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接到譚凱送來的東西,蘇小小和金珠在新義州活動就收到了限製,但雷東卻可以自由活動。


    因此,炮哥的一舉一動都在雷東的監控之下。


    雷東之所以沒有在炮哥買雪糕的時候現身,其實就是在觀察,他懷疑譚凱沒能及時趕來的原因是炮哥在從中作梗。


    一路走來,自行車當然無法追上汽車,因此雷東提前迴了密室,利用遙控的方式打開了安裝在炮哥房間內的監聽設備,正好聽到炮哥說到扣押譚凱和辛紅這一段,因此立刻就趕過來了。


    雷東鬆開掐住炮哥脖子的右手,順勢往前一推,左手閃電般探出,把那封信拿了過來。在手中掂了掂,確信就是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後就若無其事的當著所有人的麵扯開信封,把一摞各式各樣的介紹信,證明信,身份證之類的東西拿出來。


    做這些的時候,雷東低著頭,表情認真,似乎已經忘了這是在炮哥的地盤上,周圍還有四五個不懷好意的人存在。


    從驚恐到絕望,從屈辱到憤怒,炮哥盯著近在咫尺的雷東,突然惡向膽邊生。


    老子好歹也是個人物,被你唿來喝去的還怎麽混?


    槍在手,子+彈也上膛了,老子就不信製不住你!


    心動,手動,炮哥的手槍立刻指向雷東的腦門:“雷老大,你欺人太甚!”


    雷東就像是根本沒看到被手槍指頭似的,繼續檢查手中的物品,確信一樣不少,而且在自己之前沒有被拆封之後,才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炮哥:“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有把這封信拆開,我們合作的基礎還在,否則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看清楚了,到底是誰死?”炮哥氣的鼻子都歪了,這人難道是傻子嗎,槍口指著腦袋,居然還大言不慚?


    “你是說要開槍打死我?”雷東笑的更輕鬆了,甚至低頭彎腰,盡量讓自己的腦門向槍口靠近,說道:“出門左轉,一百五十米是一個派出所,穿過小胡同向南,兩百米是一座軍營,你想自殺嗎,想帶著這裏的幾個弟兄一起死嗎?這裏是新義州,不是丹東,軍警的反應速度快得多,居民的覺悟也高得多,隻要槍聲一響,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這話不是危言聳聽,在這樣一個神秘的國度,在嚴苛的法律之下,軍民的確做到了一體的程度,根本就不需要專門報警,隻要槍聲一響,周圍立刻就會全民皆兵了。


    抓捕外國特務分子,是這裏的人十分熱衷的一件事情,因為這是表忠誠的最佳途徑,成功了不但有極高的物質獎勵,政治地位還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甚至有可能獲得平壤的居住權,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即便是失敗身死,也會為家人博一個大好前程,因此這裏的人在麵對歹徒的時候都悍不畏死!


    因此這個國家是全世界公認最難以被滲透,特務開展工作最艱難的國家,幾乎每一年,都會有美日韓等國的特務被這裏高覺悟的普通老百姓抓獲的案例發生。


    炮哥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卻不肯服輸,如今槍在手,大不了同歸於盡,我害怕,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因此炮哥獰笑一聲,左手托著右手,做出一個即將開槍射擊的動作,喝道:“少***嚇唬老子,這裏哪一個人不是出生入死,沒有一個孬種。哼哼,反倒是你,你的兩個朋友已經落入了我們手中,你難道想害死他們嗎?”


    “哎呦,你以為你真的有了和我談判的籌碼了嗎?”雷東冷笑一聲,反倒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說道:“你聽聽,我說的對不對。陳紅,二十六歲,家住珍珠街四十四號。馬小寶,七歲,六道口小學一年級三班。羅國忠,四十五歲,元山大街四百五十六號……”


    一連串的人名,詳細的羅列了年齡和居住地址。


    雷東每說一個人名,炮哥的臉色就蒼白一分,手臂的抖動就劇烈一分。


    因為雷東說的每一個人,都是和他息息相關的,前兩個分別是他的老婆和兒子,後麵的則是丹東大炮的重要成員。


    更重要的是,雷東提到了一個地方,那是炮哥通過偽造身份購買的一套別墅,是為自己準備的一個藏匿點,也是這次囚禁譚凱和辛紅的地方。


    雷東居然都知道了,這說明他已經掌握了自己的一切。


    這是一股多麽強大的力量,丹東市公安+局肯定沒這個本事!


    “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你找我老婆孩子做什麽?”炮哥背心一陣冰冷。


    “確定你兒子的下落,是出於人道主義考慮,以便將來他沒爹沒媽的時候,政府能夠養活他。”雷東翹起二郎腿,笑道:“至於你老婆陳紅,那可不是個善茬,如果真追究起來,判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吧?”


    炮哥身後的一個小弟緊張的說道:“炮哥,我弟弟也在名單上!”


    一個當地小弟更緊張了,說道:“炮哥,別衝動。槍聲一響咱們肯定跑不了,你們是中國人,說不定交點罰款就被驅逐出境了,可我不一樣啊,我剛服刑三年出來,再犯事就活不成了啊!”


    “我……我……”炮哥渾身都是汗水,顫聲說道:“你……你就不怕我真的開槍!”


    “不怕,因為你沒有殺心,更沒有殺人的膽子!”雷東盯著槍口,沉聲說道:“否則的話,在你剛才拿槍的那一刻,你已經變成死人了!”


    炮哥的槍口逐漸下垂,但卻還是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不敢開槍,難道你敢?”


    “殺你,用得著開槍嗎?”雷東微微一笑,右手食指和中指突然抖動了一下。


    “嗖!”一張從信封中取出來的身份證飛了出去,瞬間擊中炮哥的手腕。


    “啊!”身份證竟然嵌進手腕接近一厘米,鮮血瞬間彪了出來,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功夫?”炮哥捧著受傷的手腕,死死地盯著雷東的手指,喃喃自語道:“飛葉摘花,你……這是氣功吧?”


    “什麽飛葉摘花,你武俠小說看多了。”雷東噗嗤一笑,說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如果有下一次,你將永遠失去說話的機會。還有,立刻通知丹東你老婆,對我那兩個朋友客氣點,否則的話她的下半生將會在監獄中度過。”


    “我服了!”炮哥麵如死灰,頹然的對身後的小弟說道:“從今往後,丹東大炮的老大是雷哥,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誰要是敢陰奉陽違,老子廢了他,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四五個小弟齊聲應和。


    “既然兄弟們抬愛,那我就勉為其難當幾天丹東大炮的大哥,等任務完成之後,你們是你們,我是我,互不往來!”雷東起身拱手,說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個新大哥自然也要燒一燒。這麽著吧,丹東大炮在新義州的三十二位兄弟,每人一萬塊人民幣,就算我這個大哥請諸位兄弟辦事的報酬,怎麽樣?”


    雷東做事內外有別,對於敵人無所不用其極,動輒掀起殺戮狂潮。


    可是對於本國人,或者是對於那些可能會提供某些幫助的人,雷東卻是金錢和大棒一起上,先用大棒打服了,然後再用金錢喂飽了,這樣他們做起事情來才會賣命。


    聽到這樣的承諾,所有人都興奮地跳了起來。


    昨天已經有一部分人得到了五千美金,如今再每個人給一萬塊人民幣,這樣的老大簡直打著燈籠都難找。


    “錢嘛,我現在手頭沒有,不過你們可以找我的財務總管。”雷東拿出紙筆,唰唰寫了一個紙條,遞給炮哥說道:“把這個條+子送迴丹東,交給譚凱,他會給你老婆三十二萬。至於這些錢如何弄過來,那是你們的事。”


    雷東的信譽在炮哥心目中比鋼鐵還要堅硬,因為他老婆的確已經收到了五百萬,因此把紙條往外一推,說道:“雷哥,不用麻煩了,三十二萬塊錢,我在新義州就能籌集,今天晚上就分給弟兄們,保證一個子都不會少。”


    “錢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保護你老婆。”雷東搖搖頭說道:“別小看了這張紙條,這裏麵包含的信息你不懂,甚至那個譚凱也不懂,但有的人懂。否則的話,二十四小時之內,你老婆,包括你在丹東的所有弟兄就都被抓了。”


    一聽這話,炮哥裏了把紙條搶了過去,說道:“雷哥放心,明天上午九點以前,這個紙條肯定出現在譚鄉長麵前!”


    “雷哥,你總給我們錢,我們都不好意思了。”一個小弟諂媚的說道:“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炮哥你發話吧,讓我們做什麽,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萬死不辭!”


    “我等的就是你們這句話!”雷東很滿意,走到桌子前麵,拿出紙筆,“刷刷刷”寫下了十幾個人的基本信息,然後遞給炮哥說道:“這幾個人給我查一下,內容包括家庭,財產,喜好,活動規律,總之越詳細越好,限期二十四個小時。”


    “雷哥放心,我們連夜就查!”


    炮哥接過紙張一看,發現這十幾個人涉及的範圍很廣,新義州黨政軍各方麵的人都有,甚至還有幾個在特別行政區做生意的外商。


    “好好幹,查清楚了再去買雪糕。”雷東遞給炮哥一張紙+幣,拍怕他的肩膀,轉身開門而去。


    門一開,拿著無聲手+槍的蘇小小就出現在門口,對著雷東就是一拳,埋怨道:“幹嘛這麽客氣,直接打趴下不就得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我至少有三次準備開槍了!”


    送到門口的炮哥頓時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難怪雷東如此鎮定,原來自己一切都掌握在他手裏,真真的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男女都如同鬼魅,這到底是一對什麽樣的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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