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問得一愣，準確的說，是李瑾這樣不疾不徐的態度，讓三人一陣晃神。
難道他們剛剛說的，不是要將這少年綁了關起來，而是要請對方吃飯？
三人中性子最溫和的吳掌櫃最先迴神，又細品了一下李瑾自進屋後的所有話後，他突然覺得，之前就算有了心理準備，可他們似乎還是小看了眼前之人。
默然沉思了一瞬，吳掌櫃看向李瑾，確認道：“這位小哥，你說自己是李將軍的人，我姑且信之。今日你能找上我們，商談與蠻族交易之事，定是已查清了我們的底細。”
吳掌櫃見李瑾並不否認，隻淡笑著看向他，似在等著之後的正題，他心中一凜之時，又忍不住暗歎一聲。
哎，後生可畏啊！
看吧，這麽沉得住氣的後輩，指定是挖好坑，留了後手，隻等著他們去跳了。
若是按著姚兄與歐陽老弟的法子，他們日後想哭都找不到地兒啊。
吳掌櫃邊在心中慶幸著他沒跟著瞎起哄，麵上卻隻正色道：“既是如此，小哥你大概也能明白。北地邊患不斷，外族中好戰的多，想過肯過安生日子的少。更別提三天兩頭的交戰不斷。我們能找到這穩定貨源，他們也願意持續提供貨品，這實屬不易……”
話到此處，吳掌櫃再沒往下說，可想要傳遞的意思，已再明白不過。
他們這生意做的本就不易，無論李瑾有何目的，還請不要多糾纏為難他們了。
至此，吳掌櫃稍頓後，又話鋒一轉接著道：“我看小哥也是難得的人才，若你真想在北疆尋些買賣來做，我們哥幾個若能幫上忙，小哥盡管開口就好。”
李瑾挑眉，嘴角笑意更深，但不等她給出迴應，歐陽掌櫃卻先炸了。
“吳兄！你這說的事什麽話？這人藏頭露尾，一看就是居心叵測的家夥，你還要給他幫忙？！你是出門沒吃藥吧！我看還是按著姚大哥的話，先將這小子綁好關起來，才是正經。”
吳掌櫃被噎的連連搖頭，深覺和個屠夫話不投機半句多，隻將目光投向年紀最長的姚掌櫃。
他剛說話時，可是暗暗給過這老大哥暗示的眼神兒了，要是這樣對方還沒反應，那這趟渾水，恕他可不奉陪了！
姚掌櫃得了吳掌櫃暗中提醒，又有這一會兒的靜思時間，當下已冷靜了很多。
也是，他們開門做生意的，尤其做的又是這種險中求財遊走在兩族之間的暗中生意，能結善緣，何苦將人得罪死呢。
誰知道，對方身後依靠的是什麽背景，又為了什麽要拉他們下水？
反正他們日後見到李將軍，私下裏提醒對方注意就是，犯不著現在就和這少年硬碰硬的對上，自討苦吃。
可姚掌櫃才在心底做下這番決定，並抬手按住躍躍欲試的歐陽掌櫃時，李瑾那邊卻先笑著開了口。
“三位隻怕誤會了我的意思，那我換種說法好了。既然三位覺得，市集中明目張膽售賣蠻族之物不合規矩，那三位私下倒賣自然也是同罪。如此擔驚受怕度日，何不狠狠心，將這事做大做好。做成眾人皆知，且為人稱頌的好事，來的一勞永逸呢？”
聞言，姚，吳，歐陽三人都緊皺了眉頭，看李瑾的表情，活像在看什麽珍禽異獸。
要是能將自己的買賣，做成明麵上人人稱頌的生意，有誰不願意的？
甚至都不用稱頌，隻要能在人前毫無愧色的提起，他們都覺得是讓人揚眉吐氣的大好事兒啊。
可這麽些年了，任他們花費了多少心血努力，都沒任何一點兒希望改變，更別提現在眼看著又到了蠻族即將大舉進犯的時候，這種希望就更是渺茫的丁點兒不剩。
李瑾卻好似沒看到三人異樣的眼光，稍作頓後，才又接著道：“三位是覺得，我在異想天開？沒關係，咱們來一起想一想，我的提議是否如此荒誕又不堪一擊。”
邊說著，李瑾已取來一隻新的茶杯，為自己倒好熱茶，又依次為桌麵上三隻空杯蓄上熱茶。
邊抬手示意三人落座，她邊繼續道：“就像剛剛吳掌櫃所言，我知道北疆外的蠻族好戰且流寇般，戰力強勁又來去無蹤。但據聞，北疆外的種族並非隻有一個，且各部間的矛盾並不比和中原人的淺。”
說著，李瑾掃視過三人，笑道：“所以，您三位與之交易的部族，應屬於溫和或中立派的。不僅如此，他們應大部分都在邊境周圍遊牧，且隻在特定時期與你們接觸買賣，對嗎？”
李瑾的前半段話，三人還不覺如何，但後半段，簡直是正中事實，驚得三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僵在了原地。
其中，年歲最大的姚掌櫃第一個反應過來，幾乎是飛奔著撲到李瑾麵前的八仙桌上，激動的就差拍桌子了。
“你，你也和那些人接觸，不，交易過？！”
緊跟而來的歐陽掌櫃，更是恨不得在李瑾臉上瞪出兩個洞來，那最後一話，明明說的就是他的行商習慣，或者說是他和蠻族人定下的交易約定！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三人中，最沉穩的吳掌櫃，此刻也有些按奈不住了，心中還隱隱有了一個想法。
但這邊的李瑾，卻並不為三人的激動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隻輕輕一笑算是迴應後，她又接著剛剛的話題道：“在淩雲山下，蠻族人甚至連刀劍都不會拔出鞘來。所以，若將集市設在淩雲山腳下，由我方人士確保對方不被中原人攻擊，又保證他們與中原人的交易，可以再公平公正的前提下進行，你們覺得對方部族會如何迴應？”
三人腦筋還有些沒轉過來彎兒，隻能跟著李瑾的問題思考。
而當下得出的結論，也隻有一個——除了答應，那些渴望安定富足生活的蠻族部落，哪裏還會給出第二個答案來？！
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三人望向李瑾的目光，倏忽之間，已從懷疑不屑，轉成了滿是崇敬。
嘖嘖，這人若真是李將軍的手下，那這場大買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還正巧砸在他們頭上了啊！
難道他們剛剛說的，不是要將這少年綁了關起來，而是要請對方吃飯？
三人中性子最溫和的吳掌櫃最先迴神，又細品了一下李瑾自進屋後的所有話後，他突然覺得，之前就算有了心理準備，可他們似乎還是小看了眼前之人。
默然沉思了一瞬，吳掌櫃看向李瑾，確認道：“這位小哥，你說自己是李將軍的人，我姑且信之。今日你能找上我們，商談與蠻族交易之事，定是已查清了我們的底細。”
吳掌櫃見李瑾並不否認，隻淡笑著看向他，似在等著之後的正題，他心中一凜之時，又忍不住暗歎一聲。
哎，後生可畏啊！
看吧，這麽沉得住氣的後輩，指定是挖好坑，留了後手，隻等著他們去跳了。
若是按著姚兄與歐陽老弟的法子，他們日後想哭都找不到地兒啊。
吳掌櫃邊在心中慶幸著他沒跟著瞎起哄，麵上卻隻正色道：“既是如此，小哥你大概也能明白。北地邊患不斷，外族中好戰的多，想過肯過安生日子的少。更別提三天兩頭的交戰不斷。我們能找到這穩定貨源，他們也願意持續提供貨品，這實屬不易……”
話到此處，吳掌櫃再沒往下說，可想要傳遞的意思，已再明白不過。
他們這生意做的本就不易，無論李瑾有何目的，還請不要多糾纏為難他們了。
至此，吳掌櫃稍頓後，又話鋒一轉接著道：“我看小哥也是難得的人才，若你真想在北疆尋些買賣來做，我們哥幾個若能幫上忙，小哥盡管開口就好。”
李瑾挑眉，嘴角笑意更深，但不等她給出迴應，歐陽掌櫃卻先炸了。
“吳兄！你這說的事什麽話？這人藏頭露尾，一看就是居心叵測的家夥，你還要給他幫忙？！你是出門沒吃藥吧！我看還是按著姚大哥的話，先將這小子綁好關起來，才是正經。”
吳掌櫃被噎的連連搖頭，深覺和個屠夫話不投機半句多，隻將目光投向年紀最長的姚掌櫃。
他剛說話時，可是暗暗給過這老大哥暗示的眼神兒了，要是這樣對方還沒反應，那這趟渾水，恕他可不奉陪了！
姚掌櫃得了吳掌櫃暗中提醒，又有這一會兒的靜思時間，當下已冷靜了很多。
也是，他們開門做生意的，尤其做的又是這種險中求財遊走在兩族之間的暗中生意，能結善緣，何苦將人得罪死呢。
誰知道，對方身後依靠的是什麽背景，又為了什麽要拉他們下水？
反正他們日後見到李將軍，私下裏提醒對方注意就是，犯不著現在就和這少年硬碰硬的對上，自討苦吃。
可姚掌櫃才在心底做下這番決定，並抬手按住躍躍欲試的歐陽掌櫃時，李瑾那邊卻先笑著開了口。
“三位隻怕誤會了我的意思，那我換種說法好了。既然三位覺得，市集中明目張膽售賣蠻族之物不合規矩，那三位私下倒賣自然也是同罪。如此擔驚受怕度日，何不狠狠心，將這事做大做好。做成眾人皆知，且為人稱頌的好事，來的一勞永逸呢？”
聞言，姚，吳，歐陽三人都緊皺了眉頭，看李瑾的表情，活像在看什麽珍禽異獸。
要是能將自己的買賣，做成明麵上人人稱頌的生意，有誰不願意的？
甚至都不用稱頌，隻要能在人前毫無愧色的提起，他們都覺得是讓人揚眉吐氣的大好事兒啊。
可這麽些年了，任他們花費了多少心血努力，都沒任何一點兒希望改變，更別提現在眼看著又到了蠻族即將大舉進犯的時候，這種希望就更是渺茫的丁點兒不剩。
李瑾卻好似沒看到三人異樣的眼光，稍作頓後，才又接著道：“三位是覺得，我在異想天開？沒關係，咱們來一起想一想，我的提議是否如此荒誕又不堪一擊。”
邊說著，李瑾已取來一隻新的茶杯，為自己倒好熱茶，又依次為桌麵上三隻空杯蓄上熱茶。
邊抬手示意三人落座，她邊繼續道：“就像剛剛吳掌櫃所言，我知道北疆外的蠻族好戰且流寇般，戰力強勁又來去無蹤。但據聞，北疆外的種族並非隻有一個，且各部間的矛盾並不比和中原人的淺。”
說著，李瑾掃視過三人，笑道：“所以，您三位與之交易的部族，應屬於溫和或中立派的。不僅如此，他們應大部分都在邊境周圍遊牧，且隻在特定時期與你們接觸買賣，對嗎？”
李瑾的前半段話，三人還不覺如何，但後半段，簡直是正中事實，驚得三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僵在了原地。
其中，年歲最大的姚掌櫃第一個反應過來，幾乎是飛奔著撲到李瑾麵前的八仙桌上，激動的就差拍桌子了。
“你，你也和那些人接觸，不，交易過？！”
緊跟而來的歐陽掌櫃，更是恨不得在李瑾臉上瞪出兩個洞來，那最後一話，明明說的就是他的行商習慣，或者說是他和蠻族人定下的交易約定！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三人中，最沉穩的吳掌櫃，此刻也有些按奈不住了，心中還隱隱有了一個想法。
但這邊的李瑾，卻並不為三人的激動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隻輕輕一笑算是迴應後，她又接著剛剛的話題道：“在淩雲山下，蠻族人甚至連刀劍都不會拔出鞘來。所以，若將集市設在淩雲山腳下，由我方人士確保對方不被中原人攻擊，又保證他們與中原人的交易，可以再公平公正的前提下進行，你們覺得對方部族會如何迴應？”
三人腦筋還有些沒轉過來彎兒，隻能跟著李瑾的問題思考。
而當下得出的結論，也隻有一個——除了答應，那些渴望安定富足生活的蠻族部落，哪裏還會給出第二個答案來？！
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三人望向李瑾的目光，倏忽之間，已從懷疑不屑，轉成了滿是崇敬。
嘖嘖，這人若真是李將軍的手下，那這場大買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還正巧砸在他們頭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