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茶室時,李瑾還不太確定,隻大致的直覺的感覺到,兩人間似乎是要暗中做什麽協議。d


    但李瑾怎麽都不會想到,兩人商量的事情竟會是和自己有關,此時還在心中暗暗放鬆了一絲警惕。起碼這次不用參與道,暗中的計劃了。雖然沒有人教過李瑾這方麵的事情,但她直覺便認為,和這些權勢人物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雖然這樣的想法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正確的決定,但此時此刻的事情,若是李瑾有參與進來,也學之後的發寒便也要變個樣子了。


    因為李瑾隱瞞了自己生病的消息,因此平日的行程便也必須保持正常的樣子。


    為了讓母親放心,李瑾早上早早便去了東廂請安,之後又到泰閣去進行姚師傅的早課,好在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蘇靖竟和姚師傅親近起來。因此這兩日姚師傅為了多指導蘇靖,看顧李瑾課程的時間便很有限,因此才讓李瑾能夠偷會兒懶,喘息一下,否則要想將這慌圓過來還真不太可能。


    此時李瑾看著遠處姚師傅指導蘇靖的樣子,忍不住好笑,雖然自己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還不等李瑾忍笑,不由自主的李瑾開始了一陣猛咳,這是在低燒退去後李瑾留下的後遺症似的症狀,隻要情緒起伏過大,便胸口發悶,自己在那客棧請來的老中醫說是因為受了太多寒涼所致,隻能慢慢調理,也許之後症狀能輕一些,但要想治愈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瑾倒覺得沒什麽,自己能撿迴一條命已經是要謝天謝地了,此時留下點兒小小的後遺症也沒什麽。


    努力將咳嗽控製住,以免影響遠處的兩人。這時院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李瑾轉頭去看原來是門房上的人。此時他出現在這裏,大概隻能是有什麽麻煩又來找自己了吧。因為母親早在半個多月前就已閉門謝客了,借口是要準備年節與李瑾的婚禮事宜,但李瑾覺得大概母親是在幫自己避禍。


    因為閉門謝客李瑾需要見的人便少了,不僅減少了李瑾遇到他人陷害的可能,更為李瑾流出了很多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這對李瑾來說真的是有極大的幫助。開始時李瑾還沒意識到,及至此時想要調查諸多事情的時候,李瑾才發現能夠自由行走,不用擔心家裏突然有不速之客是多麽方便。


    來人迅速的跑到李瑾身邊,將一封薄薄的信封交到李瑾手上後,便又迴去當值。據那人所說,似乎是一個侯門侍從送來的,那人雖然穿的不甚引人注意,但氣度上一看便是在王公貴族的府上做事兒的人。李瑾還是很相信自家門房的眼光的,怎麽說這人在自家這大門上也已經呆了二十幾年了,若論看人的眼光,怕是府上的侍從無人能出其右。


    李瑾開始還以為是淮陽王府對自己托付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所以派人來知會一聲,隻是這樣的事情大多都是當麵直說,很少有這樣寫信說明的,一來浪費時間,還不一定能直接傳達道對方的鎖上,二來白紙黑字便相當於證據,又有誰現將這暗地裏的勾當,明明白白的留下證據呢。


    李瑾此時正坐在整個校場中心的部位,因此並不擔心有人會偷看到,因此在門房離開後,便迫不及待的將信封拆了開。可理內的東西卻完全出乎了李瑾的預料。


    那竟然是之前李瑾數次,在油紙上看到的,那雖美卻十分矛盾的字體。李瑾有些不敢置信的將信遮起後,又再一次展開。但那裏麵的的字和內容仍然沒有一絲變化,這並不是李瑾的錯覺。


    ‘速來客棧。’


    紙上隻有這短短不足五個字的信息,但這樣也十分明顯的說明了,少年天子此刻對自己的行蹤的了如指掌。


    雖然李瑾倒不是特意為了隱瞞皇帝才在府外的一個客棧裏暫時安身,主要的原因還是李瑾此時的身體狀況——寒氣未除,外加心情鬱結。所以為了能早日的活動自若,不會像現在這樣稍微用些力氣,便開始上氣不接下棋的喘息。不得不按照老中衣的吩咐,按時吃藥。


    可因為李瑾瞞著家裏自己生病的消息,因此那客棧便也從臨時的一個落腳點,變成了李瑾此刻的避難所。剛剛出事後的第二天,李瑾便白天在那裏靜養,並按時吃藥調理,若是在府裏即使是在李瑾自己的錦月閣這樣頻繁的吃藥也會讓母親發現端倪。所以李瑾才將那客棧暫時當成了落腳點,並將自己身邊的小丫鬟安排在了那裏照顧自己的起居。


    這幾日除了在府上必須做的事情外,李瑾幾乎都是在客棧裏度過的。身體也在藥物和老中醫的調理下漸漸恢複了一些。自己在客棧時也一如府中一樣甚少外出,也就是說天子是早在自己身邊安排了跟蹤的人嗎?


    不過,就李瑾的感覺來說,她也覺得最近幾日皇帝那裏也是要來消息的。不是自己再次被召見,就是皇帝找上門來。怎麽說這也都是自己自找的。或者應該說今日得到消息已經算是比較遲了。


    此刻遠處的兩人也注意到李瑾看過什麽後,陷入沉思的模樣,因此也停了手頭的事情。


    蘇靖謝過姚師傅後,便來到李瑾身邊,道:“小姐,這是?”


    “哦,怎麽,姚師傅的課結束了?”聽到蘇靖的唿喚,李瑾迴神笑道,邊將信紙折了起來。


    因為李瑾並沒想瞞著,所以蘇靖來時便已經看到了信上的內容。因此心下立刻警惕起來,雖然不知道給李瑾送信的人是誰,但看剛剛李瑾的臉色也知道是來這不善了。


    “嗯,是。”蘇靖的麵色也嚴肅起來,似乎等著李瑾下達什麽指示一般嚴陣以待。


    李瑾聽蘇靖迴答了一句後便不再做聲,抬頭去看時,正好就看到蘇靖眉頭緊鎖的嚴肅表情。當下有一絲無奈的笑道:“沒事的,這是早就要來的事情,反倒是現在才找上門來,我有些不可思議而已。”李瑾笑著解釋。


    “那小姐打算?”蘇靖看李瑾雖然表麵上故作輕鬆,但眼神裏卻有掩不住的一絲退卻,外加那笑容中的一絲僵硬,很明顯李瑾在抗拒著這次不知與誰的會麵。


    “嗯,既然該來的躲不了,就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不是嗎?”李瑾笑著迴答,隻是蘇靖卻覺得那風輕雲淡的笑容裏有一絲苦澀。


    “現在就去嗎?”蘇靖覺得李瑾也許會在府中在做些準備,如此不情願的會麵,相比裏麵一定有什麽緣由。而既然如此,便也會下意識的去準備完全才迴去應對,起碼蘇靖自己是這樣的。


    “嗯,現在就去,我不是還要去喝藥嗎?”誰知李瑾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想法,起身拍了拍身上一早晨練的灰土,李瑾用略顯頑皮的笑容對蘇靖說完,便當先去與姚師傅告辭了。


    此刻正在喝茶休息的姚師傅似乎早料到會是如此,並沒多問李瑾離開的緣由,隻是在李瑾轉身要走的是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似的,提醒到讓李瑾隨身帶著他送的匕首。


    李瑾笑著應是,心中卻在想,若是天子在宮中召見自己怕是,就真不能帶著這樣的利器去朝拜了。可如今,既然皇帝都沒聲張,自然自己也沒必要非得守著宮中的死規矩不是,因此李瑾在迴錦月閣的路上,便做好了將自己平時待在身上的東西都拿好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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