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的迴答讓郭邴勳沉默了下來。楊震說的沒有錯,江北那位老兄給自己造成了太多的麻煩,雖然他從來沒有來過遠東軍區,但就坐鎮莫斯科就足以遙控那裏的一切了。外購物資時,其屬下的遠東軍區內務部屢屢生是非。


    交貨時,缺斤短兩、以次充好、甚至有意拖延交貨時間的事情,現在已經是家常便飯。這邊派過去的人也常常沒有理由的說抓就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很多的時候甚至連一個解釋都不給。


    以這位老兄的能力和滔天權勢,隨時都有卡死自己的可能。甚至隻需要他動動手指頭,自己的供血管就會被徹底的掐斷。他屬下的遠東軍區內務部,已經給自己這麵造成太大的麻煩了。想要解決掉這些麻煩,從根子上解決,除掉他也許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郭邴勳,楊震笑笑的拍了拍他,什麽都沒有說。示意身後的小虎子接過郭邴勳遞過來的提包,並用手銬將提包扣在手腕上後,大步走向了已經等的明顯不耐煩,自己再不過去,就要找過來的的科瓦廖夫。


    上了飛機楊震才發現江北來接自己的並不是自己仿製的裏二運輸機,而是原裝進口的道格拉斯dc三飛機。看著這架性能比江北自己仿製品好的多的美國原廠貨,再看看除了自己和小虎子以及兩個通訊機要參謀之外,隻有科瓦廖夫和一名蘇軍女少尉而顯得空蕩蕩的機艙,楊震隻是了然的微微一笑。


    飛機起飛後,那個長頗為有些的典型俄羅斯古典美的女少尉給楊震送上一杯咖啡,便去了前邊駕駛艙再不在露麵。科瓦廖夫卻是湊了過來道:“楊震同誌,這個,這個那些東西都帶齊了嗎?”


    對於他的話,楊震好像沒有聽到一般,隻是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後,讚賞道:“不錯,正宗的牙買加藍山咖啡。我這次來,你們倒是真舍得下血本,就這待遇恐怕是過高了吧。這牙買加咖啡,在你們那裏恐怕隻有政治局一級的幹部才能喝的到吧?糖衣炮彈啊。”


    楊震的答非所問,讓科瓦廖夫傻了眼,良久才道:“楊震同誌,這件事情關係到偉大的蘇維埃生死存亡,我希望您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好嗎?你要知道,前段時間給你們的那些裝備可是阿巴那申克大將數次飛莫斯科,親自找斯大林同誌商議後專門給你們爭取過來的。”


    “作為一名軍人,您應該知道這批軍火的價值遠不是我們交易的價格可以購買的到的。為了幫你們搞到足夠數量的軍火,這其中至少有一半的飛機、大炮和坦克是蘇維埃花了巨額的代價,用自己的石油和德國法西斯交換來的。”


    “我們並沒有繳獲到那麽多的裝備,你真的以為那些裝備都是我們繳獲的?除了那些輕武器,我們繳獲了波蘭陸軍的幾個大型儲備倉庫之外,其餘相當數量的火炮、坦克和飛機,都是用以貨易貨換來的。蘇維埃為你們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你們也該有些迴報了吧?”


    也許是飛機上都是自己人,不用忌諱什麽,所以這番話科瓦廖夫說的很直言不諱,並未有絲毫的隱晦。


    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科瓦廖夫,楊震笑了笑指了指駕駛艙道:“科瓦廖夫同誌,虧得你還是搞情報工作出身的,難道這點沉穩都沒有?我能來,可不都是我們中央點頭的。沒做好準備,我能輕易的就上這架飛機?”


    楊震這麽一說,科瓦廖夫總算平靜下來,卻是道:“這架飛機,包括駕駛員和那名女少尉都是我們的人,不是內務人民委員部的人。這架飛機也是直屬總參謀部的,所以我沒有什麽好防備的。”


    說罷,也不知道是為了做給楊震看,還是真的什麽忌諱都沒有,將那個叫娜塔莎的女少尉喊了出來,直接的摟在懷裏。手則很不老實的從這個女少尉的裙子下邊伸了進去。那個女少尉也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好像是習慣了他這種舉動一般。


    良久科瓦廖夫才將他那支很不規矩的手抽出來後,滿臉**的笑容道:“楊震同誌你要不要試試,別看娜塔莎表麵上很優雅,在床上功夫可絕對是一流的。尤其這張小嘴,絕對會讓你,哦,用你們中國話叫做****。旅程很無聊的,我們一起娛樂一下怎麽樣?”


    對於兩個人的舉動,坐在他對麵的楊震就好似沒有看到一般。坦然自若的看著舷窗外的朵朵白雲。對於他的那個一起娛樂一下的邀請,楊震隻是舉了舉咖啡杯子,做了一是你隨意的舉動,便又將視線轉了過去。


    討了一個無趣的科瓦廖夫聳了聳肩,也不以為意。反倒是拉著那個女少尉向機艙後邊那個不大的小廚房走去。沒有多大一會,後邊便傳來一絲絲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除了傻子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坐在楊震後邊的小虎子和兩個通訊參謀,被後麵發出這種怪異的聲音弄的麵紅耳赤,隻能堵著耳朵裝聽不到。而楊震卻是依舊老神在在的看著窗外,細細的品嚐著手中的咖啡,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楊震的確沒有想這位科瓦廖夫同誌此時獸性大發是什麽原因,因為他知道作為一名情報人員,每一個舉動都是有他的目的。科瓦廖夫此時的舉動,恐怕不是單單來了**可以解釋的。這個家夥可不是那種精蟲上腦便什麽都不顧的人。


    對於這種去漫天猜想的事情,楊震可沒有興趣。對於他來說,猜不透就不要去猜,自己做好提防就是了。和他們這種特工人員玩遊戲,與其胡思亂想,很多時候守株待兔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有了這個思路的楊震自然不會將後艙那種剛開始還壓抑,後來甚至有些勢無忌憚放浪的叫聲根本就當做沒有聽到。他腦海裏現在想的卻是那封中央對江北邀請自己那封:“視形勢發展可自行作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但要把握住大方向,希望謹記前車之鑒”的答複電報。


    “把握住大方向,謹記前車之鑒?”,什麽大方向?前車之鑒是那些?中央卻是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前車之鑒楊震倒是心裏有數,把握住大方向楊震也能大致的才出來。但什麽是最有利的決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楊震卻是沒有想明白。


    保住在中央領帶下的獨立、自主的鬥爭,不能為江北所控製,被其綁到戰車之上這是中央給自己定的大方向,這一點楊震很有把握。楊震知道,中央領袖嘴上不說,從實際上的行動也看不出來內心中的真實想法,但在內心中對江北防備甚至還在某些明麵上的敵人之上。


    這一點從他在建國後的所作所為便可以看出大致來。單單從史書上公布的後世兩黨、兩國翻臉原因,不管真假,這種戒備的心裏甚至占了大多數。隻是在當時的環境之下,選擇一邊倒,是無奈也是唯一的選擇。


    雖然付出的昂貴,甚至在後世不為人理解的代價,但卻在短時間之內完成了中國的工業化進程。建設成了一大批雖然不是最現代化的,但卻是獨立自主,再也不用依賴外部勢力,動不動便被人卡脖子的國防工業。


    但江北在建國初期某些方麵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在外蒙問題上的作為,恐怕是作為一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的開國領袖心中一顆永遠也無法拔去的釘子。這些都是楊震在後世公開的史料中了解到的,而現在卻不為人知。但這個最有利的決定是不是等於一個變相的授權,楊震卻是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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