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承認你的錯誤,說說我該怎麽懲罰你才好?”談某人表示,其實他也很不好忽悠。


    “我不知道。”


    隨著談某人的話,顧念兮將小腦袋埋得更低。


    好吧,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酒品不是很好。


    高中畢業的時候,整個班的同學就搞了一次聚會。因為剛剛結束高考,顧念兮也想著放縱一下自己。


    顧念兮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就喝了一瓶啤酒。


    可醒來的第二天她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幹了什麽蠢事。竟然,逮著了人就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要不是蘇悠悠舍己為人,將她這個逮著人就親的魔頭給收迴家的話,估計慘遭她毒手的還不止那幾個人。


    隻是顧念兮沒有想到,時隔那麽多年,她的酒量非但沒有提升,連酒品也越惡劣了。


    這迴,她還將她家的談參謀長給強x了。


    好吧,她承認,這是她顧念兮的罪過……


    “不知道?那好,剛剛我下樓的時候已經給爸爸請過假了。今天你就在家給我閉門思過一天,寫份檢討,說說醉酒強x了我之後的感想和覺悟。”


    看到顧念兮低垂的小腦袋,還有那雙頰上的緋紅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耳朵後麵,談逸澤發現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會兒,他便離開了大床。


    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再套上昨天晚上的外套之後,便離開了臥室。


    而某個小女人則在看著這一床的奢靡,還有地上散落著的自己的那些衣服之後,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好像被自己給忽略了。


    但那是什麽事情,顧念兮還真的想不起來了。


    談逸澤進入辦公室之後,除了褪下身上的外套之外,便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位置。


    整個辦公室,又如同之前一樣,陷入了一室的沉寂。


    其實,這期間,秦可歡也一如既往的找了好些話題,想要和談逸澤說。


    可每一次抬起頭來發現,男人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調任到談逸澤的辦公室裏,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可這段時間裏,她秦可歡能和談逸澤講上話的次數,簡直比以前還要少。


    除去必要的時候,談逸澤幾乎就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話。


    連稱唿,也從以前的“可歡”,便成了現如今的“秦小姐”。


    而這越來越陌生的稱唿,也讓秦可歡開始反思,到底當初自己i執意要調到談逸澤的這個辦公室,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抬眸,秦可歡又再一次將視線落在不遠處辦公桌後的男子身上。


    隻見光影下,那修長的神采被一襲貼身剪裁的綠色軍服襯托的越是俊逸不凡。那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像是斧子雕鑿出來的藝術品,精湛而美輪美奐。


    而最終,秦可歡所有的視線,都匯聚在一個點子上。


    那就是,談逸澤的黑眸。


    秦可歡最愛的,就是這雙黑眸。


    她記得,從小到大,這便是她追逐的目標。


    每一次,隻要她的視線落在這一處的時候,總感覺像是要陷進去,總想要從那一雙黑眸裏,找到點什麽東西。


    可好幾年過去了,秦可歡最終還是沒能從這雙好看的黑眸裏,找到點屬於她的東西……


    與其說她妒忌顧念兮,倒不如說是羨慕。


    因為,她秦可歡在談逸澤眼眸中找尋了那麽多年都沒有找到的東西,在顧念兮出現的時候,她便找到了。


    因為,那樣的情緒,談逸澤似乎隻有在顧念兮的麵前才會出現。


    所以,她該死的羨慕顧念兮。


    明明她出現不過才一年的時間,卻已將談逸澤的所有霸占。


    這讓追尋了談逸澤多年的秦可歡,情何以堪?


    “做什麽?”


    當清冷的聲音傳來的時候,秦可歡才意識到,自己的走神。


    而她盯著看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抬起了頭,看著他。


    一如既往,秦可歡沒能從那雙清冷的眸子中,找到其他的東西。


    “沒,隻是覺得有些乏了。”


    有時候,秦可歡真的覺得談逸澤就是i高高在上的帝王,讓人不敢直視。所以,在他轉某看向她的時候,她便連忙錯開了眼。


    “時間差不多了,可以下班!”這話,聽上去就像是他談逸澤在關心下屬。但這麽清冷的嗓音隻有秦可歡才聽得出,其實這個男人對她還是那麽的狠絕。明知道,她此刻貪戀的視線就落在他的身上,而他開的口,也不過是將自己最後能和他獨處的時光,給剝奪了。


    “我……我知道了!”


    明明很想反抗,很想朝著談逸澤發泄自己這段時間來所有的不甘願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男人嘴角上那抹凜然而不可侵犯的笑意之時,秦可歡突然臣服了。


    起身,她開始收拾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


    而恰巧的是,談逸澤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喂?我是談逸澤。”簡單而不拖泥帶水的接聽電話的方式,就是他談逸澤的風格。


    電話裏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談逸澤若有似無的看了秦可歡一眼之後,便道:“你等下。”說著,談逸澤便起身了。


    然後,他朝著大門處走了出去。路過秦可歡的身邊,他連一個停留都沒有!


    看著男人一氣嗬成的動作,看著男人絕塵而去的背影,秦可歡突然覺得眼眶有些莫名的熱……


    這,就是她秦可歡耗了十幾年想要追逐的人。


    幾年過去了,他一如她記憶中的瀟灑,也一如記憶中的無情。


    隻可惜,就算談逸澤做的多麽過分,她卻還是割不斷那些情。


    趁著談逸澤離開的這段時間,秦可歡來到了男人的辦公桌前,伸出手細細的摩挲著男人用過的筆,還有用過的電腦。


    視線最終落在男人那件黑色大衣上……


    印象中,談逸澤好像最喜歡這樣的衣服了。黑色,除了兩個口袋之外,沒有其他的裝飾品。


    簡單,卻不失大氣。


    好像從他們十七八歲的時候,男人就喜歡上了這樣的風格。記憶中,每天冬天的時候,談逸澤都喜歡穿這樣的衣服。


    隻是,即便是這樣老陳的顏色,他依舊是人群中最為出彩的。


    也許談逸澤不知道,每一年的冬天其實都有那麽一個人,守在他操練的操場上,看著一身黑色大衣的他,傲立於風雪中。


    想到記憶中的那些場景,秦可歡的雙手不自覺的覆上談逸澤隨意搭在辦公椅上的那件黑色大衣上。


    將這件衣服納進懷中,秦可歡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嗅著衣服上那個令她魂牽夢繞的味道。


    那是,談逸澤身上的專屬。


    那一刻,秦可歡激動的差點掉淚。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追逐的目標,如今近在咫尺。為了他,她甚至收起自己所有的兒女情愁,成了一名出色的軍官。為了他,她甚至放棄了她大好的前程,來到他所在的軍區。


    沒想到,最終還是換不來,能站在他身邊的機會。


    將談逸澤的這件衣服納進自己的懷中之後,秦可歡又感覺少了什麽。又將談逸澤的衣服放在自己的懷中,細細的摩挲了好一會兒。


    談逸澤的衣服上,沒有時下男人身上慣有的香水味。但卻有著一股子奇特的清香。


    這味道,沒有香水的那麽膩味,又不似肥皂那樣的平常。


    秦可歡隻覺得好聞極了。


    也許可以說,隻要是談逸澤的,她都覺得是好了。


    抱著他談逸澤的衣服,吻著那股子屬於談逸澤的味道,秦可歡就好像置身於談參謀長的懷中似的。


    那一刻,她的唇角不自覺滑出了一個絕佳的弧度。


    摩挲了談逸澤的衣服好一會兒,秦可歡覺得他差不多就要迴來了,就想著要將衣服放迴去。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在談逸澤這衣服的口袋裏摸到了個東西。


    將談逸澤口袋裏的那個凸起物掏出來之後,秦可歡的視線緊緊的落在那東西的上麵。那一刻,原本盛滿了幸福愉悅的眸子,卻在頃刻間冷了下來。惡意怨毒,更充徹其中。


    而落在談逸澤衣服上的另一隻手,卻猛然收緊……


    “檢討書寫好了?”這天,談逸澤進門的時候,最先問出的便是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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