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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狀況發生的太過突然,前一秒鍾劉雲還思路清晰,後一秒鍾卻徹底的變成了一個醉鬼,癱在地上哽咽失聲。[燃^文^書庫][]hp://


    譚凱開始還以為劉雲隻是暫時失控,一直到劉雲的老婆慌慌張張的衝進來才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了。


    “老劉,老劉,你怎麽了?哎呀,不能喝就不要喝,裝什麽英雄啊!”劉雲的老婆伸手想把劉雲扶起來。


    劉雲卻一聲怒喝,掙紮著站了起來:“出去,領導之間的談話,你一個老娘們瞎攙和什麽?出去!”


    劉雲在家裏的地位顯然是至尊級別的,他老婆嚇得一哆嗦,連忙又跑了出去。


    “沒事譚鄉長,沒事辛副鄉長,我老劉今天高興,喝的有點多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幾乎在一瞬間,劉雲蒼白的臉就被一種不正常的血紅所侵染了,他顫抖著拿起酒瓶,想要倒酒,卻發現第二瓶酒已經空了,立刻迴屋從**底下又拿出一瓶青山王來。


    “老劉,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辛紅連忙上去阻攔。


    “我沒醉,辛副鄉長,我老劉的酒量你還不清楚嗎,這才哪到哪啊?”劉雲蠻橫的把辛紅推迴到座椅上,打開酒瓶給三個人分別斟滿。


    “老劉,真的不能再喝了!”譚凱計算了一下,剛才兩瓶酒,自己喝了四兩左右,辛紅喝了小半斤,剩下的全被劉雲喝掉了。


    在鄉政府兩年多的時間,譚凱參加過許多次單位聚餐,知道哪個人能喝,哪個人不能喝,這裏麵根本就沒有劉雲的印象。


    他的確喝高了,現在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劉雲酒勁一上來,簡直和以前判若兩人,再也不是那個唯唯諾諾,一口一個鄉長,生怕哪句話說錯了的膽小鬼了,現在變成了一個滿口跑火車,誰都不服誰,眼珠子通紅,誰都不能招惹的鬥士。


    “譚鄉長,今天你能來我老劉家裏吃飯,我感到萬分榮幸啊!”劉雲端著酒杯,說道:“慚愧啊,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你和那幫貪官汙吏拿來比了,以為能花錢從你這裏買個平安!我錯了,我是個混蛋,我給你賠不是了!”


    “咕嚕!”一兩多的杯子一口悶。


    眼看著劉雲的雙眼已經開始散光了,譚凱焦急地說道:“老劉,咱不是話都說開了嗎?就不要再多說了。我今天之所以來,就是來和你交心的,什麽都別想了,吃口菜,壓壓酒!”


    “不,我要說!”劉雲又哽咽了起來:“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太煎熬了,我知道你有江記和雷鄉長做靠山,更知道你們根本就看不上我。可我也想有一座靠山啊,否則的話我就是一個擺設。我瞎了眼啊,我竟然投靠了蔣一凡,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江記,對不起雷鄉長啊!”


    劉雲一把鼻涕一把淚,弄得譚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辛紅倒是還很冷靜,笑著說道:“譚鄉長,你不知道,老劉就是這個酒。一喝就醉,一醉就胡說八道,睡醒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


    “那你還老是勸他喝酒?”譚凱心中有些埋怨,剛才辛紅的確逼著劉雲喝了好幾杯。


    辛紅無奈的長歎一聲:“這也不能怪我啊?你沒看他剛才那個樣子,不多喝兩杯,他會認為我們瞧不起他,會更傷心!”


    “想我劉雲是金水口村第一個中專生,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中專生,是村裏的狀元,我的人生不應該這樣平凡啊!”劉雲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開始滿口胡說了起來。


    劉雲話匣子一旦打開就收不住了,譚凱隻能耐著性子傾聽,偶爾勸兩句。


    於是,酒桌變成了劉雲傾訴血淚史的舞台,他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從他小時候開始講,一直到上中專,畢業進工廠,九十年代下崗,托關係進入鄉政府,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科員,一直混到計生辦副主任的地位。


    看得出來,劉雲是滿腹怨氣,他認為自己無論是資曆,還是能力在青龍都是數一數二的,可就是因為一沒有錢,二沒有關係,才十多年來一直不得重用,眼看著都五十多歲了,提拔徹底無望,隻能感歎蒼天無眼!


    然而機會卻突然降臨了,上個禮拜謝南成來青龍的時候,曾經單獨找過他,言語間暗示有可能提拔他為副鄉長。


    雖然隻是虛無縹緲的一句話,但劉雲卻當真了,立刻行動起來,把自己珍藏的幾罐好茶葉都拿上,裏麵塞了三萬塊現金,當天就找到了謝南成家裏。


    結果竟然是撥雲見日,他真的被任命為了副鄉長!


    既然是謝南成提拔的副鄉長,劉雲自然就把自己歸為謝南成一派,很自覺地疏離了譚凱,站到了蔣一凡這一邊。


    劉雲本以為自己時來運轉了,因此這兩天來表現的特別積極,渴望給蔣一凡留下一個好印象,從而為自己進一步提升創造條件。


    劉雲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他的終極目標不是鄉長,也不是記,他隻想當到常務副鄉長的級別就心滿意足了。


    隻可惜好夢易醒,才過了一天時間,譚凱的一套組合拳就把蔣一凡給打跑了。


    劉雲驟然發現,自己竟然哪一派都不屬於,頓時心驚肉跳,於是才又籌集了兩萬塊錢,希望挽迴敗局。


    這個講述的過程至少持續了半個小時,聽得譚凱腦袋都大了。


    然而劉雲畢竟是真情流露,也是真心懺悔,譚凱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耐著性子聽,同時把酒瓶藏了起來,生怕劉雲喝傷了身體。


    “好了,好了,每次喝醉你就講你的奮鬥史,就好像天底下你最冤,最懷才不遇似的。”辛紅顯然對劉雲的酒十分了解,聽得不耐煩了開始大聲嗬斥起來:“各人都有各人的機緣,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你也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劉雲是真的醉了,竟然一瞪眼,盯著辛紅說道:“當初雷鄉長來的時候,你不是也罵過娘嗎?後來譚鄉長被提拔了,你不是也曾經喝醉過,還說譚凱這個小屁孩簡直是走了狗+屎+運,你恨不得掐死他嗎?既然今天是交心,那你交心啊,都說出來啊?”


    譚凱心中感慨,知道自己不招辛紅待見,沒想到他對自己如此仇恨。


    好在今天話說開了,心裏的疙瘩應該解開了,否則以後還真難一起共事。


    辛紅被揭了老底,頓時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跳起來,吼道:“劉雲媳婦,趕緊把你家裏這個滿嘴噴糞的家夥弄裏屋去,給他灌瓶醋醒醒酒,當著鄉長的麵胡說八道成何體統?”


    劉雲的老婆早就急的在院子裏麵轉圈子了,聽到唿喊立刻衝了進來,抓住劉雲的胳膊就往裏屋拽:“進屋去,看你都喝成什麽樣子了,領導們都生氣了!”


    “放開我,我心中的苦你不知道啊!”劉雲奮力掙紮,隻可惜他現在已經是渾身癱軟,被他那個黑壯的老婆直接扛到肩膀上,進屋就仍在炕上了。


    “領導,對不起,老劉就是這個慫樣,一喝就胡說八道。”劉雲的媳婦出來,滿臉愧疚,搓著手說道:“你們還沒吃好呢吧?我……我去叫村裏的牛大爺來陪你們喝酒!”


    “嫂子,不用麻煩了,我們吃喝好了。”事已至此,已經沒法再繼續吃喝了,譚凱站起來,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和辛副鄉長也該迴去了。嫂子,好好照顧劉副鄉長,給他弄碗醒酒湯。明天周日,就不用去鄉政府了。”


    “這事鬧的,這事鬧的!”劉雲的媳婦無可奈何,隻能一個勁的抱歉。


    “譚鄉長,你還能開車嗎?”辛紅起身,說道:“村裏的牛小牛開車不錯,要不叫他過來送我們一趟?”


    譚凱感覺了一下自己的狀況,說道:“沒問題,我喝的最少,就不麻煩別人了。”


    “別,還是找人去吧,都是山路,再好的車也要注意安全!”辛紅卻有些膽小,囑咐了一句,就急匆匆的出去找人去了。


    譚凱也覺得酒後駕車不好,於是就坐在椅子上等。


    三分鍾之後,辛紅還沒有迴來,劉雲的老婆在外麵灶台邊燒著開水,房間內卻傳來劉雲劇烈的嘔吐之聲。


    譚凱連忙起身衝進裏屋。


    隻是幾分鍾的時間,裏屋就一片狼藉,劉雲的嘔吐物到處都是,最高的竟然噴到了頂棚上。


    此刻的劉雲弓著身子趴在炕沿上,腹部一下一下劇烈抽搐著,每一次抽搐都能帶出一大口汙穢的嘔吐物來。


    “何苦呢!”譚凱無奈的搖搖頭,上前兩步,用力拍打劉雲的後背。


    “媳婦啊,今天我都快要嚇死了!”雖然吐得昏天黑地,但劉雲的大腦卻在飛快的運轉著,一邊吐一邊說道:“我熬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才熬成了一個副鄉長。可今天我做錯了事,譚鄉長要撤了我的職,我不甘心啊!嗚嗚……要是被撤了,咱家前後五六萬塊錢就打水漂了啊,小兒子結婚的彩禮錢就沒找落了啊,嗚嗚……”


    劉雲傷心欲絕,譚凱知道他認錯人了,因此不敢搭腔,隻能不住的拍打他的後背,希望他早點能夠安靜下來。


    “一年,我隻需要一年啊!”劉雲意識模糊,開始翻來倒去念叨一句話。


    譚凱忍不住好奇,問道:“什麽一年?”


    “女人就是長頭發見識短!”劉雲掙紮著翻過身,躺在一灘嘔吐物上,說道:“隻需要一年,我就能收迴投資,還能賺至少三倍的利潤!”


    譚凱心中咯噔一下,高舉的手再也無法落下。


    劉雲已經進入了迷幻的境地,躺在炕上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譚凱那個傻子,他以為我會信了他那些鬼話?真誠,狗屁的真誠,這個世道還有真誠存在嗎?說漂亮話騙我們,他還不是自己想要多撈點?”


    “你說什麽?”譚凱感覺自己的心被刀子紮了一下。


    “傻瓜,早晚被人賣了!哈哈,傻瓜,我喜歡和傻瓜鄉長共事!”劉雲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腦袋一歪,瞬間鼾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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