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的睡意又席卷而來,在飛機上就開始打瞌睡。伊淮見他這模樣,輕聲道:“先生睡吧。”陳立果控製不住自己,閉著眼睛便陷入了深眠之中。後來,他連自己怎麽下飛機,怎麽過海關的都不知道,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在一所完全陌生的房子裏了。伊淮站在陽台上,拿著手機似乎在和人打電話。他聽到陳立果醒來時的動靜,便轉過頭對著陳立果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此時正是落日之時,並不刺目的夕陽灑在他的臉頰上,陳立果視力很好,甚至能隱隱看見伊淮睫毛投下的陰影。他是那麽的年輕英俊,似乎人生之中還有千萬美好的事在等著他。陳立果感歎了一句:“不愧是我的炮友,這臉蛋是真是長得好看。”係統:“……”“唉,美中不足就是膽子太小了。”陳立果躺在床上暢想未來:“你說他要是膽子大點,趁著我睡覺釀釀醬醬,該多好啊。”係統幽幽的來了句:“你又爽不到。”陳立果:“……”他沉默了兩秒,才悵然若失,“對哦。”係統:“……”伊淮打完電話,走進來了,說廚房給陳立果準備了食物,問陳立果想吃什麽。陳立果說:“隨便。”他對食物方麵向來都不挑剔。伊淮嗯了一聲,沒一會兒端進來剛煮好的粥,他說:“先生,那邊出了點事,我得先迴去了。”陳立果點點頭。伊淮說:“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明天就可以入院檢查。”他的表情有些隱忍,“先生若是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陳立果迴應的漫不經心。伊淮看著他的麵容,喉嚨微微動了動,似乎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某種情感,他說:“先生,我走了。”陳立果這才道:“小淮,注意安全,有什麽事情拿不準,給我打電話。”伊淮重重的點頭。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陳立果都是在d國度過的。好在d國的環境很好,美人也多,所以有係統相伴的陳立果說不上寂寞。比如他今天又在和係統討論昨天那個給他看診的男大夫,真是腿長腰細,非常養眼。係統的心情卻有點沉重,總部那邊給出的信息說陳立果的身體的確沒有出現什麽異樣——指標完全正常,而且是一個非常健康的正常人。這種情況下出現嗜睡的症狀,可能大部分是精神上的原因。其實他服務過的很多任宿主,幾乎都出現過精神上的問題,做他們這個的,最怕的是宿主融入世界太投入,以至於最後離開的時候被嚴重打擊——就像第一個世界的陳立果那樣。不過後來陳立果卻好似牢牢記住了這個教訓,他徹徹底底的將這些世界當做了遊樂場,這於陳立果而言,本該是好事。可是為什麽會嗜睡呢?係統怎麽都搞不明白。陳立果覺得近來係統深沉了許久,溫柔了許多,和藹了許久,那語氣那態度讓陳立果感到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毛骨悚然。這感覺就好像他考了二十分的數學後,他的數學老師還在溫柔的問他:“渴不渴啊,餓不餓啊,秋褲有沒有穿上覺不覺得冷啊,是不是同桌打擾你你才考的那麽差啊。”陳立果甚至都開始懷疑係統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然後陳立果委婉的說:“統兒啊,你說我們都好了那麽多年了……”係統疑惑:“嗯?”陳立果說:“你要是真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就直接告訴我吧……我受得住的。”係統聽得莫名其妙他說:“什麽?”陳立果戰戰兢兢的說:“你最近怎麽不罵我了啊?”係統:“???”陳立果繼續說:“也不嘲諷我了……”係統:“……”最後陳立果說:“人家好不習慣啊。”係統:“……”媽的智障。陳立果道:“嗯,這才對,我從你的沉默中聞到了迴歸的愛意。”係統要是有身體,這時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抄起袖子和陳立果幹一架。憐惜對陳立果是沒用的,他愛的是粗暴的係統,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腦子裏都是不停刷著的:“啊,用力,不要停,再粗暴一點。”係統不想和陳立果說話,並罵了他一聲辣雞。陳立果走後,伊淮獨自一人撐下了國內大局。他到底經曆了什麽,陳立果隻知道個大概,但是有幾個晚上,他卻接到了伊淮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伊淮說:“先生,你說說話吧,我想聽你的聲音。”陳立果便隨便說了幾件這邊發生的事。然後伊淮說:“先生,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