平壤在宮本武藏的手下,一夜之間就淪陷了,而如今的龜茲也是一樣,同樣是在突厥的巫師大軍突襲之下一夜淪陷,後果甚至更慘,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這是哪裏?”


    盡管有聖後護著,可是穿過空間裂縫的時候,白河仍是有些不適應,暈車般的惡心了一陣子之後才迴過神來。


    隨後掏出玄光鏡。


    他的玄光鏡是特製的,就像掌上電腦一樣,除了“通訊”這個基本功能以外,其他功能也特別齊全,其中就包括地圖定位。


    說起來也是丟人。


    這時代的人,尤其是修真者,絕大部分都自帶“計時”、“導航”等基本技能,唯獨是白河例外,他現在就處於一種離開手機……咳,離開玄光鏡就活不下去的奇怪狀態,出門認個路都難——不過,他很少有機會單獨出門就是了。


    正因如此,小七才專門給他特製了“豪華版”的玄光鏡。


    然後對照地圖,白河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來到了龜茲鎮,也就是西遊記中的“車遲國”。


    如今車遲國沒有虎、鹿、羊三大仙,卻有一座血河大陣。


    一個月前,世界大戰全麵爆發,突厥大軍瘋狂攻擊大周、歐盟兩國邊境重鎮,建下血河大陣無數。龜茲鎮作為大周安西四鎮之首,更是首當其衝,成為突厥的重點打擊目標。


    由於巫師大軍的攻勢太猛,連帶的導致於闐、焉耆、疏勒三鎮也於一夜之間相繼淪陷,鎮守四鎮的軍隊以及周邊平民攻擊十萬之眾,盡皆化作血河大陣的養料,無一活口。四鎮節度使昝斌,也力戰殉國。


    一夜之間,屠殺十萬人,當真是……恐怖如斯!


    白河放眼望去,隻見龜茲鎮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屍體不見了,骸骨也不見了,就連曾經戰鬥過的痕跡,也在短短一個月之內風化消失,處處一片荒涼。


    肉眼可見的,整座龜茲鎮都籠罩在一股血紅色的妖異霧氣之中,就連地麵,也如同被鮮血浸泡過似的,劃出一道鮮明的血線,與四周的土黃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腳下的低空中陰雲翻滾,仿佛有厲鬼穿行其中,城中還不時傳來陣陣淒厲的嚎叫,令人膽戰心驚。


    城外倒是挺熱鬧的。


    隻見距離城門約莫二十裏的地方,三五成群的聚集了許多人,他們以龜茲鎮為中心,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布,正好與城門位置對應。


    這些人,有的是大周的修真者,但更多的卻是外來的和尚——吐蕃番僧。隻見他們身披袈裟,寶相莊嚴,手持念珠,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超渡亡魂。


    不時有人向城內進去,又不時有人從城內出來。


    然而詭異的是……


    進去的人,一旦越過那道血線,就會整個人都消失了,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衝出來的人,一踏出血線沒多遠,就會有一道血紅色的影子衝出來,猛的一撲,接著就會有慘叫聲起,衝出來的那個人就被血影拖了迴去。


    每到這個時候,誦經聲都會變得分外高昂。


    “陛下,你方才說要去一個地方,原來就是這龜茲鎮。”白河喃喃自語。


    說實話,眼前的龜茲鎮,給他的感覺分外的恐怖。


    就仿佛鬼片現場似的,眼前的景象已經不是人間,而是地獄。


    而龜茲鎮也不再是龜茲鎮,而是鬼門關。


    而更加恐怖的是……


    在大周與突厥的交界線上,還有更多類似這樣的血河大陣。


    每一個大陣,就是一道鬼門關,吞噬無數的生靈。


    聖後看著前方的荒城,臉上古井不波,眼底卻閃過一抹冷然:“血河大陣流毒無窮,就連李白也束手無策,我見一年之期還有些寬裕,便順道過來看看。你最近不是也在研究這大陣的奧秘麽?如今既然來了,那便走吧,下去看看。”


    說著她便拖著白河降落在龜茲鎮外,然後安靜前行。


    白河倒是無所謂。


    眼前就是一座葬送了十萬生靈的死地,世界各國均是談虎色變。他的心情固然是沉重的,但是腳步卻是輕鬆的。


    聖後帶路闖大陣,這是什麽?


    這是滿級神裝大號帶副本的節奏啊!


    雖然是開荒,但是對於聖後這種級別的大神來說,開什麽荒不是虐菜?打小怪殺boss這些粗重活……哦不,是技術活,交給大神來處理吧,咱們這些鹹魚大喊“666”就行了,多輕鬆不是嗎?


    白河二人的到來,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主要是因為聖後。


    圍觀血河大陣的人,大家的確見多了,但是長這麽漂亮的,卻是前所未見。而且她還帶著個……凡人?


    哈哈,真的是個凡人!


    看那小子賣相……嗯,還不錯!笑容雖然欠揍了點,但至少個兒夠高,人也結實,應該是她的情郎吧?


    美女,你這是要打算帶著你的小情郎,一起共赴黃泉嗎?


    真是好癡情啊!


    但是你長這麽漂亮,死了多可惜啊?不如就從了哥哥我,哥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哪樣不比陪這小子送死強?


    ……


    所以說,“世人愚昧”這四個字,有時候是真特麽有道理。


    聖後的境界太高,高到一般人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要是換在任意一個元嬰,此時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聖後那股如淵如嶽般的威壓。隻是看她一眼,就如同刀斧加身,根本無法直視。


    越強的人,這種感受就越越清晰。


    假如到了李白那個級別,在麵對著聖後的時候,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如今的這些人?


    有眼無珠!


    就好比一隻螞蟻,你是真的不能指望它能明白猛虎到底有多恐怖。


    二人默默向前走著,對於周圍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


    白河很有經驗的低聲說了一句:“世人無知,有眼不識泰山,此等閑言閑語,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我自曉得。”聖後笑了笑。


    行沒多遠,忽然有人上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二位請留步!”


    定睛一看,發現攔路之人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白發高冠,一身方士打扮,長相頗為不俗。而他的境界也不低,竟有金丹中期修為。


    而在這男子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嫵媚少女,小小年紀,身材卻相當霸道,流雲水秀,作舞姬打扮。


    巧的是,這少女居然也持著一把傘。


    但不同的是,聖後手中的遮天傘,外形是毫不起眼的黃紙傘。而這少女的傘,卻是常用於助興的舞傘,樣式相對較為華麗。


    聖後持傘手中,少女卻撐傘於頂,遮住了頭頂毒辣的陽光。


    隻是不知為何,這少女的體質卻好像有點虛弱,好歹也是個凝元巔峰了,早已是寒暑不侵,如今打了把傘竟然也會額頭見汗。


    見聖後不言,白河便很自覺的開口說了一句:“二位有何指教?”


    那白發男子拱手道:“恕在下唐突,敢問二位,可知道前方是什麽地方?”


    “龜茲城,怎麽了?”白河笑了笑。


    “閣下既然知道,前方乃是龜茲城,那就必然知道,如今的龜茲城已經化為人間鬼蜮,兇險萬分……”


    “所以?”白河打斷道。


    “額……”


    那白發男子一窒,馬上又接著道:“我見二位氣質非凡,尤其是這位姑娘,更是麗質天生,我見猶憐,想來亦非尋常人家出身,故而想勸二位一句,生命可貴,萬勿以身涉險。”


    這人倒是好心,隻是眼光不怎麽樣,白河心下暗笑。


    以身涉險?


    不存在的。


    “多謝二位好心,但我等正是為此陣而來,心中自有分數。請讓一讓。”白河道。


    誰知那白發男子卻堅持不讓。


    這時,那少女卻忽然開口了:“嘿,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我家師兄好心勸你惜命,你居然不領情?那血河大陣歹毒無比,連我家師兄也無法在陣中久待。你不過一介凡人罷了,貿然闖進去也隻會白白送死……”


    “阿離!”白發男子喝了一聲。


    那少女卻是不依不饒,仍自吧啦吧啦的道:“……你要尋死,又何必連累你家娘子?更何況,你可知道,那大陣以血肉為食,每吞噬一人,大陣威力就增強一分?若是驚動陣中鬼王……”


    還沒說完,聖後卻忽然打斷了:“小姑娘,你剛剛說什麽?”


    嗯,不得不說,離地九尺九寸的優勢是相當巨大的,那叫阿離的小姑娘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聖後,壓迫感頓時油然而生,便訥訥道:“我說大陣以血肉為食……”


    “不,上一句。”


    “上、上一句?上一句是……又何必連累你家娘子?”


    “嗯,說得好。”聖後忽然笑了。


    “額……”


    包括白河在內,三人都同時一愣,都有點摸不準,這句話到底好在哪裏。


    聖後隻是默默掃了一眼旁邊的白河,卻並不解釋。


    然後她看向那白發男子,忽然說了一句:“你是明世隱,人稱‘劫卜’,故都長安人士,大周最為神秘的門派‘堯天’掌門,對也不對?”


    “姑娘如何得知?”白發男子頓時大驚。


    他的確是人稱“劫卜”的明世隱,但是他身為堯天掌門的身份,卻一直是個秘密,除了好友狄仁傑等寥寥數人之外,從來無人得知。這位女子到底是何人,竟能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


    聖後微微一笑,不答,又看向少女阿離:“他是明世隱,那小姑娘你想必就是幻舞玲瓏公孫離了。”


    “姐姐你好厲害,連阿離的真名都知道……”少女瞪大了眼睛。


    聖後笑了笑,又道:“你等二人既在此處,那麽六合虎拳裴擒虎想必已是不遠了,他人呢?”


    少女愣愣道:“阿虎他……阿虎他去……”


    還沒說完,卻發現那位美麗的“大姐姐”已經走了。


    她走得好快。


    剛剛還在眼前的,可是眨眼間,她人就已經到了兩裏開外,就連那個個子高高的、笑容賤賤的年輕人,也被她拉著一起走了。


    風中隱約送來“大姐姐”的一句話:


    “明世隱,


    念在你今日一勸之恩……裴擒虎……之事……將不再追究,爾等……好自為之吧……”


    直到看不見那二人的身影了,公孫離才問明世隱道:“師兄,那大姐姐為什麽會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有還有,她好像……他好像連阿虎的事情也知道?天哪……她到底是什麽人?”


    明世隱麵色凝重,看著聖後遠去的背影,沉默了起來。


    過了好久,他忽然拿出一紮算籌,然後飛快的卜算起來。


    過了半響,明世隱忽然“噗”的吐出一口鮮血,麵色瞬間變得蒼白——算不到!


    自己日占一卦,算天算地,從不出錯,如今用來算一算這美麗的女子的來曆,卻居然隻有一片空白,冥冥中還遭到了法則的反噬!


    但是很快,明世隱又笑了起來。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自己這一卦,其實也算是算出個結果來了,因為……天下間,自己算不出來的人,真心不多。


    尤其這人還是個女子!


    那麽用排除法,答案已經唿之欲出了。


    “居然是她……”明世隱抹去嘴角的鮮血,笑得分外舒懷。


    “師兄,她到底是誰啊?”公孫離問。


    “天機不可泄露。”明世隱摸著她的頭發,笑道:“不過,既然是她的話……阿虎當年那樁事……算是過去了……”


    “……”


    公孫離側著頭,似懂非懂。


    這時,周圍的聲聲非議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所謂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一個來曆不明的美麗女子,帶著一個同樣來曆不明的凡人,卻居然……讓大名鼎鼎的“劫卜”明世隱算吐了一口血?!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令所有人閉嘴了。


    ……


    ……


    另一邊,經過了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之後,再無不長眼的人出來攔路,白河二人繼續前行,逐漸接近那座“鬼城”。


    然而沒走多遠,二人卻忽然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宮本武藏?”


    聖後皺了皺眉,率先停下了腳步。


    隻見一塊高高豎起的石柱上,宮本武藏盤膝而坐。


    這裏,已經距離那道血線非常接近了,而這附近,也僅有宮本武藏一人,這也算是一種藝高人膽大吧。


    自從東瀛一別之後,白河就再也沒見過這位東瀛劍聖了,聽說他發揮東瀛本國的“浪人”作風,跑去西夷浪了一波。


    但據“知情者”猜測,他應該是追尋李白的腳步去了,追求劍道極致。


    想來也是……


    連國家都滅了,做人總得有點念想,有個寄托啊,對吧?


    如今,彼此也算得上是“久別重逢”了,白河一眼就發現這位東瀛劍聖的修為又有精進。


    以前的宮本武藏,就好像一把利劍,哪怕他隻是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也會給人一種“如芒刺背”的感覺,汗毛為之倒立。


    而如今,這把劍卻好像入了鞘。


    他的氣息、劍意完全內斂,如同一塊頑石般,要不是聖後叫了一聲,白河都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聖後陛下?!”


    見到聖後,宮本武藏也是頗為驚訝,就如同白河一樣,他也是萬萬沒想到,聖後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隨後見到聖後身後的白河,宮本武藏的眼神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敬佩有之。


    痛恨也有之。


    痛恨,當然是因為東瀛被他滅了。


    而敬佩,是因為白河君的確值得敬佩,雖然是敵人——以前是,但他能發明出魔動炮這種大殺器,的確是能人所不能。


    更何況,東瀛被滅之後,在白河的經營下反而變得更加美好了?無論是東瀛的子民,還是東瀛舊地,都比以前好得多。


    不得不說,在宮本武藏的角度來看,這是一種……強力的諷刺。


    “宮本先生,好久不見。”白河若無其事的打了個招唿。


    宮本武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良久才搖頭苦笑了一聲:“好久不見。”然後不等白河迴話,他馬上又轉頭對聖後道:“陛下大駕光臨,想必也是為了探索血河大陣而來吧?”


    聖後點點頭,問:“你也是?”


    宮本武藏道:“是,也不是。”


    “此話何意?”


    “武藏來此,隻因他曾經來過。”


    “他?”


    “青蓮先生。”


    “原來如此。”


    宮本武藏的迴答,算是側麵印證了那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的猜測了。


    這時白河忽然插了一句:“不知宮本先生可有收獲?”


    宮本武藏緩緩搖頭,麵色有些沉重。


    白河淡淡的“哦”了一聲,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血河大陣詭秘莫測,竟能孕育出這世界最具玄幻特色的“鬼”,就連李白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更何況何況宮本武藏?


    “白河,我們走。”聖後忽然說了一句。


    “好!”


    白河應了一聲,然後向宮本武藏告別:“先生,就此別過,日後有緣再見。”


    “恭送二位。”宮本武藏隻是默默抱拳,然後默默目送。


    三道身影,就這樣錯身而過。


    聖後闖陣,沒有出言邀請宮本武藏,因為她覺得沒必要。宮本武藏也沒出言要求抱大腿,因為他還有節操。


    大家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又何必多生糾結?


    很快,白河與聖後二人就到了龜茲鎮外約十裏處,剛好在紅黃交界的邊緣停下了腳步,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白河打量了一下腳下那條明顯得有些過分的血線,忍不住皺了皺眉。


    根據李白帶迴來的消息,最初的血河大陣,是以龜茲鎮為中心,約莫覆蓋城外五裏方圓,而如今卻居然放大了一倍。


    “陛下,這血河大陣好像……會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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