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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山老林中,白澤麵色慘白,氣息虛弱的靠著一棵大樹狂喘。


    納蘭軒妃表情淡漠的走在前方,絲毫不顧及身後還有個病號跟著。


    白澤見此,隻能咬牙跟上,因為他已經預見了被拋下的場景。這四處荒蕪的隻剩下樹的鬼地方,他可一點兒都不熟!


    一腳深一腳淺的跟著,從清晨到晌午,一句話都沒有。白澤實在忍不住了,才咬牙,氣狠狠的道“喂,你就不想知道點兒什麽嗎?”


    納蘭軒妃懶得搭理他,兀自走著。燦若星辰的黑眸裏泛著淡淡的光亮。仿若承載著星河一般。魔魅的讓心心動。


    她邊走邊打量著地形,時而看看天色。羽睫似蝶翼般撲閃著,遮斂住了那一瞬捕捉到什麽的驚喜神色。


    “喂,我在和你說話呢!”等了好半響,結果對方屁都沒放一個。白澤氣的跳腳。


    納蘭軒妃迴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跟著我做什麽?!”


    頓了頓,納蘭軒妃又鄭重其事,表情嚴肅的申證道“我不叫喂。”


    白澤:……


    說好的重點呢?你語文是外星生命研究學老師教的吧!


    突然,納蘭軒妃臉上驚喜一閃。白色心思一動,好奇的連蹦帶跳的湊了上去“你看什麽呢?”


    納蘭軒妃迴頭,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自己不會看嗎?!”


    白澤感覺自己被森森的嫌棄了……無言的抽抽嘴角,兀自將頭探過去一瞧。酷酷的濃眉頓時擰了個疙瘩。


    麵前不大不小,相對於不遠處的河來講,簡直就是個小水窪。而這個水窪裏,隻有一條模樣兒大眾的簡直可以泯然眾人矣的魚。他實在不明白,看到條破草魚有什麽好激動的。


    納蘭軒妃才不管他臉上古怪的表情,伸手折了個樹枝,饒有興致的蹲在小水窪前逗弄起了那條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的草魚。瞧那模樣兒,簡直玩兒的不亦樂乎。


    白澤看的眼皮子暴跳。這就是傳說中的納蘭家大小姐?逗他玩兒麽?!


    “喂,你在幹嘛?!”白澤見納蘭軒妃依舊不搭理他,一向喜歡熱鬧的他忍不住挪了挪腳,湊到她身邊兒,學著她的樣子蹲下來,瞅著水裏的魚好奇道。


    白了他一眼,納蘭軒妃沒好氣的道“沒看在和它交流感情嗎?!”說完,不理他,繼續拿樹杈戳著那條被驚嚇的不停在水裏撲騰的魚。


    白澤:……


    他現在都開始懷疑起眼前這家夥到底靠不靠譜了。瞧著完全沒半點兒靠譜的基因顯性遺傳啊……


    正腹誹著,納蘭軒妃忽然開口,語氣不甚樂觀道“你的病……不好治。”


    “呃?嗯!”白澤怔楞了一下,旋即沉默。


    這倒是讓納蘭軒妃意外了一把,很明顯,白澤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狀況,隻是這接受能力,倒是讓她不由得刮目相看了……


    “其實你這樣也不錯。”納蘭軒妃摸著下巴模棱兩可的笑了笑道。


    “……”白澤帶著墨鏡,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這算是安慰嗎?”


    納蘭軒妃白他一眼,撇嘴“想象力太豐滿了。”


    “嗬嗬嗬……”


    這時候,連納蘭軒妃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下:昨天之前還在暗處互掐,今天,就已經這麽友好的蹲在一起賞魚。這世界的變化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白澤看著被她折騰的怏怏的快半死不活的魚兒,好半響才忍不住掀了掀嘴皮子。旋即仰躺在了水窪旁邊的草地上,看著這個身穿著略顯肥大的男士勁裝的少女。眼底偶爾流露出一抹迷茫來……


    “你知道我為什麽是黑天使嗎?”


    “因為你的世界是黑色的。”


    ……


    白澤無言:你這樣接人傷疤真的好嗎?


    “你知道我為什麽老跟你不對付嗎?”


    “因為你屬於另一個組織。”納蘭軒妃撇嘴。


    白澤:……


    他覺得他今天一天無言的次數超過了這輩子(除了今天!


    “那你知道你的敵人是誰嗎?”白澤好奇的看著這個自始至終都沒變過臉的家夥。很好奇她究竟能猜測到哪一步……


    納蘭軒妃挑眉,似笑非笑的睨著他,看了半響,才咧嘴壞笑道“是你掌握主動,還是我掌握主動。這個問題你有想過嗎?”


    白澤:……


    納蘭軒妃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這才悠然起身,靠近他,低頭。


    一陣神秘的清香竄入口鼻,白澤瞬時繃緊了麵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身體略顯僵硬。


    納蘭軒妃伸手,一隻胳膊從他耳際穿過。攬上他的脖子。白澤瞬身渾身緊繃,明顯感覺到他暴起的力量感。納蘭軒妃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眉眼含笑,打趣道“別緊張,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說完,收手,一枚米粒大的竊聽器被她拿在手裏把玩著。好半響,突然‘啪’的一聲,捏碎成粉!


    白澤看著她,臉上表情有些莫測。


    納蘭軒妃噙著笑的臉絲毫未有變化,她眸色淡涼“反間計這遊戲不適合你。”


    白澤麵色複雜,仔細盯著她半響,卻什麽也看不出來“你是怎麽發現的?”


    “知道什麽叫做磁場幹擾嗎?”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身上的衣服有甄別磁場的功能。”沒好氣的賞了他哥衛生眼。納蘭軒妃便懶得搭理他了。兀自在白澤詫異旋即變得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熟稔的撈魚,宰殺,生活,架上——烤!


    呃……


    好半響,白澤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你……你這是……”


    “廢話,當然是吃午飯啊。”納蘭軒妃那眼神,滿滿的鄙視。


    “感情你剛才和它交流了半天感情就是為了吃它?!”白澤滿頭黑線的指著燒烤架上快熟透的魚道。


    “那你以為我會閑得無聊跟它這兒浪費感情嗎?!”納蘭軒妃表情那個理所當然。


    白澤瞬間覺得三觀盡皆被顛覆……


    “你還是不是女人!”白澤覺得,女人都是心腸柔軟的。哪裏有她這麽野蠻。


    納蘭軒妃無言,這和是不是女人有什麽關係?再說了她又不是女人,她是女生!


    “你願意五髒廟不祭煙火,我可不願意餓肚子。”納蘭軒妃說完,便將烤熟的魚捧在了嘴巴前嘟囔道。


    白澤腦門子黑線,目光幽怨的盯著她,哦不!或許說盯著她嘴巴前的魚更合適些!


    “你不打算分我點兒嗎?”


    聽聽這語氣……那個可憐呦……


    納蘭軒妃忍著摔他的衝動,語氣頗為嫌棄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白澤……


    眼見這主兒真沒打算分他點兒口糧。白澤隻得慘兮兮的一瘸一拐自己找點兒野果子充饑。


    兩個不算敵人的人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吃著各自的‘勞動果實’。


    也許是酒足飯飽了,納蘭軒妃躺在草地上,百無聊賴著,忽然語氣淡淡道“你找錯人了……”


    “嗯?什麽?”


    白澤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納蘭軒妃突然變得很有耐心的解釋道“你難道不知道毒醫兩家嗎?”


    “我隻聽過醫毒一家。”白澤翻著白眼,感覺這家夥又在逗自己刷著玩兒了。


    納蘭軒妃歎氣,目光複雜道“你找錯人了……我專司毒。而你背後那位……才是醫。”


    “什麽?”白澤謔的自地上彈起,低頭看向她。目光滿是不確定道。


    納蘭軒妃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想來也是不知道的,微微一歎,這才解釋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一直好奇,為什麽我學習的東西都主要以毒藥等攻擊性為主的東西。直到我在實驗室看到了一些針劑,我才明白,家族一定還培養了另一個人。隻有這樣,彼此才能相互克製。達到某種平衡……”


    “你……”白澤表情複雜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納蘭軒妃忽然咧嘴,漫不經心的枕著雙臂欣賞山林景致“愛信不信!”


    白澤抿唇,盯著她半響,才泄氣道“金溪大峽穀裏,正是那個人的根據地。那裏有著很多很特別的研究。”


    納蘭軒妃挑眉,旋即掀唇,眸色寡淡“還是說點兒有意義的吧。”


    話出,白澤眉眼微顫,這個女人心智的可怕,似乎超乎了他的想象。


    略微沉吟了一下,白澤才道“我在金溪大峽穀見到了sword!”


    “嗯?”納蘭軒妃一雙快要合上的眸子‘唰’的一下睜開,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那眼神,仿佛能夠穿透人心,看的白澤一陣心悸。


    微微咽了口口水,白澤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我在金溪大峽穀看到了他,他和黑天使在談話,但似乎略有不愉。”


    皺了皺眉頭,納蘭軒妃表情晦澀的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但決計不會是敵人喜聞樂見的就是了……


    “你的眼睛,需要中藥加針灸治療。保守估計,失明半年才能康複。”納蘭軒妃突然開口道。


    這個條件真誘惑啊……白澤忍不住舔了舔唇瓣,有些心動。但是……看了眼依舊躺在地上的納蘭軒妃,他沉聲開口道“我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無需,隻要給我幾個據點就可以了。”納蘭軒妃含笑坐起。


    白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她萬分自信的目光下重重點頭“若我能夠恢複正常,我效忠你!”


    絲毫不在乎他後麵的話,納蘭軒妃緩緩起身,抬眸望向了遠方“也許……她該好好會會這個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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