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清已經五年多了,五年,阿瑪請了京城最好的師傅專門教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以及刺繡女紅,我也學會了許多,可詩詞歌賦、刺繡女紅以及書卻怎麽都沒有進步。倒不是因為我笨,而是因為對那些沒耐心,學一會兒就學不下去了,經常上課逃學。

    這不,當我再次逃學去糕點店打理生意時,阿瑪終於生氣了,瞪著我下了個決定,“明天開始,你不許再出門,專心在家學習學習詩詞歌賦,還有書法,阿瑪會幫你重新找幾位好師傅來教你。以前的幾位師傅實在是太混賬了。還有,以後你不許再逃學,不然我就把你的糕點店關了。”

    我可憐兮兮地地看著他,“阿瑪,你之前不是也沒有阻止我嗎?”

    他卻沒好氣地瞪著我,“我沒有阻止你,那是因為你讓我想起你的額娘,她曾經也喜歡經商,也喜歡買賣,可是來到京城後,她就……哎!不說了,我對不起你額娘,所以不想阻止你的愛好,隻要你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就好。可是你畢竟是我們大戶人家的小姐,你這樣天天溜出門去成何體統?”

    之後無論我怎麽說,阿瑪都不同意,不僅不同意,還真給我請個三個最嚴厲的師傅,一個專門負責教我詩詞歌賦,一個負責教我刺繡女紅,另一個則專門負責教我書法。

    在幾個師傅像看囚犯一般嚴格的看管教育之下,我的日子苦不堪言。

    特別是那個詩詞歌賦的那個師傅,我見到他就頭疼。他整天就讓我作詩對對聯。

    對聯難不倒我,我雖然不會對對子,可是卻知道許多這個時代還沒出現的經典的對子,每當他考我一個,我就考他一個,讓他答不出來,於是隻好放過我了。

    可是他放過了我的對聯,卻來刁難我的詩詞。偏偏,我會背的古詩詞他幾乎都知道,就連我不會背的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隻能天天寫詩,時時刻刻都在想詩,可是辛苦了想了一整天,第二天交上去,得到的評語還是一成不變,就六個字——

    狗屁不通!重寫!

    辛辛苦苦地熬了一個月,終於在九月份的時候,姐姐和八阿哥到府裏來探親,姐姐提出要我去八阿哥府上住一段時間,陪陪她。阿瑪同意了,原本我以為暫時自由了,卻沒想到阿瑪又說了一個條件:師傅跟著一起去。

    我鬱悶得跳了起來,為什麽啊?記得姐姐以前去安親王府的時候,她的師傅從來不用跟著的。所以姐姐最喜歡往安親王府跑,導致的結果是,現在姐姐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比我還差。

    不過所幸的是,到了八阿哥府上之後,我每天的上課時間由原來的三個時辰縮短到了兩個時辰,而且那些師傅對我也不再那麽嚴厲了,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個好幫手,每天讓八阿哥作詩一首交上去。他閉著眼睛隨筆一揮,我就過關了。

    沒有了詩詞的刁難,我的日子也過得輕鬆自在了許多,正因為太自在了,所有我在八阿哥府呆了好幾個月,直到春節前幾天才迴郭羅絡府。可是春節剛過沒幾天又被將姐姐給派人接了過來。她說想和我一起學習琴棋書畫。

    後來我才知道,她之所以突然肯學這些了,隻是因為八阿哥說過一句,“女子還是多一點才華比較好。”

    他們的關係很好,雖然嘴上沒說什麽,至今也沒有圓房,不過八阿哥每天晚上都會迴來陪姐姐吃飯,偶爾還會帶一些好吃好玩的迴來,而姐姐看到他時也會露出少女該有的羞澀和欣喜。

    我暗暗放下心來。

    自小對雪就有一種特殊的情懷,覺得雪花飄飛的感覺浪漫極了。可惜這個冬天卻一直沒有給我驚喜,一直到這天早晨,我迷還躺在被窩裏,聽到外麵有人在叫嚷,“下雪啦!下雪啦。”我眼睛豁然睜了開來,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飛速下床,打開門一看,外麵飄起了小雪。

    看到雪,我心情一激動,就讓姐姐幫我稱病請了假,我帶著迴暖穿著男裝,然後就跑出了府門。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拚出你我的緣份,我的愛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走在大街上,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花,內心的歡喜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不自覺地就開始哼起了歌,因為時辰尚早,再加上下雪的關係,大街上並沒有多少人,所以我可以盡情地哼歌而不用擔心被人當怪物看。

    正哼得開心,突然見一隻白色的兔子從眼前竄過,我趕緊拉著迴暖去追,卻見兔子跑得比我們快多了,眼看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我一急,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它砸過去,可是連續砸了幾塊石頭都未能砸中,還想再撿石頭繼續砸,就聽到“咚”的一聲,那隻兔子在前麵停下不動了。

    我轉頭望去,背後離我不遠的大街上,十三抱著雙手有些得意地看著我。見我看他,他就放下手來走了過來,有些戲謔地說道,“以前我覺得自己的箭法太差,還挺自卑的,今天看到你,我再也不用自卑了。”

    “你……”我氣唿唿地瞪著他,咬咬牙,忍了忍,卻沒忍住,就反駁了迴去,“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箭法比我好有什麽好得意的,我不過是小女子一名。”

    “原來你是女子啊?”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往前走去,我見他要去撿那隻兔子,就立馬跑上前去搶在他前麵抓住兔子的耳朵,抓住了,剛有些得意,可是瞬間功夫,兔子又從指縫裏被人抽走了。

    “喂,這兔子是我先看到的,你憑什麽和我搶?”我伸手想把它搶了迴來,他卻把手舉高, “就憑我比你高,箭法也比你好。”

    “你……”我不服氣,跳起來想搶,可惜夠不到。才幾個月不見,他不僅又長了一歲,個頭也長高了不少。努力了一陣子還是沒夠到,我心裏一氣,諷刺道,“沒見過你這麽小氣的男人,居然和姑娘家搶東西,哼!我鄙視你。”

    他笑笑,“想不到你一個小小的丫鬟花招還這麽多,搶不到就用激將法。不過可惜,我不吃這一套,這隻兔子我得帶迴去讓我兩個妹妹嚐嚐鮮,這次幫不了你了,抱歉。”

    “不給算了,哼!”他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麽辦,我氣唿唿地掉頭就走,沒走幾步就走到了一個巷子口,突然覺得巷子裏有人影,我正要轉頭看去,突然脖子一緊,我一頓,意識到脖子被人從後麵勒住,我慢慢低頭,一把明晃晃的刀正準確地對著我脖頸上的大動脈,銳利的刀刃清晰可見。“啊”我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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