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天擦了把冷汗,飄然落地。他的手心已經汗濕,不過依然長身屹立,保持著他萬古不變的蕭逸。


    “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屋裏想起。


    南宮禦天暗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地踱進屋裏。


    剛才還是漆黑一片的小屋,在南宮禦天踏進的那一刻起,屋裏的南海明珠馬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讓南宮禦天一時還不是非常適應,他微微地眯起了雙眸。


    床上,盤腿坐著一個銀發童顏的老者,正閉著眼睛雙手垂在膝間。聽到南宮禦天進屋,他連眼皮都未曾動一下。


    “師父,弟子南宮禦天給你請安。”南宮禦天見到老者,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


    “你來做什麽?”淳兮上神依然還是那副不帶任何情緒的樣子。


    “師父,我要用我自己的眼睛換取小師妹的複明。”南宮禦天垂著頭,臉上一片淡然,像是在跟淳兮上神談論著今天的天氣。


    “你願意剜出自己的眼睛給你小師妹?這是為什麽?”聽到南宮禦天這句話,淳兮上神的眼睛突然睜開,帶著點兒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為什麽,弟子已經忘記了前世所有的事情,現在如同行屍走肉活在世上,覺得非常沒有意思。如其讓我浪費了這雙眼睛,還不如送給小師妹。”


    南宮禦天抬起了眼睛,一雙瑰紅色的雙眸渴望地看著淳兮上神。


    “好,那你抬起眼睛,不要眨眼,我這就取你的眼睛。”說著,淳兮上神的手突然暴漲,堪堪就伸到了南宮禦天的麵前。


    他的指甲在到達南宮禦天的眼前時,也忽然變成了一根根彎曲的尖刀,那指甲的末端已經觸碰到了南宮禦天的眼皮。


    南宮禦天已經感受到了森森的涼意,兩隻眼睛卻一眨不眨,身子直挺挺地跪著,等待著淳兮上神取他的眼珠。


    可等了好長一段時間,淳兮上神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南宮禦天還在平心靜氣地等待著,淳兮上神的指甲卻沒有進一步剜下去。


    “師父,動手吧,弟子來之前什麽都想好了,將來絕不會埋怨師父。”南宮禦天看到淳兮上神還在猶豫,就以為師父怕他將來反悔。


    沒想到南宮禦天說完這句話後,淳兮上神卻突然又把自己的手收了迴去。


    “哎!”淳兮上神歎息了一聲,臉上有了些許動容。


    “師父,快動手吧。”南宮禦天見淳兮上神的手收了迴去,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生怕淳兮上神後悔。


    “禦天,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小師父知道她的複明是用你的眼睛換取的,她會傷心的。”淳兮上神搖了搖頭,捋著胡須又一聲歎息。


    “師父,你給小師妹治好了眼睛,就偷偷把我送走,別告訴她實情。”南宮禦天趕緊給淳兮上神出著主意。


    “禦天,如果你真的想你小師妹複明,還有別的辦法。”淳兮上神見南宮禦天一片拳拳之心,就想把實情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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