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就這還當紈絝


    對付什麽樣的人,就用什麽樣的策略,這是狼牙的行為準則。


    聽起來似乎很深奧,其實很簡單,因為狼牙是一把刀,所以所謂的策略其實隻有三種,誘騙,恐嚇,殺戮!


    誘騙必須在狐狸的參與下才能進行,因此當狼牙單獨行動的時候,選擇的可能就隻有兩個。而如今,雷東所麵對的不是生死之敵,他的行為也必須受到法律的約束,因此連選擇的餘地也沒有了。


    恐嚇,這是雷東能想到也能付諸實施的唯一一套方案。


    怯懦的鼠輩也好,心如鐵石的亡命徒也罷,靈魂深處都會有那麽一點最柔嫩最脆弱的地方,因此都是可以被恐嚇的。隻不過麵對不同的人,恐嚇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怕疼的就讓他痛徹骨髓,怕死的就讓他站在死神身邊,貪財的剝奪他享受金錢的樂趣,有愛的就讓他眼睜睜的愛之人遭受痛苦的折磨。


    隻要戳中了要害,哪怕就是一頭大象也會在一瞬間轟然倒塌。


    因此今天雷東有些失望,他準備了很多恐嚇的手段,卻沒料到華子凱是一灘爛泥,第一招剛用出來一半就崩潰了。


    就這素質,也配當紈絝?


    雷東失望的把華子凱從桌子底下拽出來,拍著他的頭,和顏悅色的說道:“給嚇得,我其實真不是惡魔。雖然那些事情我的確曾經做過,但那都是針對真正的壞人,死有餘辜的人。你不同,你還沒有壞到骨子裏,還沒有做出讓我必須殺了你的傻事,因此屬於人民內部矛盾,是可以調節的。”


    “哥呀,我真的沒做過太壞的事啊!”華子凱有一種尿急的衝動。


    “知道,所以你現在才會毫發無損。”雷東抓著華子凱的左手,拿起一根牙簽在他的指甲縫中來迴比劃,問道:“今天請你來,其實隻是一件小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一下,魯勇先生的山南會館是怎麽變成俱家的產業的?”


    華子凱驚恐萬狀,拚命往迴縮手,可是他的手就如同長在桌子上似的,被雷東按住一寸也挪動不了:“東哥,山南會館不是俱家的,是吳文輝的產業。”


    “我說過,撒謊的後果很嚴重,你難道忘了嗎?”雷東把第一支牙簽放在華子凱左手食指附近,又拿了一支牙簽放在中指附近,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可能是心裏緊張,或者是一時糊塗,就當你剛才說的話是放屁,原諒你這一次。不過你可想好了,機會正在離你而去,再迴答的時候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啊!”


    雷東語重心長,華子凱卻聽得心驚肉跳。


    “要不我給你提個醒吧?”雷東拿起第三根牙簽,開始在華子凱左手無名指上比劃,說道:“根據南山會館的公司章程,股東一共三個,吳文輝占股百分之七十,俱濤的一個姐姐俱敏占股百分之二十,你華子凱占股百分之十。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你老爹一個月多少工資,可以讓你擁有價值兩千萬的公司股份?俱濤的姐姐俱敏不過是個下崗工人,她又是哪來的錢擁有南山會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還有那個吳文輝,他給你父親當了二十年的司機,能賺幾個錢,前些年開了一家送水公司,年營業額都不會超過一百萬,怎麽可能拿出一個多億來購買股份?”


    “我……我……”華子凱又開始往桌子底下出溜了。


    雷東控製著華子凱的身子不能動,笑道:“還是想不起來嗎?那我再給你提個醒,你怎麽會有鑫源典當行百分之十股份?那可是一家玩錢的公司,雖說注+冊資本隻有五千萬,但五百萬的資金恐怕也不是你能承擔的,說實話,是幹股吧?”


    “我……我……”華子凱現在幾乎無法說話了。


    “其實入幹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爸爸提供的保+護+傘的確值這個數。”雷東手裏的第四個牙簽不再比劃,而是開始在華子凱的小手指指甲蓋的縫隙中輕輕點觸,似乎尋找合適的位置戳進去。“如果你告訴我,吳文輝是因為一塊翡翠原石得到了五千萬,那就不必說了。除非你把那塊石頭給我找出來,讓我親眼它值不值五千萬。”


    “不值五千萬,連五萬塊都不值,哥,別紮我,別紮我!”刹那之間,華子凱心中最後一絲僥幸破滅了,一邊拚命往後縮手,一邊聲淚俱下的哭喊:“我說,我都說……”


    隻要崩潰,問題就容易了,雷東接下來所要做的就是打開手機錄音就行。


    不用雷東過多提醒,華子凱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


    按照華子凱的敘述,一個醞釀了四五年的邪惡計劃逐漸變得脈絡清晰起來。


    原來,魯家和俱家的友誼的確持續了二十多年,在這期間雙方好的跟一家人似的,魯家為俱汶麟的仕途升遷提供大量的金錢支持,而俱家則利用手中的權力為魯家的生意提供諸多便利。


    兩家的關係,可以說是相互幫扶,各取所需,因此二十多年來都合作愉快。


    兩家之所以發生間隙,起源於四年前上一屆南山市的換屆選舉。


    那個時候,已經做了多年副市長的俱汶麟雄心勃勃,決心趁著老市長離任的機會更上一層樓,因此向魯勇提出要求,希望拆借一千萬做活動經費。然而那個時候正好是山南會館的轉型期,魯勇也是資金捉襟見肘,再加上他判斷俱汶麟基本沒戲,因此拒絕了俱汶麟,隻給了他兩百萬。


    結果可想而知,俱汶麟沒能當上市長,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卻把一切責任推給了魯勇。


    俱汶麟不甘心的發現,幹完這一屆副市長之後,他已經失去了繼續上升的可能,最佳的途徑就是退到人大或者政協,掛個閑差,頤養天年。相對於俱汶麟的失意,魯勇的生意卻蒸蒸日上,山南會館很快成為南山市首屈一指的餐飲企業。


    俱汶麟的心理驟然失衡了,憑什麽都是奮鬥一生,我老了隻能靠退休金過日子,而魯家卻在可預見的將來,會一直過著揮金如土的富豪生活?


    於是,一個邪惡的計劃誕生了,俱汶麟要將山南會館據為己有。


    在俱汶麟的授意下,工商和稅務部門開始對山南會館的經營進行監控,同時又對魯勇灌輸一種隻要有他俱汶麟在,偷逃點稅款根本就不叫事。於是,忠厚的魯勇很是做了一些偷稅漏稅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又通過俱汶麟的渠道成為了工商稅務部門掌握的證據。


    一來二去之下,這個數目就變得極其龐大,已經嚴重到違反刑法的地步了。


    終於,俱汶麟抓住機會,在去年三月魯勇對山南會館再一次擴建升級,手中流動資金匱乏的時候發動攻擊,一舉壓垮了魯勇的心理防線,在審訊室內簽下股權轉+讓書之後,就因為心髒病發作去世了。


    “東哥,知道的我都說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翡翠原石,連網上的圖片都是假的。當時辦手續的時候我也在場,那是因為俱叔叔出麵說朋友做生意需要一筆資金,讓魯勇坐中間人過一下手,根本就不是什麽賭博輸了錢。”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華子凱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東的眼神充滿了絕望。


    雷東這才放開華子凱,用第五根牙簽剔牙,說道:“最後一個問題,魯勇心髒病發作的時候,俱家的人在不在場,是不是故意拖延搶救時間,才導致的魯勇死亡?”


    “這我真不知道。魯勇被抓之後一直在關押著,我沒去過。不過後來我聽說,的所長褚思楠被調到高陽縣公安局當副局長了,似乎是走的俱副市長的路子。”手腕被放開了,華子凱卻根本就站不住,幾乎要跪下,說道:“東哥,我知道這是違法的,可我隻是參與了翡翠元石的運作,後來的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他們之所以分我百分之十股份,也不過是爸那杆大旗,我隻是每個季度分一百萬的紅利而已。前後我一共分了四百萬,我都吐出來,東哥就放過我吧?”


    “吐出來,你吐給誰呢,我又不要你的錢?”雷東哈哈大笑,拍拍華子凱的肩膀說道:“我說過你我隻是人民內部矛盾,既然你已經說了實話,那就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了。”


    華子凱莫名其妙:“東哥,你什麽意思?”


    雷東又拍了一下:“不明白嗎?想上班就上班,想當紈絝就當紈絝,以前怎麽活現在還怎麽活唄。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把山南會館和鑫源典當行的股份都退了,因為這兩家公司可能要倒黴。”


    “我退,我一定退,今天就退!”華子凱拚命點頭。


    “這就對了嘛,知錯能改就是好同誌,哈哈!”雷東站起來,說道:“我估計你今天也沒啥心情吃飯,我就不留你了。小蕊,送華少迴去吧,你腿發軟,估計連車都開不了了。”


    宋蕊自始至終都沒開口,她其實也被雷東嚇住了。


    三言兩語居然能夠讓華少嚇成這樣,問題有這麽簡單嗎?


    但是宋蕊不敢問,站起來扶起華子凱:“華少,走吧,估計你單位的人都亂成一鍋粥了,你要是再不迴去,就解釋不清楚你和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什麽關係了。”


    “什麽肚子裏的孩子?”華子凱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成年人的身體,小學生的心,就這還能當紈絝?”人離開,雷東搖搖頭,走出小包廂卻向右一轉,推開另外一間包廂的房門,走到一個趴在餐桌上的女孩身邊,輕輕拍了兩下女孩的脊背,歎息道:“你現在是哭呢,還是憤怒呢?”


    “我不知道!”魯玉抬起頭,臉上沒有淚水,但表情卻無比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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