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盡管二六零聯隊長橋本孝一大佐,不顧迎麵打來的密集火力,組織殘存的幾百名剩餘的部下,加上柳川真一中將給與的師團警衛部隊以及師團部所有的軍官,采取豬突戰術多次輪番出擊。


    可麵前的那道因為多年無人維護,已經殘缺不全的河堤,卻成了攔在二六零聯隊外加一百二十師團麵前,無法穿透的銅牆鐵壁。而就在這個時候,抗聯部署在縱深的遠程炮火,也加入到對他垂死掙紮的火力打擊之中,更讓他的反擊行動雪上加霜。


    兩麵的炮火夾擊,讓發起突擊的二六零聯隊殘部,就像是一道在驚濤駭浪中,已經被風浪打的殘破不堪,但卻不想就此沉沒下去,還在試圖玩命掙紮的小船一樣,幾乎無任何抗衡的辦法。


    眼下這種態勢,別說此刻橋本孝一手中,不過隻有二六零聯隊的殘兵敗將,外加師團部的警衛部隊。就是他的二六零聯隊齊裝滿員都在這裏,恐怕也扛不住這種兩麵同時一起放血的打擊。


    丟光了所有重武器,麵對著抗聯的優勢火力,幾乎無任何還手之力的二六零聯隊,最後的垂死掙紮全部遭到了失敗。近一個小時反複衝擊下來,非但未能打開一條通道。二六零聯隊連同加強的師團警衛部隊,在反複的突擊之下耗盡了最後一點血脈。


    但在當麵抗聯密集火力,以及其身前、身後打來的炮火麵前。日軍這種決死的進攻戰術,成了徹頭徹尾的送死戰術。發起反擊的日軍,被兩麵打來的炮彈,以及正麵敵軍的步兵火力成片的撂倒。


    擔任火力掩護的三挺輕機槍,被壓製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被全部摧毀。近一個小時的激戰下來,從馬頰河北岸河堤直到他所在的位置。七百多米的距離內,鋪滿了日軍殘缺不全的屍體。傷員的**聲,幾百米外柳川真一指揮部所在,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在傷亡慘重卻遲遲打不開局麵的情況之下,打紅了眼的橋本孝一大佐,在集中最後殘存兵力親自帶隊,發起最後一次衝鋒。卻被一發一百二十毫米迫擊炮彈,炸成了一堆再也無法還原的零部件。


    突圍的最後希望成了一堆泡影,而身後越來越近的喊殺聲,以及不斷落在二六零聯隊最後一點殘部頭上的大口徑炮彈。都在告訴柳川真一突圍已經無可能,自己連同一百二十師團最後時刻已經到來。


    到了這個時候,柳川真一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沉著的命令身邊的軍官,立即將所有的軍旗全部燒掉。各個軍旗都是天皇賜予的,絕對不能落到敵軍的手中。至於焚燒軍旗的儀式,也沒有時間再舉行了,幹脆一把火燒掉更加的節省時間。


    至於電台和通信兵,這個時候早就不知道已經被衝到哪裏去了。反倒是省了發訣別電,以及銷毀電台的麻煩。而電台和掌握著密碼的通訊兵,能不能落到敵軍的手中,柳川真一中將已經不去考慮了。


    一一五師團的密碼都被人家繳獲了,造成了自己突圍行動的徹底失敗。想必對於眼下虱子多了不癢的十二軍和大本營來說,也不在乎再多丟一個一百二十師團的密碼本了。丟一個與丟兩個,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在下達完畢燒毀軍旗的命令後,柳川真一給身邊殘存的百餘名日軍官兵,下達了分散突圍的最後一道命令。他認為到了這個時候,在堅持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手中這麽一點殘存的兵力,再繼續進攻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而留在這裏隻能是等死。


    趁著敵軍還沒有對自己所在的位置合圍,能衝出去一個也算是為帝國保留一分元氣。一百二十師團可不是一一五師團那樣的,準備用於在占領區駐防維持治安的師團。一百二十師團是為了作為機動力量使用,而組建的正兒八經野戰師團。


    所有的軍官即便不是陸士培養出來的,也是從新兵之中精心挑選出來後苦心培養的。全師團的軍官,無一個二次動員的軍官。三個聯隊長兩個是陸大畢業的,這對於現在啟用了一大批後備役大佐的日本陸軍來說,已經是相當難得了。全師團所有的士兵都是青壯年,沒有一個老弱病殘。


    這種素質的軍官和士兵,在眼下兵力已經使用到了極致,國內動員力量也同樣使用到了極致。眼下新組建的師團以及現役師團補充兵員之中,充滿了大量多次動員的老兵,從三四十歲到十七八歲老弱病殘的日本陸軍來說,可謂是相當少見了。這些人在眼下都是寶貴的力量,多死一個人就等於削弱了帝國的一分元氣。


    所以在形勢已經發展到最後關頭,柳川真一下達了分散突圍的命令,而沒有下達全軍決一死戰的命令。試圖利用最後的機會,讓這些年輕的軍官和士兵,尤其是軍官盡可能的多突出去一些。以便維護他心目之中,帝國陸軍的元氣。


    他身邊的這些軍官,是在橋本孝一準備發起最後一次衝鋒的緊急關頭,被他又調迴來的師團部軍官。而他師團部的這些軍官,清一色都是陸軍士官學校的畢業生。就這麽全部丟在已經是徒勞無益的衝鋒上,柳川真一認為太過於浪費了。


    這些帝國陸軍士官學校,苦心培養出來的精英,應該在更重要的崗位上,發揮他們的才華。哪怕就是帝國在這次戰爭之中徹底的失敗,但這些年輕人隻要存在,就總會有一天會重新壯大起來的。一戰後的德國,不就是這麽做的嗎?


    所以在最後關頭,柳川真一寧願冒著士氣徹底崩潰的可能。從橋本孝一大佐那裏將這些軍官,甚至二六零聯隊中的部分士官,也都調了迴來。然後就下達了這個焚燒軍旗後,分散撤退的命令。


    在下達完畢這兩個命令之後,就連身邊的副官和勤務兵也趕走,此刻成為真正孤家寡人的柳川真一。獨自走到了馬頰河北岸的一顆大樹之下,將自己佩戴的那款九四式將官軍刀,拔了出來略微的擦拭一下後,在身邊的石塊上砸成兩斷。


    又拿出在遭遇敵軍伏擊時,為了避免他身上的軍銜和勳表,暴露他師團長身份而成為首選打擊目標,摘下的軍銜和勳表鄭重其事的全部重新佩戴上後。拔出自己的配槍,伸進了自己的嘴巴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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