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景萱湊到衛生間和他一起刷牙洗臉。

    薑寒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摸了摸脖子上的齒痕,有點頭疼,“三十歲的人了,鬧這麽兇,有點為老不尊的嫌疑。”

    景萱瞥了一眼,哦,真醒目,“就說……被鬼咬了?”她一嘴的牙膏沫子,說話含混不清的,那語氣裏的幸災樂禍倒是清晰的很。

    薑寒敲她的頭,“還是女鬼吧!”

    景萱扯了胸前的衣服領子給他看,他種的草莓,密密麻麻全是紫紅色的吻痕,正好在兩胸之間,真是羞恥度爆表,她吐了一口泡沫,說話終於清晰點了,她說:“以牙還牙,彼此彼此。”

    薑寒揉了揉她的腦袋,勾著唇笑了,問她:“不生氣了?”

    “誰生氣了?”她挑著眉看他,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

    昨夜在床上發狠似的跟他鬧,最後險些奪了他的主動權反身去壓他。

    那生猛的畫麵,他可是記得清楚呢!

    還說沒生氣,誰信!

    不過看這會兒的情形,應該是氣消了?

    不枉他昨晚那麽賣力的伺候她了。

    景萱也想起了昨晚的畫麵,羞恥度連升好幾個級,試了好幾個高難度動作,而且他也夠賣力,夠垂涎欲滴,明明那麽冷淡的一個人,在床上反倒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折騰她不帶重樣的。

    怪不得簡書瑤說,男人都色,尤其老男人。

    雖然他也不算老。

    景萱斜著眼看他,他脖子上的牙齒印是情動時無意識咬的,兩個人像是瘋了一樣互相占有著彼此,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那種強烈的快意和像是爬到雲巔的感覺讓她徹底失了控。

    等反應過來,已是為時已晚。

    所以,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他自己吧!

    景萱刷牙洗臉完,倚在流理台上歪頭看他,愛和性是分不開的,愛一個人也是藏不住的,她能感覺到他愛她,那就足夠了。

    無論這愛有多深,隻要這一刻是她和他的,就足夠了。

    想那麽多幹嘛,程藝軒是什麽,再了不起也是過去式了。

    薑寒被她看得起火,刷完牙,抓著毛巾擦了一下嘴,然後就直接將她壓到了流理台上。

    一手墊在她的腰間,一手扣在她的後頸,俯身壓了上去,輾轉廝磨……

    景萱以前一直不

    明白,小情侶在一起,你摸摸我,我摸摸你,膩歪不膩歪啊!

    現在她才能體會到,因為愛,本來就是互相試探,不斷地觸碰,不斷地占有,一遍遍地確認,看對方是不是自己的。

    一遍遍,怎麽都不夠。

    她仰著臉,承受他的吻,火熱的,富有侵略性的,讓她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不知不覺,她已經徹底地掛到了他的身上,他一手托著她,另一隻手伸到她的衣服裏去,肌膚相貼,一個比一個火熱。

    薑寒抱著她轉了身,往臥室去……

    縱欲過度,導致簡書瑤來見她的時候,景萱一臉的萎靡不振。

    “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節製。”簡書瑤搖頭歎息道。

    景萱白了她一眼,“就你懂得多。”

    簡書瑤挑挑眉,“那是,姐我混跡江湖多年,什麽不知道。”她賊兮兮得湊近景萱,“來,跟姐說說,薑影帝的體力怎麽樣?是不是器粗活兒好那種?”

    景萱隔著桌子踢了她一腳,“去你的!”

    “分享分享嘛!要不然就是不行?外表生猛的,有時候就是不中用。”

    “才不是!”景萱下意識反駁。

    “喲喲,想也是,看你那副縱欲過度萎靡不振的樣子。”

    景萱才意識到她在激她,哼了一聲,轉了話題,“你怎麽過來了?不會又要當我助理吧!你偶像生日可過了。”想到這裏她還有些愧疚,她一聲不吭跟薑寒一起去了希臘,簡書瑤單獨不能留在劇組,於是錯過了近距離祝福偶像的機會。

    簡書瑤眉眼忽然低垂下來,“我來就是想跟你說,“近幾個月我要出國一趟,短期內不能迴來了,來跟你告別。”

    “怎麽突然又要出國了?去哪?幹什麽?”

    “你別問了,我去南美,兩個月就迴來。”

    “聽說那邊華人圈很亂,你去那兒幹什麽。”景萱有些奇怪,簡書瑤英語都說不好,更別說西班牙語什麽的了,去南美那麽久,旅遊她都不應該選那邊啊!

    “哎呀,別問了,去玩啊!還能幹什麽,放心,我身邊有人跟著,不會出事。”她目光瞥向咖啡店的窗外,眼底的黯淡遮都遮不住。

    景萱知道,簡書瑤的性子倔,不想說的事,一句話也不會多說。

    “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迴來。”

    “嗯呐!”簡書瑤拿了

    包,“我走了,趕飛機,迴來再跟你聯係。”

    景萱看著簡書瑤離開,才歎了口氣,戴了口罩往迴走,她認識簡書瑤已經很久了,高中的時候,她是插班生,叛逆的很,妥妥就是一不良少女,如果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兩個人也不會成為閨蜜,而且在一起這麽多年。

    高考報誌願那會兒,景萱問她,“你以後想做什麽?”

    她想了想,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後來報中影表演係也是因為景萱,她說:“學哪個都一樣,反正我不會去學什麽工商管理。”

    景萱知道一點她家裏的事,三代豪門,到簡書瑤這裏,家裏就她一個獨生女,簡父從小把她當接班人培養,對她的要求難免嚴苛了點,從小給她灌輸的都是商人思想,教她看這個世界黑暗殘酷的一麵,她從小得到的關愛就很少,性格偏激了點,後來母親的離世更讓她徹底崩潰,從那個時候她就跟她爸徹底鬧僵了,怎麽叛逆怎麽來。

    這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景萱有種直覺,應該還是跟簡父有關。

    她搖了搖頭,不想了,家事最難評價。

    迴去片場的時候,正好碰見程陽,他在喂他那隻叫栗子的貓吃東西,景萱湊過去,把栗子抱在懷裏,問他:“要不暫時先交給我養吧?正好培養一下感情。”在劇中,這隻貓就是景萱的。

    程陽愣了下,然後笑了,說:“好啊!不過貓養起來也很費心的,你得照顧它,陪它玩。”

    “沒問題,我能的。”

    遠處有人叫,“薑老師,下場戲該你了,你準備一下。”

    隔得遠,聲音有些模糊,景萱和程陽都聽見了,景萱下意識想過去看,剛起身,兩個人都楞了片刻,程陽忽然抿唇問了句,“你和薑老師……是在交往吧?”他接過貓,放在懷裏,慢慢地順著貓毛,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那語氣,卻是篤定的。

    景萱張了張嘴,最後隻是點了點頭,“嗯,是啊,不過目前時機不太好,還沒打算公開。”

    程陽笑了笑,目光依舊溫和,但神情多少有些落寞,“那祝福你們,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景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謝謝你了。”

    然後告辭,去看拍攝,薑寒已經準備好了,在那兒候著,隔著人群,景萱目光先鎖定了他的脖子,早上化妝的時候,她還在旁邊看著,化妝師跟薑寒是老熟人了,調侃了他兩句,景萱聽

    著,隻覺得麵紅耳赤,偏偏閔皓還在那兒意味深長地看她,看得她都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了,最後隻能逃走。

    也不知道到最後遮住了沒有。

    此時去看,好像已經沒什麽痕跡了,不禁有些佩服化妝師,那麽重的牙印都能遮住。

    可是兩個人拍對手戲的時候景萱近距離看才看到,還是有痕跡的,湊得近,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很淡,可還是能清晰地辨認出這是一個牙印,聯想一下剛剛薑寒跟易明朗和溫媛媛的,哦買噶,難為他還能這麽淡定。

    感受到她的視線,薑寒抬頭,微微挑眉,景萱瞬間漲紅了臉。

    程藝軒也在一旁站著,就在薑寒的身側,那個齒痕,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顆心像是架在火上烤,又疼又澀。

    導演喊了:“!”可景萱臉上那股潮紅依舊褪不下去,耳朵根也是,紅的像是要滲出血了。

    “景萱,你臉怎麽這麽紅?這可是臉部特寫,你調整一下。”

    不說還好,一說臉更紅了,最後之能申請休息五分鍾。

    她在一旁深唿吸,薑寒過去,遞了一瓶冰水過去,好笑地看著她,趴在她耳邊問,“想到什麽了,臉這麽紅?”

    景萱看著手裏的冰水,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給他,好意思說。

    最後好不容易拍完這場戲,景萱去化妝室卸妝,她不是大咖,不像薑寒和溫媛媛,有單獨的化妝室,她跟很多二三線甚至十八線女星用一個化妝室。

    她進去的時候,裏麵有很多人,三三兩兩的聊著天。

    “昨晚你們沒看見,程藝軒去了頂層,後半夜才看見她下來。”一個女明星這樣說。

    另一個笑道,“你怎麽知道人家後半夜下來的。”

    “看電梯指示燈啊,頂層隻住了薑影帝一個,她上去的時候我就好奇,派助理去盯著,後半夜才看見人下來,你說說,這麽長時間……嘿嘿嘿,你懂的!”

    “今天你們沒看見,薑影帝脖子上,嘖嘖!”

    “我去,舊情複燃啊,這麽勁爆!”

    ……

    景萱聽著,隻覺得火氣不斷地往上冒。

    舊情複燃你個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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