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這把青銅劍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琉璃廠加工的一批外貿工藝品中的一件,你們標記,像不像一個字母l,那是我師父姓氏拚音的首字母。 ”


    “這個銅鼓應該是真的,但這是貴國高句麗王朝時期常用冥器的一種,在我們國家,還沒有人收集外國銅鼓的習慣,因此這件東西也不怎麽值錢,三萬到頭了。”


    “《二謝帖》和《長江萬裏圖》也不是真的,不過也不是現代仿品,應該是清中期臨摹的。你張,絕對是清宮廷造辦處生產的竹紙,唐朝不可能有這樣的紙。不過,從臨摹的技巧,紙張,以及年份來說,這也算一件寶貝。至於價格嗎……很難說,八十萬到三百萬之間吧。”


    “嗯……這柄如意是正宗的和田玉籽料,溫潤無暇,器型碩大,雕工精美,如果我沒話,應該是宋神宗時期的東西,精品,絕對的精品!”


    歡迎宴會結束之後,陳嵐和宋文新提出要那些寶貝,崔永浩和張恩敬自然迫不及待,立刻就帶著眾人來到那座兵營。


    在那座神秘的防空洞倉庫內,兩個專家每人都拿著一個放大鏡開始逐一鑒定這些寶貝。


    專家就是專家,他們腦袋裏麵似乎裝著一套大百科全書似的,幾乎對每一樣東西的來龍去脈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從材質,年份,工藝,甚至製造者都能準確把握,所給出的市場參考價也具有很強的說服力。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緊張工作,得出的結論可謂喜憂參半。


    令崔永浩和張恩敬歡喜的是,有幾件被他們忽略的東西竟然被鑒定為精品,估價成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增加了。


    令他們憂心忡忡的卻是,他們寄予厚望的那幾樣寶貝卻被判定為贗品,特別是《二謝帖》和《長江萬裏圖》兩幅字畫,從最初的估價數億,跌落到才幾百萬,過山車也不至於這樣慘烈!


    因此兩人聽完介紹之後都是一言不發,而是的盯著蘇小小和雷東,懷疑他們兩個在故意壓價。


    “兩位專家,你們可了,這是一筆你情我願的買賣,誰吃虧都不是好事!”雷東語氣陰沉,盯著宋文新目光有些淩厲。


    自從在酒桌上雷東嚇唬過宋文新之後,這個老學究的一身傲骨就徹底缺鈣了,腰也挺不直了,眼神也不再那樣目空一切了,甚至連說話的時候都是點頭哈腰,極盡諂媚之能事。


    在酒桌上,他一個人就喝了一瓶酒鬼酒,這不是因為他豪爽,更不是因為他能喝,而是因為他要用不斷地喝酒來掩蓋自己的慌張,生怕再說錯什麽話激怒了這些手握兵權的大將軍,結果錢沒賺到,還要被扣在這裏當囚犯。


    因此在鑒定的時候,宋文新還是比較公道的,所給出的參考價格要比陳嵐高出兩成左右。


    “李處長,我的專業是青銅器鑒定,因此這些青銅器的真偽和市場價格我有八成把握。至於字畫,玉器,瓷器和雜項,我的意見隻能作為參考,這方麵陳嵐女士比我專業!”宋文新目光閃爍,甚至都不太敢和雷東的目光相對。


    “李處長,崔將軍,恩敬小姐!”陳嵐放下放大鏡,對照自己記錄在紙張上的一些數字,說道:“古董買賣講究的是眼緣,眼,多高的價格都不算高,眼,再低的價格也沒人要。因此,我隻對真假做出評判,至於價格,這其中是很有學問的。”


    蘇小小說道:“陳阿姨,我知道你們是專家,金錢對於你們來說太俗氣了。可我和我爸都是商人,追求最大的利益是我們的天職。您就庸俗一次,給我提點建議吧,也好讓我迴去之後能夠交差。”


    “要不是刁老板說這是你第一次為公司招攬的大生意,我才懶得管這些閑事呢。”陳嵐的表現始終中規中矩,既沒有被雷東的話嚇住,也沒有像宋文新那樣囉嗦,說話始終不卑不亢。


    “我知道陳阿姨最疼我了,你幫了我這一次,要是能賺錢,也好讓我爸長長臉,省的公司那些大股東們說我不務正業,幾次都否了我爸提議我當執行董事的提議。”蘇小小摟著陳嵐的胳膊撒嬌。


    “你要是不改了好賭的毛病,就永遠不可能被董事會承認。”陳嵐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再次對照記錄的數據,沉思片刻,伸出五個手指頭,說道:“一共一百一十七件東西,剔除二十二件贗品,剩下的大概值這個數。”


    蘇小小眼睛一亮:“五個億?不少了!”


    “五個億?你爸的公司遲早讓你賠光了!”陳嵐吃驚的把蘇小小推開,說道:“了,是五千萬,而且是人民幣,不是美金,更不是歐元!”


    “五千萬?”蘇小小雙手一攤,表情極其失望。


    “五千萬,怎麽可能?”崔永浩差點跳起來。


    “五千萬我還是說多了呢!”陳嵐表情嚴肅的說道:“九十五件真品當中,三十一件的價格不會超過五萬,二十三件的價格在五萬到十萬之間,高於一百萬的隻有七件,如果不是這件元青花將軍罐的話,我頂多給出一千萬!”


    “這不可能,我們曾經多次找文物專家鑒定過,這些東西最少估值八千萬,最多的估值三個億!”崔永浩氣的鼻子都歪了,如果按照陳嵐給出的價格,他們早就把這批貨脫手了,何至於費這麽大周章?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專家是哪一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我們國家,故宮博物院的專家代表著最高水準,出具的鑒定意見最具權威性。”陳嵐冷笑一聲說道:“而且,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給明明的建議是收購價,他們給你們的應該是拍賣價。”


    大批量集中收購,和單個拿出去拍賣,價格很可能相差懸殊,這誰都理解。


    張恩敬問道:“如果,按照拍賣價呢?”


    “這不是拍賣,因此我無法給出你任何建議。”陳嵐搖搖頭,說道:“不過,我可以給明明一個建議,要想確保公司有利可圖,全部收購的價格不應該超過八千萬。而如果隻買這個將軍罐的話,價格可以放寬到四千五百萬!”


    雷東心中暗歎,這個陳嵐真夠狠的,光一個將軍罐就至少八千萬,這要是成交了,其他百十來件東西就等於白送了。


    當然,對方是不可能輕易就範的。


    崔永浩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隻能張恩敬出麵說道:“宋專家,陳專家,這就是你們的最終決定?”


    “我們不是買主,不可能給出決定,這是明明的權利。”陳嵐笑了笑說道,將自己記錄的那幾張紙遞給刁明明,說道:“明明,情況就這樣了,這是詳單,僅供參考。還有沒有了,要是沒有的話,趁著還有時間,送我們迴丹東吧。我和老宋隻請了兩天假,明天還能趕迴去。”


    這就要撤了?


    蘇小小不知道組織是如何安排的,因此接過詳單不知道該如何答複。


    “刁明明小姐,不是說還有一件大型青銅器嗎?”突然,宋文新開口說話了,表情還有些焦急。


    所謂大型青銅器,自然指的是圓明園龍首,蘇小小立刻就說到:“崔師長,那個水龍頭到了沒有?”


    “這……”張恩敬掃了一眼崔永浩,為難的說道:“龍首在,但是貨主還沒到。今天早晨傳來的消息,貨主在平壤有事耽擱了,可能後天才能到。”


    “管他貨主在不在,我們隻鑒別真偽和給出參考價格,至於交易的事情你們和明明商量。”宋文新明顯有些激動,搓著手在倉庫內來迴踱步,急切的說道:“在哪裏,馬上帶我去


    宋文新表現的太過急躁了,誰都來。


    張恩敬和崔永浩對望一眼,臉上現出一絲迷惑,同時又有一些希望。


    不過,思索再三之後,張恩敬還是搖搖頭,說道:“貨主特別囑咐過,必須他在場的時候,才能把東西拿給別人位專家,要不再等等,才兩天時間,正好遊覽一下新義州的大好風光。”


    “新義州有什麽風光可要!”宋文新似乎忍不住了,竟然忘記了剛才的恐慌,大步走到張恩敬麵前,大聲說道:“我現在就要刻,馬上!你們不是想要錢嗎,隻要是真東西,我滿足你們的心願。即便是明明不收購,我也……”


    “老宋!”陳嵐眉頭緊鎖,目光淩厲的盯著宋文新。


    “小陳,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那件東西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用不著這麽複雜。”宋文新聲音有些顫抖,雙眼閃爍著貪婪的血絲,盯著則將和崔永浩說道:“兩位,我這次來,一則是應刁老板的委托,幫忙鑒定一些古董,更重要的是,我是受了故宮博物院,國家文物局的命令,專程來圓明園龍首的。”


    “老宋!”陳嵐急的直跺腳,憤怒的說道:“你忘了我們的使命了嗎,萬一出現差池,你我都是國家的罪人!”


    雷東腦袋也是一陣發蒙,這是組織的重大失誤啊,怎麽沒考慮到這家夥首照片之後,會向國家文物局匯報呢?


    派這麽一個膽子小,嘴巴大的專家過來,這不是耽誤事嗎?


    然而宋文新卻一點這方麵的覺悟都沒有,繼續盯著張恩敬說道:“龍首已經被我們國家列為十大必須追迴的國寶之一,隻要能確定是真的,隻要你們的要價合理範圍之內,交易可以立刻進行!”


    “多少才是要價合理?”張恩敬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這樣談生意的嗎?


    先告訴賣主這件東西自己勢在必得,這不是等著賣主坐地起價嗎?


    “人民幣一個億,這是我們國家願意出的最高收購價!”宋文新昂首挺胸,雙手背在身後,驕傲的說道:“如果你們要價高於這個數,我們就隻能通過外交渠道,由我們的國家領導人親自出麵,向你們的領袖討要了!”


    暈,雷東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個老頭子難道腦袋缺根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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