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淮點頭:“好多了,可以出院了。”陳立果點點頭,他道:“那個護工我付了一年的工資,在你腿還沒有好的時候,可以照顧你和你媽媽。”伊淮抿著唇道了謝。陳立果又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著我做事。”伊淮一聽,聽著陳立果的提議愣住了。“我知道你家裏的情況。”陳立果淡淡道,語氣裏沒有輕視更沒有敷衍,對待伊淮的態度不像對待孩子,而是像在同成年人對話,他說:“所以想詢問你的看法。”伊淮說:“跟著你做事?”陳立果從懷中掏出一份資料,放到了伊淮的麵前。上麵完整的記錄著伊淮這幾年來過著的生活,做過的事。陳立果看完之後,不得不承認伊淮的確很有天賦。夠狠,夠聰明,又不至於太過無情。伊淮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他道:“你調查我?”陳立果淡淡道:“你覺得我可能會讓我的女兒同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來往?”伊淮手裏捏著資料,不說話。陳立果說:“如果你也喜歡又菱,答應了也無妨。多一條路,並不是什麽羞恥的事。”伊淮沒說話。陳立果見狀有些失望,他以為伊淮自尊心作祟,會拒絕他的邀請。哪知這小子下一刻就打破了陳立果對他的認知,因為伊淮認認真真的說:“如果我不喜歡沈又菱,也能走上你的路麽?”陳立果啞然,他笑道:“當然。”把未來的敵人,變成自己手下的得力幹將,陳立果並不覺得不可行。伊淮是個顆好苗子,把他丟在荒涼之地,他都能長得枝繁葉茂,也不知把他種在肥沃的泥土裏,會長成什麽模樣。在伊淮出院不久後,陳立果又單獨找他談了一次,當然全部是背著沈又菱的,沈又菱若是知道陳立果找伊淮談話,也不知道會謊成什麽樣子。陳立果承諾負責伊淮直到大學的學費,還包括他母親的醫藥費,母子二人的生活費,這筆費用在伊淮工作之後再慢慢償還,陳立果也未刻意規定期限。陳立果對伊淮的原話就是:“你可以現在就開始跟著我學,也可以大學之後再來我旗下工作。”當然,這其實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陳立果本來以為伊淮會選擇後者,因為他學習成績其實很好,看得出是個認真讀書的。哪知在聽了這話後,伊淮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陳立果有些疑惑,但到底是沒有追問到底為什麽。伊淮和陳立果談話的地點,是在飯桌上,他一開始有些緊張,但很快就融入其中,甚至能詢問到一些比較重要的細節。在和陳立果說話時,伊淮的眼睛一刻也沒有從陳立果身上移開。他覺得眼前的男人,真是要命的好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說話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但卻能夠讓人專心傾聽,皮膚白皙,看得出生活養尊處優。鮮紅的嘴唇微微動著,正在吐露語句,還有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伊淮的喉嚨輕輕的動了動。“怎麽了?”陳立果發現伊淮在走神。“沒事。”伊淮啞聲道,“有點緊張。”陳立果笑了笑:“不必緊張。”他伸手取了湯勺,慢慢的往自己的碗裏盛湯。伊淮的目光又移到了陳立果的手上。陳立果的手修長,白皙,食指之上帶著一枚風格簡潔的白金戒指,伊淮看著那雙漂亮的過分的手,神色越發的恍惚。陳立果感覺伊淮狀態有點不對頭,他抿了一口湯,道:“怎麽了?”伊淮垂頭:“沒事。”陳立果隻當他還是個孩子,到底是有些放不開,他道:“慢慢習慣便好。”陳立果當伊淮是個孩子,事實上伊淮比沈又菱還大一歲,已經十六了。生活的磨礪又讓他格外的早熟。吃完飯後,陳立果驅車把伊淮送迴了家。他看著伊淮進了家門,才轉身迴去。當天晚上,伊淮就做了個夢。他夢到了不該夢到的人——沈煜城。這個男人,在夢境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然後薄唇輕啟,叫著他的名字:“伊淮,伊淮。”伊淮燥熱難安,他說:“沈煜城。”沈煜城走過來,坐到他的身邊,然後用那雙修長白皙的手緩緩褪去了他自己的衣物。伊淮看到了他白皙的胸膛,修長的雙腿,還有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明晰的部位。“我好熱。”沈煜城苦惱的撒嬌,“你幫幫我。”伊淮咽了咽口水。沈煜城慢慢把頭伸過來,吻主了伊淮的唇,然後道:“占有我。”一夢醒來,褲子裏一片潮濕,伊淮聽著屋裏風扇嘎吱嘎吱的旋轉著,用手臂遮住了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這種念頭……陳立果完全不知道伊淮的糾結,還在和他家係統過著養老一般的日子。沈煜城在沈家積威已久,平時他的手下見著他就要低頭,連他的臉都不敢看一眼——更別說以下犯上了。哦,那個以下犯上的阿宏已經被灌水泥沉進海底了。陳立果深深的感到了係統的陰險,他坐在自家酒吧喝酒的時候,連倒酒的小妹兒手都在抖,抖的陳立果看了都心痛。但是如果陳立果叫她下去,她絕對會哭著認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陳立果:“係統,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