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皓去拿了醫藥箱過來,景萱被薑寒按在椅子上坐著。

    他捏著她的下巴查看傷口,那一巴掌太用力,唇角都破了,滲出一點血跡,她忍不住用舌頭舔,特別疼。

    藥拿來了,閔皓心疼地看著她,“景小姐,你真是好脾氣。”說完,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混這一行的,誰沒受過一點氣呢,紅的都是大爺,沒紅的遇見事,隻能扮演孫子。

    好在景小姐有哥哥和薑寒在後麵撐著,別人也不敢做什麽過分的事,可沒想到,程藝軒這麽明目張膽。

    景萱臉上沒什麽喜怒,這裏人多眼雜的,她並不想多說什麽。本來她爭議就大,而程藝軒業內口碑一向不錯,所以多說多錯。

    薑寒給她塗藥,她嘶著氣,迴答閔皓,“不礙事,過兩天就好了。”她掀起眼皮去看薑寒,他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

    薑寒這會兒是真心疼,從小到大,哪怕偶爾兇她都不忍心說重話,更別說打她了。

    無論是不是故意的,他都忍不住不生氣。

    而景萱隻盯著他,罪魁禍首啊罪魁禍首!

    景萱覺得,大概程藝軒還忘不了薑寒吧,想複合?看她不順眼?可按說是這樣的話,程藝軒更不應該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動手了,那得有多蠢啊!

    不過無論怎樣,都晚了啊妹子,你心上人有老婆了,那是那種輕易離不了婚的,你何苦呢?

    薑爺爺是個耿直的軍人,愛情觀正直的不得了,得一人,愛一生,娶了人家就要負責到底,當初薑寒的二伯鬧離婚,薑爺爺差點沒把他腿打斷。

    薑家人結婚都慎重,那可真是一輩子的大事。

    更何況薑景兩家是世交,景萱和薑寒從小就被兩個爺爺配在了一起,雖說也沒強迫他們長大後必須在一起,可現在真的在一起了,要離婚,那可真是難上加難。

    首先薑爺爺不會放過他,其次她哥哥不會饒過他,想想這些,景萱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些。

    雖然她嫁了個容易被挖牆腳的,可這牆角還是蠻厚的,不好撬。

    塗完藥,薑寒拿吸管給她喝水,然後景萱就過去了,化妝師立馬給她補妝,遮住那一點傷痕。有點腫,好在不是近鏡,不然都拍不了了。

    再一條,景萱再不敢分神,專注地盯著程藝軒,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再“失手”,又給她一巴掌。

    女人那點小心眼,發作起來還挺可怕的,犯起病

    來可是不管不顧的,後果什麽的都是屁。

    不是有句話嘛!女人都是情緒動物,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反正這會兒景萱挺怕她發瘋的。

    好在她還沒那麽蠢,沒把事情做的太明顯。

    一條過!

    景萱碰了碰唇角,這會兒更疼了,還有些麻,難受得很。

    趁著休息,閔皓拿了冰塊給她敷。

    她不禁抬眼看了一眼程藝軒,對方正湊過去看迴放,表情專注認真,秀氣的眉毛微微鎖著,似乎是不太滿意,指了指屏幕,“這點,表情不太對,還是再來一條吧!於導,你覺得呢?”

    於在中點點頭,“嗯,的確是有點問題,銜接稍微生硬了,不仔細看真沒看出來。”

    有人在旁邊調侃,“我們藝軒姐還是這麽認真敬業,難怪紅了這麽多年都沒冷下去,明明可以靠顏值,卻偏偏要靠才華啊!”

    程藝軒的助理在一旁不無驕傲地接口道:“可不是嘛!我們藝軒姐一忙工作就忘我了,上次拍水下的戲,為了達到最完美,過了七八條呢,在水下泡了將近一個小時,迴來就發燒了,那天晚上我照顧了她一個晚上,第二天還虛弱的很,但還是堅持去拍戲了。”

    聽到這裏,不禁景萱忍不住了,連閔皓都怒了,“那天的戲完全可以一條過,連拍七八次,還談什麽敬業,發燒了還很光榮啊,連累我們薑老師燒到四十度,沒罵她已經算我們薑老師修養好了!”

    當然,閔皓自然不敢當眾跟程藝軒的助理對嗆,隻敢在景萱耳邊上吐槽。

    他一個小小的助理,說錯話,丟的都是薑寒的臉。

    程藝軒也聽見了,微皺著眉頭,不悅地看向她的助理,“阿敏,胡說什麽呢,那天是我不對,害薑老師在水裏泡了近一個鍾頭,我已經夠過意不去了,你在說些什麽。”

    阿敏扁扁嘴,低頭,“對不起藝軒姐,我不說了。”

    轉了頭,跟旁邊的人又小聲說道:“唉,我們藝軒姐就是人善良,她自己還泡了水呢,感冒發燒,好幾天才好,薑老師是男人,理應包容嘛!更何況我們藝軒姐這樣的美女。”

    景萱聽到這裏,整個人都冷下來,目光掃過去,看向阿敏,“有病就得治,世界不是圍繞你藝軒姐一個人轉的,那天薑寒發燒燒到四十度,你知不知道,對一個成年人來說,發這麽高的燒很容易出大事?他陪你你藝軒姐泡水是他敬業,人品好,跟

    你藝軒姐是不是美女,跟他是不是男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後來她都後悔沒有盡快送他去醫院,還好他沒事,不然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更不能原諒程藝軒。

    阿敏正跟旁邊另一個助理說著話,聞言愣了下來,看著景萱那冷到掉冰渣的眼神,莫名哆嗦了一下。

    “薑老師還沒說什麽呢!景小姐幹嘛生這麽大氣?”阿敏看著她,有點委屈,在圈裏混了這麽久,頂著程藝軒的名頭,還沒人敢這麽對她說話呢!

    “他不說什麽是他人品好,不計較,不是你認為的理所當然,下次說話前考慮清楚,別給你藝軒姐招黑。”

    阿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反駁,考慮到她的身份,又不敢說什麽重話,隻可憐巴巴地看著另一個助理,希望對方能幫她一把,可另一個助理剛剛也勸她不要那麽多話,這會兒隻默默地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程藝軒也聽到了這邊的衝突,抬步走了過來。

    先對阿敏說:“你這麽不懂事讓我怎麽留你?你還是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就迴去吧!這個月的工資我開雙份的給你,以後我們就不合作了。”

    阿敏臉色刷就白了下來,“藝軒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我沒有惡意的,我隻是太心疼藝軒姐你了,真的,我隻是為你驕傲。”

    “對不起,你這樣的喜歡我承受不起,薑老師是前輩,景萱是晚輩,你這樣說話,讓我很難辦,還是好聚好散吧!我想我們性格不合適,沒有相互合作的緣分。”

    阿敏眼淚都出來了,委屈的不像話,她隻是太喜歡程藝軒了,喜歡到她做什麽都是對的,她究竟又做錯了什麽?誰都可以這樣說她,唯獨程藝軒不行,她知不知道,自己都為她做過什麽事?

    她還想再說什麽,另一個助理趕忙拉著她走了。

    走到無人的地方,另一個助理才開口,“阿敏,今天這件事的確是你過分了,藝軒姐一向與人交好,你這樣說話她自然生氣,現在她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要爭辯了,先迴去吧!過兩天她氣消了,我再幫你說說好話。”

    阿敏再生氣,也沒辦法,隻能先走了。

    那邊,程藝軒走到景萱麵前,十分抱歉地開口,“萱萱,對不起,是我用人不當,那天也是我的錯,是我狀態不好,薑老師沒發脾氣我已經很感激了,還有今天……說實話,我剛剛在跑神,家裏出了一點事情,是我把情緒帶到工作裏來

    了,害你挨了一巴掌,我向你道歉。”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當著所有人的麵,那股子真誠勁兒讓景萱都疑惑了,最後她抬手扶了程藝軒一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一點點小摩擦,不算什麽。”以後還是要合作的,鬧太僵對誰都不好。

    她眯了眯眼,看不懂程藝軒在想些什麽,隻在心裏默默地說了句:最好你不是故意的。

    晚上景萱在薑寒的房間,剛洗完澡,薑寒在幫她擦頭發,門鈴就響了。

    這大半夜敲門的,不是公主也是個女人。

    景萱白了他一眼,還說很少有人大半夜敲他門,剛迴劇組就讓她碰到了。

    嘿,暴露了吧!

    景萱捅了捅他的腰,“去開門啊,愣著幹嘛!”

    看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薑寒無奈地捏了捏她臉,“真要開?”

    景萱點頭,“人家按了這麽久呢!”

    知道不開她肯定想更多,於是起身去開門。

    開門後,果然是個女人,聲音柔地能化出水來,開口說:“阿寒,我可以進來嗎?”

    景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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