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多派點人過來,就在你們學校周圍守著。”陳立果道,“看情況不對,你們就給他們打電話——別急著和我說,我離你們遠。”沈又菱說:“爸,你以前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麽?”陳立果聞言笑了笑,他道:“傻姑娘,你爸可是追著別人砍的那個。”沈又菱皺著眉,很是悶悶不樂。陳立果道:“好了,好好養傷。”這段時間學習正到要緊的時候,伊淮受傷難免被影響。陳立果索性給他專門找了老師,來家裏裏給他上課。伊淮受了陳立果的好意——他從陳立果那裏得到的東西已經太多了,謝謝二字,顯得實在是太過單薄。陳立果雖然請了專門的看護來照顧伊淮,但自己沒事的時候,依舊在家裏陪著伊淮。虛弱中的伊淮不像平日裏那般冷硬,有些脆弱的他反而是多了幾分人氣。陳立果就坐在他旁邊用電腦處理事情。受傷之後,洗澡就成了個問題,前幾次是護工幫忙的,這次護工不在,伊淮卻突然說他想洗澡。陳立果一愣,道:“現在洗麽?”伊淮點點頭。陳立果道:“傷口不能沾水……”他想起了之前伊淮因為沈又菱摔斷腿的事情,有些無奈的笑了:“真該對你說抱歉,你總是因為又菱受傷。”伊淮低低道:“沒事,我願意的。”陳立果知道伊淮和沈又菱之間並無男女之情,伊淮這般說,隻是將沈又菱當做了自己的妹妹。陳立果用保鮮膜包了一下伊淮的傷口,傷口在背上,隻差幾寸就砍到了頸項。看著這傷口,陳立果到底是有些心有餘悸。包好傷口後,陳立果扶著伊淮進了浴室。伊淮已經完全長開了,和陳立果白皙的肌膚不同,他的皮膚是小麥色還要偏深一些,一看就非常的健康。他的身架子也比陳立果大,幾乎身上的每個部位,都長得十分完美。陳立果到底是個gay,看著伊淮的赤裸身體有些不習慣,他垂了眸子去放水,並不想和伊淮有正麵的接觸。伊淮倒是坦然,一下子就把衣服脫的光光的,他道:“先生。”水霧繚繞之中,伊淮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他說:“先生,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陳立果遲疑道:“可是你背上……”伊淮道:“沒事。”陳立果看了眼伊淮,再次確認:“真的沒事?”伊淮搖搖頭。陳立果隻當他不好意思了,道:“好吧,你有事叫我。”說完他便站起來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了浴室的門。伊淮看著陳立果離開,他自嘲的笑了笑:“真沒用。”——陳立果幫他放水的時候,挽起了袖子,他隻看見了那白皙光潔的手肘,竟是就有了反應。也不知道若是陳立果看見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居然這麽的齷蹉,是不是會覺得格外惡心。伊淮把臉浸入水裏,兩隻手重重的紓解著欲、望,他的表情是那般的不耐,似乎連自己也覺得厭惡。陳立果扶著伊淮出浴室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之前他便在伊淮的屋子裏聞過,頓時明白了什麽,耳根子有些發紅。伊淮沒有注意到陳立果的異樣,他還在強行壓抑住自己某些不該有的想法。到底是年輕人,陳立果有點無奈的想,等再過幾年,找了女朋友,大概就好了——不過總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遺憾和酸澀感。伊淮並不知道陳立果在想什麽,他若是知道,大概會重重的抓著陳立果的說,一字一頓的說,先生,我不找女朋友,一輩子都不找。這傷養了幾個月,伊淮才再次迴到了學校裏。那十幾個砍傷伊淮的人找到了,主事的老大看到陳立果嚇的當場尿了褲子,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歉,說自己有眼無珠,惹了沈爺。陳立果冷漠道:“道上是什麽規矩,就怎麽處理吧。”那人一聽,涕淚均下,一個勁求饒。陳立果道:“拖下去。”手下動了手,先將主事的拖了下去。剩下的十幾個人均都嚇的跟隻雞似得,看見陳立果的目光掃過來,均都兩股戰戰。“你們膽子很肥嘛。”陳立果抖了抖煙灰,冷漠道,“是不是最近我心情好,給了你們一種我脾氣也好的錯覺?”那十幾人多多少少的開始發出啜泣聲。陳立果厭惡的說:“你們應該慶幸沒有出大事,若是出了——你們十幾條狗命還不夠還的。”“沈爺,沈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有人在爭辯,“我們隻是拿錢辦事,若是知道是沈爺您的人,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陳立果沒理他,隻是眼神又冷了幾分,嘴裏發出一聲嘲諷的笑。那人趕緊噤聲,縮了縮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