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命令的兩個人先後離去,讓這座位於釜山郊區的日式小別墅,陷入了沉寂之中。在杜開山走後,已經在最快時間之內,此刻已經從勝利帶來的喜悅之中走出來的郭炳勳。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楊震道:“一號,我還是多少有些擔心。多年來的軍國主義教育,已經深入到日本軍隊從上到下所有軍官和士兵的腦袋裏麵。”


    “雖說日本天皇已經下達命令投降,但日本軍隊中的死硬派,必將不會甘心就怎麽投降。我軍在日本宣布投降之後,立即登陸采取行動,會不會受到日本軍隊中的死硬分子抵抗或是偷襲?單靠空中威懾力量,恐怕很難壓製日本人的垂死掙紮。”


    郭炳勳的擔心,楊震笑了笑道:“老郭,你放心吧。日本人也許會有小的抵抗,但是大規模的抵抗,他們是不會有的。日本人無論是人還是畜生,但是有一點我卻很欣賞,那就是執行力和服從性。”


    “他們心中神一樣的天皇都低頭了,除了少數死硬分子之外,大多數人是不會做這種違背天皇意願的事情。我為何將登陸的時間,定在十六日的上午,而沒有立即的登陸。就是讓某些該發生的事情,讓他們今天一次性都搞完,給我們騰出一個幹淨的地方。”


    “老郭,我之所以沒有和你講明白這些行動。是因為我的這種做法,盡管在西方已經是習以為常。但是在講究以德報怨的中國人之中,會引起很大的非議,我們自身也會承受相當大的壓力。有些事情我一個人承擔,總比把大家都攪進來要好的多。”


    “近年國人近學日本、學蘇聯,遠學歐美,卻忘記了當年我們祖先留給我們的精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抱怨、以德報德。國人隻記住了這句話的第一句,卻忘記了這句話最精華的後半句。我的這種做法,搞不好要千夫所指的。”


    說到這裏,楊震轉向了窗口,他的視線看著院子內的一顆枝葉茂盛的楊樹,沉默良久卻是有些語氣激昂道:“縱然是千夫所指又能如何?我不要那種我們這個民族付出了幾千萬人傷亡的代價,卻是除了五大國的虛假牌位之外,什麽都換不迴來的虛假勝利。”


    “主席說的好,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裏。有些事情別人不做,我去做。日本人這些年給我們這個民族帶來的無數災難,到了徹底清算的時候了。中華民族應該在這個依靠吸取我中華民族血液,靠著我無數中國人累累白骨,才最終發展、壯大起來的國家,得到一些補償的時候了。”


    楊震這番慷鏘有力的話,郭炳勳聽到之後卻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語略微有些沉重的道:“一號,你今天的這些做法,我相信下閑言碎語會有一些,但是大多數人還是理解的。中國人已經在現代發展潮流之中落後的太遠,如果不奮起直追的話,隻能被越甩越遠。”


    “我們這一代人曾經遭受過的苦難,就會在我們下一代人身上重新上演。不管理解與否,我們都要堅定不移的進行工業化建設。您說的對,有些事情總該有人要去做的。如果顧忌太多,我們也許會失去最後一個機會。”


    “不管後世評價如何,有些事情做了總比不做好要。我們隻要盡心竭力就好,至於其他人的評價,沒有必要去過於理會。做事但求問心無愧,何必在意太多人的眼光。要是想的太多,我們什麽事都不用去做了。”


    說到這裏,郭炳勳頓了一頓道:“一號,國內的反應如何,我不是太擔心。我更擔心的是,您實施的這個計劃,蘇聯人的反應究竟會怎麽樣。如果蘇聯人不接受您的交換條件,我們該怎麽做?”


    “難道真的還要和他們大戰一場?那樣可就是公開撕破臉皮了,這對於我們來說,影響可就太大了。而且國內的形勢,也不允許我們與蘇聯方麵大打出手。對日戰爭的結束,不意味著就真的天下太平了。”


    “在昨天李明峰動手之後,蘇聯人已經開始有了反應。其部署在遠東的轟炸機,不斷的越過國境線。其遠東軍區在我對麵的邊防部隊,也已經進入一級戰備。根據我軍無線電監聽顯示,蘇軍已經開始在遠東地區大規模的動員。”


    “雖說暫時還沒有做出實際上的軍事動作,但這也就意味著蘇聯方麵,已經開始著手進行軍事部署了。如果蘇軍不接受我們的交換,那麽我們還真的與他們大幹一場?那可是幾百萬裝備精良,並經受了蘇德戰場戰爭洗禮的蘇軍。”


    對於郭炳勳的擔心,楊震笑了笑道:“老郭,其實要說蘇聯人接受我們的條件,說實在的我也沒有什麽把握。但有一條,我還是有把握的。他們有著幾百萬久經戰火考驗的蘇軍,我們也有一百多萬同樣久經戰火的部隊。”


    “而且我們手中,還有著當年日本人沒有的戰略轟炸機。如果我們的轟炸機群,不惜代價的切斷,他們連接東西命脈的西伯利亞大鐵路,我看沒有了美援的蘇軍,就算是調到遠東戰場幾百萬又能堅持多久。沒有了糧食和彈藥,困也困死他們了。”


    “我想這一點,蘇聯人不是不明白。而且蘇聯人也不是本土連根毛都沒有少的美國人,工業最發達的西部地區,現在打了一個稀巴爛。戰後的重建工作對於他們來說,壓力並不比進行一場戰爭少。”


    “再加上與西方已經公開撕破臉的歐洲,也要保持大量的駐軍。我看他們在遠東地區,最多也就是張牙舞爪。而且蘇聯那位領袖,對大型軍艦有一個偏執的狂熱。我拿著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作為交換他們那支艦隊,他會分的清事情輕重的。”


    “老郭,別忘了蘇聯雖說重工業比較發達,可他們造船業卻絕對不發達。戰前他們的軍艦設計,以及必要設備都是依靠西方進口的。其中主要的技術和必要的設備來源,都是德國和意大利。”


    “而按照眼下歐洲的態勢來看,蘇聯人想要在戰後繼續向美英訂購同樣的產品,恐怕是不可能了。咱們拿著日本海軍殘存的一艘航母和一艘戰列艦,再加上大和級戰列艦的圖紙,蘇聯人不會不動心的。”


    “隻要我們能搶在美國人前邊,將這兩艘軍艦控製住,並搞到大和級戰列艦的圖紙,外加一些必要的設備,我想蘇聯人應該答應這個交換。因為他們知道,美國人寧肯將這些艦艇全部炸掉,也不會給他們一艘的。”


    “就算蘇聯人還不接受,大不了將他們的軍艦交還給他們罷了。反正我們也沒有那麽多的實力,去養活那麽多的軍艦。我此次的計劃,不是盯著蘇聯海軍。我對於蘇聯海軍的艦艇,也最多算是借用罷了。”


    “我更看重的是日本海軍殘存的驅逐艦和海防艦,以及潛艇和一批輕型艦艇,這些跟適合我們戰後使用的艦艇。還有日本海軍的造艦、訓練等方麵的人才,以及他們艦載光學設備的生產、製造技術。蘇聯海軍的艦艇有他們多不多,沒有他們其實也無所謂。”


    “要不是日本海軍另外一個主要集中地都在新加坡,如果沒有相對應的艦隊接應和保護,我們就是搞到手也開不迴來。你當我願意在這個檔口,去老虎屁股上拔毛?新加坡太遠,咱們的手夠不到那裏去。”


    “蘇聯人的反應,基本上在我預料之中。被扒光了屁股上的毛,那位偉大的蘇聯領袖,一點反應不做出來,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但他們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就說明他們還是有一定顧慮的。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去和他們打嘴仗了。”


    說到這裏,楊震顯得有些疲憊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麵對也逃不掉。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杜開山那裏,能不能達成我的目標。隻要老杜那裏沒有問題,我這裏才真的不會有什麽問題。”


    “老郭,這裏交給黃玉清坐鎮,你與我一同返迴東北。你的調令已經下來,中央等著你去上任。不過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你到哪兒可是完全白手起家。把嫂子也一同帶去吧,你們也該好好的團聚一下,過過你們的安穩日子了。”


    聽到楊震提起自己的調令以下,郭炳勳卻是有些說不出的惆悵。自三八年在日軍戰俘營內結識,一起被押送到日軍細菌戰基地。又一同衝出那個死亡魔窟,兩個人一起生活和戰鬥了整整七年,除了戰事所需短暫分離之外,兩個人基本上是焦不離孟、秤不離砣。這眼下說分開就要要分開,在見麵也隻能是來去匆匆了。


    看著有些惆悵的老郭,楊震笑了笑道:“老郭,你也不必傷感。不管你到了那裏,我們還是在同一麵旗幟下戰鬥。山不轉、水轉,我相信我們見麵的時候不會太少。你去石家莊辦軍校,也算了解了你的一段夢想。”


    “我留在東北,估計也是暫時的。等到這裏大局定了,我的工作也要動的。我們都是革命一塊磚,那裏需要那裏搬。你的性格我知道,放到哪裏都不會出問題的。你去安心的上任吧,這一天早晚都是要來的。”


    楊震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雖說很豁達,但也有掩飾不住的傷感。但對於郭炳勳能夠達成夢想,楊震真的從內心裏很為他高興。而且他能從事軍事教育工作,對郭炳勳本人來說,也是一個很合適的選擇。


    但一向很少分開,可謂是珠聯璧合的兩個搭檔就此天各一方,楊震說不傷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與郭炳勳之間的感情,與其他人還不一樣。今後也不是說不見麵了,但還像過去那樣一起生活和戰鬥,卻是已經不可能了。


    之前送別了李延平、王光宇、陳翰章,現在又要送別郭炳勳,楊震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該走的總歸還是要走的,他們都有自己的路,東北的這片天現在已經太小了。但當真正離別的這一天到來,楊震心中依舊是難以割舍。


    本文寫到這裏,也基本上和讀者說再見了。有些兄弟說我寫的很拖遝,其實我隻是用心的對待自己的作品,盡可能的完善每一個章節。可能有些東西,寫的有些不盡如人意,但本人自問也已經盡力了。


    更新慢的問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每天隻有下午能夠抽空寫一點,晚上兩點之後才能多寫一些,在這裏向一直支持我的讀者說聲抱歉。後續還會有幾篇後記,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待。新書正在碼字之中,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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