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策山一線打的是熱鬧滾滾。澤田茂為了突破對方的阻擊,盡快的完成合圍。動用了上至飛機、毒氣,下至各種口徑的山野炮不惜炮彈的全力掩護,幾乎用盡了渾身解數,經過兩天的苦戰才終於抵達了群策山秘密倉庫核心工事守備區的當天夜裏,楊震指揮的二團以及三團一部,已經秘密迂迴至他的大本營,佳木斯的外圍。


    為了保證突襲佳木斯的突然性,隱蔽自己的戰術意圖,避開日軍幾乎無處不在的特務,楊震行動極為謹慎。他的迂迴路線並未選擇南線,而是選擇了先從群策山向西進入小興安嶺腹地之後,突然在那打河以北轉向東,在將軍石山一線越過鶴佳鐵路之後,才轉向東南。


    越過佳木斯與湯原北部的無人的沼澤與荒原地帶後,加快行軍速度,以急行軍的速度,直撲佳木斯。在從群策山出發的第二天午夜,楊震所部抵達了佳木斯的北部門戶,蓮江口一線。


    為了保密,不僅所有行軍都是在夜間進行,而且還盡量避開了所有有人居住的地方。實在避不開的,也在夜間繞過去。這個時候,佳木斯北部廣大地區,也就是後世大家所熟悉的北大荒還沒有開發。大部分都是無人的沼澤和荒原。人煙遠遠無法與後世相比。除了少數村屯之外,大部分還都是一片荒蕪。楊震主要選擇這些地方行軍,一路之上倒也算是避開了日軍無所不在的眼線。


    隻是這一路上,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給他帶來最多麻煩的不是人,而是東北民間普遍養的狗。在山區行軍倒還好說,山區的百姓早就因為鬼子的歸屯並戶,被遷移了出來。但到了平原地區,就算楊震再加小心,也不可能完全避免經過村莊。


    就算是夜間行軍,但數千人的大部隊,加上大批馱載輜重與重武器的馬匹,一點動靜也沒有,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一定的距離,但人雖不見得聽得到,但狗這家夥卻是耳聰目明。一有動靜,便盡忠職守的一頓狂叫。


    盡管楊震在後世的時候很喜歡狗,即便是在群策山還收留了那裏日軍守備部隊的一條軍犬。但眼下這個時候,楊震卻是出奇的討厭這些家夥。聽著遠處村莊不時傳來的一聲聲狗叫聲,楊震也隻能苦笑。怪不得自己在後世聽一些老八路說過,打遊擊夜間行軍的時候就怕遇到有那個村莊養狗。


    好在作為原來抗聯三路軍的主要根據地之一的湯原,是小鬼子歸屯並戶的重點地區。往日三江平原上的散落的本來就不算多村鎮,早已經被小鬼歸集到了幾個大的集團部落中去了。


    尤其是接近淺山區的平原地帶,村屯的數量極少。原來大量已經開墾好的耕地,很多都已經荒蕪。這一路上更多的需要避開的是所謂的開拓團駐地以及遍布鶴立地區大大小小的煤窯而已。


    這些天廟嶺子山、法司河一線幾次作戰下來,湯原北部地區的偽滿軍警幾乎被抽調一空,並且大部分都是有去無迴。在還未來得及補充的情況之下,少量留守集團部落的偽滿軍警,即便發現什麽異常也不敢出來檢查。


    對於這些偽滿軍警來說,日本人找後賬,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出去,萬一真的碰到那些所謂的紅胡子,那倒黴的就是自己了。不僅偽滿軍警不敢出來,就連那些偽滿軍警中的日本人,也不敢出來。


    作為預備役人員出身的他們,與那些狂熱的青年士兵不同,都是拖家帶口了。早已經沒有了那個狂熱性。他們也不傻不是嗎?所以盡管村莊中的狗給楊震行軍帶來了一定的麻煩,但總歸來說,還是不大的。


    一路行軍,楊震並沒有騎董平送給自己的那匹洋馬上,那匹洋馬身上正馱著一挺九二式重機槍。為了保證此次突襲佳木斯行動,楊震幾乎將群策山的馱馬全部帶了出來。


    也就是說如果五天之後,戰局沒有變化,他沒有能拿下佳木斯。郭炳勳在撤退的時候,隻能將剩餘的物資全部炸掉,畢竟卡車是沒有辦法走山路的。


    實際上楊震給郭炳勳下達的命令也是若是五天之內戰局未發生變化,需要撤退的時候,將所有無法攜帶的物資全部炸掉。反正大部分的彈藥、物資已經運走。真正留下的數量並不多。大部分是為了作戰而留下的彈藥。楊震的意思很明確,絕對不能讓物資拖累了部隊的機動。


    相對於物資最終能不能保留住,群策山那邊能不能按照自己的要求堅守五天,楊震更擔心的是佳木斯的敵情。抵達蓮江口一線後,楊震並未急於發起攻擊。此時正值鬆花江春汛期間,江水水量極大。在短時間無法解決渡船的情況之下,要想過江,隻能先拿下蓮江口鐵路橋。


    而蓮江口敵軍情況自己卻還是兩眼一抹黑。作為佳木斯的北大門,鶴佳鐵路上的咽喉之地,小鬼子想來不會不在這裏設置守備隊。雖然不會太多,但總歸還是一定的麻煩。自己若是強行發起攻擊,依靠火力、兵力的優勢雖說也能拿下蓮江口,但自己之前不惜繞遠路,大迂迴的苦心就全部暴露了。


    看著夜幕下漆黑一片,實際上什麽都看不到的蓮江口,楊震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轉過身來對著身邊的劉長順與董平道:“蓮江口是佳木斯北麵的門戶,其鐵路橋是我們渡過鬆花江必經之地。除非我們現在能在不驚動日偽軍的情況之下,弄到大批的渡船。”


    楊震抬起頭看看董平道:“你帶隊親自去摸一摸這裏日偽軍的情況。不行就抓一個舌頭來。盡量不要開槍,這裏與佳木斯可謂隔江相望,距離佳木斯不過三十餘公裏。槍一響,我們就是去了戰術的突然性。”


    猶豫了一下,楊震還是對董平道:“你帶隊下去之後,將蓮江口日偽軍部署的情況摸清楚。若是人數不多,就直接解決了。不過,你要記住動作要快,兵貴神速。還有別都做了,留下兩個活口。”


    聽罷楊震的命令,董平看了一眼天色,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轉身帶著他的偵察一連在夜色的掩護之下,直奔沉睡之中的蓮江口而去。看著他的背影,楊震絲毫的沒有為他能否完成任務而擔心。偵察營的訓練雖然還有一定的欠缺,但已經初步成型。


    雖然與後世的特種兵無法相比,但作為戰術偵察兵應該說還是合格的。如果守敵不多的話,完成這樣的任務,還是相對輕鬆的。從蓮江口的地形以及這個集鎮的麵積來看,這裏的守敵應該不會太多。


    知道事態嚴重性,現在已經是午夜,如果在天亮之前部隊不能全部渡江,司令員苦心安排的迂迴將全部暴露的董平下手也就沒有絲毫的顧忌,動作極快。不到半個小時,已經帶著人押著一隊衣冠不整,一看就是被從被窩裏拎出來的偽滿軍警趕了迴來。


    見到楊震,董平連忙匯報道:“司令員,我們已經按照命令,未放一槍順利拿下蓮江口。共擊斃偽滿警察二十三人,俘虜四十五人。其中內有警察分署署長一人,鐵路警察二十名。繳獲武器彈藥一批,我軍無一傷亡。”


    聽罷董平的匯報,楊震掃了一眼他身後那些被捆的嚴嚴實實,此刻卻是渾身發抖,若不是被繩子相互捆著,恐怕早就堆在地上的偽滿警察,皺了皺眉頭道:“我的要不是這些俘虜,我要的是佳木斯地區的敵情。”


    聽到楊震的話,董平微微一愣,馬上便反應過來自己失誤在那裏。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錯誤的董平,不免有些尷尬的看著楊震道:“我怕您惦記。解決完守敵之後,便急著趕了迴來。口供還未來得及問。我這就去審訊。”


    見到董平反應過來,楊震卻隻能搖頭苦笑道:“你去把那個分署長帶過來,我親自審訊。其他的人,你安排好人手抓緊時間審訊。我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知道我想要的。”


    說罷,轉過頭對劉長順道:“你馬上指揮部隊立即進駐蓮江口,並把鐵路橋給我牢牢的控製起來。讓工兵將橋上埋設好炸藥,不過在接到命令之前,不要炸橋,也暫時不要阻攔過往車輛。另外,將鐵路的員工都給我控製起來,一個也別放跑。記住,我要的是全部的鐵路員工。另外,告訴部隊做好隱蔽。”


    待劉長順帶領部隊離開之後,楊震命董平將那個差點沒有被嚇堆的警察分署長帶過來。對於楊震來說,他要親自審訊,並不是他不信任董平。對於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的能力,楊震還是相信的。雖然剛剛出了小小的紕漏,但畢竟是瑕不掩疵。


    但對於急於得知佳木斯敵情的第一手資料的楊震來說,有些事情他必須要親自了解,並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作出判斷。因為此次能否奪取佳木斯,是關係到能不能順利的調動山中的日軍,為打破圍剿創造一個最佳的局麵。


    這個警察署長雖十足是一個軟骨頭,但反應卻是絕對不慢。被帶上來時見到身上雖然穿著與其他人一樣的軍裝,但身上隻佩帶了一支手槍,身後還站著數名身背快慢機警衛的楊震,馬上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年輕的有些嚇人的人恐怕就是這支神出鬼沒的土匪武裝的頭子。


    畢竟這個家夥也是在老東北軍混過多年,雖說骨頭軟了些,但這眼光卻是毒的很。雖說眼前這個人年輕的有些過分,但單單看他身後這些警衛配備的槍支都是清一色都是德國造快慢機,胸前的彈匣包也是鼓鼓的,與其他抗聯部隊彈藥匱乏絕對不一樣的情況來看,就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官絕對不小。從這架勢看,按照抗聯的編製,怎麽說也該是一個師長吧?


    不過這些家夥是抗聯嗎?抗聯自己也算打過不少交道,自己也沒有少當過抗聯的俘虜。雖說因為手上沒有抗聯的人命,一直相安無事,隻是被多次教育而已。可穿的亂七八糟,最多就是穿日軍軍裝的抗聯,什麽時候弄出這麽一身軍裝了?他們的胸章上寫的倒是抗聯,可臂章上亂七八糟不知道是哪國字的東西是什麽意思?


    不過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不是抗聯,但這個家夥在猜測出楊震是這些人的頭,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的希望就寄托在這個年輕的匪首身上之後,也不含糊,馬上跪倒,拚命的磕頭道:“長官,饒命。小的當這個漢奸,也不過是被逼無奈,混碗飯吃。小的可從來沒有幹過傷害抗聯的事情來。小的上有八旬老母要奉養,下有嗷嗷待哺的幾個孩子。求長官饒小的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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