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憐哭的好像結婚的那個人是她自己,一邊給陳立果整理西服一邊說如果周佚欺負他就來找自己。陳立果無奈,說找到你了你幫我揍他麽?許舒憐說她雖然瘦弱但是她家的狗子卻非常的強壯,找幾個朋友一起幹掉周佚想來全然沒有問題的——狗子是許舒憐的男朋友,學拳擊的。周佚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就站在旁邊看著兩人,他的胸花非常特別,是一朵很可愛的小蘑菇。陳立果當時看到他的胸花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說你為什麽要戴小蘑菇。周佚在陳立果的臉側親了一下,說:“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是朵小蘑菇麽。”陳立果臉紅了,說你怎麽知道的。周佚哼了聲,說:“我知道的可多了。”陳立果盯著小蘑菇看了一會兒,說:“這蘑菇你哪裏找來的。”周佚說:“空運過來的。”小蘑菇顏色鮮豔,一看就屬於有毒不能食用的那一類,周圍用常青藤纏繞起來,倒是出乎意料的有趣。陳立果說:“那我的胸花為什麽隻有常青藤?”周佚說:“因為我就是常青藤啊。”無論嚴寒酷熱,都圍繞在小蘑菇旁邊,守著他護著他。陳立果心想你才不是常青藤呢,你明明是向日葵……婚禮還沒開始的時候,陳立果見到了周佚的父母。周佚的母親還是神色淡淡的模樣,臉上還掛著笑容,好像自己的兒子和男人結婚,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她看了陳立果一眼,然後對著周佚說:“周佚你怎麽把這個孩子騙到手的。”周佚說:“費了不少力氣呢。”周佚母親說:“看得出來,不過這孩子值得。”陳立果站在旁邊手足無措,感覺這和他想象中的劇情完全不一樣。周佚的母親說:“生活是自己過的,做什麽選擇都是自己的事,不用去管別人怎麽想。”周佚點頭。周佚的母親家境非常好,也正因如此,她在選擇二婚的周佚父親後,遭受了不少非議。很多人不明白明明如此優秀的她,為什麽要選擇一個離了婚的男人。但時光卻給了那些人答案,周佚的母親現在很幸福。周佚的父親表情嚴肅,但也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你們去坐著吧。”周佚道,“馬上就要開始了。”周佚的母親點點頭和他父親一起坐到了親人的席位上。“你爸媽居然不反對?”陳立果說,“我還以為……”周佚說:“你想象中的我媽用支票砸你劇情沒了你是不是很失望。”陳立果:“……”咦,你咋知道的。周佚捏了陳立果的臉一下說:“你的表情太明顯了。”婚禮的音樂響起,周佚牽著陳立果的手走到紅毯之上。可愛的小花童一路往前撒著鮮豔的玫瑰花瓣,這裏的一切比陳立果的夢境還要美好。甚至在交換戒指的時候,陳立果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是在做夢。周佚察覺了陳立果的緊張,伸出手輕輕的在陳立果的手心裏捏了捏。陳立果迴握迴去,手心裏全是濕熱的汗水。交換完戒指後,兩人在眾賓客麵前相互親吻。周佚吻的認真,直到陳立果氣喘籲籲了,他才將他放開。陳立果眼睛濕潤,看著周佚輕輕的笑了。婚禮舉行的非常順利,沒有出任何的岔子,晚上周佚把陳立果推倒在大紅色的喜床上,然後剝了個幹淨。陳立果的肌膚被紅色的床單襯托的更加白皙,周佚食欲大增,把陳立果連皮帶骨全部吞進肚子裏。第二天陳立果沒能起來。周佚摟著他說他有個驚喜要給陳立果。陳立果問什麽驚喜。周佚說:“我找到你父母下葬的地方了。”陳立果一愣,隨即訝道:“你找到了?在哪?”周佚說:“在b市。”其實陳立果的父母並不好找,因為當年陳立果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送他的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也沒有人任何人企圖尋找過陳立果。但萬幸的是最後一個完美世界給了周佚提示,他先去查了陳立果被送進孤兒院的那年發生過的意外事故,隨後在意外事故裏找到了一對一起死去的夫妻。握住了線頭,剩下的真相很快就被抽絲剝繭。陳立果並不姓陳,也不是被父母拋棄,他隻是運氣糟糕的遇到了幾個壞了心腸的親戚。陳立果出生不久後,他的父母便遭遇了意外雙雙身亡。因為這意外來的太突然,他們甚至都沒有準備好留下遺囑就撒手人寰。按理說依照法律,陳立果本該繼承大部分遺產,但那時的法律製度還不健全,所以陳立果的壞親戚就鑽了空子,他們將陳立果送到了孤兒院,獨占了他的家產。陳立果不是被他父母拋棄的,如果他的父母健在,他會像最後一個世界那樣,是他們的心肝寶貝,活在蜜罐子裏長大。陳立果聽的眼淚都差點落下來。周佚抱著他說不哭不哭,以後我也可以當你爸爸。陳立果聽到這話,眼淚莫名其妙就縮迴去了,心想周佚你個王八蛋,這時候了還要占我便宜。婚禮結束第三天,周佚就帶著陳立果去了他父母所在的陵園。陵園裏全是鬱鬱蔥蔥的高大鬆樹,此時還是夏天,但陵園裏涼風習習,絲毫感覺不到炎熱。陳立果和周佚找到了陳立果父母的墓碑,那墓碑一看就許久沒有人打掃的樣子,生了不少青苔,也沒有放任何祭品。陳立果拿著濕毛巾,一點點的把墓碑上的汙漬清理幹淨,然後跪下給他的父母磕了頭。“爸媽。”陳立果說,“我迴來看你們了,我叫陳立果,過的很好,他叫周佚,是你們的兒媳婦。”被陳立果叫做兒媳婦的周佚這次也沒和陳立果爭,而是恭敬的跪下來也磕了頭。陳立果說:“我很想你們,以後也會經常來看你們,你們不要擔心,我挺好的。”他把燃燒著的三炷香插在了墓碑前麵的泥土裏,又把自己準備好的貢品全都擺了上去。那天陳立果在墓碑前麵待了很久,中途周佚離開了會兒,給陳立果留了些和他父母獨處的時間。期間陳立果對他父母說了什麽,周佚不知道,他隻知道他迴來的時候陳立果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走吧。”掃完墓,陳立果說,“謝謝你,周佚。”周佚摸摸他的頭,說:“乖,有我陪著你呢。”陳立果笑了。這事情在陳立果身上就算翻了篇了,但在周佚那裏卻過不去。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負過陳立果的人,當初那些黑心腸的親戚怎麽昧了屬於陳立果的東西,他就要他們怎麽吐出來。半年後,周佚又給了陳立果一個巨大的驚喜,他帶著陳立果去看了一間房。陳立果一開始還以為這房子是周佚做的投資,但走進去後看到屋子客廳中央掛的一幅照片,他才明白了這屋子到底意味著什麽。照片上幸福的一家三口都在笑著,媽媽抱著孩子,爸爸抱著媽媽。還不滿一歲的陳立果笑的口水往下滴在他媽的胸前,他媽也絲毫不在意。陳立果抱著相片,大哭了一場。周佚說:“你爸爸姓王,你原來的名字叫做王子期。”陳立果說:“這名字真好聽。”周佚摸摸他,說:“陳立果也好聽。”陳立果笑著說:“陳立果是我院長取的名字。”陳立果雖然很小就從孤兒院裏出來了,但他還是經常迴去看看,畢竟如果沒有孤兒院,他連這條命都沒了。周佚說:“你想把名字改迴去麽?”陳立果想了想,說不了,我叫陳立果也可以過的很好。後來陳立果問周佚他的那些親戚呢,周佚開玩笑的說被自己裝進油漆桶灌水泥沉海裏去了。陳立果說:“你不會真的這麽幹的吧?”周佚低低的笑了,說:“怎麽可能,我又不是伊淮。”陳立果:“……”周佚說:“爸爸,難不成你想把他們全部灌水泥了?”陳立果認真想了想,說自己真的有這麽幻想過。周佚:“……”這房子的房產證最後掛在了陳立果名字低下,在過戶的時候,周佚問陳立果想不想看他的親戚。陳立果無所謂,說看看也無妨。於是他就見到了把他送到孤兒院去的大姨。她的大姨已經六十多歲,見陳立果和周佚的時候神色畏畏縮縮,話也不敢多講,不知道周佚之前和她打了什麽招唿。陳立果看了她隻覺得新奇,他原本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有親人了,但卻沒想到冒出來了一個,雖然這樣狠毒的親人,陳立果寧願不要。辦好了過戶手續,陳立果就要離開了。他的大姨突然哭著求陳立果原諒他,說她當年是鬼迷心竅,之後一直很後悔。陳立果說:“你真的很後悔嗎?”他大姨點頭如搗蒜,說:“你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陳立果說:“你如果震的後悔了,為什麽不來找我呢?”大姨語塞,囁嚅著說:“我、我沒敢,我怕你怪我……”陳立果說:“所以其實你沒後悔,如果我不找到你,你連道歉的話都不會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