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的身上沒有穿著他最喜歡的綠色軍服,顧念兮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照片上的談參謀長身上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照片的背景是一處陵園。從大致上,顧念兮便可以猜出,這照片是談參謀長前兩天獨自去掃墓的時候,拍下來的。


    這裏麵,有足足三張照片。


    但從始至終,照片都沒有照到談參謀長的臉。


    這也就是說,其實這照片是偷拍到的。或者說,這人不敢打草驚蛇,不敢站在談參謀長的正前方照。


    這一處的墓碑雖然照的不是很清晰,但顧念兮依稀可以辨認的出,那是談逸澤母親的墓前。


    談逸澤每年都會在他母親去世的那一天去掃墓,順便在那地方坐上好一會兒,這習慣大致上她都清楚。


    但這個將這些照片發送過來的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短信往下推的時候,顧念兮看到了這彩信後麵還有這麽一句話——


    “看到他總是祭拜他母親墓碑旁的那一處小墓,而且送的還是玫瑰花,難道你都不覺得奇怪麽?”


    其實,談逸澤去年也帶她去掃過墓。她也知道,談逸澤母親的墓碑旁邊,還有另一座很小,卻沒有墓碑的小墓。


    顧念兮也記得,去年的時候他讓自己往那一座小墓上擺上鮮花的時候的表情。那是近乎哀傷,近乎絕望的表情。


    當時,顧念兮也是非常好奇。


    不過她現在更為好奇的是,這發彩信的人,到底抱著什麽樣的心態,來和自己說這些事情!


    而且,對方的態度看上去並不是那麽友好。


    與其說是來告訴她顧念兮某些答案的,倒不如說是準備來挑撥她和談參謀長感情的!


    帶著隱隱的不安,顧念兮打開了這一串陌生手機號發來的第二條短信。上麵,也隻有簡單的幾個字:“難道談參謀長夫人,真的不感興趣,這墓碑裏躺著的是談參謀長的什麽人?是情人,還是……”


    那一大串的省略號,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短信裏的人,稱唿她顧念兮為“談參謀長夫人”!


    這證明著,這人似乎對她和談逸澤非常的了解……


    “兮兮,晚飯劉嫂已經做好了,我們該下去吃飯咯。”就在顧念兮正打算編輯短信問那個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她家談參謀長的身影。緊接著,他們的臥室門被推開了。談某人大步走了進來。


    “喲,今天很有自覺意識,竟然還會自己醒來!”談參謀長看到站著的顧念兮的時候,黑眸裏是一閃而過的詫異。


    剛開始,他還想要逗一逗小女人來著,可黑眸一掃到小丫頭是光著腳丫站在地上的,男人的臉立馬繃緊了幾分:“我不是讓你要穿鞋才能走動的麽?”


    說著,男人提著她的毛絨小鞋,朝著她大步走了過來。


    而被談參謀長這一湊近,顧念兮趕緊就將手上的手機給丟開了。


    潛意識裏,她不想讓談參謀長知道這件事情。


    他每天部隊裏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迴到家還要為了她和肚子裏的寶寶擔驚受怕的。看著他最近明顯小手了許多的俊臉,顧念兮實在很是心疼。


    她可不想要讓她家老東西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費神。


    “背著我做什麽壞事了?”談逸澤自然也注意到剛剛顧念兮看到他的時候,那雙大眼裏一閃而過的驚慌。


    所以將她抱著迴到床上穿鞋的時候,男人扼住了女人的下巴,“嚴刑逼供”著。


    “談參謀長,小的冤枉啊。有談參謀長這麽好的人當丈夫,小的又怎麽敢背著您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某女一臉狗腿似的小臉,企圖蒙混過關。


    他家的談參謀長可不好忽悠。


    要是一個不小心,她心裏頭的事情都會被看光光的。到時候,她就算是想要瞞都瞞不住。


    “是嗎?可我剛才就看到了你一副做賊心虛的小樣!”談某人繼續扼住她的下巴,不肯鬆開。


    “人家哪有做賊心虛?還不是談參謀長說了,不能玩手機?人家怕談參謀長懲罰,才……”某女咬著粉唇,一副欲言又止的可人樣。


    可心裏,卻已經將談參謀長的八輩祖宗都給問候了一遍。


    你才做賊心虛呢!


    你們全家都做賊心虛。


    她這是為他談參謀長著想好不好?


    卻被他當成了驢肝肺!


    不過生怕自己多話會被談參謀長察覺到什麽,某個小東西隻能將自己整個小肚子裏的不甘願都咽了下來。


    吼吼……


    等以後事情解決了,再找談某人報仇好了。


    “怕我?你這小東西會怕我麽?”


    對於某個女人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談某人可是極為懷疑。


    這陣子,他可是親眼見證了他家小東西的狡猾。


    每一次隻要他敢懲罰她,哪怕為了她好說上幾句重話,這小東西都會大力渲染一番。然後第二天,談老爺子絕對會邀請他談逸澤,到他的臥室裏去好好的“商談”一番。


    每一次在談老爺子的臥室裏聽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教導”之後,談某人隻能對著站在門口一臉幸災樂禍的小東西咬牙切齒。卻始終,都不敢對她發一句牢騷。


    他要是再敢說她一句,估計談老爺子都要動用家法了。


    當然,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談逸澤還是舍不得懲罰他的小東西。


    再說了,這小東西現在的性子這麽壞,一個心裏不舒坦就整他談逸澤,還不是被他談逸澤自己給寵出來的,他還能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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